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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一片哗然,连明宗和玉霞公主也不禁动容。在座都是饱学之士,自然知道“血剑之誓”的崇高意义,因而都望着叶歆,口中赞叹不已。
在座唯有苏剑豪和叶歆的心中别有一番滋味。苏剑豪一想到叶歆和冰柔立誓的情景,便由衷的佩服他们两人,同时也为自己而伤感。
叶歆却在想,若是冰柔无事,此时此刻他和妻子应该万分的高兴——受到朝臣乃至皇帝的嘉奖是非常荣幸之事,而今却成了他们的危机。
苏剑豪见了众人的反应,苦笑一声,站了起来,道:“还是让我来说吧!”
接着便将当年所发生的事情细细的说了一遍,连自己的兄弟伤了叶歆的手也如实禀告。
在座诸人都听得唏嘘不已,连声赞叹果然是千古佳话。玉霞公主更是感动的在明宗的怀中抽泣了起来。
叶歆听了自己的故事,想起当年两情相悦、无忧无虑的生活,也是不胜唏嘘。
明宗忽然站了起来,鼓掌叫好:“难得!想不到我朝之中竟然如此重情重义之人,叶爱卿实不愧为朝中典范,这事朕要大大的嘉奖,还要立为朝臣的榜样,明日朕就叫翰林院写篇赞文,通传全国,让天下的百姓和官吏们都看看,天龙朝有这样的官员,天下何愁不治!”
叶歆感到身上的压力又大了——今后全国都看着自己,做事的难度就更大了。但此刻,他仍需满脸喜色的伏倒在皇帝面前谢恩。
明宗又道:“叶爱卿,朕升你为兵部郎中,再赐爵一等轻车都尉,以示嘉奖。”
一等轻车都尉等于正三品,虽是虚荣,但也算是贵族了。叶歆再次跪倒谢恩。
吕明才忽出席跪倒,道:“圣上,叶大人与冰家小姐之事,实在是感人肺腑,情深意切。‘血剑之誓’可非同小可,我实在佩服叶大人的勇气。叶大人和冰家小姐既未完婚,皇上何不赐婚,让叶大人和那冰小姐早日成婚,也好成就了这件美事。”
明宗点头道:“甚合朕意,就这么办了,我现在就下旨赐婚,叶爱卿,你择个良辰吉日成婚吧!”
叶歆心神皆丧——皇帝亲自赐婚,这婚就非成不可,可冰柔正在笼中,如何成婚?
若说实话,那是叛国之罪;若不说实话,那是欺君之罪,两者都是灭门的大罪,看来非要找人做一场戏不可。事到如今,只好按照宋钱的方法,可是红緂这方面……
苏剑豪道:“启奏皇上,叶大人曾立誓要为妻子争一副诰命,方才成婚,臣请皇上封赠冰家之女。”
明宗笑道:“当封!如此刚烈的女子,实在难得,朕加封她为三品诰命。叶爱卿,婚后带同夫人一起入宫,朕和皇后要亲自见她一见。”
“微臣领命!”叶歆无可奈何,跪倒谢恩,脸上装出十分惊喜的样子,但脑中却是一片混乱。
成婚之事可以作假,但皇上要见妻子,这就是件难事。最大的问题便是在于苏剑豪,他若是认出妻子是假冒的,必然不肯善罢干休。如此一来,就是死罪,而且还会连累一干人等。事情如此棘手,不能不想一良策,方能渡过这一险关。
却听骆少章道:“圣上,下月二十日是大吉之日,可于那日成亲。”
叶歆急忙道:“皇上,臣正参与筹办武道大会一事,恐怕无暇成亲,可否等大会之后再行成婚?”他知道亲是一定要成的,但在没有想到最好的办法之前,只能尽量拖着。
明宗越发高兴,道:“你能以国事为重,朕心甚慰,但武道大会将于六月三十日开始,你可于六月二十完婚,到时候朕让百官去为你道贺,二十二日你带妻子入宫,朕和皇后要见一见你们夫妻。”
张成道:“贺喜叶大人,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殊荣啊!”
叶歆趴下谢恩,心想我宁可不要这殊荣,都怪自己考虑不周,没想到明宗会插上一脚。
苏剑豪虽然心中有些神伤,但他知道自己和冰柔是不可能的,于是笑着祝贺道:“叶大人大喜,恭喜叶大人。”
其他人也纷纷道喜。
“叶大人已经大登科,再加小登科,可谓是人生得意啊!”吕明才笑道。
“谢诸位大人。”叶歆心里骂他多事,无端求皇上赐婚,现在事情难办了。
吕明才笑着又道:“什么时候请叶大人和夫人到我府上一坐。”
“好、好,吕大人相招怎敢不去,成婚之后自当过府拜访。”
明宗又看着苏剑豪道:“苏爱卿,叶爱卿的事已了结,你的事又如何,你还没有回答朕。”
苏剑豪见无可推托,只好道:“谢皇上隆恩!得公主垂怜,实是微臣的大幸,臣怎敢不从。”
明宗大喜,连声道好,又要安排他和叶歆同日成婚,却被苏剑豪以父母不在京中为由而推辞了,明宗于是另择日期,帮苏剑豪完婚。
叶歆方才一阵慌乱,此时听到苏剑豪的推托之辞,这才想起父母和岳父岳母,心中又是一阵烦闷。
现在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操办婚事,而父母和岳父岳母远在顺州,他们若是因此而入京,只怕又生枝节……
第七集 第一章
天空乌云密布,正如叶歆此刻的心情一样灰暗。夏日将至,又闷又湿的天气令人很不舒服,使叶歆的心情更加烦燥不安。
看着众官员对他的态度截然不同,叶歆若有所感,事情传出之后必然会对叶歆的官声有极大帮助,但如何过此关便是眼前最大的问题。
成婚之事是在所难免,而急中之急却是如何令得苏剑豪和其他人不生疑端,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作为外人,毕竟很难了解苏剑豪心中的冰柔究竟是何模样。
叶歆一脸愁容地回到了府第,一进门,便见丁才迎面而来。他一见叶歆,便满脸喜气地告诉他,宋钱回来了。
叶歆听罢,愁容稍解,换了便服之后立即遁往“雪竹庄”。
※※※
“顺州的情况如何?”叶歆一见到宋钱,劈头就问起了父母和岳父岳母的事。
宋钱笑着道:“全按公子的吩咐办好了,我走的时候,公子高中状元的消息刚传到顺州,晓日城的人都为您感到自豪,老爷和夫人都高兴极了,都想入京看您,被我劝阻了。顺州的很多官员都到府上拜访庆贺,叶府如今已是门庭若市。”
叶歆点了点头,脸上一点喜色也没有。
宋钱见了心下奇怪,问道:“公子,有甚么事吗?为何如此愁眉不展?”
叶歆叹了口气道:“正如你当日所说,今日宴席之上,皇上赐我完婚,成亲之日定于下个月二十。”
宋钱神色一紧,问道:“为何无故赐婚?”
叶歆便将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叹道:“机关算尽,想不到竟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宋钱半忧半喜,沉吟道:“公子,这事如果处理好,对公子的仕途有极大的帮助,至少皇上对您的印象极好,官声也会越来越好,只是风险极大,不可轻易视之。”
叶歆道:“我知道这事的重要性,只是如何处理起来却有些难。”
宋钱紧锁双眉,沉声道:“公子,这事的麻烦便在于皇上要召见夫人,事到如今只有用李代桃僵之策,找人假扮夫人与公子成亲。当然,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外面的女子很难信任,我觉得红小姐是最适合的人选。”
叶歆沉默无言,虽然他知道宋钱的提议最简单最有效,然而要他亲口答应娶其他女子,心里总是很不舒服,即使一切都是虚假的。
宋钱很清楚叶歆和冰柔之间的感情,也知道叶歆在犹豫甚么,因而劝道:“公子,只不过是演一场戏,何必为难?只要知道内情的人守口如瓶,一切都会做的完美,放心吧!”
叶歆无奈地叹息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瞒天过海。我实在不想与其他女子行拜堂之礼,可惜别无良策,消息传出,整个京城都将注视着我,假死或者失踪这些办法都无法用了,好在是以柔儿的名义成婚,又是假成婚。我却担心苏剑豪,还有其他隐藏着的漏洞,万一让任何人发现蛛丝马迹,我们大家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宋钱正欲回答,门口响起了马怀仁的声音:“公子在吗?”
“进来吧!”
马怀仁推开门走了进来,躬身道:“公子,丁才让我来告诉您,府上来了很多客人,请公子立即回府。”
叶歆心情不畅,忘了掩饰,苦笑着自言自语道:“这么快就传开了,真是烦人,别人成婚兴高采烈,想不到我的婚事居然如此痛苦。”
宋钱道:“皇上赐婚这等大事,自然传得极快。”
马怀仁心中一紧,小声试探地问道:“公子可是为笼中之人烦恼?”
叶歆脸色大变,腰间的雪藤急缠马怀仁的脖子,眼中亦射出慑人的寒光,厉色喝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说!”
马怀仁虽然动弹不得,但并不惊慌,反而微笑道:“公子,小老儿是从您房中的设计以及公子的行为看出来的。小老儿无意背叛公子,只想为公子分忧,其他人并不知道,我已将设计和建筑房间的人送去了外地,此地除了我和东主,没人进过房间,其他人最多只知道是个笼子,不知道里面是甚么。”
宋钱走上来好言劝道:“公子,马老是个能人,口风紧,这事他也牵连在内,不会泄露。”
叶歆盯着马怀仁的眼睛看了一阵,松开了雪藤,无奈地坐回原位,道:“既然马老知道,我也不瞒你,笼中是我的妻子,被困在内,笼子却无法打开。叶某入官场也是为了找到能士,开启笼子,救妻子出来。”接着便将发生的事简略说了一遍,只将红緂的身份和道术之事隐去。
马怀仁听后不禁动容,道:“公子对妻子之情,小老儿佩服,小老儿愿助公子成大事。”
叶歆苦笑道:“事情到这个地步,已无后退的余地,悔之晚矣。”
“不知公子有何打算?”
“宋钱劝我做一场戏,红姑娘长得与柔儿有几分相似,想让她假扮柔儿成婚,我正在考虑。”
马怀仁思索了片刻,瞥了宋钱一眼,道:“这事可行,我看得出红姑娘对公子有意,必会同意。”
叶歆再一次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马怀仁。自己屡次在红緂面前讲述自己今生只有一个妻子,再无第二个,因此也不曾留意红緂的神情和举止。
事实上,红緂一直极力隐藏深深的爱意,在叶歆面前只是稍做亲匿之态,并无异样。叶歆的确看不出红緂会钟情于有妇之夫,但马怀仁言之凿凿,不由的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