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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再让我发现你唆使兄弟姐妹再加害于拓儿,我一定亲手毙了你这个孽子!”杨素说罢,拂袖而去。大厅里,一时间只剩下呆立的砚清和杨玄感愤怒以及不甘的叫喊……
与此同时,在太师府的另外一端。花园里,一个英俊的少年正在练剑。他,就是完全脱去了稚气外表的杨拓。古铜色的长袍和披风,古铜色的剑,都与他的发色是那么的相称。充满了爆发力的右手灵动地挥舞着铜剑,脚步轻快地游移,此时此刻,他的身形,已经渐渐模糊成了幻影。
这三年的时光中,从师父和义父那里,他看到了太多、也学会了太多过去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东西。过去,他从不相信,坚硬的岩石上,竟可以长出参天大树;高耸入云的山峰,竟可以被大水淹没;烈日炎炎之下,竟可雷声滚滚;在冰天雪地的寒冬,竟还能烧得起燎原大火——可这些,都是真的,这就是“鬼谷道术”的奇妙!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成了“鬼谷”最年轻、也是最优秀的新一代弟子。
啪、啪、啪……响亮的掌声。
杨拓停下步子,朝着掌声传来的方向躬身一揖:“师父。”
“好、好,相当不错。”杨素虽然夸赞了杨拓一番,但他还并没有从刚才掌掴杨玄感的愤怒之中彻底地缓过神来,脸色还是那样的铁青。
师父……大师兄他,又因为我惹您生气了吗?当杨拓和师父的双眼相对时,尽管他万般不愿,但那只蓝色阴瞳还是克制不住地发光发亮,杨素心中所想,他已全然知道了。“师父,其实您也不必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徒儿一个人的身上,而不管师兄师姐们的未来。如果徒儿的成就,是用师兄师姐们的前途来作为代价的话,那……”
“这不关你的事。”杨素摆摆手,“你不要管你师兄,那个不知轻重的东西。拓儿啊,你回去好好收拾一下行李,明天一早跟为师,还有你义父一起,去南方巡查吧。你在这府里也呆了太久,该出去历练一番了。”
这个时候,杨拓十岁。从和师父一起离开京城的那一天,是他生命中第一次最重要的转折点:他将遇到生命中最好的两个朋友,在他们的帮助下,那只明显逊色于蓝色眼眸的黑色“阳瞳”,也终将焕发出更加深邃而美丽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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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成长的,并不仅仅是杨拓一人。还有,就是杨素所预料到的那一群,卧薪尝胆的人们。
就比如……南陈,这个刚刚被杨坚灭掉不久的国家。虽然在这个国家过去存在的二十年里,很多人都随了皇帝的“大流”沉溺于诗词歌赋、饮酒作乐,但总还有那么一些有着雄心壮志的人们,在默默地、努力地支撑着这个本就摇摇欲坠的国家。南陈亡了,他们这些骄傲的汉人们自然不能臣服于隋朝这些“北虏”的统治,他们隐匿在太平之下,暗地中厉兵秣马,随时准备一举从隋人手中夺回天下。
陈业,就是南陈义军的领袖,也是南陈的皇族遗脉。比起过去那个只知追逐美女的陈后主,他的雄心壮志,他的韬光养晦,很快就赢得了同族人的民心。只是可惜……这个“王者”,来得太晚了些。
“军师,依你看来,我军什么时候起事最为妥当?”在他们的秘密基地里,陈业摊开了一张已经圈圈点点的军事地图,指着图上被画了一个重叉的长安,以及自己大本营的所在地杭州,转头问了问在站在他身边的一个黄衣老者。这老者名叫陈辅,是陈业最信任之心腹,他饱读天下书籍,还出身于“鬼谷”门下,在军中地位,除了他这位统帅之外,再无人可比拟了。
陈辅摇了摇头:“主公,老臣刚刚收到线报,灭我大陈的老贼杨素,近日将奉隋文帝之命前来南方巡查。说来惭愧,老臣虽和杨素师出同门,但道术造诣却远不如他,以他的道术修为,若我大军直接与他交锋,恐怕只会损兵折将!再加上隋人还拥有‘靠山王杨林’以及同是我鬼谷一门的‘杨义臣’这两员猛将,硬拼将更无胜算。”顿了一顿,看着自己主子仍然一脸疑惑,他才继续道,“老臣以为,唯今之际,必得智取。主公或可派出一群忠心死士,对杨素施行暗杀,若能成功,隋人必定人心惶惶,届时主公再起义兵,将一路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听着陈辅一番自信满满的话,陈业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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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巡查,或许相当于“微服”吧。为了不惊动刚刚经历战乱、早已疲惫不堪的老百姓,杨素只带了贴身的一百士兵随行,他们每日的落脚之地,都选择在了深山脚下。这日,天色已然不早,而今日他们所要倚靠的大山,正是著名的黄山。
军队的生活,对于杨拓来说也是新鲜的。一板一眼,作息明确,令行禁止决不容得半点马虎——军法,可是很严酷的。稍有误事,恐怕就会人头落地。
当然了,和师父、义父同行,他的待遇自然也和普通士兵不同。不需要五更天的晨练,不需要紧张地自己生火做饭,也不需要站一天的岗,他的任务,依然和以前一样,还是修炼。
如今,他的鬼谷道术,虽然还不及两位长辈,但进步的速度也令人讶异。一个十岁的孩子,如今竟可以独当一面,以一敌百,在一次的军中比武之日,他只用单手就轻松击败了杨素本就百里挑一才选出的所有将士。渐渐地,所谓的“瓶颈”也随之而来,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杨拓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临时练武场上。黄山雄奇壮美,高耸入云,美丽的夕阳他注定看不到了,但看着郁郁葱葱直插云霄的参天大树,还有形状各异千姿百态的奇石,也不失为一种美的享受。
就在他独自沉醉之时,忽然,在接近山顶的地方,一道耀眼眩目的金光直射天际。杨拓起初以为看错,揉了揉眼睛,然而金光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山中的薄薄云雾,都因为它而消散殆尽。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头,忽然涌上了一种很熟悉、很温暖的感觉。
“快看哪!大家快看哪!”很快,杨拓的身后就传来了一片嘈杂声。很显然,其他军士们也注意到了。不过,当杨素与杨义臣一起闻声赶来的时候,金光柱突然猛地一闪,然后消失了。
这绝不是什么自然奇观!经验丰富的两位长辈很快就下了定论:黄山之上,一定有什么非同寻常的东西!或许,还是神界仙界的宝物!
于是,杨素很快就下了命令:由二十个侦察兵,跟随他上山一探究竟!当然,这样的事,他绝对不会错过让爱徒也见识一番的机会。
就这样,他们向山上进发了。而天色,也越来越暗。夜晚的黄山,虽然不会有什么虎狼虫蛇,但随着他们的攀登,周围的愈发宁静,反而加重了所有人的恐惧。四周的奇石怪树,忽然变得好像迷宫一般,一眼望去,似乎都一个模样,众人渐渐迷失了方向。
不一会儿,队伍里就传来了牙齿打颤的声音。大家对于黄山夜晚的温度估计还是严重不足,上山里来竟忘了添加衣物。面对这渐渐笼罩向他们的夜色,一些武功根基相对薄弱的士兵们已经开始全身发抖。
杨拓见如此情景,便随手从身边折下了一根树枝,手指随意屈伸之下,树枝忽然着了起来,火苗在树枝的尖部轻轻地跳跃着,却并不蔓延,一个简易的火把就这样做成了。他轻轻把火把递到了一个冷得直哆嗦的士兵手上:“给你。”士兵先是一愣,继而感激地将火把接过,温暖的感觉不仅蔓延了他的全身,更充满了整颗心。虽然扬拓公子刚来时,全军将士都对他抱有很大的怀疑,自然无疑是因为他的发色和双眼,但和他相处的这一段时间,他待人接物都是那样颇具风度,彬彬有礼,他们不是杨玄感,大家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杨拓很快,就赢得了全军的尊重,甚至这一百军士,后来还成为了他的第一批最忠心的亲兵!
杨素在旁见了,自然也是非常满意。哎,自己的这个徒儿啊,比那些没用的儿女们出息多了!
“师父!”忽然杨拓拉了拉他的衣襟,“您听!好像有山歌的声音!”杨素赶紧让所有的侦察兵停步,然后功聚双耳,细细聆听起来。果然,在森林的深处,的确有缥缈的歌声传来。而且歌词,似乎并不是汉话。杨素心下奇怪:这黄山所在的地界,可是过去南朝汉人的栖息地啊!又怎么会有异族呢?
众人循着歌声而去,当终于发现歌声的主人时,一切都证明了杨素的猜想。借着火把的光亮,大家看到,一个穿着橙色衣服的异族女孩,一边唱着大家谁也听不懂的山歌,一边兴致勃勃地在林子里采着蘑菇。她的身边,没有任何火光,衣服也很单薄,甚至两只手臂都是袒露着的,她不怕冷吗?
“姑娘!”杨素先是试着用鲜卑话轻轻地叫了叫女孩。女孩由于刚才太过聚精会神,而没有发现众人的到来,此刻看到生人,先是吓了一跳,然后笑着用汉语说:“这位大伯,我虽然不是汉人,但我会说汉话的。天都要黑了,你们怎么还在山上呢?慕名而来的游人,都是在日落的时候下山的呀?你们,是不是迷路了?”
看来,她是住在山上的人?杨素这样想道,或许她知道金光柱的秘密也说不定?
“不,我们是黄昏才上山来的。”杨素诚实地道,“我们刚才在山下,看到山上有一束奇异金光直冲天际,我们是出于好奇,才上山来一探究竟,可没想到迷了路。请问姑娘是否也看到了那束金光?若有,可否为我们指明方向?”
女孩先是一愣,然后腼腆地向杨素鞠了一躬:“老伯伯,金光的事情我知道,可是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们!我是为了你们好,若是你们硬要问到底,会给你们惹来杀身之祸的!”
女孩的阻止,反倒更加坚定了杨素的决心。可是就在这时,他身边的杨拓突然出现了状况。“啊!!!!我的头——我的头好痛——”刚才还好好的杨拓此时突然瘫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脑袋,撕心裂肺地叫喊了起来。
“拓儿!拓儿!你怎么了?!”面对杨拓的突然倒下,杨素赶紧上前把住了他的脉搏,但结果却让他觉得更加其奇怪:徒弟的脉象,并无任何异常。然而杨拓的叫喊声不但没有减小,反而越来越大,越来越痛苦,他用手死死地撑着地面,大颗大颗的冷汗不住地滚落下来。
一切,让杨素束手无措。他渐渐把怀疑的目光转向了那个女孩:“是你,把他弄成这样的?!”可看到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有很焦虑也很无辜的眼神,他又不忍怀疑她了。
“怎么回事,孙夷娃?你那儿怎么这么吵……”忽然,一个极富磁性、又略带冰冷的男声响彻林间,很快地,众人就看到了一个白衣青年,驾驭着一把巨大的黄金光剑从天而降。当他双足触地的一刹那,光剑骤然消失,但他的身上所散发出的白色光芒,使他的身形在愈发黑暗的林子中显得异常高大。他拥有瘦削而又俊秀的脸庞,一头银白色的短发,额头上,还佩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环。再配上素白色的衣服和一条蓝色的长围巾,使得他看起来,更加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