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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不哭。”
杨开源挥袖擦去眼泪,硬挤出笑脸。
武当——是除了武林上除了少林之外的一大门派。
俗话说:“天下武功出少林。”
所以少林被称为“武林泰斗”不是没有道理的,甚至武当的创派祖师——张三丰,也曾经是少林的弟子。不过少林虽然名为武林泰斗,但是想要进入少林的弟子却不多,除了那些一心想当和尚的,因为少林的戒律太多,而且一犯戒就要严惩,从不留情,其管教之严厉根本就是无法想像的,所以即使是少林也不免要招收一些俗门弟子,以便处理派内的相关事务,而一般人是不会想到少林习武的。
因此武当成了众多热血少年憧憬的门派,之前武当有了张三丰的神圣光环,所以武当派的弟子日渐广众,更成为武林上赫赫有名的大门派,幸好武当收徒的标准是宁缺毋滥,还是会考究那些想入门的弟子们的资质,所以武当倒没有弟子泛滥的情形。
正因为这些原因,狄云和杨开源来到了武当,他们那时就在武当山脚下不远的一个小镇里。
此时正是炎热的六月,炽热的艳阳毫不留情的在空中燃烧着。
武当的门槛——卸剑池旁边正跪着两个少年,正是上武当求艺的狄云和杨开源。卸剑池只是一个小池,在小池旁边的一块石碑上写着“卸剑池”三大血红的大字,它之所以为武当的门槛,是因为过了卸剑池就是武当的范围。
到达武当的贵客都必须卸下身上的配剑或其他武器,方能进去,否则会被视为对武当的挑衅,武当弟子将现身挑战。败者,自身配剑将被扔进卸剑池;胜者,只要不是武当的敌人,将受到武当最崇高的敬意。
透过那清澈的池水,隐约可以看到许多锈红色的铁剑。
恶毒的阳光照射在狄云和杨开源的身上,两人却好像没有感觉一般,他们一大早就赶到了这里,谁知在卸剑池处便遭到了拦阻,当他们说明了来意,那些守山门的武当弟子并不予通融,说是已经过了收弟子的时间(武当固定在每年开春时招收弟子)但是狄云已经下定了决心,哪有那么容易放弃的,所以他和杨开源固执的在卸剑池旁跪了下来,说是要跪到武当答应收他们为弟子才肯起身。
狄云和杨开源已经在这里跪了大半天,他们的脚已经麻木没有感觉了,太阳晒得他们口干舌燥,咽头不断的动着,咽下一口口的口水。
“云大哥,你看他们会不会收我们为弟子?”
杨开源忍不住问道。
狄云坚定的说道:“会的,一定会的!”
“可是为什么还没有人出来见我们?”
杨开源又问道。
“这是在考验我们的毅力,开源,你一定要坚持住。”
狄云鼓励道。
杨开源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两天过去了,现在已经是第三天,老天似乎是在跟他们作对,这三天来没有下过一滴雨,也没有一块云给他们遮挡刺眼的阳光。而且自他们在卸剑池旁跪下后,他们就没吃过一粒米,也没沾过一滴水,两人的嘴唇都已经裂开,渗着血丝,好几次险险要昏过去了,不过心中那无比强大的信念支持着他们,杨开源身体孱弱,要不是狄云一直鼓励着,早就不行了,真难想像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云……云大……哥,我……我……”
杨开源一句话没说完就倒了下去。
“开源,你……不能睡,快……快醒醒。”
狄云沙哑的叫着,想伸手去摇杨开源,但是却怎么也动不了。
守山门的武当弟子见快出了人命,连忙回去禀报了。
狄云感到天旋地转,周围的景色彷佛化成一个大漩涡,直往中心里旋入,他感到难以支持,不知不觉的也失去了意识。
当狄云再次清醒过来时,发现他躺在一张床上,有一个仙风道骨似的道长在为自己舒筋活血。
“你是谁?”
狄云虚弱的问道。
“你醒了。”
那个道长见狄云已经清醒过来,也就停止了动作。
狄云转动着双眼向四周看了看,问道:“我的兄弟呢?”
“他没事,只是身体有点虚,到现在还没醒。”
那个人回答道,看到狄云眼里还有的疑问,他又说道:“我是武当的掌门玉真。”
“你是武当的掌门?”
狄云惊呼道,他挣扎着想起来,但是因为跪得太久了,脚还没适应过来,一下子就摔到了床下。
“毋须大礼,你的身体还没好。”
玉真扶起狄云说道。
“掌门,你收我为徒吧!”
狄云真诚的说道。
“唉,不是我不收你,只是你已经过了学武的年龄,只怕未来不能有多大的成就了。”
玉真叹道,他早就看出了狄云是块璞玉,可惜的是狄云已经过了练武的最佳阶段,往后无论多么努力,成就仍然不大。
狄云坚定的说道:“我不在乎,不是说勤能补拙吗?况且有好多成名的大侠不也是到了我这个年纪才学武的吗?”
玉真闻言一震,想想狄云的话也有道理,问道:“你学武是为了什么?”
“当大侠惩奸除恶。”
狄云说道,脸上一脸正气,隐隐还真有大侠的风范。
玉真继续问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我就一直跪着,直到掌门答应为止。”
狄云坚决的说道,他下定决心的表情连玉真都相信他的确会这么做。
“好!我就破例一次收你为徒。”
玉真说道,他还是第一次收徒。
“掌门,那我的兄弟……”
狄云说道,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
玉真无奈的答道:“好吧!我就一并收他为徒。”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狄云向玉真拜了下去。
“好,起来吧!”
玉真扶起了狄云。
狄云和杨开源果然没有让玉真失望,练功非常刻苦,常常废寝忘食,而且出乎玉真意料之外的是,狄云有着常人不能及的悟性,任何简单的招式从他手上施展出来都变得威力无穷,因此他练起功来事半功倍,让玉真不由得感叹自己当时的选择是正确的。而杨开源虽然没有狄云的悟性,但是在狄云的帮助下也是成就显着,两人隐隐成了武当新一代的翘楚。
十年一晃而过,狄云和杨开源已经成了武当最出色的人物,在武林中也享有极高的荣誉,合称“武当双剑”而且两人从没因此骄傲自满过。
本来他们的成就可能不会这么大,全因五年前的一次奇遇给了他们极大的转折,毕竟错过学武最佳年龄的他们,应该不可能有多大的成就,但在那次奇遇中,他们得以脱胎换骨,成为武林一代大侠。
这些日子,杨开源总觉得狄云老是避着他,杨开源感到奇怪,好像自从五年前的那次奇遇后,狄云就变得怪怪的,常常莫名其妙的失踪,几天后又再次出现。杨开源也曾追问过,但是狄云却老是避着不答,后来他也就见怪不怪了。不过最近这种奇怪的感觉更加强烈,他隐约觉得狄云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狄云又出去了,他一个人向着后山奔去,不过狄云没察觉的是,他后面有个身影正悄悄的跟着,或许狄云根本就没有想过有人会跟踪他。
杨开源紧紧的跟着前面的狄云,他不敢跟得太近,怕被狄云发现,这让他的心里总觉得有些罪恶感,可是好奇心驱使着他继续跟下去。
过了不久,狄云在一个谷地里停了下来,他盘坐在地上,看样子是在练功。杨开源远远的看着,他觉得自己的心彷佛快要跳出来,他极力的压制着。
此时狄云全身开始发散着一种诡异的黑光,周围不断有黑色的雾气向他聚集,越聚越浓,渐渐的掩盖住他俊秀的脸庞,黑雾透着那诡异的光芒。
远处的杨开源感受到周围笼罩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接下来的情况更是让他感到吃惊,他看到狄云周围的草地,那些被黑雾覆盖的地方,青草开始枯萎、衰败,跟周围的生机形成了巨大的对比。
“是谁?出来!”
狄云早就不知在何时收功了,而杨开源因为太过震惊,忘了隐藏自己的气息,所以一下子就被狄云给发觉了。
“是我。”
杨开源回答道,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
“是你!”
看到是杨开源,狄云也愣了一下。
“对,是我,大师兄,你在做什么?难道你……”
杨开源问道,他想到五年前的奇遇,忽然大惊失色。
“没错。”
狄云淡淡的应道。
杨开源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说要把它毁了吗?”
狄云没有说话。
杨开源继续劝道:“大师兄,你放弃吧!那门武功太邪恶了。”
狄云坚定的说道:“不!武功是没有正邪之分的。”
他不知不觉的对着杨开源伸出手掌,摆开了攻击的招式。
“大师兄,你变了,这次我一定要制止你”杨开源缓缓的说道,狄云的掌离他的脸只有一寸的距离。
狄云像是挣扎了许久,终于撤回了掌,并大声吼道:“你走,你走啊!”
“大师兄,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制止你。”
杨开源说完转身离去。
武当派内——杨开源在玉真的房门外走动着,久久不能下决定。
“进来吧!你已经走了很久。”
玉真的声音从房内响起。
“师父。”
杨开源恭敬的叫道,却不敢抬头看着玉真。
玉真问道:“你是不是有事想要跟我说。”
“不是。”
杨开源说道。
玉真怒喝道:“那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抬起头来。”
“师父……”
杨开源跪倒在地。
“唉,其实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了。”
玉真叹了口气说道。
“师父。”
这时狄云在门口叫道。
“进来吧!”
玉真应道,狄云从门外走了进来。
“师父,你找我有什么事?”
狄云问道。
玉真喝道:“狄云,你可知罪。”
“师父,徒儿不知罪在何处?”
狄云问道,他看到跪在地上的杨开源隐隐觉得事情不妙。
玉真怒喝道:“你还敢狡辩,你偷偷修练邪功,当我不知道吗?”
“什么!是你说的?”
狄云愤怒的对着跪在地上杨开源问道。
“大师兄,我……”
杨开源不知从何解释。
“狄云,武当第三十六条戒律你还记得吧!你自己动手吧!”
玉真说完就转过身去。
“不!”
狄云叫道,然后一掌拍向玉真,玉真不闪不避的硬受了一掌。
狄云手足无措的问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没想到你会真的对我出手,看来邪功已经影响你的心性了。”
玉真说道,刚才那一掌好像没给他造成太大的伤害。
“是这样的吗?”
狄云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说道。
接着玉真一手按上狄云的天灵穴,狄云正在失神,所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接着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师父,我求你饶了大师兄吧!”
杨开源恳求道,他与狄云情同亲兄弟。
“我只是废了他的武功,不会要他性命的。”
玉真说道,脸上也露出不忍之色,只是杨开源没有察觉。
玉真终于撤回了掌,狄云也顿时瘫倒在地。
狄云被废武功逐出武当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