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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斜照在大地上,新的一天已经到来,受冻了一个晚上的乞丐们聚集在阳光下,享受着阳光的温暖。昏迷的稚嫩少年也被刚毅少年搬到阳光下,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刚毅少年那冻得苍白的脸总算回复了些血色,缓缓的吐着白气,他脸上露出一丝灿烂的微笑。
“水……水……”
昏迷中的少年蠕动着干燥的嘴唇呻吟道。
随即有一丝清凉透着稚嫩少年的喉咙渗下,他贪婪的吸吮着。
“慢点喝,小心呛着。”
刚毅少年说道。
“这里是哪里?”
喝了水,稚嫩少年精神了些,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刚毅少年惊喜的叫道:“你醒了。”
“你是谁?”
稚嫩少年盯着刚毅少年问道。
刚毅少年说道:“我叫张俊伟,你叫什么名字?”
稚嫩少年眼中露出迷茫,喃喃自语道:“我的名字?我是谁?”
张俊伟闻言惊呼道:“你不知道自己是谁?”
稚嫩少年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你记得自己家在哪里,家里有什么人吗?”
张俊伟急声问道。
稚嫩少年摇摇头,还是没有说话。
“天啊!你竟然失忆了。”
张俊伟拍着额头说道。
稚嫩少年茫然的看着天空,并没有说话。
“呃……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张俊伟说道,皱着眉头想着:“小白、小军、小鱼、小花……这些都太俗了,看你呆头呆脑的,就叫你小呆吧!你可以叫我张大哥,叫伟哥也可以。”
“小呆……”
稚嫩少年低声念了几遍,就说道:“谢谢张大哥。”
张俊伟高兴的说道:“那就这么定了!”
“嗯!”
小呆点头应道。
“咕噜……咕噜……”
一阵响声从两人的肚中传出。
张俊伟说道:“你睡了七天七夜,肚子饿了吧!我去弄点东西,你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此时那些晒太阳的乞丐们都已经上街乞讨去了,只留小呆一个人坐着发呆,他看着天空的白云,眼里透着迷茫,他从醒过来的那一刻开始才有了记忆,但过去却一片空白,然而他心底却清楚自己应该有着过去。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的亲人……”
小呆感到有点头痛,胸中烦闷,彷佛被一股气堵着的,欲吐之而后快,于是他顺手向旁边的巨石打了一拳,以发泄胸中的烦闷,不过紧接着发生的事却让他大吃一惊。
毫无任何声响发出,只见那巨石忽然化作粉末飞散,一点石渣都不剩下。
“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呆愣住了,他仔细的回味刚才的感觉,但是他胸中空荡荡的,什么也感觉不到,但是那块巨石确实已经消失了,他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尽管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然而他直觉自己有着不平凡的过去。
时近傍晚,乞丐们陆续回到了破庙,但是却依然不见张俊伟的踪影,小呆不禁为他担心起来,他抱着膝孤独的坐在角落里,忍受着饥饿的折磨,乞丐们正分享着自己一天的收获,谁会注意到这个坐在角落里的外来人。
直至天色全暗下来,张俊伟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回来。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张俊伟走到小呆身前,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回来了。”
小呆抬起头淡淡的应道,但是语气中透着几分喜悦。
“呵呵!你看我带回了什么?”
张俊伟说道,接着从怀里取出几个肉包子和一只鸡腿。乞丐们盯着张俊伟手上的食物,眼里大冒光芒,彷佛随时都会扑上来似的。
“张大哥,你……”
小呆看着张俊伟手上的食物就愣住了,因为他看到其他乞丐的收获也不过是一些剩饭剩菜,跟张俊伟的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张俊伟说道:“还愣着干嘛?快吃啊!我见你以前肯定是大富人家的孩子,吃不惯我们乞丐吃的东西,所以就给你弄了这些。”
“张大哥……”
小呆眼睛模糊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张俊伟说道:“快吃吧!看你都饿昏了。”
“嗯!”
小呆立刻狠狠的咬了一口肉包子,但是却看到张俊伟没有动手。
“张大哥,你不吃吗?”
小呆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问道。
“不!我在外面已经吃过了。”
张俊伟勉强的笑着说道,但是小呆并没有发觉。
“哦!”
小呆应道,因为他的肚子实在是太饿了,几个包子和那只鸡腿一下子都进了他的肚子里。
张俊伟看着小呆狼吞虎咽的吃着,脸上笑容不变,直到小呆全部吃完,他的脸色才开始变得苍白,人也向后倒了下去。
“张大哥!”
小呆吓住了,他无意中看到张俊伟那翻起袖子的手臂,上面布满了瘀青、伤痕,是那么的怵目惊心。
“张大哥,你为什么要骗我?”
小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从他的眼角,顺着他的脸上滑下。
清晨,阳光透着窗子射进破庙里,乞丐们都已经出外乞讨去了。
在破庙里,张俊伟静静的躺在地上,身上涂满了黑青色的药膏,在他的旁边,小呆盘坐着,不时还打着盹。
“咕咕……”
旁边的一个破罐子似乎在煎着什么,汁水四溅,溅到火里面还发出“滋滋……”
的声响,不过小呆对这一切都毫无知觉。
张俊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对着旁边的小呆轻唤道:“小呆……”
“啊!张大哥,你醒了。”
小呆惊醒了过来。
“嗯……”
张俊伟虚弱的应道,接着又看到身上的东西,不禁问道:“小呆,这是什么?”
小呆答道:“我也不知道,它昨晚在我的脑里一闪而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照着把它弄出来,这是可以治疗外伤的,不会留下伤疤。”
张俊伟问道:“你是说你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了?”
小呆摇摇头说道:“除了药方之外,我什么都没有想起。”
“哦!什么味道?”
张俊伟忽然紧皱了眉头。
“糟糕!”
小呆忽然叫道,赶紧跑破罐子旁边,也不管有多烫,便直接取了下来。
“好烫!”
小呆对着两手吹气,接着松了口气的说道:“幸好没事。”
张俊伟盯着小呆手上端着的药汤,紧皱着眉头问道:“小呆,这是什么东西?好臭啊!”
小呆解释道:“这是治内伤的草药,虽然臭了点,但是我想应该很有效。”
张俊伟紧皱着眉头,在小呆的服侍下将药汤喝了下去。
“张大哥,你觉得好点了吗?”
小呆关心的问道。
“嗯!好多了,我感觉手脚开始发热,应该是药起作用了。”
张俊伟想动了一下手脚,不过却感到浑身无力,只好继续躺在地上。
“真的吗?”
小呆兴奋的问道。
张俊伟笑着说道:“当然,小呆你真厉害,我想你以前肯定是个厉害的郎中。”
小呆闻言忽然隐去了笑容,因为他的过去依然空白。
张俊伟歉意的说道:“对不起,不过你一定会想起过去的事。”
“我没事。”
敖小龙淡淡的应道,接着问道:“张大哥,你昨天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是伤?”
“都是那个赵掌柜,我不就是偷了一个鸡腿吗?竟然把我打成这样。”
张俊伟咬牙切齿的说道。
“张大哥,对不起,我……”
小呆眼睛一红,眼泪开始往下落。
张俊伟严肃的说道:“小呆,不要哭,男子汉大丈夫理应流血不流泪。”
“好!我不哭。”
小呆擦去眼泪,说道:“张大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张俊伟说道:“我们是好兄弟嘛!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好兄弟……”
小呆默念着,几个模糊的影子从他的脑海中闪过,但是一个也没抓住,他点头应道:“嗯!我们是好兄弟。”
“我以后一定要成为一个大英雄,扫尽江湖中的一切丑恶。”
张俊伟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
“什么是大英雄?”
小呆不解的问道。
“大英雄就是除恶向善,人人敬仰,反正大英雄就是好的。”
张俊伟皱着眉说道,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小呆解释大英雄是什么。
“哦!”
小呆淡淡的应道,他根本没听出大英雄是什么。
“咕噜……”
张俊伟的肚子忽然发出一阵响声。
小呆立刻说道:“张大哥,你饿了,我去给你弄点东西回来。”
“你行吗?”
张俊伟担心的问道。
“没事的,等我回来。”
小呆说道,随即向门口走去。
“那你要小心点。”
张俊伟喊道。
“知道了。”
小呆的声音渐渐远去。
叫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汇聚一堂,构成了小镇的喧哗。在墙边聚集了一群乞丐,他们有的断手、有的断脚、牵儿带女……好像所有悲惨遭遇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他们有的匍匐在地,面前放着一个破碗;有的和子女一起抱头而哭,像是在对路人控诉着;有的干脆倒在地上,一只手无力的举着破碗向路人挥动着……行人经过他们的身边,就像躲避瘟神一般的匆匆走过。
“打他……打他……”
一群小孩嬉笑着向一个坐在角落里的小乞丐扔着石头,随即在大人们的喝斥后一哄而散。
那个小乞丐身体柔弱、皮肤嫩白,他对面前的小孩们没有任何反抗,只是护着头和脸,任由石头打在身上。
小乞丐正是小呆,他原本想上街讨些东西回去给张俊伟吃,但是乞讨并不如他想像中的简单,他抱着膝独自坐在角落里,行人来来往往的从他的身边走过,没有人看他一眼,在他的对面正是一个包子店,扑鼻而来的香气,让他不住的吞下口水,此时已经是正午,他的肚子有点饿了,他直直的盯着包子店的方向,他想吃那些包子,然而这一切都是妄想,他现在开始担心张俊伟,毕竟张俊伟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而他出来这么久都还没回去,张俊伟肯定担心的。
“小弟弟……”
耳边传来几声银铃般的叫唤,小呆回神过来,一个绝世美女半蹲着身子,将脸凑到小呆的面前,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睫毛,并闻到她淡淡的体香,绝世美女对小呆展颜一笑,小呆不禁看得一呆。
沈婉清看着眼前的小乞丐,感觉他跟其他乞丐不同,虽然同样穿着破烂的衣裳,但是这个小乞丐散发的气质就好像是某个贵族子弟流落江湖,柔弱的身子让她感到爱怜,有种忍不住想抱在怀里的冲动,她看着他的眼睛,清澈明亮,没有任何污浊,她顿时感到脑袋一片空白,不禁陷入其中。
“姐姐,你好漂亮。”
小呆发自内心的说道。
“啊!”
沈婉清一惊,回到了现实之中,脸上不由得泛起绯红,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她向小呆递过一两银子,说道:“小弟弟,这两银子给你买些东西吃吧!”
小呆摇摇头说道:“姐姐,能给我几个包子吗?”
“这……”
沈婉清愣住了,递出的手也忘了收回。
小呆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低头尴尬的说道:“我……我大哥好久没吃东西了。”
“嗯!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