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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眉儿捶腿捶的舒服时,还哼哼几声,将腿朝她手边递了递,令她继续。
“是,娘娘。”
“唔,如此本宫倒是不放心了。眉儿,你再出宫一趟,告诉外头的人,多派些人手,沿途保护,即便不能吧恪王请回来,也要将世子给抱来!本宫,要亲自教养那孩子!”
挟天子以令诸侯,最合适不过的,就是小奶娃娃。那孩子是天降祥瑞的龙凤呈祥,就是未来的天子,若然能够得到他,等事成之日,诸臣也不会太过介怀。如此,也就合了她的心意,沐家的将来也有了指望。
停了停,她又想到件事儿,便道:“还有,告诉太傅,恪王妃留不得。”
那丫头太难掌控,你若说她高傲吧,偏偏没有小姐嚣张跋扈的气焰,若说她好揉捏,可她偏偏难以琢磨,滑的和泥鳅似的,根本拿捏不住,还一不小心就溅了自己一身泥。而且,恪王对她情深意重,留下她,就如同按了个火药匣子在自己身边,虽然能够稳住恪王,却也是一道催命符,一旦掌控不好,猜错了,就会随时引爆……
真真是危险极了的,还是尽早除掉,一面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导致大业无法达成。
“是,奴婢遵命!”
【不得毁之】
大殿之中,轩辕琰站在龙座前,用手抚摸着龙椅,眼底浮现无尽的贪婪。
听着朝臣相互争执,轩辕琰的心,却在这张龙椅上。他有多想坐上去,只可惜现在,他的身份,还只是个监国太子,不过,这位子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只要那老头子一断气,这位子,就只能是他的了!
“太子!”
正当他抚摸着龙椅扶手上仰首的含珠龙,抚摸的正在兴头上时,凌相和沐太傅的声音同时传来。
“嗯?”
回神,轩辕琰负手而立,睥睨着阶梯下的众臣。
凌相先站出一步,“此刻太子不必请恪亲王回京,毕竟,他是万岁爷给遣回晋中的,不到天定之时,都不需要召回京中!”
“凌爵爷此言差矣,万岁爷多日未曾清醒,危在旦夕,作为子嗣,有哪里能不再身边尽孝?莫说是一个恪亲王,其它七位王爷,也都要一并召回!本朝以孝道知天下,若是这个时侯,万岁爷的子嗣,各个不在身旁,岂不让天下人嗤笑!”
“太傅,本相看你是老糊涂了,竟然敢诅咒万岁爷!万岁爷万寿无疆,怎会如你口中那不敬之言那般!”
“凌爵爷,老臣这是未雨绸缪,若是万岁爷身体康健,自然没有这等想法,但如今今非昔比,若是不然王爷们回来,恐怕真到了必要之时,莫说几位王爷,即便是天下黎民,都要因为凌爵爷的阻拦,而唾骂凌爵爷,如此,凌爵爷即便是再如何功高,最后也只能留下千古骂名!”少顷,沐太傅瞧着凌相瞪眼睛的模样,继续道:“当然,老臣自然希望,万岁爷万寿无疆,日日都在祈祷!倒是凌爵爷,不知是何居心?呵呵……”
“你!沐太傅此言差矣,万岁爷是让各位王爷守护西朝,若然此刻召回,几处边缘之地,若发生了些什么,又军中无首,使得大乱,沐太傅又如何担得起这种责任?!”
朝堂上,再度争吵起来。
愈演愈烈。
直至最后,是太子出面,才消停了战火。
退朝后,沐太傅被皇贵妃宫中的人悄悄地请走,凌相则被太子光明正大的请入东宫小坐。
途径东宫的小花园,凌相与女儿凌琇碰了个正着。
打个照面的功夫,凌相只对凌琇递了个眼色,就和太子稳步离开。这哪里像是父女,简直连陌生人还不如。
凌琇越想心头越是寒凉,但想着前些日子,贴身丫鬟带来的消息,她这心里也稍稍安稳了些。听说凌相近日来很是宠爱她的姨母,这也算是对母亲对她的一种补偿吧,但愿姨母能够一索得男,也好让她在那个家里扬眉吐气,不往她现在在太子这里的百般委屈。
心头酸涩,鼻子也跟着有些发酸。
凌琇伸手抚摸着小腹,无声乞求。
希望这一胎,能够平安降生……
书房中,宫女奉了茶进去,就被太子给请了出来,只留下凌相单独在里头。
瞧那架势似乎是要密谈。
不过这宫中人,那个不是伶俐的?
她自然知道,这种事情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于是关上了门,捧着茶具,快步离开。
却不知这时,从暗处闪出一人影,悄无声息的移到书房死角的暗处,顺手戳破一侧的窗户纸,朝里头看了看,侧耳听着。
“还是太子爷机警,换了圣旨和使臣,不然,恐怕会坏了大事!”
凌相摸着下巴,喝了口茶,抬头看向轩辕琰,满眼古怪。
“呵,本宫不过是凑巧发现,若论机警,还是岳丈更胜一筹。”
用人之际,轩辕琰一改往日的态度,对凌相改称岳丈,可以说是直接给盖了个高帽子,将他高高捧起。
“哈哈哈,那也要太子足够有胆识、雄略,还有那足够狠决的气魄,才能做出那样的决断啊!”
这不是打哑谜,也就是宸帝彻底昏迷前的事儿。宸帝曾下诏,免除使臣在晋中莫名暴毙的一切疑虑,指派了个新的使臣去,明着是让他去接龙凤胎入京,暗中却让他护送恪亲王一家离开晋中,前往瀛海海岛。
好在这件事儿太子及早发现,凌相立刻觉得不对劲,就明日暗中做掉了使臣,模仿了宸帝的字迹,换了新的圣旨,说:宸帝危在旦夕,召见恪亲王一家。他就不信了,这样的借口,难道还能引不来轩辕煌?
“估算着时日,再过个三日,使臣应该就能够抵达了。到时候,哼——本宫得不到的,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轩辕琰心中冷意横生,拳头不自觉的握紧。
暗咒:轩辕煌,是你逼我的!
同时又响起那日,凌姿涵果断拒绝他时的冷嘲热讽,咬牙切齿的在心中道:凌姿涵,得不到你,我可以毁了你!
他就是有这样的把握,在这件事上做了十足的准备,不仅仅有使臣带去的一队人中,安插了无数杀手,就连他们回京的路上,都派遣了杀人不眨眼的江湖毒怪,拿出对皇位势在必得的精神,欲置凌姿涵一家人于死地!
得不到,就毁了!
不过凌相与他的目的不一,只道:“太子爷,杀不杀他们都对太子爷没有威胁,只是……太子爷,无论如何都要从他们身上得到这两样东西,这关乎于西朝的江山社稷!”
说着,他将两张图纸递给轩辕琰。
但因为太远了,外头的人根本看不见,那关乎江山社稷的东西,是什么……
【玉佩之谜】
晋中,南边的小道场里。
轩辕煌携凌姿涵与今日满月的两个孩子,前往道场,拜祭母后的灵位。
同时,在母后灵位旁边,设置了凌姿涵母亲,楚明珠的灵牌。并列而置,希望她们能够分享香火,互相做伴。
原本想着,拜祭后就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哪知道,这时两个孩子哭闹不停,外头本还清朗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风云涌动。
小道场四周是空的,建在湖心,围着的是纱幔。
如今大风骤起,四面纱幔飞舞,纠缠,风声呼啸,让人不得不想起一些并不真实的事务。
凌姿涵吓了一跳,却还是凝定精神,打量着周围忽然变化的天气,安慰着众人,这是六月无常的天气变化而已,不要多心,但两个抱着孩子的乳母,却是十足十的迷信,早被吓坏了,连连往道场中央褪去。这一褪不要紧,撞上了后头供着灵牌的桌案。她们像是被鬼掐了似的,立马哇哇大叫,孩子也顺手丢到了桌案上,慌不择路的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样子滑稽之极。
见状,凌姿涵赶紧过去,要抱孩子。流云青黛则在安抚慌乱的仆婢,无暇分身。这风大雨大的,有特别的急,吹得几个丫头都站不住脚,轩辕煌又那里顾得上别人,一看娇妻离开,就立刻跟过去。
“卿卿,我来!”
顶着风,他伸手刚要去抱孩子——
然而,就是那么巧。
两个的孩子哭闹不止的时候,小手从襁褓中伸了出来,挥舞着。
“啪——”
灵牌被摔了下来。
供果则跟着被灵牌撞落,在桌案上滚动着。
见状,凌姿涵赶紧伸手扶住灵牌,却在牌位的低下,摸到一个细小的凹陷,指尖一顶,竟然掉下个冰凉的东西,落在手心里。
不觉一惊,眼瞅着轩辕煌抱起了孩子,她赶紧过去,摸了摸桌案,随手拂开供果时,指尖轻轻的敲了下墙壁,那种触感,她无比熟悉。
轩辕煌也注意到了她的异样,矮下身,在她耳边问道:“怎么了?”
凌姿涵没有说话,只递给他个眼神,让他去看那个供果滚过的位置。
那里刚好是放灵牌的地方。
轩辕煌伸手摸了下,眼色不觉沉下。
谁也没想到,会有人把东西藏在道场中放置灵牌的地方。
这里,是他出生没多久后,宸帝赐给他的地方。
母后在世时,曾经带他来过,特特到了这个小道场里,带他见了他的师父,剑圣。而这个灵位,则是在母亲身前的吩咐,供在这里的。谁能想得到,有人会在灵位后头藏着个暗阁?!
而这时,凌姿涵伸手,指了下手中的灵位,又伸手握住轩辕煌的,将那个金属块,握在彼此的手心里。微微收紧,便能感觉到那冰凉的触觉。
轩辕煌顿时明白了凌姿涵的意思,眼瞳倏然放大一圈。
难道说,这是开启后面暗阁的钥匙?
……
夏天,是个奇特的季节,上一刻还天色昏暗,这时已经雨过天晴。
丫鬟婆子歪七扭八的抱着道场四周的柱子,才没有被吹下去,青黛和流云因为有武功底子,都稳如泰山的站在重丫鬟身边,瞧见有的丫鬟抱不住了,就上前拉他们一把。现如今,天空放晴,惠风和畅,她们便按着轩辕煌的吩咐,接过两个孩子了,带着一干吓傻了的丫鬟婆子离开道场。
留下的凌姿涵,和轩辕煌互看了一眼,同时松开手。
一枚亮晶晶的东西,从他们手中,落在了桌案上,牵动着他们的目光,微微燃起一丝晦暗分明的光亮……
当日,他们打开了牌位后的暗阁,从中取出一个四方四正的雕花双凤沉香木盒。盒子上残留着淡淡香味,因为太久没有拿出来过,上头有着一层薄薄的灰,不过这种木头有个好处,防虫防蚁,故而没有收到任何损伤,也没有任何日晒雨淋的冲洗,还保留着原由的面貌。而在观察一番后,轩辕煌断定,这是一件来自西域的老物件,少说也有上千年的历史了,算得上是一件极为稀有的收藏品。
不过,他们对这东西的价值并不感兴趣,真正引起他们注意的是这个盒子里头的东西——几卷竹简。
刚取出这东西时,凌姿涵呆愣了下,谁会想到,这里头装着的竟然是几卷竹简?她还以为是个什么文书,又或者是藏宝图之类的。可当他们拿到这东西,展开后却发现,这竹简上,拢共密密麻麻的写了不少字,放在一起,是从偏远小国,流传来的民谣,分开了,就是几国早已消失,或者现如今很少运用到的语言文字。这些字,单个的凌姿涵都认识,放在一起也读得出来,可是放在这种秘密的盒子里,又藏在暗阁之中,还将钥匙弄到个更加机密的地方摆着,她就更为百思不得其解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