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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架,不要打架。”
叫喊声中,也不知她用的什么身法,已经后发先至,挡在云震身前,云震见状,骇然将掌力自动卸去。
雯儿落地站稳,随即道:
“罗侯公子,你弄错人了,我不是高洁。”
罗侯公子断然道:
“你是高洁,你就是变成蝴蝶变成风,我也认得。”
“我不是。”
罗侯公子道:
“你是!”
雯儿道:
“我已经仔细想过,你说曾经陪我游过名胜古迹,我连一点印象也没有,一定是你认错人了。”
罗侯公子道:
“我没有认错。本公子陪你游山玩水,知道的人很多,你说你想不起来,那是你故作糊涂。”
雯儿道:
“据说那高洁与我相似,旁人必定也将我误作高洁了。”
罗侯公子道:
“旁人也许会认错,我却不会。”
雯见蹙眉道:
“你这人强词夺理,一厢情愿,不与你说了。”
转过身去,牵起云震,又道:
“走!咱们不理他。”
罗侯公子纵身一跃,挡住去路,峻声道:
“你装聋作哑,打算哪里去?”
雯儿嗔声道:
“你要怎样?你一定要打架?”她虽有怒意,脸色仍是十分柔和娴美,面对如此柔和娴美,宛若瑶池仙子的雯儿,罗侯公子再是凶狠,却也发作不出来,只见他微微一怔,无奈叹了口气,道:
“我并非要和你打架,我是想让你明白,我……我……我在爱你。”
雯儿猛地后退一步,如遇蛇蝎,讶然道:
“你……你……莫非疯了?”
罗侯公子摇头道:
“我没有疯,若是疯了,我也……我也就解脱了。”
他顿时变得无比软弱,话落,头已深深垂了下去。
雯儿脸色发白,紧紧依靠云震,颤声道:
“你……你……必定是疯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罗侯公子再次抬头,已是萎顿不堪,凄然道: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那壶公峰的盆地之中,从那时起,我心里已经深深烙下你的影子,就想娶你为……”
雯儿觉得此人十分可厌,黛眉轻锁,截口道:
“不要再说啦!我从来没有去过壶公峰,那是什么样子,我全不知道。”
罗侯公子道:
“你去过的,你就住在那里。那里四山屏列,壁立千仞,串联着两块盆地,四周崖壁上松柏苍翠,遍生绿苔,盆地中奇花异草,万紫千红,那里有清潭,有飞瀑,有荷塘亭榭,石径洞府……”
雯儿听得呆了,眨眨眼睛,接口道:
“还有小白、小青,小翠……”
罗侯公子微微一怔,随即目光一亮,道:
“对!还有小白猿、小翠鸟、小……”
雯儿刹时眉开眼笑,道:
“不错,我住在那里,那是我的家,那叫‘小瑶池’,不叫壶公……”
她心地纯洁,不愉快的事很容易丢开,但话未说完,突然目光发直,愣愣的发起呆来。
云震心头大震,右臂一圈。将雯儿搂在胸前,急道:
“雯儿!雯儿!你怎么啦?”
雯儿幽幽一叹,道:
“我怕我真是高洁了。”
云震松了口气,但却黯然道:
“雯儿,莫胡思乱想,我们回家去。”
雯儿喟叹道:
“云哥哥, ‘小瑶池’是你我的小天地,这人竟说在‘小瑶池’见过我,又认定我是高洁,我真是高洁吗?”
云震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忽听一个亲切的声音慈祥地道:
“孩子,你本来就是高洁,那有什么不好呢?”
三人不约而同的转身注目,循声望去,不知何时,屏风之前,已经站立着一位宫装高髻的美貌中年妇人。中年妇人眉目如画,眼神清澈,雍容华贵之中,有一种令人不敢仰视的威严气慨,但此刻目光投注在雯儿身上,即是分外慈爱和善,洋溢着母性的光辉。
雯儿见到中年妇人,随即挣脱云震怀抱,喊一声“妈”,人已乳燕一般飞扑过去,但罗侯公子见到那中年妇人,却是浑身一颤,大大吃了一惊,骇然道:
“你……你……打水姑娘?”
中年妇人牵住雯儿的手,莲步轻移,款款走了过来,说道:
“泰山一别,匆匆二十一寒暑,难得公子不忘妾身,但妾身早与金陵王高华结礼成婚,公子这称谓得要更改了。”
云震曾听张铸魂说过泰山往事,知道“打水姑娘”心机深沉,手段冷酷,武功更是别走蹊径,高不可测,现下耳闻中年妇人如此对答,心里不免暗暗吃惊,也不由恍然而悟,忖道:
原来她嫁了金陵王,难怪二十年来,不再见她在江湖上现身。
雯儿见到金陵夫人,心情已经稳定下来,这时戚然道:
“妈!您说我是高洁?”
高夫人含笑道:
“娘岂会骗你?”
雯儿问道:
“那么,您是我亲娘?”
高夫人点头道:
“儿是为娘亲生。”
雯儿眉头一皱,道:
“金陵王?”
高夫人道:
“自然是你爹爹了。”
雯儿神色一黯,忽然闭口不语。
高夫人立即将雯儿拉近身侧,轻轻搂住,柔声道:
“孩子,娘愿你终身欢乐,你本无忧虑,现在怎么变得多愁善感了?来,笑一笑,娘还要为你处理事情呢!”
雯儿性格柔顺,闻言果真勉强笑了一笑。
高夫人喊“乖儿”,这才抬起头来,目注罗侯公子,冷然道:
“妾身对公子深感歉疚。”
罗侯公子一愕,道:
“晚……本公子不明夫人所指?”
高夫人微微一笑,道:
“为了小女,荒废公子不少时间。”
罗侯公子又是一愕,道:
“这……本公子幸蒙专宠,不胜荣幸……”
高夫人截口道:
“可惜小女少不更事,辜负了公子一片盛情。”
罗侯公子目瞪口呆,半晌方道:
“家师曾与金陵王有过婚嫁之议,这事尚请夫人玉成。”
高夫人冷然道:
“公子仪表非凡,文才武学,堪称武林翘楚,小女愿意匹配公子,妾身原无话说,怎奈小女之心,另有所属……”
罗侯公子急急道:
“令嫒她……”
高夫人举手作势,厉声道:
“不必你说,妾身自始至终,身在后堂,许多细节,妾身听得明白,俗语说:知子莫如父,知女莫若母,公子盛意,妾身替小女心领了。”
罗侯公子心中打鼓,嘴上嗫嚅道:
“这个……”
高夫人断然道:
“公子请便,从今以后,但愿公子自重,莫再打扰小女宁静,并望公子回禀令师,妾身有闲,自当前往拜候。”
罗侯公子面对当年的“打水姑娘”,如今的金陵王夫人,可谓心有余悸,虽有满腹怨言,却是不敢开口,嗫嚅有顷,仍只得抱拳一拱,道:
“既然如此,本公子告退。”
转身行去,竟似突患足疾,良久方始消失不见。
云震眼望罗侯公子颓唐无力的背影,不觉摇了摇头,看等那背影消失,他方始缓缓转过身来,向高夫人望去。
高夫人恰恰也在瞧他,那清澈有神的眼睛,这时又变柔和了。
云震暗暗忖道:这位夫人的是高明,三言两语,就将这等棘手之事处理好了,若非知道她的往事,谁能相信像她这样高贵和葛的人,会有这等霹雳手段?
只见那高夫人微微一笑,道,
“孩子,苦了你啦!”
云震呆了,这回连思维也停止了,他有点不敢相信,高夫人竟会对他这般亲切,睁大眼睛,愣愣地不知如何作答。
高夫人又道:
“你那肩头的伤势不要紧吧?”
云震这才回过神来,他毕竟与常人不同,片刻已自十分镇静,欠身作礼道:
“谢谢夫人关注,些须微伤,晚辈尚能承受得了。”
高夫人含笑道:
“嗯!你毅力过人,心地宽厚,十分难得,洁儿与你为友,妾身放心一半了。”
云震不觉脱口道:
“雯妹温纯善良,晚辈责无旁贷,自当竭力爱护她。”
高夫人点点头,道:
“谢谢你了。”
云震顺口道:
“不敢当夫人言谢。”
高夫人道:
“该当的,若非你那‘太阳丹’,洁儿那古怪的病症,不知何日痊愈呢?”
云震大感意外,愕然道:
“太阳丹?”
高夫人点头含笑道:
“真是‘太阳丹’,‘太阳月’药性猛烈,本是女子脱胎换骨,伐毛洗髓之灵药,一般练武的女子得服此药,内力将倍胜往昔,而且愈练愈是精纯,可达三花聚顶的最高境界,却不知此药对洁儿之病,竟也能收奇效……”
她话声微顿,接道:
“洁儿之病,本是两根主脑神经错综交乱所形成,此病由胎里带来,种因于父母之性格与血液,我以为终身已无治愈之望,因之终日惶惶,内心沉痛不已,深感愧对洁儿,殊不知……孩子,你竟救了洁儿。”
云震完全听得呆了,瞪着眼睛,一言不发。
高夫人微微一笑,又道:
“也亏得是你,你似乎对洁儿之病早有所知,而且深悉洁儿另一种性格,竟用激将之法,令洁儿自动服下‘太阳丹’,设非如此,那时的洁儿,可是绝对不会接受的,孩子,你真聪明,当时妾身竟也被你瞒住了。”
她自己爱用心机,以己度人,认为那是云震蓄意而为的杰作,殊不知云震此刻正在暗暗叫喊着:惭愧!惭愧!
这时,雯儿满脸疑色,接口道:
“妈,您在讲我吗?”
高夫人伸出一双白玉般的手掌,抚摸着雯儿的秀发,微笑道:
“为娘只有你一个女儿,自然是在讲你。”
雯儿讶然而又微觉不安地道:
“听说高洁心狠手辣,我怎么会是她呢?”
高夫人神色一黯,道:
“那是病症,乖儿不要放在心上。”
雯儿蹙眉道:
“我对高洁的事,一点都不明白……”
高夫人道:
“你若知道,那就不是病了。”
雯儿道:
“世间竟有这样稀奇古怪的病……”
高夫人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身患这种离魂之症,乃是你我母女共同的不幸。”
雯儿道:
“离魂之症?那是什么病?妈能告诉我吗?”
高夫人道:
“现在告诉你,自也无妨,来,坐下听娘讲。”
她随便选了张椅子坐下,云震与雯儿也各自选了张椅子坐下,她尚未往下说,云震已经担心的问道:
“夫人是说,雯妹的病已经痊愈了?”
高夫人点了点头,微笑道:
“嗯!洁儿昏睡时,我……我本在屏风之后,见引凤丫头将她抱去内宅,我放心不下,急急赶去助她发药行气,真气行脉,但觉洁儿那错纵复杂的主脑神经,竟慢慢各归其位,恢复了正常,想来已经完全复原了。”
雯儿奇道:
“没有恢复正常以前,我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高夫人道:
“样子倒无差别,性格脾气,聪明才智,却是大不相同了。”
雯儿道:
“怎样不同呢?”
高夫人叹口气道:
“你现在的一切,自己明白,不需为娘说了,但当你变成另一个洁儿时,却是精明冷酷,整日忧虑,睥气极大,恨天恨地,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