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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楚留香的身子箭一般自亭子里窜了出去,身影已从面前消失。
楚留香展开轻功,沿亭后房舍、树枝间奔驰一阵,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便又折回到草坪。
草坪上,格里阿青已揭开了蒙面少女的黑面纱,露出了一张楚留香非常熟悉的脸。楚留香看到这张脸时,惊得一下子血往上涌,手脚僵住了:蒙面纱的青衣少女竟是黑珍珠!
楚留香心道:原来是“沙漠之王”札木合的女儿,怪不得眼神那样熟悉,我也真傻,格里阿青在讲“阿珠”的时候,早该想到是她!
此时,格里阿青萎蔫般坐在地上,黑珍珠无力地躺在他的怀里,脸色苍白,大眼睛无神地望着他,嘴角痛苦地抽搐着。
格里阿青发现楚留香站在身旁,哀声道:“阿珠的背心中了一枚剧毒银针,毒已蔓延,阿珠她……她没救了。”
格里阿青说着,哭出声来。爱人在怀,拿什么拯救爱人的生命?如何拯救爱人的生命?束手无策的他,头脑中一片空白,人已接近疯呆。
楚留香的眉头一跳,迅速记起那月光如银之晚,黑珍珠将自己引出,用腕上护齿伤了自己逃走,自己欲追,黑暗中有人打出毒针之事……楚留香蹙眉看着黑珍珠,看着这个以前一直最敬佩自己的知友,心情非常复杂。
“阿青哥,”黑珍珠喘着气,看着格里阿青的眼睛,嘴唇嗫嚅着,满含深情道,“阿青哥,我爱你,我……受不了……受不了你的疑心,我……入关……我杀楚留香,是……是为了……为了……表明我……我爱……我爱你,我……爱……”
“阿珠,你不要说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格里阿青神情痛苦,伤心不已,语声急切地,“你不要死,你不能死,我以后再不乱疑心了,真的,我保证。”
黑珍珠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艰难道:“她们……好狠毒,我……我后悔……加入……无……情门,我……”
她的声音变得微不可闻,终于听不见了,呼吸已经停止,身体在格里阿青的怀里渐渐冰冷……。
黑珍珠死了,她的脸上还凝着笑容。她脸上的笑容凄凉而美丽,但她的生命却已如流星般逝去。从格里阿青的怀里逝去。
相见欢,恨无常,一缕香魂,魄游天府。
“阿珠——”格里阿青一声痛呼,大放悲声,紧紧搂住黑珍珠,哭得浑身抖颤,阴风惨惨。
楚留香的心里亦很难过,他强行忍住,不让泪水掉下来,悄悄抽身离开了。后来听说格里阿青自杀殉情,是苏蓉蓉、李红袖、宋甜儿将他和黑珍珠合葬在一起。
黑珍珠杀楚留香,是为了一个“爱”字,是为了表明对另一个人的爱,但这种结果,却撕碎了两个人的心。
楚留香并没有怪黑珍珠,他默默记住了凶手组织的名称。
楚留香走在荒野里,口中喃喃念着:“无情门,无情门,武林中怎么会有这个门派,我到哪里去找无情门……”
第十章 梦醒一场空
(大结局)
胡铁花醒来时,看到了姬冰雁。
胡铁花以为是在梦中,他揉了揉双眼,定睛一看,坐在面前的真的是姬冰雁。
“死公鸡,你还没死?”胡铁花一声欢呼,张开双臂向姬冰雁抱去。
“砰!”姬冰雁迎面一拳,击中胡铁花的鼻子。
胡铁花全无防备,中个正着,“啊!”地一声惨叫,身子向后弹出,撞墙而落,昏厥过去。
良久,胡铁花苏醒过来,鼻子剧痛,伸手一摸,满是鲜血——鼻子已被打烂。
胡铁花被姬冰雁一拳打烂了鼻子,打糊涂了脑袋。
胡铁花爬起,哼着道:“死公鸡,你不认识我了么?”
姬冰雁双拳紧握,面无表情端坐着,双眼瞪着胡铁花,不言不动。那情形,大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之势,似在警告胡铁花:你如胆敢再犯我,我随时可以出拳打你!
胡铁花傻傻的看着他,心中害怕,竟忘记了伤痛。
“姬冰雁,出来!”一个白衣少女宛如仙女般从铁窗边婷婷飘来,娇声唤呼,落锁开门。
姬冰雁把目光从胡铁花脸上收回,口中发出“哞!”的一声应,站起身,双手握拳捶了捶发酸的腰。
他的声音闷沉沉的,有如牛叫。
门开了,那白衣少女手持宝剑,笑吟吟的站在门口。
她穿着窄白衣,不但人美,风姿也美。
姬冰雁垂着头,走了过去。
白衣少女见他走来,说道:“令使有召,你随我走吧?”
那女子将门关上,在外边上了锁。接着,胡铁花又见她犹如凌波仙子般从窗边婷婷步过,风姿还是那样的秀美。姬冰雁则很温顺的跟在她身后,头一直垂着,像个痴人。
胡铁花咋了咋舌,大惑不解:这只死“鸡”,怎么这样听话……
念犹未了,猛觉不对:自己竟处身于一间石室,坐在铺着的干草上,而那个引姬冰雁出去的白衣少女自己也从未见过。胡铁花大吃了一惊,仔细回忆,终于记起自己原来是睡在破庙佛龛上的,楚留香走了之后,自己不知不觉中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怪香,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胡铁花惶惶然四下观看,石地板石墙,铁柱窗铁门,室地有些潮湿,室中有霉味,光线来源于铁窗铁柱间,而窗外一栋大房挡住了半边窗,使得室间很阴暗,不由暗问自己:这是什么地方?我现在是在哪里?
正想着,外边有哧哧笑声,跟着门锁打开,双双走进两个身穿窄白衣的窈窕少女,都不曾带有兵器,一个端着一个瓷盆,另一人端着汤饭。
胡铁花突然记起小狗的话,小狗说姬冰雁往东追七个白衣剑女,这些人看来就是了,自己可能是在不知不觉中遭到了她们的算计……当下暗暗运行真气,准备必要时打伤二女,夺门而出。胡铁花不运气还好,这一运之下,惊得灵魂出窍,自己的真气竟然提不起来。
胡铁花知道自己被敌人独门点穴法点了秘穴,扔进这间囚室,他全身都凉了,心中一急,额上冷汗直流,不停地问着自己: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胡大侠,请洗脸吃饭。”端盆少女将瓷盆轻放在地,含笑招呼,另一女默默无言的将汤饭置于一边。
瓷盆内装的是清水,水中有一条蓝色的毛巾。胡铁花盯着水中毛巾,水映着他满脸鲜红。胡铁花这才感到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他叹了口气,伸手入盆,扭干毛巾,往脸上抹去……
洗了脸,端水少女出门倒水,胡铁花则望着汤饭发呆。
端饭少女见状,忙将两只碗移了过来,移到胡铁花脚边。胡铁花仍瞧着饭碗发呆,不满之色写在脸上。
端饭少女忍不住开口道:“胡大侠,这饭汤不好吗?”
饭是米饭,汤是鲜汤,香味沁人心脾,飘一丝到鼻孔,都足以勾动一个人的食欲。
胡铁花吮吸了一下鼻子,抬脸望着端饭少女,瞪眼道:“有汤,有饭,怎么没有酒?”
端饭少女一听,展颜笑了,正返进门的端水少女亦笑了。
端水少女笑着,道:“胡大侠,并非没有酒,只是,我们令使关照过,说酒能伤身残胃,请胡大侠先用饭,吃饱喝足了再提来。”
“胡说八道!吃饱喝足了我还要酒干什么?”胡铁花瞪着眼,生气道,“你们令使是谁?叫他来见我!”
他当然不会料到她们的令使是个女的。
武林中一派若设令使一职,那么令使在这一派中权力就很大,仅次于护法,可以发号施令。可以说,令使掌握着一个帮派的命脉,主宰着一个帮派的兴衰。当然,掌门人深知个中厉害,设令使时先要深思熟虑,再选用得力心腹之人,否则,用人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胡铁花内心既惊又奇,他当然知道一般武林派别是不设令使的,掌门人就是最高权威者,设了令使,等于就是下放权力,掌门人除非有要事缠身才会如此……这些白衣少女是何门派?她们的掌门人又是被什么要事缠住了?
“令使是谁你就不必知道了,她有公务在身,不能亲自前来。”端水少女不怒不恼,怯怯地躬身道,“但令使还关照过,如果胡大侠坚持要见她,可在吃了饭后,由小婢们带去。”
胡铁花怒气未消,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捉来这里?”
“哟!胡大侠,话怎么说得这样难听呢?”端水少女嗲着声音陪笑道,“这是铁拐门,我们是请胡大侠来的。”
“这难道就是你们铁拐门的待客之道?好了,不见也罢,只要有酒喝就行了。”胡铁花恨声说,倒也慷慨,自嘲一句,端起饭碗,一阵狼吞虎咽,饭毕,“咕嘟咕嘟”几口就将一碗香气四溢的汤喝下肚去。
胡铁花置碗于地,手指二女吆喝道:“去提酒吧!”
二女站着不动,阴阴地看着他。
“你们……难道骗……”胡铁花错愕傻眼,话未说完,忽然感到一阵地转天旋。
二女拍手笑道:“倒也!倒也!”
胡铁花还真听话,圆睁着眼,鼓着腮帮,手指二人,轰然一声,重重的仰倒下去。
这时,门口微笑着走进一个散发披肩的白衣女子。此女年龄比二女稍大,但白皙的皮肤,浅浅的细眉,杏眼儿黝黑闪亮,隆起的鼻子下唇红齿白,容颜比起二少女,靓俊何止十倍。
美女身后陪有一人,这是个男人,他低垂着头,麻木地看着美女的脚后跟。这男人不是别个,正是姬冰雁。
二少女双手抱拳,欠身施礼,齐声道:“回令使,胡铁花已喝下‘不二汤’!”
“好,好!”美女颔首笑道,“我这‘不二汤’里隐含哑药,胡铁花,姬冰雁,你们心智已失,有苦难言,却又不得不听令于我,一心不二为我办事。哈哈!”
美女的嗓音清脆圆润,十分动听。听她口气,敢情那“不二汤”是用一种能使人迷失心性的药材配制而成。
美女得意洋洋地笑着,心花怒放的又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据刚才飞鸽传报,楚留香正被武林各派追杀。嘻!一切正按门主的计划进行。”
二女执礼甚恭的听着,脸上喜不自禁。
美女欢笑多时,伸出芊芊玉手,指着沉睡过去的胡铁花道:“现在可以解开他的秘穴了。”
“是!”二女齐声响应。
“遗憾的是,”美女一声轻叹,面罩杀机又道,“门主和二位护法找遍了大小山洞,始终找不到那神秘的山洞,找不到张洁洁那贱人!”
二女笑容顿隐,呆立一会,端饭少女蹲下身来,玉指伸出,在胡铁花身上一阵飞动。
“哎哟!”胡铁花一声痛苦的闷叫,依然沉沉昏睡。
美女冷冷道:“好啦,他醒来后除了自己姓甚名谁外,以前所经历的一切都会忘记,我们出去吧!”
转眼又是一天过去。
次日清晨,天空中乌云翻滚,大地一片昏暗。
山岗上,两堆黄土间,醉卧着一个红衫汉子,这个人手里抱着一个酒袋,正是楚留香——他已恢复了本来面目。
楚留香醉得人事不省,还不时往嘴里灌酒。他的眼睛里流着泪,喝一口酒,唤一声“燕妹”、“亚男”、“真妹”或者“珍珠”,他灌下肚里的已不知是酒还是泪了。
四周是冷清清的石山,风吹得山石呜咽哭泣。这两堆黄土正是宫南燕和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