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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张宪、施全见了,急忙上前,一个拦腰抱住,一个扳住臂膀,苦苦劝道:“元帅休要自寻短见,此非大丈夫所为。圣上现在逃亡在外,作为臣子,应该前去保驾。如果没猜错的话,身上现在也在找我们,我估计他现在离我们不远,我们不如前去寻找,也许能够救圣上于危难之际。”
岳飞听了说道:“古语云:‘君辱臣死’。如今不知圣上身在何处?我们到哪里去寻找?”
“元帅不必着急,末将和公孙朗善能扶乩请仙,可知圣上逃往何处,我们就好前去保驾。”旁边走出一个叫诸葛英的小将说道。
岳飞听了,立刻吩咐摆香案,跪拜祷告。
诸葛英、公孙朗他们俩着手扶乩请仙。经过一番祷告祈求,终于请到了一乩,上面写着:落日映湘潭,崔巍行路难;舒展乾坤手,觅迹在高山。
岳元帅看了这四句诗,说道:“这明明说圣上在湘、潭二州的二处山上,但不知在那一座山头?叫我们怎么寻找?”岳飞有些为难。
“元帅何不请潭州总兵前来询问那一座山位于湘、潭二州之间便知端倪?”诸葛英说道。
岳飞于是找来潭州总兵说道:“有劳总兵大人将湘潭二州山名尽数写来。”
总兵领命,细细写明送给岳元帅。岳元帅于是将山名做成阄纸,放在盒子里,重摆香案,再度祷告:“愿神明保佑,天子逃往何处?即掂着何山?”祷告毕,掂起一阄,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牛头山”三个字。
“牛皋兄弟,你立刻率领五千人马跟随总兵大人速往牛头山打探。我领大军随后赶到。”岳飞说道。
牛皋领命而去,将到牛头山,恰好是君臣几个遇到大雨的时候。牛皋看到雨太大,命令军士在山下搭起帐篷避雨,一面派探子打探。
过了不久,探子回报:“前面有番兵扎营。”
牛皋听了,说道:“既然有番兵在此扎营,想必圣上就在这山上。请问总兵大人,从何处可以登山?”
总兵回道:“从荷叶岭上去,是大路,路好走。”
牛皋听了,领兵改道荷叶岭,来到山下,牛皋一马当先,跑上山去。来到山上,看到山上有座庙宇,牛皋走了过去。
君臣几个正在庙里犯愁,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便从门缝里向外窥看,只见牛皋赶来,欣喜如狂。
“牛将军,快来救驾。”高宗君臣打开门走了出来。
牛皋来到高宗跟前,下了马,跪下叩头:“元帅闻说圣上蒙难,差点自尽,幸好被张宪、施全救了。元帅担心圣上安全,特命牛皋先行赶来保驾,元帅大军很快就到了。”牛皋说罢,将随身带的干粮送与君臣八人充饥,然后吩咐三军守住上山的要路。
第一七三章:颁布军令
话说牛皋到了山顶,派人把守各个路口,防止金兵攻上来。
风停雨住,那些番兵正要上山捉拿康王君臣八人,抬头一看,只见各个路口都有宋军把守,慌忙禀报大太子粘罕。粘罕听了大吃一惊:“难道宋军从天而降?这一路上分明不见宋军踪影,怎么突然出现?不知岳飞在不在山上?为了慎重起见,我得做好迎战准备。”粘罕于是命人去大营调兵,又派人往东去禀报金兀术,要他速速领兵前来增援。一切安排妥当,粘罕传令将牛头山围困,不准宋军下来一兵一卒。
且说牛皋见到圣上之后,派潭州总兵即刻回去镇守潭州,并要岳元帅率兵火速前来护驾。潭州总兵下得山来,急匆匆往回赶,没走多远,正好遇着岳元帅的大军到来。
“岳元帅,圣上果然在牛头山,牛将军要你们速速前去护驾。”总兵说道。
岳飞闻得圣上在牛头山,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他策马扬鞭飞奔牛头山。牛皋见岳大哥赶到,心中大喜,连忙带着他来到灵官庙朝见圣上。
“圣上,岳飞罪该万死,护驾来迟,害你受苦了。”岳飞跪下说道,说罢泪流满面。
“爱卿请起,一切都是奸臣误国,你何罪之有?”高宗说罢大哭,接着又把一路上所发生之事细细说了一遍。
岳飞听了悲愤不已:“圣上放心,这两个奸臣我一定不会放过。”
“爱卿,寡人只因衣服湿透,受了风寒,此时全身发热,如之奈何?”高宗有点为难。
“圣上无需担忧,我有随行军医,找他来想想办法即可。”岳飞说道,说罢吩咐牛皋传张保前来。
牛皋正要出门,只见张保抓着一个人走了进来,说道:“适才在下小解,没想到发现一个奸细躲在草丛中探头探脑,形迹十分可疑,因此把他拿下,听候发落。”
岳飞打量了一下这个人,只见他是个少年道童,稚嫩的小脸蛋露出一脸惶恐之色。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山上窥探?”岳飞问道。
那少年听了,跪下说道:“小人是山上玉虚宫道童,听说有兵马驻扎在此,师傅派我前来探看。小人并无他意,望乞恕罪。”
“你既是玉虚宫弟子,我且问你,玉虚宫到底有多大?”岳飞问道。
“地方很大,有三十六间房子可以休息。”道童说道。
“既然如此,有劳你回去禀报住持,叫他不要惊慌,就说当今天子避难在此,圣体违和,要在玉虚宫休养几天,叫他腾出几间房子。”岳飞说道。
道童听了,飞奔上山报信。
岳飞于是将一辆粮车腾出来,载着高宗,君臣几个护着高宗一路朝玉虚宫走去。来到玉虚宫门口,早有住持率领三十六宫道士跪着迎接。
高宗下了车,看到众道士一片赤诚,心中大喜,连忙说道:“各位免礼,住持无需多礼,请起来说话。”
道士们都站了起来,住持陪着高宗进了大殿。岳飞将干净衣服与高宗换了,众臣跪安。正在这时,进来一个老道士奏道:“闻得圣上身体不适,贫道举荐一人,可保药到病除。”
“道长举荐何人?”岳飞问道。
“此人乃是当年水泊梁山的神医安道全,现在正在本山药王殿内安顿静养。圣上可派人召他前来调治,可保圣躬无恙。”老道士说道。
高宗听了龙颜大悦,说道:“道长知道去处,有劳道长亲自跑一趟,请他务必前来替朕调治,自当酬谢。”
李刚奏道:“安道全乃一代名医,又是梁山好汉,圣上不要委屈了他。臣请在灵官殿前左边空地,搭一个台子,效法当年汉高祖登台拜将之事,拜封元帅及众将官,好使他们舍身为国。”
高宗准奏,于是命令路金监督搭台。
第二天,高宗走出玉虚宫,众将迎着圣驾上台传旨:“封岳飞为武昌开国公少保统属文武兵部尚书都督大元帅。”
岳飞领旨谢恩。
高宗正要加封牛皋等众将,谁知道眼前突然发晕,于是传旨:“侯朕病愈,再行封赏。”众将跪送回宫。
次日早上,众将来到灵官殿前,不见圣上驾临,只有一张榜文悬挂在台前。上面写着:“武昌开国公少保统属文武都督大元帅岳,为晓谕事:照得本帅恭承王命,统属六军,共尔众将,必期扫金扶宋,尽力王事。所有条约,各宜知悉:听点不到者斩。擅闯军门者斩。闻金不退者斩。
私自开兵者斩。抢夺民财者斩。奸人妻女者斩。泄露军机者斩。临阵反顾者斩。聚众赌博者斩。妄言祸福者斩。不守法度者斩。酗酒入营者斩。
大宋建炎某年某月某日。张挂营门,相互转告。
话说牛皋不识得字,他站在一旁听众人在哪里一款一款往下念,当听到最后两款,叫道:“胡说,大哥明明知道我爱喝酒,喝了酒就这样高声乱叫的,他干嘛要把这两款写上去?我不信!待我闯一回辕门试试,看他如何斩我?”牛皋说罢直闯辕门,众将一起来到营前瞧热闹。尚未进门,只见张保传出令来:“元帅今日不升帐,诸位明日早上前来侯令。”众将得令,各自散去。牛皋说道:“明日看我喝得大醉而来,看他把我怎样?”
再说岳元帅命令张保去请汤怀到后营相见。汤怀见到岳飞,岳飞说道:“深夜请贤弟到来,非为别的事情,今日所挂条列,有两件事犯着了兄弟的毛病,因此愚兄今日不升帐。发令之初,若不将他斩首,何以服众?若依法行使,又伤了兄弟们的感情。贤弟可如此去做,方能无事。”
汤怀领命来到牛皋帐中,见他正在吃酒。牛皋见了汤怀说道:“汤二哥来得正好,陪我干一杯。”汤怀坐下吃了几杯,说道:“我有一事与你商量。”牛皋问道:“什么事情?说来听听?”汤怀说道:“你猜大哥今天为何不升帐?打听得他要差人到相州去催粮,因为山下有番兵阻住,无人赶去,因此愁闷得不能升帐。我想我一个人实在不敢去,于是就想着兄弟你。我们兄弟干一件大功,大哥自然欢喜。不知兄弟意下如何?”牛皋听了说道:“这些番兵算什么?明天看我一个人闯过去。”汤怀说道:“既然如此,明日休要喝酒,悄悄的来,不要被别人抢了头功。”“多谢提醒,我记住了。”牛皋说道。汤怀见牛皋答应,也就告辞而去。
第一七四章:结识新兄弟
话说次日清早,岳飞升帐,众将见礼已毕,站立两旁。汤怀见牛皋低头走进帐内,心中暗暗欢喜。
岳飞扫视一眼众将,只见牛皋低头不语,也就放心了。
“诸位,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眼下正是两军交兵之际,粮草不可短缺,只是山下有金兵阻拦,如何出得金兵营盘?不知哪一位将军敢领本帅指令前往相州催粮?”岳飞问道。
“末将敢去。”岳飞话音刚落,牛皋站了出来说道。
岳飞见牛皋领命,故意说道:“牛将军,就凭你的本事怎么出得了番营?”
“元帅何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谅他们这些番奴不敢阻拦我的去路,我牛皋愿意立下军令状。如若出不了番营,愿意搭上项上人头。”牛皋说道。
岳飞听了说道:“既然如此,有令箭一枝,文书一封,限你四天四夜赶到相州,小心前去,路上不要逗留。”
牛皋领命,将文书揣在怀里,将令箭插在飞鱼袋内,上马提锏,独自一人下山去了。来到粘罕营前,牛皋大叫一声:“快些让路,本老爷要去催粮。”说罢,挥舞着双锏,踹进番营,见人便打,一连打杀了十多个。那些番兵见牛皋来势凶猛,连忙禀报粘罕道:“山上有一个黑炭头杀进番营来了,。”粘罕听了大怒,拿了镏金棍上马来迎。他迎战牛皋,被牛皋一连七八锏,打得招架不住,往斜刺里败走。牛皋假装追赶,趁机逃出番营直奔相州。粘罕见牛皋逃脱,也不追赶,他回到帐内,吩咐小番收拾尸首,整顿营盘,又派人去催赶各路人马。
再说岳元帅升帐,探子来报:“山下有一支番兵安营下寨。”没过多久,又有探子来报:“山下又有一支番兵下寨。”一连报了四五次。岳元帅心里寻思:“牛皋虽已冲出番营,那粮草怎么上得山来?看样子,五路金兵齐集于此,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而我军被困山上,粮草不济,如何是好?”
再说牛皋出了番营,昼夜兼程来到相州,一直到了节度使辕门口下马,大声叫道:“快些通报节度使,军中统制先锋官牛皋前来催粮。”
传宣官禀报刘都院,刘都院传令觐见。牛皋来到大堂,从身上掏出文书跪下说道:“岳元帅有文书在此,请都院过目。”说罢将文书递了过去。刘都院看了文书,说道:“牛将军真是一个急性子人。岳元帅限你四天到达,你三天半就赶到了。一路鞍马劳顿,且去偏房吃顿便饭。”
“饭当然要吃,但粮草是最要紧的。我明天一大早就动身,请都院早点准备好。”牛皋说道。
“粮草是前方军士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