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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秋心就伸手扼住了鲁岑的咽喉,余人大惊,秋心现在的状态恰似魔人,六亲不认,就连鲁云之父,也丝毫不敬。
石威虎见此心中一同去,就要上前,被京墨拦了下来,细声道,“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说完,秋心猛地摇摇头,如同雷击,手猛然收了回来。
鲁岑双手揉着脖子,腰更加往下弯,秋心又突然转头,喝道,“你为她父,怎会不知道她在何处?是不是你知道,却不敢说,你说,今日谁敢动你,我就杀他。”
鲁岑又是一惊,秋心只觉是幻月派与双九镖局将鲁云藏了起来,若在平时,他神智清醒,怎么也不会如此乱想,可是现今受了诸多刺激,乱念丛生。
绯绫也听出秋心话中意味,轻声道,“尹师弟,你先冷静冷静,现在想要找回鲁云姑娘,也不难,只要动用幻月派的力量,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哼,你们果真打得如意算盘,这一出监守自盗的好把戏,如何信你,现今若是不说出鲁云下落,一个也别想着活着走出此地。”
秋心一语落罢,众人变色,只听得砰然一声,鲁岑跪在了地上,泣声道,“我不是鲁云的父亲,她是我捡来的。”
这时李郎中又接着跪下,“怪我二人胆小怕死,此事发生之后,生怕与鲁云沾上关系,这才说出了她的身世。”
秋心蹬蹬向后退了两步,眼前一黑,心中念道,难期世间苦,这孤身之苦,她一人又如何承受,这些人为了护全自己,直欲与鲁云撇清关系,就连鲁岑,她的父亲,也如此狠心。
一念及此,秋心所想鲁云心中绝望与无助,自己心中又气又恨,手中长剑想身侧一划,削去鲁岑一缕白发,凄声道,“不杀你,只因你对她有养育之恩,自此之后,她与你再无关系。”
鲁岑如蒙大赦,与李郎中二人一齐起身退到的人群之中,再也不想直面秋心,秋心心乱如麻,落魄失意,一个人颤颤巍巍向着远方走去,沾满鲜血的剑也咣当掉在地上。
吟幽鬼泣兮,惨惨然潜入寒梦,
离别生死兮,戚戚然望穿清夜。
…………
秋心如同失了神魂向这一个方向走去,极快极慢,如同跳跃,不多时就已经不见了,京墨叹声说道,“世间如何善良温婉的女子,又值得他这般罔顾性命。”
兀自说完,京墨向着石威虎绯绫二人拱手道,“鲁云姑娘之事,烦劳二位操心,不过应无大碍,诗中藏肚,别君有期四字,应是她自己走了,而且应该就在这两州之内,凭借贵派之力,找到一人十分简单吧。”
绯绫点点头,石威虎有些担心秋心,便问道,“那秋兄弟咋办?”
“能怎么办,只能我去给他收尸了。”
第四十三章 风起云涌
清夜起风,透心之凉,朦胧的水气带着些许泥土的芬芳,四处游荡,不多时天空中便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滴你来我往,在地上汇聚成细流,将鲜血洗刷干净,仿若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雨过之后,十里香又开始酒香四溢,宁静祥和。
却说京墨,那日急匆匆地向石威虎绯绫二人交代之后,便要一路去追赶秋心,可是石威虎听他收尸之言,心中更是担忧,欲要跟他前往。
京墨断然拒绝,他也没有将秋心在落霞山的遭遇言明,纵使这大汉看起来与秋心关系颇好,但是绯绫与他身后,站着的却是双九镖局与幻月派。
石威虎见此,也再不强求,只言道,若是有什么困难,自可去幻城之中找他,离开十里香之后,京墨便顺着秋心离开的路线追去。
秋心经历成天争斗,加上诸事打击,早已气血逆行,内力难控。虽然他已经疲累无比,但是有时还会不自觉的运起轻功,京墨又不会武功,哪里赶得上他,京墨才意识到自己又猜错了秋心的状态。
又是雨天难行,京墨只得回到了幻城,向绯绫石威虎求助,二人不加追问,就派出弟子在州内各处找寻。
南方天气虽然温润,但是恰逢清明时节,降雨不绝,这场大雨足足下了半月,才停了下来,京墨等人也足足找了半月,依旧没有秋心的任何消息。
京墨几乎不眠不休,人也憔悴不少,脸上失望越来越多,只有他知道,这么长时间找不到秋心,极有可能是他尸毒加深,已经死在哪个角落了。
就在几人放弃寻找的第二天,从泪河之畔传来消息,一名黑袍男子投河自杀,极像秋心,众人立即赶往,却只见到翻滚的金色波浪。
又过去半月之久,彻底没有了希望,京墨在离十里香不远的地方立下一块石碑,许久不语,最后也转头离去。
…………
冰冷的河水包裹着全身,洗刷着每一寸的痛苦,就像是一场噩梦,也终会有醒来的时刻,一切又如往常。
雨虽润,水虽寂,却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泰山弟子尹秋心,自落霞山犯下大罪,又于幻城之外造下杀孽,天理难容,身投泪河而死,收菁芜令!”
“南方四州,藏卫瀛梓,人杰地灵,钟秀之地,惜卫州火鉴,为歹人所灭,顾盼灵地,归入大荒!”
“于七夕之际,再开三宗法会,诸派同道,共上泰山,一告亡者之灵,二处生者之罪。”
以三宗的名号,接连发出讣告,在卫州行凶的人也已经抓到了,但是具体是谁,三宗皆是缄口不言,只说要再启三宗法会。
而且卫州归属,实属重大,但是像耀州这般被搁置二十年的事情并没有出现,而是立即并入了梓州,由大荒王朝掌管。
而且此事并未在三宗法会之上共同商议,反而仓促决定,纵是如此,诸派也没有怨言,一来卫州地势实在太差。
毗邻阴翳二州,当年魔教气盛之时,火鉴派也首当其冲,如今靠近卫州的几派,藏州青城,与瀛州紫砂,自身实力难以管理。
而有能力的三派,幻月派,大荒王朝,宗家,也只有大荒王朝才能胜任,幻月派已经管辖夔霰二州,宗家所处的祁州与卫州相隔梓州,鞭长莫及,反倒是大荒王朝占去了便宜。
至于秋心之事,在落霞山发下菁芜令之时,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大派弟子由于没有明了泰山的态度,并没有出手,但是在江湖散人之中名气不小。
如今秋心死讯一发,立刻被后来的两条消息淹没,已经没有人愿意谈起他,或者说,只有很少的人会记起他。
…………
在极南之处,快要靠近天海岛的地方,荒岛颇多,几乎无人居住,有些小岛还会被涨潮淹没,就在其中一座不起眼的小岛上,却住满了人。
“主上,十八年之期就要到了,如今将隐灵盘送出去,火鉴灵器也已经现身,只要等时间一到,就可以打开仙府。”在其中一座不起眼的房屋内,灰衣道士李道林面前,正是那银面人。
银面人闻言点点头,李道林接着又道,“只是属下有一事不明,我们千幸万苦得来隐灵盘,为什么要拱手送给泰山,如果…?”
“你是说隐宗宗主?隐宗实力强大,绝非表面之像,隐宗的各代掌门也名扬天下,胸怀大志,对此毫不动心,十八年前我们已经错过一次机会,这次,隐宗一定会出手。”
银面人的声音依旧诡异难测,十分刺耳,李道林一边听着,一边目光闪烁,手指不断摩挲。
“鬼九回来了,可是聂恒到现在音讯全无,要不要再多派些弟子,毕竟他参与的事情过多,万一泄露出去…”
银面人缓缓走了两步,道,“鬼九的天灵珠是你的功劳,让他这些天在岛上多休息休息,不要再出去走动了。”
李道林面色不变,身体却微不可查地向下一弓,银面人似乎未曾注意到,接着又说道,“聂恒此人心胸狭窄,又鲁莽而为,断他一臂,自是让他稍减嫉妒之心,可是他心下不明,对我怀恨在心,我也知道,不过念他为我做事多年,就由他去吧。”
李道林点头称是,又从怀中掏出一张发黄的羊皮纸,摊开在桌上,与银面人讨论起来。
…………
在阴翳二州,民风彪悍,由于往日魔教盛行,所以此二州之人,皆是狠辣之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事情常有发生。
阴州与翳州交界之处有一座月牙山,是当年魔教所在,十八年前魔教初灭,山上空空荡荡,后几年魔教残徒才重新回到此处,打起的魔教的名头。
而且月牙山上的魔教也只是这众多教徒之中的一部分,当年魔教势大参天,只因尹施允死后群龙无首,但是却没有将其赶尽杀绝。
所以风头一过,众多打着魔教名头的势力便冒了出来,这月牙山上,便是最强盛的一伙,领导之人便是黑鸦老人。
而且这也是为什么魔教至今尚未统一的原因,当年老教主力排众议,推举尹施允上位,教中便是很多人不服。
黑鸦老人更是一怒之下离教出走,另立山门,教中其他人则迫于老教主的威势,不敢多言,等到老教主死后,尹施允培养之人便显露锋芒,压过了老牌势力,使得这些人只能忍气吞声。
泰山一役,树倒猢狲散,黑鸦老人号令一起,这些人又重归黑鸦老人麾下,尹施允培养之人也不愿归顺,魔教便多年处于分裂状态。
此时在月牙山上,黑鸦老人与左右掌令使,聚在月牙山天地厅内,灯火昏暗。
“苦驼,你先率领五百精干弟子,前往耀州,易容潜行,伏于神医谷旧址周边。”黑鸦老人年过七旬,但是看起来却十分年轻,只有五十多岁的样子,面容如刀削。
听闻此言,苦驼单膝跪地,道,“属下接令。”此人面貌平平,双鼻之上皆镶有鼻环,显得鼻头颇大。
这时黑鸦老人转动了一下座前机关,从厅中央升起一座石台,石台之上安放着一颗拳头大的骷髅鬼头。
黑鸦老人上前将骷髅头提起,头骨下颌之处连接着三尺之长的黝黑长棍,拿在手中轻轻抚摸,骷髅头中便发出呜咽之音。
左右掌令使见此脸上掩饰不住的狂热与艳羡,黑鸦老人将骷髅手杖拿在手中,道,“炎硎,你与我一起去处置了这群叛徒。”
炎硎跪地称是,此人一头红发最是显眼,手上拿着一柄无鞘环刀,一动之下,刀上铁环碰地叮叮当当地响。
…………
泰山,去往四州的弟子已经回到了山中,各安其事,没有任何波澜,除了某些记着秋心的人。
“师兄,当日秋心在三清殿中受玄崆师叔召见,再无其他弟子在旁守候,殿内确有打斗痕迹,而且除了玄崆师叔之外还有一人死在殿内。
据菁芜观的弟子青闽青侃做证,身死之人与秋心在三元镜被毁的前一天同时前往观镜,又一同出现在落霞山,不论是与不是,任谁看来,秋心都与死去之人脱不了干系。”
说话之人正是元阙,事发之后前往菁芜观查看详情,在他对面,正是隐灵子,“此子上山之前所遇之人,无处可查,而且依你所言,放火之人也是他熟识之人,可能辩驳?”
元阙闻言眼睛一眯,长出一口气,“可是谁也没有看到事发之时的情况,菁芜观妄下菁芜令,逼死秋心,实是不该。”
“事情脉络之清,证据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