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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臣在此谢过父皇,也代王爷,谢父皇恩典。”边说,边观察着宸帝的神色,见他未曾有过什么变化,便小心翼翼的继续道,“父皇,恕儿臣斗胆。儿臣……”
“丫头,想好了再说。”宸帝兴味十足的打量着眼前两人,嘴角勾起浅浅的,足够威严的笑,打断了凌姿涵的话。
凌姿涵的背脊微微僵了下,转即道:“父皇,丫头本就胆大,若说错了,您也别怪罪。丫头只是听说过些日子,北燕王及王妃将会亲自送郡主来京和亲,儿臣也有许久未曾见过王上与王妃了,能否让儿臣与‘义父、义母’一聚?”
有些话,轩辕煌说出来,就是威胁。而凌姿涵说出来,宸帝则要有所顾忌,尤其要顾及的是父子情意、君臣之谊,还有两国邦交。
此刻,凌姿涵干脆放开胆子说了出来,原本应该猛烈跳动的心,却是那样的平静。
她的筹码,就是在她与轩辕煌成亲前,北燕王通告北燕全国,认下她为义女的事实。
而她直接转换话题,婉约的说要相聚,比直接和宸帝叫板,来的还要猛烈。但宸帝不愧是个帝王,或者他就是在等这句话,又有可能说,他是在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凌姿涵搬过来的架子,更符合他的心思,让他能够有理由,帮他们推掉、摆平后宫那窝女人斗争中那他们做的理由。
宸帝眯着眼睛,看着凌姿涵,转眼又看向轩辕煌,见他沉默,不禁轻笑:“煌儿,你媳妇这是要威胁朕啊!”
“父皇,王妃她年纪尚幼,说话没有分寸,还请父皇海涵。”现在,轩辕煌也弄明白了凌姿涵的意思,听着宸帝的语气,看着他的神色,多少也知道了,宸帝没有之前听他说那席话时的怒意。
这事情,若是搁在以前,他铁定要和宸帝剑拔弩张一次,才能打消宸帝给他指侧妃,选秀女的念头。
“年幼?没分寸?哼,朕看她有分寸的很!”
“父皇,王妃她……”
“你也别提她狡辩了,她说的的确在理,朕也不怪罪。你们刚刚新婚不久,若真给你选个侧妃,让你纳妾,外头还不知你们怎么了呢!这事,也就作罢,明年再议吧!不过,朕有个条件——”宸帝摆手示意两人起来,同时朝着凌姿涵又看了眼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九,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的哥哥们,除了老六,其他哪个没有孩子?就是老六,前个家里也传来了喜讯,说是有个姬妾有喜了。所以,朕给你们半年期限,半年后,若还无子嗣,就纳妾吧!”
“父皇!”
“你还想说什么!”宸帝显然不满轩辕煌,瞪了他一眼,阻止他余下的话。
凌姿涵及时出声,“父皇,孩子是讲求机缘的,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
“那你们就好好乞求,让这个机缘早些出现吧!”不容辩驳,宸帝无容置疑的下了死命令,同时看向门口,“时间也不早了,齐德海,让御膳房的人,准备传膳,丫头,你跟我过来。”
说着,宸帝站起,瞥了眼凌姿涵。
凌姿涵侧目看了看轩辕煌,对他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再说了,就跟着宸帝去了一侧的暖阁。
出来时,凌姿涵神色依旧,可熟悉她的轩辕煌,多多少少看出了些异样。
一顿饭吃的极为煎熬,表面上和乐升平,暗地里各怀心事。但宸帝兴致依旧“高昂”,晚膳用完,还留他们喝茶说话,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宫门就要落锁时,才放他们回去。
路上为他们掌灯的小太监,从匆匆赶去了宸帝的寝宫,对着在门口等候的齐德海匆匆见礼,并伏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你小子,倒也机灵。去吧,不当值,回去歇着。”
小个子的太监,从齐德海手中接过一两碎银子,和得了什么宝贝似的捧着,一个劲的点头哈腰,谢完了就一溜烟的离开了宫门口。
拂尘左手换右手,白色的拂摆在空中轻轻摇晃,几缕须子飘起,滑落。齐德海看着那个小太监离开的方向,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无声的叹了口气,随手又晃了下拂尘,对两边守门的宫女太监赏了一击凌厉的眼神,“老老实实在门口看着,没万岁爷的旨意,连只苍蝇都不能给放进去!”
不等那兢兢战战的宫女太监回答,齐德海就大跨步的走入了屋子,绕过隔开寝宫的屏风,走到寝宫内的书案前,替在更衣的宸帝解开腰带,“万岁爷,九王爷及王妃已经回去了。”
“嗯,这两孩子,也算是了却了朕的一桩心愿。”宸帝张开双手,任由齐德海打点着衣服。
“万岁爷,王爷王妃如今正是最好的年岁,过些时日,指不定您啊,就当皇爷爷了。这些天,喜事连连,带和亲队伍一到,就是春节了,到时候,说不得九王爷就有了子嗣。一道明年开春,这孩子,可不就呱呱坠地了吗!”齐德海蹲下身整理着宸帝的衣摆,眼睛的余光扫想宸帝,时不时的打量着,继续说:“这春天里的孩子,是最好的。一定是个健壮的小世子。”
宸帝微笑着,低头看着陪伴他多年的老伙计,那花白的头发在眼前晃啊晃的,让他想起了自己也已经满头霜白了。不觉感叹,岁月的无情,带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若真能如此,倒也全了朕与孝诚的心。只是这孩子……到底是太用心了,朕怕他会走朕的老路。还有那个丫头,执着于她不该执着的事情,怕是会要犯糊涂,害了自己。”眼神一暗,宸帝无声的叹气,垂眸眯了眯眼睛,再睁开时,眼神又恢复了如初的精睿,深邃。他瞧了眼屏风的位置,嘴角扬起,“不过,那丫头胆识过人,脑子也转得快,有她再老九身边,朕……该不该放心。”
“万岁爷的答案,可不就在万岁爷心里?咱们王爷是什么样的人物,万岁爷可不是最清楚的。毕竟是您一手带大的孩子,王爷的本事有多高,能力有多少,您啊都看在眼里,还不放心吗。只有王妃,奴才看,她和明珠主子一样,是个七窍琉璃心的人儿,犯糊涂的事儿,是绝对不会做的,更不会害王爷。”
把玩着手上的扳指,宸帝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板子上,集中在一个点,似乎凝神想了些什么事儿。半晌,才沉沉地吐出一句,“但愿如此……”
但愿,他们不要让他失望。
但愿,他们不要再去冒险。
但愿——
彼端,轩辕煌他们敢在宫里下钥前出了宫。
一路上,出奇的安静。
原本,在外头等候的流云和严修远就格外紧张,就怕他们被皇上叫去,会出什么事儿。而现下,看看这气氛,沉重的打个雷都能挤出一场暴雨来,不觉把心都掉到了嗓子眼上,悬的格外难受。
他们心里焦急,但两位主子都闷声不吭,两人自然也就不敢多问。只想着,不要出大问题,就老君保佑,佛祖保佑了。
好容易到了府中,一下马车,两人就按着轩辕煌的手势遣了正院中的仆婢,未等跟进去,就听“砰”的一声关门声,传来,两人就被阻隔在了门外。
挨着门最近的严修远,因此是真的碰了一鼻子灰。
他摸了摸被门撞疼了的鼻子,尴尬的呵呵笑着,朝后连退几步。
没又离开,与同样觉得莫名其妙的流云对了一眼,转脸看着紧闭的大门,刚喊了声王爷,就听里头传来压抑的声音,“滚——”
同为男人的严修远隐约听出些端倪,嘴角眉梢同时扬起,为诡异的气氛,平添一份古怪。一旁,没闹明白的还是大姑娘的流云,听这阵势,心里暗叫不妙,以为凌姿涵和轩辕煌会吵起来,怕自家小姐吃亏,那肯离开。
“走吧,王爷王妃没事的。”露着奇怪的笑容,严修远束起三指,举过头顶,“我保证!”
半信半疑,加上房门一直没在开过,里头也没什么动静,流云这才惴惴不安的离开。
但他们刚走没两步远,就听里头传来“咣当”一声巨响。
倒吸一口凉气,流云还没来及叫出声,就被严修远一把捂住了嘴,拖着带出了院子。将偌大的空间,留给房中的两人,任由他们慢慢折腾。
房里。
路上几次想要开口的凌姿涵,到最后都没把话说出来。
而轩辕煌,想问她,但见她神色,终究没有问出口。进了屋,两人稍稍僵持,轩辕煌叫了声,卿卿,其他话还没说,就见凌姿涵摆了摆手,神色有些疲倦的示意他不要再问了。
“卿卿!”这次,轩辕煌加重了语气。
但这次,他的话依旧没说出口,一个柔软的略微有些凉的小身体就朝他的方向撞了过来。对,是撞上来的,横冲直撞的那种,以至于他毫无防备的被她冲了下,令他撞在了身后的茶案上,掀翻了茶案,发出撞击的巨响。
眼前,那张略显冷漠的绝美的脸庞,就那么倏然靠近。柔软的小手突然抓住了他的领子,似乎使出了全身力气,以至于他必须弯下身来。
下一秒,粉嫩的红唇,就那么狠狠地朝他的唇上压了过去,吻住。
轩辕煌根本没想过凌姿涵会这样,就被她着热情如火,却不怎么对味儿的吻给吻懵了,轻易的任由她撬开牙关,丁香小舌用从未有过的狂野,勾住了他的,更深地,朝他的唇中探寻,横扫唇齿,掀起渴望的旖旎。
“唔唔……”
淫靡的晶莹从唇角滑落,低哑妩媚的呻吟,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漫出来的,惹火燎原。
“卿卿,美人计也没用。”克制着自己,轩辕煌伸手推开她。
但凌姿涵却铁了心了,轻松一跳,双腿盘在了他的腰间,双手环着他的脖颈,好似树袋熊一般的挂在了他的身上。
迷离的眸子望着他,妖冶如火的颜色,透着堪比地狱中曼陀罗花的美艳,十足魅惑的撩拨着他心中的那根弦。
凑过去,丁香小舌勾滑过他的唇。
若即若离的挑逗着,缩回时,在轻轻地舔一舔自己的唇瓣,更是妩媚动人,仿佛在一把干柴上,扔上一个火把,彻底点燃了野火。众人轩辕煌的“自控术”练得再怎么到位,也经不起这等的诱惑吧!
凌姿涵臂弯上的披帛,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将两人绑在了一起,看似无意,时则有心。
紧密贴合的躯体不安分的动了动。
凌姿涵的手顺延着他的脖颈,轻轻抚摸,划过她所能触及的地方。唇一下又一下的在他的脸上,颈上,肩上,锁骨,以及半长着的胸膛,落下点点轻吻。仿佛蜻蜓点水,却是情根深重,落下郑重的满载着爱的吻,深浅不一,却挑起了轩辕煌心中的火,令他的呼吸越发急促。
不准他离开,凌姿涵的手紧紧地扣住他的头,交叠着揽在他的后脑勺,自己则仰着头,以一种从未有尝试过的姿态,去升华那个吻。
迷离中,她好似尝到了罂粟花的味道。
唇齿间的温柔,早已化作罂粟花的气息。
就好似此间一触即发的温柔,比罂粟花更为妩媚多姿,顺势绽放着柔媚的花瓣。随着衣衫剥落,就好像躺在了那柔软的花朵中,随风吹过,花瓣飘摇而下……
门外,一个黑影趴在门框之间。
在门口巡逻的暗鹰一晃神,突然发现了那道影子,刚要高呼,却想起了严修远之前的交代,忙咬紧牙关,一个箭步朝那个影子冲了过去。
但那影子比暗鹰的速度更快,宛若鬼魅,一闪而过,早早地消失在了暗鹰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