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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胧胧间,还以为他就躺在身边。猛然一睁开眼,身边又什么都没有。偌大的寝殿,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华丽的大床上。
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孤独,怎忽然觉得难耐起来?
浑浑噩噩了许久,也不知睡着还是没睡着。朦胧间恍惚见到了梨园的满树雪白,飘飘洒洒像雪花般洁白无暇,好看极了……
再猛然醒来,夏荷已在屋内等候伺候她。而圆桌上,放着的正是一碟晶莹剔透的梨花糕。
“正好有些饿了。”残月起来,直奔桌上的梨花糕。
怪不得梦里会见到梨花,感情被这梨花糕的香气所牵引的缘故。
夏荷屏退屋内的宫人,含笑为残月倒了一杯热茶,“真正知道我们公主心意的,还属……”
一听这话,残月便知道是谁送来的梨花糕了,赶忙阻止夏荷说下去。
“一会你去启禀皇上,我想送一送良国使臣。”算算日子,寒刃也该回良国了。
“是,奴婢这就去。”
下午时,残月在宫里设宴款待良国使臣。为了避嫌,殿内不得不留下诸多宫人。
自然这里面也有云离落和皇后的眼线。
云离落自然不放心敌国之人,暗自私想授爱,留下祸患。
夏荷知道,寒刃是乔装成使臣,故而总是有意无意地上前斟酒,借此小声给残月和寒刃之间传话。
寒刃传来话,“我不需要你为良国做什么,只要你开心,你随时可以飞鸽传书。再不然,大可为你举兵来犯。”
残月担忧寒刃胡来,便小声传话,“若没有十足把握,我也不会回来,放心即可。”
候着的宫女圆儿,笑着去接夏荷手里的酒壶,“姐姐来回忙,不如让圆儿帮姐姐吧。”
夏荷推脱不是,也就将酒壶给了圆儿。
残月看了眼长相稚嫩的圆儿,在心里清楚记下了。
“臣敬贵妃娘娘,祝娘娘心想事成,富厚绵长。”寒刃举杯,一饮而尽。
残月小啜一口,浅笑道,“使臣回去告诉哥哥,本宫一切安好,勿挂。”
“自然,臣定当发实相报。”
“告诉哥哥,江山固然重要,也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着想下,该为本宫工个嫂子了。”残月笑着看向坐下的寒刃,清晰看到寒刃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寂。
残月本不想说,但还是狠下心继续说,“本宫今生只怕再无缘见到哥哥了,还望哥哥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说着,残月忍不住声音微颤,赶紧喝口火辣辣的酒水,才忍住眼角的泪珠。
“皇上自有打算,贵妃娘娘安心便是,无需过多挂心。”寒刃硬着声音,努力笑道。
“哥哥与本宫相依为命这些年,怎能不让本宫挂心。最终不能留在哥哥身边,此生之愧。”残月抓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
“娘娘……”寒刃的声音终忍不住哽咽,“能这么想,臣想皇上也能心有安慰了。”
残月强忍着泪水,送走寒刃。望着他孤单离去的背影,心真的好痛。
可她还能做什么?又能怎么做?
这些年寒刃为了她做那么多,付出那么多,而她终究不能将心完完全全地交付给他。
她也不配他啊!
她早就脏了,污了!寒刃那么好,应该有更好的女子伴在身边。
而那个女子,一定不是满身疮痍的她。
她是没了清白,还为别的男人流掉过孩子的脏女人!还有那满心的仇恨,如何配得上对她实心实意的寒刃。
自从他将她在火场救走,一向喜欢无拘无束,简单来去的寒刃,为了她居然答应了良国余党的要求,自立为皇,去抢回曾经被祈瑞国和云国侵吞的两个土地。
原来……寒刃居然是良国先帝的遗子。
传说,虞淑妃当年与良国先帝生了一个儿子。没想到,寒刃就是那个孩子!
寒刃与云离落居然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
这件事,只怕云离落早就知道,不然怎会那么巧合就收留寒刃在身边,还培养成为他效命的影卫!
是恨吧,让他的亲弟弟双手沾满鲜血,为了报复他母亲曾经的不洁?
怪不得,寒刃与云离落总是有些相像。怪不得,寒刃多次犯了死罪,云离落都能放过寒刃。
残月不知道云离落对寒刃还存在与否那么一点点的兄弟情。像云离落那般隐藏之深的人,只怕他自己都不怕知道他自己的心。
寒刃走了,这个熟悉又变得陌生的国度,自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如今的处境,竟比当年被囚禁梨园时更孤苦。
她没有时间过多伤怀,送走寒刃,她便去了内务府。
云国的子民并不待见这位敌国公主,可是面子上又不得不恭维。残月只当是路过内务府,剩下的事夏荷便吩咐他们做了。
“贵妃娘娘一到晚上眼睛不大好。这些灯芯是娘娘从良国带来的,烧起来又明又亮,限你们三日内做成蜡烛,送云朝华宫。”
夏荷适时给了丰厚赏银,宫人们也就点头哈腰地忙着答应了。
残月见内务府的宫人接过灯芯,唇角勾起一抹诡谲的浅笑。一切都开始,她等着看接下来即将上演的好戏。
夏荷搀扶残月离开内务府,游走在富丽奢华的宫苑中,残月忽然想云梨园转一转。
走过那条再熟悉不过的幽深长巷,梨园熟悉的破败宫门呈现眼前。门紧紧锁着,锁头已烂腐,想必已经有些年头没有打开过了。
见四下无人,夏荷禾残月纵身飞入梨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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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心头血
梨园院子里的梨树已结了绿油油的果子,随风轻轻摇动,散出一股青涩的芬芳。
残月命夏荷守在外面。她走向那扇年久失修而破败的门,脚步好沉好沉……
挣扎许久,终于推开那扇门,“吱嘎”声刺耳尖锐。
外面的风吹进来,扬起的尘埃呛得残月忍不住掩嘴一阵咳嗽。拂开屋内横结的蛛丝,终于看到倒在香案上,推满尘土的牌位……
眼泪就这样静静地沿着眼角落了下来,赶紧擦拭香案上的尘灰,立起牌位,上面刻着“无极之牌位”。
心又是一阵绞痛,那段因无极在腹内而带给她的快悦感再次回注脑海。
碧芙告诉她,那是个女孩,虽然五官还看得不是很真切,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很像很像她。
她的女儿,苦命的女儿……
残月将牌位紧紧抱入怀中,眼泪打湿衣袖。
害死女儿的人还在逍遥快活,她怎能原谅自己如此懦弱,更不能原谅当年的自己的心慈手软。
自从回到宫里,早就想来看一看无极,许是害怕这种揪心的疼痛,抑或者还没有下定决心真正狠下心来。
如今,看到他们缠绵的姿态,她的心终于冷硬。
“无极,等着她为你陪葬。”残月擦干眼角不再落泪。
将牌位放在香案上,头也不回地决然离去……
还未回到朝华宫,伺候云离落的太监总管孟公公带着几个小太监将残月的去路截住。
“大胆!”夏荷厉声呵斥。
孟公公只是笑着弓了弓,并未行礼。显然,这位太监总管并不将残月这个贵妃放在眼里,只是不得不恭敬一下罢了。
孟公公尖细着嗓子,道:“贵妃娘娘,皇上有请。”
“还请孟公公前面带路。”残月道。
“不敢当,娘娘请。”孟公公做个“请”的动作,便走在前面带路。
“不去皇上的坤乾宫,怎来了皇后的栖凤宫?!”夏荷一见孟公公引路到栖凤宫,斜目瞪向孟公公问道。
孟公公眯眼一笑,“皇上正在皇后寝宫,自然来皇后的栖凤宫了。”
夏荷气得暗自咬牙,小声贴在残月耳边,“公主,不要进去。皇后肯定又想在你面前显摆她有多受宠。”
残月目露不屑,走进栖凤宫,不想宫内却是乱作一团。
宫女太监们忙着进进出出,太医们也都围在院子里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
残月正纳闷,是不是皇后的病情又加重了,内殿已有人宣她入内。
殿内倒是清静很多,除了贴身伺候皇后的金铃禾一个年轻的太医外,便只有云离落形影不离守在皇后床边。
残月抬眼扫了眼榻上面色苍白的皇后,看样子这一次应该病得不轻。
心下冷笑,昨夜不是还与皇上巫山云雨,怎今个又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不禁让人怀疑,莫不是昨晚劳累所到致。
“皇上,贵妃娘娘来了。”金铃放下手里的汤药,低声提醒。
云离落紧张的神色终于出现一丝希望,看也不看残月一眼,只命令殿内的董太医,“快点动手!芷儿怕是要熬不住了!”
残月眉心微皱,不明白他说的“快点动手”什么意思。
董太医躬身称喏,拿了一根细长细长的银针,直奔残月而来。
残月不禁浑身戒备,睨向云离落的背影,寒光隐现。
“贵妃娘娘得罪了。”董太医恭敬行礼。
“敢问一声,你要做什么?”残月温声问。
“皇后娘娘病重,唯今之计能救皇后娘娘之人,便只有贵妃娘娘。然需贵妃娘娘身上一点东西,还望贵妃娘娘能够成全。”
残月心下冷笑,好一番毫不客气请求,好像哪怕要了她的命也理所当然。
“董太医这般说来,本宫哪有不成全之理。”残月柔声浅笑。
他那样说,她哪里还有反抗不同意的余地。
残月继续浅笑问道:“只是不知,需要本宫身上那样东西?”
“心头血。”董太医恭敬回答。
残月心下惊出一身冷汗,心头血乃为生命之血。且不说对于习武之人尤为重要,哪怕取血之时出现一丁点差错,都足以当即性命不保。
他们是想她死啊!
残月抬眼看向那一动不动眼里只有皇后的云离落,难道他真的希望用她的性命来换取皇后的性命?!
“娘娘放心,下官有十足把握,不会伤及娘娘凤体。”董太医看出残月担忧,直言道。
残月冷笑,“若有所伤及,你一区区小太医,左不过一死谢罪。”
“下官可用一家老小性命担保。”董太医说着,郑重跪地。
残月浅浅一笑,玩味的声音亲禾温柔,“本宫贵为良国公主,云国贵妃,皇上的妻子之一,你一家老小的性命怎与本宫相较?”
好是借机害死了她,陪葬的不过只是一个小太医的一家老小。
董太医当即吓出一身薄汗,自知话说错了,赶忙磕头。
“你也不必惶恐,本宫不是有意深究这些,只是不明白,为何只有本宫的心头血才能救皇后妹妹?”
残月缓步走到床边,看着云离落棱角分明的侧脸,继续轻轻说。
“妹妹深受病痛折磨,本宫也心忧如焚。在取血之前,本宫只想问清楚,以免信错人用错了药,伤到妹妹就不好了。”
残月睨向恍似昏迷过去的皇后,那一副病态赢弱的样子,真是让人作呕。
好一个先发制人!
“贵妃娘娘贵为公主,又与皇后同为平妻。娘娘之血便是凤血,而微臣所有的药正缺凤血这味药引。”董太医恭敬回答。
残月掩嘴轻笑,“如此说来甚好,只要能救妹妹,我还有什么好推辞的。不过……”
残月拖着长音,单单地看向云离落。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云离落亦看向残月,他幽深的黑眸光芒锋锐。
多么熟悉的目光,却是在他紧张皇后时才流露出来。
他能温柔对待一个女子,多么令人羡慕。
残月黯然垂下眼睑,“我希望皇上亲看动手。”
就此赌一把,若真有不慎死了,也算将这条命还给他了。下辈子若有幸再见,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