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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这才纷纷起身,当前那人推开笼门,走了出来又恭谨的搓搓手道:“此地太秽太臭了……”
李玉虎摇摇手,道:“阁下贵姓大名,何方人士?来此多久了?可想回家吗?”
那人搓着双手,双目垂泪道:“小人乃承德府人,姓张名士诚,五年前被劫到此地,马寨主向家中双亲,勒索五万两银子。家父母卖了田地也只凑了三万两,结果小人被判服苦役十年,双亲一听说,便急得病故了。小人……小人在此已做了三年半了。”
那人说着说着,一时哽咽,脸上泪水如雨,竟将漆黑的脸颊冲出两条白线!
李玉虎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张兄不必难过,好在这一切已成过去,只要张兄想回承德,本府必定助你达成心愿!”
张士诚见李玉虎丝毫不嫌他秽,竟用一只雪白的手掌拍他肩膀,已然受宠若惊,又听其称“张兄”,愿意助他返家,不由更感动得五内如焚,双膝一屈,又要下跪,哪知李玉虎放在他肩头的手掌轻轻一紧,一股无形的气动已然捉住了他,再也跪不下去。
只听李玉虎又道:“张兄不必如此,听张兄所言,当年在家也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想来读过书吧!”
张士诚垂头道:“小人读书学剑两不成。在家因是独子,不免受到过分溺爱,当年终日走马章台,才遭致今日之祸。午夜梦回,实在是愧对先人祖宗!”
李玉虎笑道:“知过能改,善莫大焉!张兄遭此苦难,出去之后,定能奋发创业。不过,现在本府初次接事,一时尚难安排张兄与诸位返乡之事,尚请稍安勿躁。另外,尚有一事想烦请张兄帮忙,不知能俯允否?”
张士诚激动得微微发抖,气息微喘道:“府主大恩大德,已让小人与诸难友顶礼终生、愧难报偿了,但有所命,即使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有何吩咐,请直言吧!”
李玉虎放开他,退后一步,微微一叹道:“本府初莅江湖,虽有一身粗浅武学,但接下这马家大寨之后,才觉得除恶容易,行善难。不瞒张兄与各位说,这马家在各地的事业不下二十多家,要想接手过来正规经营,实非本府一人之力所能及。张兄与各位若有兴趣,本府甚盼各尽所能,惠於援手。”
张士诚胸膛一挺,回头望了众人一眼,道:“小人代表此地三十五名难友向府主发誓,愿入府主门下各献所长,为府主效力!”
其他众人一齐跪下,齐声誓道:“小人甘愿为府主效死!若有口不应心,敢存异志,愿受五雷轰顶之罚!”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各位请起,请起!李府何幸,能得诸位加盟,好,好!”
接着语气一转,又道:“目前,本府先请张兄将诸位姓名、家世专长或喜爱担任的工作,详为记录,一个时辰之后,当再派人前来迎接诸位去马家客栈暂住,以便从长计议。”
张士诚躬身,道:“一个时辰之后,小人等自去马家客栈报到就是,府主不必再派人来了!不过,记录诸位难友资料等,目下文房四宝,均锁在大院门口帐房之内,无法取得,……”
李玉虎道:“好,咱们一同前去把锁弄开就是。”
他向诸人挥挥手,回身与林灵一同出房,张士诚跟了上来,身后诸人又齐声高呼:“恭送府主!”
李玉虎笑对张士诫,道:“以后见面的日子尚多,张兄转告诸友,干万不可过分客气!”
李玉虎走到大院门口砖房门前,轻轻一拉,锁头脱落,推门进去,见里面有一明一暗两个房间,明间里窗明几净,各物齐备,也燃着暖炉,和茅屋一比,简直有天壤之别。
李玉虎示意张士诚拿起所需文房四宝,一同退出,又道:“等会这帐房要是回来问起,就照实说,本府先行一步!对了,还要把每人的赎金、做工的时间也一并记下!”
张士诚躬身相送,口中虽不说话。眼中的泪水却又流了出来!
林灵与他走在街上,曼声问道:“爷,你怎会一下子完全相信人家呢?他们真能帮你吗?”
李玉虎拉住她的玉手,笑道:“你别看这些人目前又黑又臭,可是你知道吗?马永年当年为什么把他们绑架呢?”
林灵笑道:“当然是想从他们身上勒索一笔银子啊!”
李玉虎笑道:“这就对了,当年他们必是有钱人家的子弟,在家之时,岂有不读书习武的道理,不过一定也练得不好,是不是!”
林灵道:“大概是吧!爷怎会知道?”
李玉虎笑道:“要是练得武功盖世,马家敢动他吗?”
林灵笑道:“可能也有不会武的呢!”
李玉虎道:“身子太差的,能受得了这个苦吗?只怕早已被折磨死了。即使没练过武,经过这几年也必然身强力壮,意志坚强。今天,能有机会让他们脱出牢笼、返家有望,他们怎能不好好把握?”
林灵点点头,芳心中甚是佩服这番推理,不过仍道:“他们离家久了,一定很想回去,所以不见得个个都愿意为爷做事吧!”
李玉虎道:“他这般黑头士脸的回家,虽能和家人团聚,但有什么面子?若是我能把过去马家收他的赎金还他,又替他安排一个在他家附近的好工作,你说,他愿不愿意?”
林灵这下子没话说了,一见四下无人,飞快的亲他一下,然后笑道:“怪不得人人都服你,爷的心思头脑真不是盖的,唉!妾身实在是桃不出毛病来啦!”
两人此刻已走进寨门,担任守卫的二人,躬身行礼,道:“属下第二队,刘诚、王悦参见府主及夫人!”
李玉虎拱拱手,笑道:“两位辛苦了!请开开门,本府出去瞧瞧!”
刘诚、王悦将高有丈五、宽有一丈的两扇大门之一合力拉开,一阵寒风亦呼啸而入。
李玉虎与林灵衣衫单薄,却不怕冷,仍并肩走了出去,刘、王二人虽穿了棉衣棉裤,仍然咬牙挺胸,暗暗运气,以抗严寒。
门外远处是一望无际平原,门前则有一条丈余宽的驰道,成“之”字形曲折下山。而山腰边,则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庙,门上城楼底下则嵌有一方青石,上面雕着“马家寨”三个大字。
李玉虎心思一动,已然缓缓凌空飞起,举手在青石上一抹,石屑随风飘扬,已将三个大字完全擦去。接着并起两指,由右至左,随意挥洒,青石上立即显现出“鞍山城”三个擘巢大字。
刘诚、王悦仰头瞧见,内心之感佩,非文字所能形容。
李玉虎缓缓落地,望着两人热切景仰的目光,微微一笑,指指小庙,道:“本府与夫人到那瞧瞧,你们先把门关起来吧!”
刘、王二人躬身应“是!”
李玉虎与林灵手拉手走到庙前,只见庙名“三清观”,殿堂之上供着玉皇大帝,两侧则是太上老君与吕祖纯阳的塑像。
他陡然觉得一阵欣喜,立即正容入内,拈香行了跪拜之礼,林灵也跟着一同膜拜。拜毕起身,李玉虎问道:“里面哪位道长在此主持,本府李玉虎特来拜访!”
殿后一阵脚步声响起,片刻间走出一位六旬老道,一身破棉袍,单掌竖起,打个稽首,道:“无量寿佛,贫道玄德见过李施主,不知李施主有何指教!”
李玉虎神目若电,一瞧老道玄德的神色,便知他是个普通的出家道人。便道:“马家寨现在已改名鞍山城,城中过去有许多冤死的鬼魂,本府想请道长明日入城设坛,为亡魂行法超渡,不知道长可方便否?”
玄德道人对城中事一无所知,闻言大吃一惊,道:“贫道没有问题,只是还须请示马大寨主……”
李玉虎不愿多做解释,微微一笑,道:“明晨道长带齐各物,到马寨主家去,自然明白。”
说罢,告辞出来,越城而过,对刘诚、王悦道:“两位兄弟换班时交代下去,明日早上派一位兄弟去三清观,请玄德道长入城,设坛念经超渡亡灵!”
刘、王二人躬身记下。李玉虎夫妻回到里面广场,见场中骠骑队己然散去,便走进“马家客栈”。
客栈门前有两株巨形宝塔松,亭亭如伞,两边一排栓马桩,门口挂着厚厚的棉布帘。门内是一座敞厅,摆着二十几张方桌,此时已坐满五、六十人,正在用饭。
众人一见二人,一同站起,齐声道:“参见府主!”
李玉虎拱拱手,笑道:“各位辛苦了!请继续用饭吧!”
说着,与林灵走到王天化等人的一桌坐下,栈中伙计立即送上两杯清茶,两副碗筷!
李玉虎含笑举起茶杯,又对众人道:“本府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而今咱们同属一府,大家齐心协力,共创生民事业,千万不可过分客气!每个人都是好兄弟,有什么个人的困难,尽管对本府说,只要力所能及,本府绝不推辞!”
众人有的拿茶,有的拿酒,一齐乾了,道:“谢谢府主!”
待李玉虎一桌坐下,方始纷纷落坐,继续用饭。
李玉虎见这桌上除了王、文、武三老之外,还有一名相貌方正的老者,一看便知是个温文的读书人,便道:“这位想必是陈皮老先生吧!”
那老者又站起来,待行大礼,李玉虎按他坐下,笑道:“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吧!”
老者果然是马家的老帐房陈皮。他适才已听过李玉虎在门楼之上的谈话,内心早已对他又敬又服,后来又向王总管天化报告过所知一切。王天化自然也有识人之明,对他慰勉一番,邀他共食。此刻面对面见到李玉虎,不想只是个十八九岁的绝美少年、不由打内心深处又生出一股挚情爱意,就像是个父亲乍然见到失散多年、已有成就的儿子一般。
不过,这一点他可不敢表露出来,因为对方到底不是他儿子,只是这一番挚爱之情,却忍不住由眼光中流露出来。
只见他慈祥一笑,注视着李玉虎,道:“老朽正是陈皮,多年前被马家劫掳上山,本是在苦力牢中做工,后来因寨主见老朽颇通文墨,才开始让老朽替他们处理帐务,老朽心中虽然百般不愿意,但力不能抗,又不能逃,只好苟且偷生,想不到一晃眼已过了二十多年,真是惭愧得很!”
李玉虎微微一点,道:“好在一切都己过去,老先生不必自责自伤。老先生家居何地?但等此地整理出一个眉目,老先生愿意返乡,本府一定派人护送…
陈皮叹息一声,道:“老朽近六十,少小离家,双亲想必早已见背,何况老朽在此也已娶妻生子,目前连孙子都已成人,还回老家做什?”
李玉虎笑道:“那好,老先生既然仍愿留此,这帐务一事,仍请烦劳照顾如何?令郎、令孙现在何处?以何为业?”
陈皮道:“府主有命,老朽敢不遵从!小犬陈亮,在老朽手下帮忙,小孙陈策原任煤矿帐务。”
李玉虎笑道:“好,老先生三代精於数数,就请一同鼎力,助本府将这盗贼之乡,变为人间乐土如何?”
陈皮起身正容大声道:“府主大智大勇,仁义为怀,老朽助纣多年,未尝降罪,反受依赖,实在令老朽铭感五内!从今而后,陈家三代甘受李府统辖,若有二心,定遭天打雷劈!”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