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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天色仍有一丝微亮,遥远的天际依然还留有数缕夕阳金色的余辉,极乐与雪翎身上的点点光尘映衬着纯白醒目的羽毛,抬眼便能发现,只是此刻却四下无人。就当他们刚刚飞入云层深处,不见踪影,五道身影便出现在枫晚别苑的正门。“菩萨,月神夜当真便在这山庄之内?门前的落叶已经累有寸余,院墙各角也是杂草丛生,这里似乎已经许久无人打理了。”玄苦说道。
慈航白衣飘然,净瓶之中杨柳依然是青翠欲滴:“在与不在,一看便知。”她右手凌空一推,正门便“吱”地一声从中而开。五人鱼贯而入,瞬间便已来到了大厅。
玄苦见桌上杯盘狼藉,用手抚过瓷盘:“这些菜肴还有一些微热,看来他们刚走不久,我们是否现在就追?”
慈航摇了摇头:“有极乐鸟护着月神夜,我们追不上的。我们立刻回去,向弥勒禀告此事。”
第六卷 第160章 品酒赌斗
门帘响动,走进一男一女:那男子明显比众人高出了许多,身材略显单薄。一件紧身的黑绸长衫,左胸与右膝之处用金色的丝线绣出了数株栩栩如生的兰花,既显得朴素大方,又不失雅致。男子的头发整齐的捆成一根麻辫垂在身后,额前还留一缕长发,恰好遮掩住了他的左眼。男子给人的印象就是神秘高贵四个字。
而紧跟在男子身后的女子,披着一件青色的软纱外衣,里面则是一件齐胸无胸的水色小袄,玲珑的身材和白皙的肤色一览无余。女子已然盘起了发髻,右侧依次插着六根叶脉俱全的叶形玉簪,脖上是祖母绿的项坠,两腕则带着一对翡翠镯子。这些饰物无论是从手工,还是从玉的品质来看,皆是上品。女子全身上下不外青绿两色,好似春日一般充满了勃勃生机。她指捏兰花,轻轻地摇动着一把仕女宫扇,步步金莲,着实是风情万众。
男子环视内坊众人,然后将目光落在了极乐和月神夜身上。他抱拳说道:“在下乃是缘金赌坊的坊主金聚,这位是拙荆水灵儿。我是否有幸能够知道两位公子的名号。”众人忍不住窃窃私语:金聚常常会出现在内坊之中招呼几位重要的客人或是应付一些棘手的突发事件,这点不足为奇。不过这位夫人一向行事低调,足不出户,众人虽然知道金聚已然成亲多年,但是一直无缘得见水灵儿的庐山真容。
极乐与月神夜报过姓名,只见金聚眉头微微一皱,嘴上却道:“听说两位公子今日初来此地,连赌六局无一败绩,所以在下难免也有些技痒,想和你们赌上一局,不知两位意下如何?”说着,从赌桌上取过一锭元宝塞给了月神夜,然后说道:“这一百两黄金,便送于这只百灵奇鸟。”月神夜也不推辞,道了声谢便接过元宝,随意地放在了茶几之上。金聚又走回极乐身旁,极轻地说道:“当真是一叶障目。”
极乐只是一笑置之: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金聚并非凡人,就连一直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水灵儿也不是。所以自己以树叶幻化成百两黄金的障眼之法被金聚一眼识破也在情理之中。极乐说道:“这次怎么个赌法,还是压大压小吗?”
金聚摇头道:“我们换一种赌法,仍然是掷色子,但是比的是谁掷出的点数为大,三局定输赢。”他取出六粒色子分放两边,然后又转向一旁的女侍:“如此趣事面前怎可无酒,你到库房将那瓶葡萄酒和夜光杯取来。”说着从自己腰间取下一串钥匙扔给了女侍。女侍唯唯诺诺地应下,立刻退了出去。
“那么就由我先开始吧。”极乐拿过三粒色子,随手便掷了出去,六、六、五,十七点。
金聚笑了笑:“一般来说,十七点已经很大了。不过可惜……”他右手扫过桌面,色子便纷纷跳到了他的手中;然后右手手心向天,左掌在右腕下方往上一拍,三粒色子变径自直冲而起,每颗都高过众人头顶方才落下,三粒都是六点。“在下比公子多了一点,看来这局是在下赢了。”
极乐抬手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既然是三局二胜,也就表示我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我们继续吧。”
“这第二把便我先掷吧。”金聚慢慢地将色子拣入手中,手握空拳摇了数下之后,猛地甩出了一个圆弧,色子也在同时落到桌上像陀螺一样旋转不止。众人闭息看着色子慢慢地静止,第一粒是六点,第二粒也是六点,事实上,在场的人们没有谁会去怀疑名震赌界的坊主金聚会掷出十八点以外的点数。
就在第三粒的点数也即将尘埃落定之时,忽然又是一颗色子从一旁撞了过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第三粒色子落在一点的面上,而撞来的色子则是五点。“四、五、五,十四点,我也恰好比你大了一点。”极乐笑着说道。就在第三粒色子的点数确定的前一刻,极乐乘机掷出了色子,一撞之下便使得金聚的最后一个六点多转了一面,最后总计只掷出十三点。
金聚面不改色:“极乐公子果真是心有七窍,智谋过人啊。这一局,金某自当认输。”
极乐自然从众人的目光之中看出他们此刻的不满,哈哈说道:“在下这点不入流的小手段怎么能堪称‘智谋’二字呢?到是坊主有容人之量,着实让人佩服不已。这局我们便就此作罢,算不得数。”
“先前我们已经议定共赌三局,怎可因为在下技不如人便中途反悔呢?”金聚侧身对众人说道,“此局乃是金某有意在人前卖弄本事,这才落败。极乐公子不取力敌,而选智取,也是合情合理,无可厚非。”这番话,听起来似乎是金聚在为极乐辩解,但是想细一层,却是明褒暗贬,说明就实力而言极乐并非自己对手。
话到此处,众人也不好再行多言,而那位女侍也刚巧返回,将酒与杯具一并送到了金聚身旁。水灵儿用她如玉葱般纤长的手指从那只华丽的琉璃瓶上摘下了木塞,顿时内坊之中酒香四逸。由美人亲自斟酒本就是一件美事,再看那酒入夜光杯中,鲜红似血,酒杯似乎也散发出一层极淡,朦胧的光彩,更是赏心悦目。水灵儿将两杯酒递给了金聚,然后对众人嫣然一笑便又站到了金聚的身后。
金聚将其中一杯放到了极乐面前。举杯道:“此酒乃是用大风山特有的紫玉葡萄经过三蒸三酿精制而成,其后又封入密室贮藏,距今刚好一个甲子。这酒入口之时醇厚无比,饮罢齿颊留香,比之皇宫大内的御用贡酒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共饮此杯,再定胜负。”
极乐说道:“既然坊主诚心以美酒想邀,在下哪里还有不奉陪到底的道理。”说罢,两人便细细地品味起这陈年的酒中极品。品到深处,金聚更是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极乐也是满脸的陶醉。两人仿佛都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完全旁若无物。直看得众人直咽口水。
众人等了半刻左右,杯中的美酒方才见底。金聚睁开眼来,颇有不舍地望了一眼琉璃酒瓶,对极乐说道:“我这才想起,我们也该为这赌局设些彩头方有意思。这样吧,任谁输了,今晚便在聚味楼大摆宴席,请在场的所有人大块朵颐一番,如何?”这无疑正中极乐的下怀,不假思索地便连口答应。金聚又道:“这第三局索性再干脆些,你我同时各掷一色,不管孰胜孰败,与人无尤。”
“坊主果然是豪爽之人,”极乐用两指夹起了一粒色子,“我数到三,变一齐起掷。”金聚也拿起色子,点头应允。“一、二、三!”两颗色子一起落到桌上滚动起来。
不消片刻,两颗色子都将落在六点一面。金聚用手一拍桌边,筛子便又滚动了起来。极乐说道:“坊主何故拍案啊,难道是这是赌坊的规矩不成?所谓入乡随俗,我也只好亦步亦趋了。”说着,也在案上轻轻一拍。,两粒色子立刻跳了起来。金聚两眼精光闪过,伸手便欲将色子按回桌面。极乐又岂会甘于人后,随即抬手将金聚的右手隔开。金聚知道若是让色子这样落回桌上,定然会是己一彼六,手上的力道便大了数倍,衣袖隐约“呼呼”做响。两人都不让对方再碰桌面和色子,两手在台上斜劈横砍,越打越快,看得众人眼花缭乱。色子落桌的瞬间,本来已要定住,但是被金聚凌厉的掌风一带,竟又转动起来。
一时间,极乐与金聚僵持不下,两颗色子也在掌风影响之下不断的翻滚。水灵儿看了一会,慢慢地又倒了两杯葡萄酒,然后来到月神夜身边,自己先将左手的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将右手的酒杯递了过去:“月神公子,刚才水灵儿一时大意,竟然忘了为你斟酒,这杯就全当是赔罪吧。”
第六卷 第161章 伤上加伤
月神夜站起身来说道:“多谢金夫人的一片美意,但是在下有伤在身,实在不宜饮酒。”
水灵儿娇笑道:“月神公子虽然面有倦容,但是依然能够谈笑风生,想必即使伤势并未痊愈,不过也应无伤大雅。莫非公子还在责怪水灵儿先前怠慢一事?”
月神夜见极乐与金聚正斗得旗鼓相当,四下更无人为自己解围,无奈之下只得说道:“那么,在下就却之不恭了。”月神夜慢慢地将杯中如血的美酒饮尽,便将这名贵的夜光杯交还给了水灵儿。虽是绝世佳酿,但是对于月神夜来说,却是另一番滋味:月神夜只觉五脏六腑忍受着烈火的煎熬一般,全身的气血也好似一群脱缰的野马在自己七经八脉肆意游窜。
水灵儿招手唤来女侍,再次将夜光杯斟满:“第一杯,乃是为了赔罪;这一杯,则是为了坊主与二位一见如故。”说着,水灵儿便笑着,又将酒杯递到了月神夜面前。月神夜暗忖:仅仅一杯便已然如此辛苦,若是再饮一杯,自己恐怕真的承受不起。想到此处,月神夜更是毫不犹豫地伸手将酒杯推了回去。水灵儿又道:“我相信月神公子并非酒量浅窄之人,酒已入杯,岂能不饮呢?”
任月神夜如何婉言推辞,却不见水灵儿有半步退却,一只酒杯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忽然,月神夜觉得右臂一阵酸麻,酒杯拿捏不住;杯中的酒水也顿时洒了出来,一滴不漏地溅在了月神夜的身上,而他整个人也顺势跌入椅中。旁人根本不知其中因由,只见水灵儿歉声连连。
水灵儿关切地问道:“月神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马上命人为你找一套替换的衣……”话音未落,月神夜“噗”地一下,吐出一口鲜血。看到此景,众人忍不住惊叫出来。月神夜勉强得坐在椅中,面色如雪,额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先前的那杯葡萄酒溅在月神夜的身上,他便觉得如同被人用巨锤重重地击在了自己胸口。
一声巨响,横在极乐与金聚中间的赌桌猛地爆裂开来。水灵儿突然感到自己的气机被人锁住,似乎正有什么危险向自己迫近,当下也顾不得仪态还是否端庄,凌空一翻便跃到了离月神夜最远的一张赌台之上。“坊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极乐如迅雷一般闪到了月神夜身旁,双眼却紧紧地盯着金聚和水灵儿的一举一动。
“灵儿。”金聚对水灵儿打了一个手势。水灵儿点了点头,双手结出法印,一股淡淡的香气变从他体内弥漫开来。极乐冷哼一声,随手一挥,在两人身外圈出一个白色光罩将香气拒之其外。坊内的众人还未明白究竟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