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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垩暗道,此毒竟如此厉害!
卢俊义忙问,“此毒可有解救之法?”
安道全微微颔首,“有是有,只是祛毒之后,须静养一月之内方可以复原,而且……”
皇甫端显然也知道天心之毒的厉害,喟然道,“而且这解药也只是以毒攻毒,服下解药之后便再无半分力气。”
谢垩大惊,“糟糕!”
吴用也立刻反应过来,“快快命人去向河间大营关胜求援!”
卢俊义猛省,乃问安道全,“若不服用解药,可有生命之虞?”
安道全凛然答道,“七日之内不服解药,神仙难救。”
卢俊义大惊,“似如此,已过了三日。”河间到真定来回正好四天的路程,在座的所有人都中了毒,谁去通知关胜前来救援,谁就有可能因此而延误了救治的时间!
“让我去吧!”石秀第一个站了出来。前日被李逵无心顶撞之后,石秀始终如鲠在喉,此时便义无返顾,请命前往。帐中诸人皆暗自叹息。
“偏汝去得,俺便去不得!”李逵跳了起来,拉起石秀的手,“好兄弟,那日是俺铁牛不对,今日铁牛给你磕头了!”
石秀慌忙扶着李逵,“铁牛哥哥休要如此,我梁山中人,没有一个贪生怕死之辈!”
谢垩黯然,从怀里取出两粒丹药,交给石秀,“此虽非解药,但总有抢命之功。你们带着,路上若有变故,即刻服下。”
安道全识货,忙道,“此药必可延三日性命,汝二位速去速回。”
只半日的工夫,军士就配齐了安道全所需要的所有药材。安道全唤上公孙胜和皇甫端两个一同配置解药,先与病重的军士服下,果然立竿见影,吐泻立止。卢俊义大喜,又命安道全把解药分与众人。吴用把所有人分为两半,一半服用,另一半则必须保持必要的战斗力,以防金兵的突然袭击。
果然不出三日,金兵从新叩关而来。兀术与粘罕分率两路大军共计三十万大军,出太原、河间直扑真定。斡离不在河北遭受重创之后,赵桓反悔了与呼儿庆定下的所有承诺,激起了女真人的愤怒,时刻念念不忘南下报仇。此番谋夺粮草不遂,兀术利用李虎投毒之机,整合起手中所有的兵力,大举南侵。
第四卷 靖康 第五十章…
马作的卢飞快,弓作霹雳弦惊!兀术决意要一战而定河北,倾巢而动,全力来攻。卢俊义和吴用根本就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铺天盖地的铁蹄声隆隆而至!
吴用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后退,但是一旦梁山军贸然撤出真定战场,那么在河间的关胜、呼延灼部就将陷入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当日吴用派石秀去河间报信,目的就是坚守待援,要给来犯之敌以重创。然而吴用显然低估了兀术要全歼梁山军的迫切心情,低估了兀术大军的真实实力,同时也低估了天心之毒对本方士兵的影响。
比及卢俊义列阵相迎之时,战马竟已经倒下了大半,自乱了阵脚。兀术纵声狂笑,“卢俊义快快下马投降,饶汝不死!”令旗所指,身后无数金兵冲突过来,顿时把梁山军截成数段!
一战而溃!
灾难性的时刻迅速降临到了真定大营。四面八方而来的金兵蜂涌而入,无情地高举起手中的屠刀。营中留下守卫的士兵元气大伤,根本就阻拦不住在河北养精蓄锐已久的女真人,整个大营瞬间就变成了人间地狱,卧在病床惨遭杀戮的人不计其数。
王庆带着自己的部下,拼死护卫着谢垩且战且退。谢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整五万大军竟然就这么断送了,而且还间接断送在自己的手上。若不是自己自作聪明押送粮草,若不是自己疏忽大意,怎会有今日的惨剧发生?谢垩的眼睛被漫天的鲜血淹没了视线,谢垩的耳朵被无数声惨叫堵塞,谢垩陷入无尽的哀伤和深深的的自责之中。
梁山军不愧是最悍勇的,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屈服在敌人的疯狂屠杀下,直到战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都屹立着直挺挺地倒下。卢俊义为首的梁山将领们尽情地释放着自己最后的生命潜能,就连圣手书生萧让、紫髯伯皇甫端这样平日几乎从未上过战场的,此时竟也抄起了兵刃,加入到殊死的搏斗中去。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浓重的血腥味几乎可以把时间凝固。突然间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力量,谢垩竟象是中了邪一样,拔出了随身佩带的腰刀,发疯似地向着无穷无尽的金兵砍去。谢垩双手握刀,刀身竟闪烁着一银一紫妖异的光芒,所到之处都溅起一片血花,王庆以及王海王德都惊呆了。
此时的谢垩近乎狂乱,仇恨与杀戮占据了谢垩的整个神经,颀长的身躯高举着嗜血的弯刀,宛若天神一般,几乎就让人有顶礼膜拜的冲动。数十件兵器一齐往谢垩身上落下,惊得后面的王庆大叫,“大人小心!”
谢垩完全忽略自己所遭受到的攻击,那些兵器无一例外全部落在了谢垩身上,就离谢垩半寸的距离处停下,再也难进分毫!谢垩长啸一声,弯刀频举,继续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神魔附身?!”对方每个人的心里都出现了恐慌,但凡谢垩所到之处,无不纷纷躲闪,然而始终不肯退却。谢垩毕竟只是一个书生,谢垩只有一身超然的罡气,谢垩根本就不懂得怎么驾驭手中的武器,但是谢垩凭借着神奇的威慑力,救出了不少受困的将士,都渐渐聚拢到谢垩的身边。杀戮却丝毫没有因为谢垩的突然爆发而停止。
就在此时,东北角上的金兵被撞开了一道缺口,一彪人马象是一道利刃一样闯了进来,当先一将手持青龙刀,红面长髯,正是关胜:援兵到了!?还没等军营中的士兵欢呼起来,关胜大军的身后尘土飞扬,滚滚铁骑雷动而来!众皆骇然,关胜竟然是被追杀着撞进了军营!
哈迷蚩兵分两路,一路由兀术领军直扑真定大营,另一路由赤剡率领,埋伏在真定与河间小路。哈迷蚩料定河间必有军马前来支援,同时命粘罕在关胜援军出发之后,突袭河间大营!吴用一生用兵从不出错,没想到第一次出错,就令梁山军陷入了万劫不复!
关胜与石秀李逵等人领两万军马驰援真定,刚出百余里就遭到了赤剡的猛烈阻击,损失惨重。关胜等人奋力突出伏击圈,飞弛真定,赤剡在后紧追不舍,一直纠缠到了真定。吴用知道大势已去,惶惶收拾起本部残余军马,竟只剩区区数千人,与关胜相见,泣不成声。想着卢俊义还在营外,关胜愤然单骑杀出营外,寻找卢俊义。
吴用同了谢垩,领军向南撤退,金兵抵死纠缠,将士渐渐失散。正行间,前方又闪出一彪人马拦住去路,为首大将却是黑龙,“谢垩快快下马受死!”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吴用回顾身边,已不满千人,慨然长叹,“吴用啊吴用,汝果真无用之辈,今日一败,再无颜面见梁山子弟。”
吴用泪流满面,仰天大叫,“公明哥哥英魂不远,小弟来了!”言讫,拔剑自刎。众人救护不及,一代英才悄然殒命。
“拼了!”
“杀!”
……
靖康元年,夏初夜,相州。临时统帅府。
和香依偎在赵构的怀里,剥了个橘子,一瓤一瓤扳开,送到赵构的嘴边。
赵构方一张嘴,和香又把手伸了回来,放到了自己的嘴里,叼着这瓤橘子腻到赵构的嘴边。赵构这才咬到了橘子,“唔……唔,果然香甜无比。”
和香妙目轻瞟,“却不知是橘子香甜,还是……”
赵构哈哈大笑,“当然是美人儿的嘴巴更香甜啦。
那人抬头看见赵构与和香这般光景,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赵构忙给和香披上衣服,一把揪过那个士兵,“你说什么?!”
“金、金兵杀来,离相州只有百余里了。”
“休得胡言,河北有梁山军镇守,金兵怎得就杀来?”
“梁、梁山军,已经全军覆没!”
赵构如遭雷噬,呆了半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赵构想起了花荣,“花将军呢?”
“花将军和林将军已经率军出城迎敌了!”
赵构这才稍稍安心,“你先退下。”
“是。”军士转身欲走。
“慢着,”赵构突然一指门外,“那是什么?”
军士扭头一看,却是空无一物。赵构挚剑在手,一剑砍落了那人的人头。和香“啊”地一声尖叫,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第四卷 靖康 第五十一…
赵构房间的声音惊动了所有的侍卫,纷纷赶来巡视,只见一名侍卫被砍去了脑袋,赵构的长剑兀自滴着鲜血,众皆失惊。其中一名侍卫仗着胆子问道,“王爷没事吧?”
赵构冷冷地一挥手,“把他抬出去吧。”
赵构的反常举动令所有人都感觉到陌生与恐怖,这些侍卫都是武松一手调教出来负责赵构安全的。赵构年轻有为,原本深得部下敬重,可是自从沉迷于和香的温柔乡中之后,赵构与部下渐渐疏远,甚至作为赵构的侍卫长的武松本人都几乎很少能有机会与赵构说上几句话。在场的侍卫们面面相觑,皆有不忿之色,其中便有人发问,“属下斗胆,敢问沈立犯了何事?竟惨遭横死?”这句话同样是所有人想问的,立刻就有人附声起来。
赵构这才知道被自己杀死的侍卫名叫沈立。沈立前来报急,本就没什么错,可是偏偏撞见了赵构的荒唐,就凭这一点,赵构急怒之下,竟砍了沈立的脑袋,自己也颇有几分后悔,但是此时面对众多侍卫的质问,竟说不出理由来,硬着头皮支吾道,“他想行刺我,被我见机得早,故而……”
这话完全不符合赵构的身份,沈立是跟在场的所有人一样,都是当时被赵构招募起来的新兵,又一同被武松选拔做了赵构的侍卫。赵构诬赖沈立行刺,等于直接否认了所有侍卫的忠心,这对于一个军人来说,受到了最大程度的伤害,众人脸色剧变,顿时房中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一个极其不合时机的声音响起,“你们想干什么?都不想活了?分明就是那人想行刺王爷!幸亏王爷英明神武,洞察先机,才杀了他!象他这样的叛贼,就该挫骨扬灰方才解恨!你们还都楞着干什么?快把这死尸抬出去!”和香的这番话语,立刻就激起了所有侍卫的愤怒,有几个侍卫向前迈上一步,手握着刀柄,瞠目相向。
和香吓得急忙钻进了赵构的怀里,哇地哭了起来,语不成声,“唔……呜……王爷,他们想要杀我……”
赵构大怒,“你们还不把人抬出去?难道真要造反了不成?”
众侍卫中有一个与沈立相厚的,抗声而起,一字一句道,“清君侧!”众人闻声,都围了上来。
赵构顿时慌了手脚,“你们想要干什么?来人啊!武松何在?”
领头的那人突然单膝跪倒在赵构面前,“康王殿下,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您的老部下了,三年前您刚到汴梁军营之时,我就是禁军中的一员了。”
赵构微微一怔,仔细辨认了一会,“你是何冬?”
何冬点点头,缓缓道,“您原来还记得我。可是,您还记得当年您在军营中励精图治、意气风发的情形吗?”
赵构全身一震,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