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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伊为难地低下头,抿紧的双唇,没有一个字。
“灵伊,你一直都对主人很忠心!”风吟低吼,“怎么才去良国半年多,就变了!”
“我没有变!不提残月正是为了主人!”灵伊受不了风吟的咄咄逼人,转身背对。
“你什么意思?难道……残月跟寒刃……”风吟拧紧眉心,不得不如此猜测。残月跟寒刃好上了。
“他们清清白白。”
“那为了什么?你告诉我!”风吟扯过灵伊,试图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些许端倪。
“你别逼我!”
灵伊的再次逃避,更加证实了她隐瞒了一件很大的事。
“是不是残月……出了什么事?”
“她现在很好。”灵伊想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被风吟一把抓住。
“既然很好,为何不跟你一起回来?良国就那么好,丢下主人,她也心安?”
“不心安又怎样,她觉得这样是为了主人好,你我又能改变什么?!”灵伊直接出招,趁风吟躲避之机,抽回自己的手。
风吟还是不给灵伊逃走的机会,也出招袭来,再次擒住灵伊,“你今天不说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休想离开。”
“什么事都没有!”灵伊恼了,出招狠辣。
几枚暗器射向风吟,以风吟的武功,足以躲避。然出乎灵伊意料的是,他居然不躲。眼见着淬毒的暗器就要伤到风吟,吓得灵伊白了脸色。
灵伊知道,风吟在用死来逼她说出实话。正后悔不至因此事闹到这种地步,正要飞去救风吟,并心软说出实情。
就在此时,一声呼喊,一道身影,直接挡在风吟身前。
“师兄——”
“不要命了——”
风吟大吼一声,瞬间出招,一把抱住挡在身前的沁梅。虽躲过了暗器,俩人却一起狼狈滚倒在地。
交缠的肢体,彼此近到不能再接近的脸孔,呼吸交融,纠缠的目光竟热得彼此心脏狂跳。
沁梅背对风吟,脸颊火烫。风吟也紧张得手脚无措,摩挲下鼻梁,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说点什么。
灵伊很少笑,但看到这一幕,居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这演的又是哪一出?”灵伊挑挑眉。
“灵伊师姐,你怎么能真杀师兄!”沁梅嘟着嘴,喝向灵伊。
灵伊耸下肩,不想回答,转身离去。
留下还在紧张的风吟,也无暇追问灵伊残月的事,只问沁梅,“有没有……伤着?”
沁梅感动得尽是笑意,咬玷嘴唇,羞涩地摇摇头。
初春的夜风还很凉,云离落整夜吹着风,又曾得过严重寒症,整夜整夜的咳嗽,吃药也不管用。
病来如山倒,吃药半个月还不见起色,人也老了好几岁。
莲波为他梳发,发现他墨黑的长发里有隐有白发,不禁流下泪来。
“皇上……求皇上,不要再这样折磨您自己了。”莲波哭着跪倒在他脚下。
云离落望着铜镜中,沧桑的面容已无了往日光华。拂过长发,丝丝银白,触目惊心。
岁月不饶人,三十一过,就老了。只是老的有些快罢了。
“皇上……残月已经走了,她不会回来了!要回来,早就回来了!您就放过您自己,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莲波哭得双眼通红。
云离落的面色一抖,眼底萦绕的痛苦锥心般的深刻。
“您的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啊皇上!不想想您自己,想想云国的黎民百姓,想想您的子女……您若……您若真有个三长两短,皇子才七岁,根本撑不起一个国家。”
“是啊,兴儿才七岁。”悠悠一声轻叹,掩住嘴,又不住咳嗽起来。
自此之后,云离落比之前更积极吃药。只是不管吃了多少药,他的咳嗽还不好。晚上也吃很多安神药,可不管吃下多少,还是没多少困意。
孙如一说,云离落是心结未解,郁结难纾,才会引发咳疾。
夜里睡不着觉,白天也精神萎靡不振。强撑着精神批折子,还在不住咳嗽。
莲波和小郭子一阵阵揪心的疼,却又不知如何劝慰他,才能找回原先丰神俊朗的他。大家都知道,他的症结在残月,只有残月回来了,他才能好。
可是……残月在良国,又有谁能去请得动残月?
莲波知道,云离落心里憋着气,才不去良国打听残月的消息。莲波便偷偷去找夏荷。
如今夏荷已是顾府的夫人,虽然是妾,却因和顾清语感情甚笃,在府里也有些地位。
莲波命人将信传给夏荷,约在京城的一家酒馆。她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一旦在顾府人前露面,她找夏荷的事也会很快传到云离落耳中。
夏荷如约而来,听了莲波的来意,她略显为难。
“我当然想回良国找公主去。只是……我若离京,被皇上知道,会不会连累顾家?小郭子只是无意间提及了公主,就被打了五十大板,差点要了命。”
“有我在,我会帮你隐瞒,保证顾家无事。去良国,一去一回,半年的时间也差不多就回来了。你在良国长大,对那里熟悉。在云国,除了你,我实在找不出人,比你去查探她的消息更合适。”
莲波略带祈求的目光,实在让夏荷不忍拒绝。
“如果……我回不来了呢”回到良国,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你的相公,你的家在云国。你不会丢下顾清语不管,对不对?你如果长时间没回来,皇上那里我也隐瞒不住。”
莲波也怕夏荷不回来,话里一语双关,也说出了对夏荷的威胁。
“你去了良国回来,若能取悦龙颜,你相公的前途也将锦绣光明。你别忘了,你是良国人,还曾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若哪天皇上因为皇后娘娘不辞而别一事龙颜不悦,寻了你和你的夫家发泄愤怒,也未可知啊。只有你立了功,才是存长久之道。”
莲波的话,顿时让夏荷毫无拒绝的理由。
夏荷走的那天,天还未亮。只有顾清语送她到京城效外十里处。俩人依依不舍,却又不得不趁天还未亮就上路。顾清语知道她回良去,可对外只说她去了佛寺清修。
顾清语生怕夏荷也如残月那样一去不返,想尽了办法,也不知什么东西可以留住夏荷的心。最后,只好对她说。
“你若半年后还未回来,我便去找你。”
一步三回头,夏荷终于上了车,默默流下眼泪。
半年说长不年,说短不短。
在思念中等待的人,度日如年,而在有些人眼中,转瞬而过。
云离落的病情没有再加重,却在这半年里,也没有好转。病着这半年,他又苍老了很多,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原本墨黑的长发,又添了些银丝,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这半年没发生什么大事,若说没有,也就三件。一是,朝中大臣见他精神日渐衰退,急于立下皇储,云离落恢复了云泽兴的太子这位。
二是,祈瑞国的皇帝因楚芷儿的死记恨云国,边境连起事端,大有挑起战事之势。出乎意料的是,良国也干涉在其中,对祈瑞国虎视眈眈,害得祈瑞国迟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云国和良国合伙灭了祈瑞。
三是,听说良国在到处寻找名医,而且请的还是专治女子虚弱之症的名医。没人知道良国的皇帝为谁请名医,只传说良国皇帝得了佳人,荣宠的不得了。
转眼又到秋天了。万物凋零的凄清景象,让云离落本就不高的情绪更加低落。
他不喜欢看到落叶纷纷的景儿,多日不出坤乾宫的大门,也不许有人开窗开门。阻断了所有的阳光,殿内只好整夜整日地燃蜡烛。
不接触阳光,云离落的脸色更加苍白。青色的胡茬,更添了几分苍老与潦倒。
莲波每次进来送药吃食,都心疼不已,却又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云泽兴倒是经常来,也只有他来,云离落的脸上才有那么点点好似幻觉和笑容。
但云离落也只留云泽兴呆一会,便打发他走了。
莲波与夏荷的半年之期已过,还不见夏荷回来。莲波也命人去打探,却毫无消息。
眼见着云离落的精神大不如前,莲波去找灵伊,差一点就跪在灵伊面前。
“没有残月,皇上就没了灵魂。灵伊,你跟皇上多年,难道就忍心眼睁睁看着他……再这样下去……皇上……皇上还能活多久?”莲波的眼泪扑扑滚落。
灵伊也早就不忍心了,只是……她不说,有她的为难。
“莲波……有些事,还是不知道更好一些。”灵伊为难地闭上眼。
“到底残月发生了什么事?要说她移情别恋,我不相信。也不会相信,她跟寒刃之间有了什么。是不是……是不是她出了什么意外?”莲波胡乱猜测起来,“除了这样,我完全想不通,她丢下皇上不辞而别的理由。她从小那么爱皇上,怎么舍得离开皇上。”
“哪有什么意外。”灵伊低下头,声音有些没底气。
“她受伤了?”莲波还在猜。
灵伊摇摇头。
“那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如果残月性命不久于人世……主人……一定也生不如死,随了她去。”灵伊声音很低,断断续续地说。
“不久于人世……?什么意思?”莲波惊大双眸。不禁想起多年前,云离落因残月之死,大开杀戒的惨烈景象。
“孙太医曾说过。”灵伊不想再多说,抽身离去。
莲波又去找了孙如一,详细问过之后,才知道,残月曾中过剧毒,又因早产,早就掏空了底子。这些年又忧思忧神,损耗心血……种种原因,若能安心静养还好,只是也不定什么时候就忽然病倒,难以医治。
这样说来,莲波基本明白了残月为何不辞而别回了良国。
只怕是……残月不想云离落知晓她的病情,她是想他好好活下去。
入了冬,夏荷还没回来。顾清语再也坐不住了,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去良国。怎奈云离落身子虚弱,将很多事都交给他处理,实在脱不开身。
煎熬的等待,一天胜过一天难熬。
当夏荷抱着包裹在厚厚棉被中的婴孩出现在面前时,已要过年了。原来夏荷在去良国的路上,就发现了怀孕,等到了良国,她的肚子已经大了,根本来不及赶回来,只好在良国安胎,待生产之后再赶回来。
她也想给顾清语写信,怎奈不会写几个字,又不好意思找人代笔。关键在于,她回良国没几个人知道,不能泄露行踪,只好忍痛不写字书。
夏荷生了一个男孩,俊秀可爱的模样,很招人喜欢。
顾清语更是喜欢的不得了,想了好几天,终于起好了名字——顾翌晨。
安顿好一切后,夏荷便入了宫。她跪在坤乾宫的大殿上,看到才不到一年的功夫,老了很多的云离落,心下一阵叹息。
“皇上,您的病可好些了?”如今的夏荷,多了些成熟女子的淑美持稳,不再似嫁人之前那样青涩冲动。
云离落低低咳嗽两声,“好些了。”
“皇上,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奴婢觉得,爱一个人就要对方过的好,知道对方进得好,自己也要好好的,不成为对方的负担。”
云离落拢紧身上的衣衫,眼中的神采黯了黯。
“皇上……奴婢不想瞒着皇上,皇后娘娘也不想瞒着皇上什么……只是……”
一提到“皇后娘娘”这几个字,云离落眼中顿时有神采闪烁。
“皇后娘娘希望皇上好好的,皇后娘娘也没想到皇上过得这样不好。若早知道,她不会隐瞒皇上任何事。”
“她……她过的不好?”云离落的声音在颤抖。
夏荷想了想,还是决定将实情说出来,“皇后娘娘病了,病得不轻……娘娘怕皇上担心,才隐瞒了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