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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第二次,那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晚上他自觉脱衣暖床,精力旺盛的缠着她夜夜求欢;每天早上的练功时间也推迟了,等她醒了才依依不舍的温存许久才去练功。
两个人的时光,混乱而沉沦。
本来走的就慢,这天天到日上三竿才出发,天不黑就找客栈,一天走不了多少路。
快到方家的时候,想到被忘在脑后的师兄,景双几乎傻了。这算什么?
她虽然不是跟人睡了就一定要嫁的闺阁女子,但这种糊里糊涂的关系,心里还是不能接受,且有罪恶感。
她一直喜欢师兄,早就表白了,师兄还说过两年等她长大了再说。现在她长大了,师兄残了,她移情别恋了?不,连移情别恋都不算,她这根本就是乱搞男女关系,沉迷肉欲!
她跟历岁寒,一直是亦师亦友的好哥们儿来着,她这一路到底都做了什么!
看着正在苦恼如何带她回家见家长的历岁寒,景双深深地头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乖乖的来更新啦~
正文 42诺不轻许
“小寒;多谢你一路的照顾。但是……”快到方家前的那天早上;景双最终决定吃干抹净翻脸不认。
历岁寒听她说谢;便有了不祥的预感,压低了眉气势汹汹地打断她,“景双,你什么意思?”
她弱了几分气势;“我觉得我们这样不太好。”
他咬着字眼问:“什么叫不太好?把血菩提送回去然后我带你回家见家长;然后再征得你父母同意,我们立刻成亲。”
前半句也就罢了;后半句真是勇气可嘉。景双头疼地摇头,“我们这算私定终身吧?你家官宦人家,再不重视你也不可能随便同意。还有我爹,不说他跟我娘出海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就算他在,你跟我这乱七八糟的,你敢去跟他提亲?他还不一掌拍死你?”
就算历岁寒敢说,她也不敢啊!她爹再温和好脾气,也架不住女儿被人睡了啊!万一控制不住脾气,她跟历岁寒这武力值,估计不够她爹两巴掌打的。
历岁寒漆黑的眸子盯着她,一副你别想赖的表情,“这都是细枝末节。我家的事,我都打算跟你浪迹江湖了,现在谁还能做得了我的主?也就是走个形式,我不想名不正言不顺委屈了你。你那边,正好趁着你爹娘不在,让你哥长兄为父,再不济秦岳斌作为师兄也能做主,咱们先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都已经成熟饭了,还想怎么熟!提到师兄,景双一阵的心虚。
他看她的表情,立刻火大,“你都是我的人了,你还想怎样?你还想着你师兄?”
她避开目光,有些结巴,“没……没有。”
他瞪着她,从离方家越来越近的时候她就开始不对劲,明明都已经渐渐开始开朗活泼了,又开始变得沉默,他就知道她还想着秦岳斌。
他恨得牙痒痒,知道自己这次趁人之危不够光明磊落,就总有几分芥蒂,她居然还真想跟他撇清?她撇的清么!
他欺身上前,搂住景双的腰,恶狠狠地吻上去。
清爽而具有压迫力的男性气息压迫而来,景双本能地想要躲,却被他很有预见性地固定住了后脑勺。又来?昨晚被他缠了半夜,她腰还酸着呢。
她伸手推他,小擒拿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胳膊往后撇。
他冷哼一声立刻反击,贴着她见招拆招。
近身格斗女人力气不如男人,有些吃亏。他日日坚持练武,景双总是惫懒,最近又被毒药折磨,此消彼长,一时间竟然只与他打个平手。
两人拆了有几十招,最后他寻到个破绽将景双压在床上。
他虽然侥幸胜了一招,但颇为费力,额头见汗,还有点气息不稳。
景双心里十分震惊,她竟然输给了历岁寒?!她想起初见时两人过招,她用五分力便能应付他,这才短短两年!
他一日千里,而她止步不前。她一直知道仗着天分不努力根本不可能成为高手,却总是懒懒散散的奋发几日便又搁下。只是才短短两年,历岁寒便能险胜她了。
她一时间有些羞愧又有些挫败,总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女,其实……什么也不是。
他不知她的心思已经转去别处,压着她,看她脸上怅然的表情,眉宇间带着怒意,“妖女,别的心思你想都别想!”
她心思有些烦乱,被他精壮的身体重重的压着动手动脚,更加烦躁,“难道你就甘心我因为失身了就嫁给你?”
她用力推开他,“别动手动脚的。不是跟谁睡就要跟谁成亲的。”
她沉浸在自我鄙弃的情绪当中,反省自己十五年来的所作所为,这种情绪最近其实一直缠绕着她,今天来了个大爆发。
她都干了些什么?居然在不良少女的路上越走越远。
他怔怔地站了片刻,问她,“景双,我对你来说算什么?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的……喜欢我?”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景双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其实他内心又何尝不清楚她待他的感情是怎样的呢,只是一直自欺欺人罢了。
他的眼神微微带了祈求地看着她。
她想想这一堆荒唐的事,终究硬起心肠,“没有。历岁寒,我想跟你退回朋友的关系。”
“朋友?”他挑眉,怒极反笑,“我们都这样了,你不打算嫁给我还想跟我做朋友?怎么做朋友,你教我啊?日日睡在一起的朋友么?”
她听他语气含着讥讽,心里更堵,只想快刀斩乱麻,口不择言地说:“那就绝交好了!”
他沉默片刻,看着她微红的眼眶,知她心里也并不像嘴上说的那般轻易,然而心中怒意难平,转身摔门而去,“绝交就绝交。”
景双眼眶微红对着被甩上的门,独自在客栈中坐了半晌,而历岁寒一直没有回来。
中午下楼发现他的马也骑走了。
此地离方家只剩一日路程,他大约是抛下她直接回方家去了。
两人从认识以来就时常吵闹,气愤之下说出的话从来当不得真,总是不过半天就转脸和好。只是两人如今乱七八糟的关系,今后还如何做朋友相处?
已经近午,景双索性在客栈又待了一天。
这一天她想了很多,虽然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想通,却还是打起精神返回方家。
她才十五岁,洗心革面从头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
方家还是如以往一样热闹,聚集了一群少年在此胡闹,与景双离去前并无什么区别。
景双找到秦岳斌,把历岁寒从天业教里顺手要来的血菩提交给师兄。强打精神若无其事的跟师兄聊别后见闻。她拣着路途上的趣事讲给秦岳斌听,在天业教经历的种种,一字也没提。
那是她的奇耻大辱,她打算让那些事都烂在自己心里,跟谁也不想说。
至于那些旅途见闻,说了一会儿她自己也觉得干巴巴的枯燥,于是转而问秦岳斌,“师兄,你的接玉心法练得如何了?”
秦岳斌微微皱眉,他练的并不算顺利。那心法对资质要求古怪,初期并不好练,何况他以前内力已有基础,转练新的功法比无基础的人还要艰难些。
“不好练么?”景双好心地说:“不是这心法能接受别人的内力么?不如我给你输些内力吧。”
自己的师兄,她没什么不舍得的。
秦岳斌垂眸,缺了拇指的右手微微握了握,低声说:“景双,我不需要你可怜。”
废而后立,何其艰难。何况多少人想要得方子白传承,最终却被他这样一个残废拔得头筹,这些天他在方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景双愣了愣,“师兄,我没这个意思。”
秦岳斌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温和地笑了笑,“没关系。”
然而师兄妹两人终究是沉默起来。
景双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她或许真的有点刻意在讨好,她觉得她跟历岁寒的事,有点对不起师兄。说了喜欢,却背着他跟别的男人纠缠在一起。
师兄现在总是喜怒无常,她也觉得很困扰。
她看着他,依然是眉目清俊,白衣翩然,然而却没有了以前那种见到他就觉得欢喜想要赖在他身边的感觉。她觉得师兄没有以前有魅力了。
但怎么能对人说了喜欢又反悔呢?诺不轻许,故我不负人。虽然师兄当时并没有回应,但对于景双来说,这也有些不妥。尤其是在师兄残疾了之后,这无异于背信弃义。
她伸手握住秦岳斌的手腕,探他的脉搏。
秦岳斌察觉到,问:“怎么?”
“担心你的身体。”景双笑了笑摇头,思索了片刻,开口试探,“师兄,我们找机会去灭了天业教报仇吧。”
秦岳斌挑了挑眉,“我们去抢人家的东西,有什么仇恨。”
“反正我是打算再去一趟的。”
秦岳斌叹了口气,对她有点无奈,“师妹,别那么莽撞。这次我一直很担心你。”
景双看着他,却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到底是国师胡诌,还是师兄中了国师的邪法?回想当初她跟师兄商量要独自去天业教时的情形,景双也不能确定。
别的倒没什么,她只是担心那邪法还有别的副作用。但这完全是她不熟悉的领域,或许师兄是有些异常的,然而经历了世事之后,谁不是一直在改变呢?
景双在方家住了几天,见了方文端和方念珠。方文端越发沉稳,而方念珠也不像以前那般跋扈骄傲。他们并不知她又去了文昌国,只当她出去闯荡江湖去了。
倒是奇怪先她一步回来的历岁寒始终不见人影。景双沉不住气问了才知,历岁寒一到方家便接到消息,说他父亲病重,快马加鞭的回家去了。
景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怅然。
景双又在方家呆了几天,实在没意思,与秦岳斌之间几乎是有些尴尬的疏远,连旁人都瞧出来这师兄妹两人不对。
她努力以平常的态度对秦岳斌,可是越努力,就越刻意。
方念珠都忍不住八卦兮兮的问她,“你之前离开那么久,是不是跟历岁寒私奔了?别跟岳斌搞那么僵了,他没把事情捅给你爹娘已经够意思了。”
景双对于群众的脑补十分无语。
幸好这时候一直杳无音信的景泽终于给景双回信了。
景双来不及惊讶景泽居然呆在苗疆曲寨以南的维心宫,便决定收拾包袱去找他。
日日面对着师兄,她简直要崩溃了。也不知道历岁寒什么时候会突然回来,到时候又会是怎么样一个光景。
索性快刀斩乱麻,一走了之。
她与秦岳斌说的时候,秦岳斌眉目黯然,却没有挽留,也不愿跟她一起走。景双狠狠心,终究转身离开。
景双一个人行走江湖,离开了那些纠葛困扰,觉得轻松很多,走的也不急,一路上游山玩水,一边调整心情一边勤练武功。
她身上的寒毒在方家的时候找了个人帮她祛除了,但心理上的病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平复的,她还是畏寒,晚上睡不安枕。
她哥居然呆在维心宫,信上虽然说得不那么详细,但想来她爹真的是当年那个杀人如麻的维心宫宫主。景双觉得十分荒谬,简直要以为自己还沉浸在幻境没醒。
快走到云华山的时候,驿路上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