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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不说话,瑞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朝她露出一抹诱惑的笑,手指轻轻拨过,撩开她的袖子,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手背,缓缓地触摸她的指尖,在绕过轻轻托起她的手掌,掌心与她的相贴着,仿佛双人舞的姿势。
他的手形想当漂亮,比她见过的手摸的手还要美。整个手看上去大而修长,手掌干燥温暖,手指仿佛刚玉雕琢,均匀、修长,线条刚劲,透着力量的美感。而此刻,他修长的手指正一根根地与她的交叉,慢慢地纠缠住,最后缓缓扣紧,迫使她的手指也跟着微微弯曲,好似十指紧扣。
凌姿涵的心又开始那不规律的悸动。
若只是平常的牵手,她不会有这种感觉,但这样的十指相扣动作应该是亲密的人,或是心意相通情侣间才会做的,带着暖情的暧昧,令她的脸突然红了。
指尖摩挲着她的手背,或许是他常年用剑的缘故,他的指尖,指腹,虎口略显粗糙,与她滑软的柔荑摩挲着,仿佛电流划过,微微酥痒。
垂眸看着凌姿涵,瑞逸沉声道:“卿卿,有没有听过洛阳城的一个传说,如果有个姑娘,愿意在城楼上让心仪的小伙子与她十指相扣,那他们将会被祝福,有三生三世的情缘。”说着,揽在她腰间的手突然松开,摸向她的脸颊,小心捧起,掌心贴着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滑过她的眼角,从她眼角的那颗泪痣上扫了过去。然后低头看着她变化莫测,却仿佛蒙了层雾气的妖眸,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卿卿,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
富有磁性的声音挑着丝丝促狭,从她耳边划过。
凌姿涵蓦然回神,并不断的给自己坐着心理暗示,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凌姿涵他在耍你,他在调戏你,你不能陷阱去,绝对不能!
“我生气的样子更可爱。”邪恶的眼神从他面上扫过,凌姿涵压着心间萌发的悸动,命令自己尽量表现得平静自然:“瑞逸,卿卿这两个字,不是随便叫的。请你——自重!”
说着,凌姿涵狠狠地甩了下手,想要甩开他的桎梏,更想甩开不知何时围绕在她心上的说不清的感情。
“在你眼里,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凌姿涵,你听清楚,我以我师门的名誉起誓,这辈子只叫一个女人卿卿,那个人——就是你!”
漆黑的深瞳仿佛要把她吸进去,凌姿涵抬头看着瑞逸,以漫天星辰为衬,眼前男子精致绝伦的面容极为炫眼,而神色中的那份从容,声音中的那种坚定让她动摇了。她明白,他说的并不是甜言蜜语那么简单,他用师门起誓,代表了这个誓言的分量。
而就在凌姿涵有些动摇时,他突然霸道的补了句,“还有,卿卿专属于我!”
这句话明显有漏洞,凌姿涵回过神,轻哼了声,“别和我玩文字游戏,是称呼专属于你,还是人……”
“我都要!”不等凌姿涵说完,瑞逸就打断她的话,并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然后纵身一跃,就那么直接跳了下去。
风鼓动着耳膜,撞得她耳朵嗡嗡响,脑海里,在瞬间那个化作一片空白,仿佛格式化了一般。衣袖翻飞,裙摆上的轻纱随风扬起,与他的长衫摩挲,却好似与夜色融为一体。
凌姿涵没有尖叫,但出于本能,她伸手牢牢地勾住了瑞逸的脖颈,却没有注意到瑞逸眼中闪过的那抹得逞的坏笑。
急速下落,半空中瑞逸却忽然凌空一转,跃上一旁的民居。
毫无预兆的一跳,凌姿涵觉得自己差不多又到鬼门关走了一遭,好在她心脏功能够强健,若换成林妹妹的那副小身板儿,估计这一跳已经芳魂消散了。
微微喘了两口气,凌姿涵偏过脸,白了眼依旧泰然自若的瑞逸,低哼了声:“你发什么疯啊!”
“和你一起,做什么事都是疯的!”
瑞逸松开她与她交握的手,并伏在她耳边又轻声说了句话,就见凌姿涵煞白的小脸又转红了,揽着他肩头的手像是触了电似的急忙松开,一个旋身从他的怀里躲开,朝后退了几步,与她保持安全距离。
离开他一些,凌姿涵觉得自己的心脏跳的没那么快了,那不由自主的感觉似乎也减退了不少。而这是否有证明了,他才是引起她心律不齐的病根呢?
缓缓吐了口气,终于找回自我的凌姿涵低声问:“瑞逸,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当然知道。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在追求你!”瑞逸直白的说出目的,不让她在躲避。
凌姿涵没想到他会那么直接的说出来,不都说古人很含蓄吗,可他……凌姿涵深吸口气,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他,转眼又朝天空看了眼,叹了声淡淡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把私事放到一边好吗?瑞逸,你是个明白人,不要逼我太紧。”
她无法确定自己能不能接受一个古人,虽说自己也算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人”,但她却有一个不一样的灵魂,算是一个异类了。而且她没有那么大的度量,去接受男人的三妻四妾,更没有那么贤惠,可以等在一个男人的背后默默支持,只为他回头看一眼。
她要的是一心一意,要的是比肩而立,荣辱与共。
而这些,他能给吗?
瑞逸看出了她的动摇,望着她说不出复杂的眼睛,有些心疼:“好,我不逼你。”他走近凌姿涵,余光扫向一旁躲着的暗影,嘴角微微勾起诡异的弧度,转瞬敛起,只对她低声说:“我给你时间。”
眸光交织,凌姿涵看着他邪魅的眼神,微微一笑,将他之前的那番话藏在心底,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朝他伸出手:“谢谢你今晚带我看了京城这么漂亮的夜景。”
算是一场小小的浪漫吧,凌姿涵想着。
“呵呵,若是喜欢,回头我带你去西华寺的最高点看整个京都,听说今晚还会放火焰花!”瑞逸牵起她的手,朝自己的方向猛地一拽,就将她圈在了身前,低声道:“不谈私事,谈点公事,我们先把尾巴甩开,就按原计划行动如何?”
尾巴?
凌姿涵仿佛专注的看着瑞逸,纯粹邪恶的眼神却在余光能达到的范围扫了一圈,在他的暗示下,借着屋顶上的那处水光,看到了那个随行的影子。
“好啊,不如现在就去。”凌姿涵倒也配合,微微扬声说了句。
“这可是你说的,搂着我!”瑞逸一弯身,把她打横抱起,玩味的看着刚要惊叫的她,低笑了声:“你不会想让我陪你走去吧?”
“你是再给我下套!”凌姿涵咬牙切齿,但还是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因为她相信,只要这男人想,绝对会把她从半空给撂下去。
不过豆腐不是白吃的,凌姿涵借那暧昧的姿势的遮掩,在他肩头下狠劲的拧了下,得意的扬了扬眉梢。
她好似卸下了需多对他的防备。
“我给卿卿下套,也要卿卿肯往里钻,才成啊!”这丫头是真敢下手,瑞逸微微咧了咧嘴,却理直气壮的补了句:“再说,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卿卿,这是命中注定的,你就认了吧!”
难道这家伙真真是她命中魔星?
不知为何,凌姿涵脑中突然浮现,白天无意撞见的老道说的话——红鸾星动,有缘人就在京城。
会是他吗?
怔忪间,瑞逸这个行动派已经运了轻功,抱着她轻松的飞檐走壁,穿过南大街的商业区。从夜空中划过,他们穿梭在民居间,并带着那影子绕到了西华寺,悄无声息的从主持房里走了一圈,还特特惊动了主持,却让那随行的尾巴当了替罪羊,彻底甩开了他。
然后,他又熟门熟路的绕过西华寺的护寺僧人,直行而上,顺利到达西北大街的交界处。
他们来的时间就和掐了秒表一样精准,凌姿涵看到易了容的阿靖,带着人马与几名陌生家丁接头,应该是太子府的人。
因为距离较远,凌姿涵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不过在太子府的人进了马车查看过后,就把车里人给扛了出来,送到了轿子里,然后挥挥手让阿靖一行离开,他们也抬着轿子往太子府去。
太子府的人没走多远,就突然全部停下了脚步,穿着夜行衣的胭脂、粉妆从天而降,中间架着个一身绛红衣衫的女子。
“她们是你的人?”暗处,瑞逸目光深远的看着远处那两位行动凌厉的女子,转眸若有所思的朝凌姿涵瞧了眼。
“怎么,看上人家了?”玩笑的说着,凌姿涵指着那名,正朝着被摄魂香迷的七荤八素找不着北的几个太子府奴才拳打脚踢的娇蛮女子,低笑着说:“这位是名花有主了,你可不能夺人所爱啊!旁边那个倒是温柔可爱,你要喜欢,我可以帮你牵线搭桥,保准……”
“嗤,你是带着醋罐子出来的吧,还说我!”瑞逸的眸光透着份不自知的宠溺,动作自然的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低笑了声说:“江湖四凤,都比不过一个你。”
“醋喝多了对嗓子不好,还容易酥了骨头,我可不喜欢。”微笑着,凌姿涵故意忽略他的眼神,淡淡的说了句,可心里还是漾起了一丝甜蜜,就像牡丹糕的味道。
试问,有那个女孩不喜欢甜言蜜语?
凌姿涵也不例外。
瑞逸清楚的看到她眼底的变化,不自觉的扬起唇角,心中泛起一丝欣喜。少顿,他转眸又看向换了人,解开噬魂香迅速撤离的二凤,看着她们掩去行踪的方向,微微眯起了眼睛,遮住那更显深沉的目光,陷入思索。
不得不说,他一路从封地跟着凌姿涵入京,虽然路上看出她身边藏着不少高手,暗中也曾调查过她,但到现在,他还是没摸清凌姿涵。她仿佛就是一本书,耐人寻味,却又处处透着惊喜,让他越是靠近,就越想读懂她,了解她更多。而他们母亲留下的相似的秘密,无形中又拉近了他们,也让他们有了许多相似的地方。就如她所说,他们都背负着深不可测的秘密,如此一来,他们也变得莫测了。
想到这,瑞逸偏过脸又看了眼凌姿涵,她嘴角微挑着笑,妩媚的桃花眼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光彩,却好似又有了什么鬼主意,那样的生动,富有灵气。就是这样一个风流自显的女孩,她身上到底还隐藏着什么样的力量,连极负盛名的江湖四凤都能收入麾下?
远处,已经解了噬魂香的太子府的几个奴才,压根就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为首的那个一回头见后头几个抬轿子的还站在原地不动,就大声呵斥:“还不快走,一个个的月钱都不想要了是吧!”
官大一级压死人,那几个奴才不敢反驳,就要去抬轿子,但几人互看一眼后,不觉惊叫起来。
“唉呀妈呀……”,“刘四,你的脸,脸怎么了”,“你还说我,你这脑袋磕砖上了吧!还流血呢”,“鬼,鬼,有鬼!管事,你,你……”
为首的那个一听急了,以为他们想躲懒,低哼了声,“鬼什么鬼,我看你们才是鬼,一群懒鬼!还不干活……”说着,他又转过头,凶横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身后几人,最后那个字硬是被他拖出了好长的一个颤音。然后,惨叫一声,惊慌的哆嗦着四下看了一圈,呢喃道:“不会……不会是撞见鬼打墙了吧!”后头几人也怕的哆嗦起来,却没人敢吱声了。那个管事的越想越怕,看了眼寂静的连片树叶落地都能听的清声音的街道,一挥手颤声高厚了句:“还愣着干嘛,抬着轿子,赶紧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