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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乱匪血洗小村庄的同时,在不远处的一片田野里,一个老人和一个少年伏在草丛中,他们悲愤万分地望着自己亲人被杀,家园被毁,少年眼睛都快流出血来,几次要冲出去拼命,却被老者死死按住。
这祖孙二人也是小村庄中人,他们趁夜间去原野里抓兔子,却侥幸逃过一劫。
老者低声对少年道:“恐怕这支乱匪是去偷袭益都县的,你快去益都县报告,快去!”
就在这时,几名贼兵忽然发现他们,大喊起来,“那边有人!”
老者大急,猛地一推少年,“快跑!”
“祖父,那你呢?”
“别管我,快逃——”
老者急得大喊起来,少年满眼噙满泪水,转身向不远处的树林内飞奔,当他一头钻进树林,便隐隐听见祖父的惨叫声。
少年忍不住哭了起来,一边哭泣一边奔跑,他沿着巨洋河向南面的益都县奔去。
天快要亮时,益都县的城门缓缓开启,等候在城外的几支商队急不可耐地要进城,却被几名守城的士兵拦住,要检查货物,唯恐被奸细混入城内。
就在这时,远处跌跌撞撞跑来一名少年,他跑了一百余里,脚底被磨破了鲜血淋漓,凭着复仇的信念支撑着他跑到了益都县。
他终于力气不支,跪倒在城门外,嘶哑着声音喊道:“乱匪杀来了!”
两名士兵大惊,连忙问道:“哪里来的乱匪?”
“我不知道!”
少年放声大哭,“他们杀了我的爹娘和祖父!”
两名士兵面面相觑,尽管有点匪夷所思,但少年脚底的血和痛苦的哭泣却不像是恶作剧,两名士兵不敢耽误,抬起少年向县城内奔去,刚刚开启的城门又再次关闭了。
目前北海郡的军政暂时掌握在韦云起手中,但北海郡的军队并不多,只有五百人,只具有一点象征性的威慑。
毕竟张铉做出决策之时,他还只是一名协助攻打清河郡的牙将,张金称就算南攻,也会攻打更加富裕的齐郡,而不会是北海郡。
只是有些事情并不随人的意志而转移,当瓦岗军进攻济北郡,张须陀被迫南撤,而张铉也由协攻的牙将变成了清河郡战场的主将,北海郡的重要性骤然凸显。
此时韦云起刚刚才得到张须陀南撤的消息,眼看张铉留战清河郡,他心中也有点紧张起来,北海郡防御薄弱,会不会成为张金称攻打的目标?
天刚刚亮,韦云起便早早起床,正坐在书房给张铉写一封快信,希望他能派一支军队回援北海郡。
就在这时,门外有老家人急声禀报,“老爷,杜校尉在府外有急事求见!”
韦云起暗暗吃了一惊,放下笔起身向外堂走去,留守北海郡的校尉叫做杜云思,涿郡人,年约二十七八岁,长得身材高大魁梧,虎背熊腰,使一杆五十斤的雁翎大刀,作战骁勇,也是张铉信得过之人,所以才留下他率五百人驻防益都县。
此时杜云思正焦虑地在大堂上来回踱步,身后传来了脚步,只听韦云起问道:“杜校尉这么早过来,有事情吗?”
杜云思连忙上前施礼,“启禀长史,卑职得到情急情报,一支贼军已经杀入了北海郡。”
韦云起眉头一皱,“杜校尉是从哪里得到的情报?”
“是一名少年赶来禀报,他们村庄昨晚被贼军屠杀,只他一人逃出来,卑职觉得他没有说谎,所以赶来向长史禀报。”
韦云起沉吟一下问道:“这名少年现在何处?”
“就在府门外,卑职把他也带来了。”
“把他叫进来,我还有话问他。”
不多时,两名士兵将少年带到韦云起面前,少年跪下磕头,韦云起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
“小人叫做赵丰,今年十四岁。”
韦云起又问道:“你们村庄在哪里?”
“在北溪和巨洋河的交界处。”
韦云起立刻走到墙边地图前,注视着墙上的北海郡地图,他很快便找到了北溪和巨洋河的交汇点,距离益都城约一百里出头。
他心中暗吃一惊,又急问道:“是昨晚什么时候贼军屠杀你们村庄。”
“应该在天黑没多久。”
“有多少贼军知道吗?”韦云起又继续追问道。
少年低头想了片刻,吞吞吐吐道:“我也不清楚,有很多人,大约几千人。”
杜云思焦急地问道:“长史,怎么办?”
韦云起不露声色地对两名士兵道:“把这名少郎带下去休息,好生安排他。”
两名士兵带着少年下去了,韦云起这才对杜云思道:“如果贼军是用急行军,现在就应该抵达益都县了,他们不可能比一个少年还走得慢,既然他们没有到来,那只有一个解释,他们在半路驻营了。”
“长史说得对,从清河郡过来也有三百余里,他们想必也十分疲惫,驻营的可能性比较大。”
话虽这样说,韦云起还是忧虑万分,他们只有五百军队,根本守不住城池,就算临时招募民夫也没有用,眼看贼军中午就要杀来,自己该怎么应对呢?
韦云起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曾经单枪匹马去突厥借兵,差点灭了整个契丹,智谋十分厉害,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催,他现在去齐郡借兵也来不及了。
就在韦云起左右为难时,一名士兵飞奔跑来,躬身道:“启禀长史,将军有鹰信送到!”
韦云起大喜,“快把信给我!”
士兵将鹰信呈给韦云起,韦云起迅速打开看了一遍,轻轻拍了拍额头,“天不亡我啊!”
“长史,将军怎么说?”旁边杜云思焦急地问道。
“将军已经派骑兵赶来了,齐郡那边可能也会有援军过来,但我们至少要坚持一天。”
杜云思苦笑一声,别说坚持一天,就连坚持一个时辰也办不到,这么大的城池,只有五百守军,贼军一鼓作气就可以攻破。
“长史,我们兵力还是太少了。”
韦云起已经有了想法,五百士兵不能守城,必须拉到外面去打,尽量拖住贼军,他对杜云思道:“你速去请滕家主来郡衙,我要和他先商量一下。”
说完,韦云起稍微收拾一下,匆匆向郡衙赶去。
……
郡衙大堂上,韦云起将太守王运谦、县令赵蜀、司马刘凌以及滕氏家主滕玄等人都请来,给他们说了眼前的危急情况,顿时将众人吓得目瞪口呆。
“长史,贼军……贼军可是要屠城的。”王运谦吓得声音都发抖了。
韦云起沉声对众人道:“将军已经派五百骑兵赶来救援,不过他们最快也要晚上才能到,所以我们至少要应对一天,我有一个方案,希望大家都能配合。”
他低声把自己方案给众人说了一遍,众人默默点头,只能这样了,县令王蜀道:“我就担心民众战斗力太弱,大战一起就吓坏了。”
韦云起微微一笑,“贼军的战斗力也好不到哪里去,关键要让贼军不敢轻易攻城,反正仓库里还有不少盔甲和兵器,先找几千青壮,把他们装扮成隋军,我赌贼军不知道我们究竟有多少守军。”
王运谦点点头,“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去做,长史要出城吗?”
“我先带五百士兵出去应战,尽量拖延他们前来攻城,城池这边就交给你们了。”
“长史放心,我们尽全力做到。”
韦云起又对滕玄笑了笑道:“请家主过来,是想问家主借一点东西。”
……
第221章 零敲碎打
韦云起的判断没有错误,由于贼军连续行军两百余里,早已累得疲惫不堪,更重要是这次攻打北海郡是张金称临时决定,事先没有做好情报调查。
安守希并不知道益都县会有多少守军,使他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他没有连夜行军,而是下令士兵原地休息一夜,天亮再继续行军。
天刚亮,安守希继续率领五千士兵离开了小村庄,继续向益都县进发,安守希心中还是有点担心,又派部将郭嵩率一千军队为前军,在前方开路,他率大军在后面缓缓而行。
郭嵩年约三十岁,原是清河县的地痞头子,长得又黑又壮,满脸横肉,一双冰冷的死鱼眼,他为人十分残暴,昨天晚上就是他率军队屠杀了小村庄,又将两名年轻妇人凌虐致死。
郭嵩是自告奋勇当先锋,昨晚那个小村庄让他很不满意,人口少,钱财更少,粮食连填牙缝都不够,好在有几个年轻女人,让他们得以痛快发泄一番。
他希望能遇到几个更大的村庄或者县城,事实上,他很想去打临淄县,但大王下了死令,令他们必须要攻下益都县,让他也无可奈何。
“加快速度!”
郭嵩举斧大吼道:“如果遇到村镇,就让大家痛快地抢一把。”
所以贼军都兴奋起来,加快了行军速度,但他们最终还是失望了,一路遇到的村庄都是断墙残壁,毫无人烟,莫说人,连条狗都没有,田地里更是一片荒芜,甚至庄稼也没有。
郭嵩一路咒骂,大约走了六十余里,临近中午时分,他们走入了益都县的外围官道,这里只有一条官道直通益都县,两边都是茂密的树林。
这时吗,忽然有士兵指着地上大喊:“地上有钱!”
“这边也有!”
意外地发现让士兵们惊喜万分,他们纷纷叫喊起来,官道上居然有钱,不是现在的烂钱,而是开皇时期铸造的好钱,都是黄澄澄的上好铜钱,到处传来士兵们此起彼伏的叫喊声,队伍开始散开,士兵四下寻找铜钱。
铜钱越找越多,有的人还捡到了珠宝首饰,还有好几名士兵各自捡到了一锭五六两重的黄金,黄金的刺激使士兵们渐渐变得疯狂起来,争先恐后向前奔跑,都想抢先捡到黄金。
一名士兵指着前面大喊:“将军,前面有几只箱子,上面好像镶有珠宝!”
郭嵩本身就是一个无赖头子,凭一股狠劲才升了官,他哪里懂什么行军打仗,他眼睛里只有女人和财富。
郭嵩催马冲了上去,他再也忍不住,也加入了抢夺黄金的行列。
“他娘的,箱子是老子的,谁敢跟我抢!”
官道上乱成一团,几百人围着几口大箱子乱抢,满箱的珠宝首饰让所有士兵都红了眼,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想一想为什么官道上会出现钱箱。
就在这时,旁边树林传来一声梆子响,埋伏在树林的五百隋军乱箭齐发,密集的箭矢射向正抢夺珠宝的贼军,箭如飞蝗,官道上惨叫声一片,无数贼军栽倒在地。
紧接着第二轮箭射至,许多向逃跑的士兵也纷纷中箭,就连贼将郭嵩也身中十几箭,落马惨死,他抢到的一百余件珠宝首饰也洒落一地。
这些铜钱、金锭和珠宝首饰便是韦云起向滕玄借来的财富,滕玄也知道一旦城破,这些财富也同样保不住,尽管他心中不太愿意,但最终还是把藏在地窖中钱财都取出来交给了韦云起。
正是这些钱财使贼军乱了心志,被隋军伏击得手。
韦云起大喝道:“杀出去!”
五百隋军从树林里冲杀出来,如一股铁流般向混乱中的贼军冲杀而去,两轮箭射倒了三百多名贼军,其余贼军亡命奔逃,丢盔卸甲,连刚刚到手的铜钱黄金也扔掉了,只恨不得多长两条腿。
但隋军的杀出将奔逃中的贼军拦腰截断,战刀和长矛毫不留情地杀向敌军,杀得贼兵哭喊连天,尸横遍地,贼兵士兵纷纷跪地投降,哀求饶命。
不到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