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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几句,这就更使他惊震万分,心里在风车般的打转,惊忖道:原来寒林居士张九如,命我去白鸟谷所要盗的东西,全被蓝剑虹垂手而得了!
想至此,一双俏目凝神望着剑虹所睡的房间,壁上悬挂的那口宝剑,果非凡品,心中不禁惊恨万端,想立施寒林居士张九如夫妇所授的“弹指开碑”神功,将蓝剑虹、邱冰茹、姚宗鸿一一击毙,把剑虹在白鸟谷古洞中所得金龙二郎木飞云的全部遗宝带走,独去燕汤山,把易兰芝救出来,远走高飞,以修琴瑟之好。
但转念一想,事情又不能够如此妄为,第一,目前的蓝剑虹、邱冰茹、姚宗鸿,全都身怀绝学,一旦下手,是不是能够在刹那之间,将他们三人同时击毙,万一其中一人闪避过,那自己的生命,就堪虑了!第二,蓝剑虹在白鸟谷所遇经过,定然已全部告诉了易兰芝,如果她看到金龙宝剑,问起她的师兄蓝剑虹,到时候自己定是无言对答,万一她知道了蓝剑虹为我所杀,那她岂不要心碎肠断,把我恨如切齿……
他愈想,愈觉这种事情暂时不可为,只有紧紧跟着蓝剑虹,表面上是合力找寻易兰芝,并剑江湖扫除凶魔,实则暗里乘机向他下手!
念头既然打定,激动的情绪,反而平静了下来,故意装出满面怜悯同情,对冰茹说道:“蓝兄所说不错,太过伤心了,对自己身体没有好处,待我们把兰芝妹妹救了出险,再作其他打算,目前务要宽心。”
他嘴里虽是这样说着,但心里却在想另外一件事情,他奇怪,寒林居士张九如夫妇,也是十年前,被他师弟木飞云挑断脚筋,把他们囚禁在那密林庄院中,莫非金龙二郎木飞云,离了清风店之后,即找到了他的师兄张九如夫妇,为了怕他们夫妇泄了他的隐秘,故下此毒手,然后自己再找去白鸟谷,那个奇古石洞中,精究武学,想重去清风帮雪仇除恨,哪知自己却就这样死在洞中,饮恨泉下了!
不过,令人费解的是,当时木飞王双足京骨筋已被邱氏兄弟挑断,不能行走,怎么会找到他到他师兄张九如夫妇的?
再说九如夫妇武功已臻上乘,竟双双让木飞云把自己脚筋挑断,囚禁野林寒庄,何以不加以抗拒?后来金龙二郎木飞云又怎么能够找到五台山白鸟谷去的?
这过中详情,惜他们三人全都辞世,死无对证,只是成了一个永远揭不穿的迷了……
这时已是午夜子时过后,邱冰茹经过长时间的说话和极度的忧伤,身子已觉疲乏,加以明天还得赶路。
于是,她听从了蓝剑虹,范青萍两人的劝慰,把两眶眼泪硬逼了回去,秀面上绽开两朵如花浅笑,望着身边的三位英挺美少年,说道:“时间不早啦,明天还得赶路,我们各自回房去安歇吧!”
这一夜他们四人全都有着心思,辗转难眠,而其中又以玉笔俏郎范青萍心思最重,最多!
他唾涎着蓝剑虹身上所怀着的金龙二郎木飞云的金龙遗物。
心说:如果我能把这些东西,夺归已有,将来武林中还有谁能敌得过我,那么这天下武功第一的尊号,也就落在我的头上了。
还有那貌若春花的易兰芝,这些时日来,自己一直在为她情倾神往……
只是她那好似尚未定型的性格,实在是使人难以……不过像范青萍这种燥辣的个性,似乎只有像易兰芝这样的女人,来慰籍培植,才会有望好转。
可是范家庄一年多的朝夕相处,剖心示爱,呵护情深,所换来的仍是一张冷热无常,稚气未脱的面孔,要是换了旁人,十个也断魂自己的手下了,唯有易兰芝,真是把她无可奈何?只有自已内心里对她爱恨交集……
此时他恨不得易兰芝立刻出现在自己眼前,投体入怀,把她那个娇美俨若天人的身躯,让自己尽情的,紧紧的拥着……
他想到这儿,像是到了生命的极巅!忿懑,忧伤,作都消泯!只有情欲的意念,如大海狂浪,汹涌翻腾,一个接着一个……
当他心情平静的时候,花格油纸窗上,已抹上了一屏乳白色,天光亮了……
第一个推门而入的是姚宗鸿,他满面含笑,走近床边,说道:“范兄,昨夜睡的可好?”
玉笔俏郎心共微微一怔,但随着又平静下来,洒然一笑,答道:“睡的很酣,蓝兄和邱姑娘可起身了么?”
姚宗鸿点了点头,道:“他们比我起的还早。”
稍顿又道:“麻田已是山西境内的地方,到卧牛山虽然还有不少的路
但愈接近卧牛山,愈是百毒教人出没所在,说不定我们的行动,已为贼人所发觉,遭他们监视中,还有易姑娘被掳去燕汤山已经有了好几天时日,不知她是否安然无恙?”
范青萍也点点头,道:“百毒教人虽然暴戾恣雎,但合我们四人之力,还不至于太怕池们。”
说到这里顿一顿,又洒然一笑,道:“姚兄对易姑娘如此关怀,想是对她印象极好,对么?”
姚宗鸿被范青萍问的睑上一红,一时间真还不好答复什么,过了半晌,才微微一笑道:“我和她只不过是几个时辰的相处,谈不上印像的好坏,不过我已发现她是一个纯洁善良的少女,事故懂的不多,因而有点为她担心。”
范青萍仰面哈哈一笑,道:“姚兄纵不肯说,小弟也可猜得几分,大家都是年青人,对这些事总是难免的。”
忽然一阵娇甜悦耳,有如银盘落珠的笑声,从房门口传入,接着邱冰茹和蓝剑虹双双走了进来,邱姑娘笑容尚未全消,望着两人说道:“天已大亮,把没有说笑完的,留待在路上再说笑吧,店家已准备好了早餐,吃完饭要上路啦!”
范青萍、姚宗鸿、蓝剑虹同时哈哈一笑,四个人鱼贯出了房间。
吃完早饭,由蓝剑虹算清店银,各人背上行囊宝剑,跨上长程健马,离了麻田,上了往晋西的官道。
一行四人,男的个个英挺俊美,女的矫美绝伦,使官道上的行人,无一不投以羡慕的眼光。
他们离开庥田,经温城、武乡、沁浊、汾西,一路上健马如飞,晓行夜宿,兼程赶路,一连走了几天工夫,才到卧牛山南五十里的马门关。
马门关是一个大镇,约有数千户人家,为晋,陕交界要地,也是百毒敦人势力所及的地方,就因为有了这两个原故,这镇上所发生的事情,两省所桶的县府衙门,都不愿受理。
蓝剑虹等到达马门关,正怂暮色四合的时候,几天来的长途辛劳,大家都感到有些身疲力乏,急待休息,玉笔俏郎范青萍抬头一望,见对街正有一家名叫“兴泰”的客栈,转面望着剑虹笑道:
“兴泰客栈房屋宽大,看上去也还净洁,蓝兄,我们就在这里投宿如何?”
蓝剑虹举目先朝兴泰客栈望了一望,见范青萍所说果然不错,忙点头答道:
“这客栈果然宽人浩净,就在这里住下吧!”
说话间,四人四骑,已跨过大街,来到兴泰客栈门口,这时客栈里早已迎出两个伙计,见他们虽然风尘仆仆,但衣着整齐,一个个风姿卓越,英气逼人,又全都带着兵刃,知道不是吃镖行饭的镖师,就是绿林中的少年豪客,哪里还敢怠慢,两人立即以笑脸迎着他们,说道:
“客爷是住店么?”
蓝剑虹微微一笑,道:“正是,可有清静的房子?”
话声中,四人已跃下马背,将四匹长程健马,交与其中的一个伙计,另一个伙计当先领路,带他们往客栈中走去。
这伙计一边领着他们,一边说道:
“客爷尽管放心,我们兴泰客栈,在马门关已经有了六十多年的历史,可说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客栈啦,不信,几位等会就知道。”
尽管这店小二在自吹自说,蓝剑虹等却似充耳不闻,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往客栈后进,一座独院走去……。
刚跨进独院的双合圆门,店伙计忽的回过头,脸色显得十分沉重,又道:
“不过,有一件事,小的不得不事先说明,还祈几位客爷原谅!”
店小二这几句话,震惊了他们四人,全都呆了一呆。玉笔俏郎范青萍最沉不住气,抢了两步,到店伙计跟前,正色说道:
“有话快说,你噜嗦个什么!”
店伙计见范青萍俏面上,露出不悦,也自一震,忙道:
“客爷,您快圳生气,我刘荣一生就是希望别人好,再说小的是奉了掌柜及客人之命,不得不向诸位事先说明。”
话说到这儿突顿,一双细目,灵活的向独院四周扫了一扫,然后压低了嗓门,接道:“这独院隔壁,是敝店一个花园,园中住了一位客人,他吩咐过,不管是什么人,都不准擅入花园一步,就是店中的伙计们去伺候他,也有时候。诸位住的这所独院,西面小门,就通过那座花园,园中草翠花香,夜景宜人,要是几位一高兴,打开门到花园中去玩赏玩赏,恐怕就要引起争执,开店的全靠客人赏口饭吃,自然不希望小店出什么麻烦,所以小的事先告诉诸位,千万不要到隔壁花园中去!”
店伙计说话时的神情,相当郑重,好像花园中住的是当今皇上的似的。
一向自负极高的范青萍,听完刘荣这席话,不禁怒火顿炽,冷冷一笑,道:
“承你关怀,我们非常感激,不过,我们在江湖中走动的时间已经不少,就说一路来马门关途中,也住过不少的客栈,可没有遇上过这种怪规矩,难道说隔壁花园里住的是当今皇帝不成?”
店伙计心头一震,忙摇摇头,道:
“住的是什么人?小的也不知道,不过据进去伺候过的店中伙伴说,那人是个身穿黑衣,终日以黑纱蒙面的妇人……”
话犹未了,忽听他闷哼一声,人即倒在地下,四肢弹振了一阵,再无动静。
这突来的巨变,不禁使范青萍等大吃一惊,范青萍、姚宗鸿同时翻手拔出兵刃,同时一纵身,落在独院西面红砖墙头上,俊目凝神,往花园中一阵搜望。
但见寂寂花园中,一团漆黑,既无灯光,更没看到半条人影。
姚宗鸿正要跃入花园,看个究竟,范青萍疾探左臂,一把抓住他的衣衫,细声说道:“以我们的耳目来说,对方无论用什么细小暗器打死刘荣,当时我们都应该有所察觉,可是适才我们却毫无所知,足见来人武功奇高,千万不可妄闯,先回去察看刘荣所中暗器再说。”
别看范青萍平时自负极高,性情也很急燥,但他真正一旦遇到大事,还是能够细心沉气,不敢轻举妄动,是以范说完话,随即与姚宗鸿跃下砖墙,叫到剑虹、冰茹身边。
这时又术了一个店伙计,一看刘荣直挺挺的躺在地下,死于非向,只吓的一声惊叫,转身就想离去,把情形告诉掌柜。
范青萍忙伸手一把将他左臂抓住,急道:“有我们在,快别怕,刘荣遭人暗算,你赶快去把独院房室中的灯火点燃,检视刘荣伤处,便知道是什么人用什么东西杀了他。”
店伙计听他这样说,无可奈何,只好寒着胆子,全身颤抖着走进厅中,把放置在八仙方桌上的银座油灯点燃,帮着范青萍,姚宗鸿把刘荣抬进厅屋,放在地上,自已呆立一旁。
范青萍蹲下身子,先在刘荣的身上,察看了一看,没有找到丝毫伤痕,只址他面部七孔流出不少紫血,双目暴瞪,舌叶唇外,死状极惨!
他又看了一阵,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