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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撤离,在座诸位有没有人得到通知的?”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问道:“张铉怎么会得到消息?”
“这还用问吗?他在江都必然安插有大量探子,之前卢倬出任安抚使,去中原巡查灾情,恐怕那时他就发现不对了。”
“哎!其实大家都应该有数,宇文化及掌握了军权,迟早会发生兵变,只有圣上糊涂,居然那么信任他?”
“小心别乱说,当心脑袋!”
“能不能活到明天还是问题,现在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众人再次沉默了,这时,封德彝又缓缓道:“不瞒各位,其实我也得到了撤走通知,我本来已经上了马车,不料城门忽然关闭,结果走不成了,刚会家就被士兵叫回了江都宫,唉!功亏一篑,差一点就走脱了。”
“我也是!”
大理寺少卿韦郇苦笑道:“我已经到城门了,眼看要出城,结果有士兵跑来传令,说是不准任何人出城,我就被拦回来了,估计是有人去告密了。”
“该死的告密贼!”众人纷纷骂道。
这时,一名官员又问道:“封舍人,你说张铉会不会通知内宫,让圣上有准备?”
封德彝摇摇头道:“通知内宫已经不现实了,不过听说张铉通知了燕王,就不知燕王能不能把消息传进宫中。”
“连侍卫都换了,估计燕王也无能为力!”
……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商议之时,集贤殿内,燕王杨倓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负手来回踱步,他得到了王忠福送来的消息,宇文化及很可能要发生兵变了,但王忠福已经无法进内宫,杨倓只得让一名御膳房的宦官去内宫送信。
但此时燕王杨倓自己也被监视了,集贤殿门口站着二十几名来历不明的士兵,不准任何人进出。
这时,殿门口传来一阵喧哗,隐隐有人喊道:“我有急事要见殿下!”
杨倓连忙走到殿门口,心中顿时一阵冰凉,正是他刚才派去内宫送信的宦官,被士兵拦住,他显然没有进去内宫,宦官看见了杨倓,大喊道:“殿下,御膳房也没有米了……”
话没有说完,便被士兵一拳打翻,拖了下去,杨倓只觉一脚踏空,宦官在告诉他,御膳房那边也无法进去了。
就在这时,杨倓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笑嘻嘻的声音,“这些侍卫都是笨蛋,他们以为守住宫门就没事了?”
杨倓猛地回头,不可思议地望着身后,他身后角落里站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小宫女,竟然是皇姑杨吉儿,“皇姑,你是……怎么进来的?”杨倓眼睛瞪大了。
杨吉儿抿嘴笑道:“我从花园葡萄藤那里爬进来的,你想不到吧!”
“那你怎么出内宫的?”
“从水下面呀!那群笨蛋就从我头顶经过也没有看见我,母后让我来问问,出什么事了?”
杨倓如获至宝,急忙道:“皇姑快去禀报皇祖父,宇文化及要发动兵变了,就在今天晚上!”
杨吉儿顿时满脸怒色,“我说这些侍卫怎么都变了,原来是那个狗东西要作恶,我这就去告诉父皇。”
她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奇怪地问道:“倓儿不跟我同去吗?”
杨倓摇摇头,“我要稳住百官,维持大局,我不能走。”
“哎!真是个小夫子。”
杨吉儿叹口气,转身走了,杨倓一直目送她消失在花园内,这才长长松了口气,他慢慢从靴中拔出张铉送给他的水刺,若见到宇文化及,他会毫不犹豫刺死这个奸贼。
……
时间已经到了两更时分,夜色深沉,江都宫玄武门前站满了近千名士兵,由裴虔通率领,这里是通往内宫最重要的通道,除了这里,还有就是水道芳林门,但芳林门的水闸已放下,同样在那里部署了数百名士兵,由校尉令狐行达率领。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只见一名大将带着数十名士兵挑着灯笼快步走来,来人便是右屯卫将军独孤盛,独孤盛原本姓李,祖籍齐郡,因为他祖父成为北周独孤信的家将,因此改姓为独孤。
独孤盛是独孤家族在骁果军中的重要力量,这次江都政变虽然是关陇贵族在背后支持并策划,但实际上是由元家全权负责,独孤顺留了一个心眼,不想卷入弑君丑闻,便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独孤盛,因此独孤盛对兵变策划一无所知。
虽然独孤盛不知道兵变策划,但他本身是一个很正直的将领,忠于职守,对宇文化及极为憎恨,今晚本来是他当值,但被宇文化及调换为司马德戡,他在家休息,但全城意外戒严使独孤盛起了疑心,便率领数十名亲兵赶来查看情况,正好在玄武门遇到了裴虔通。
“裴将军,这是怎么回事,骁果军为什么围宫?”
独孤盛见上千士兵聚集在玄武门前,个个满身盔甲,杀气腾腾,更重要是这些士兵装束奇怪,每人都头戴红色头盔,右臂上还缠着白纱,不像骁果军士兵,他顿时起了疑心,指着这些士兵厉声问裴虔通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第625章 江都兵变(中)
裴虔通因为对方是孤独顺的人,他倒不好得罪,便道:“形势已经是这样了,不关将军的事,将军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回家去休息,不要轻举妄动!”
独孤盛大怒,指着裴虔通骂道:“乱贼,你想造反弑君吗?”
裴虔通也恼怒起来,喝道:“我好心劝你走,你若想找死,可别怪我!”
“好!我走就是了。”
独孤盛已经意识到要出大事了,但他身边只有数十名亲兵,恐怕难以阻挡对方,他必须立刻回营去带军队前来救驾。
独孤盛调转马头要走,元礼率领百余人冲了过来,大喝道:“不要放他走了!”
独孤盛见形势危急,挥刀劈翻了前面两名士兵,纵马便跑,裴虔通也反应过来,喝令左右道:“杀了他们!”
上千士兵一拥而上,将独孤盛和他亲兵团团包围,独孤盛武艺骁勇,挥刀左右劈砍,勇猛异常,杀得裴虔通的手下尸横遍地,惨叫声一片,这时,数百步外守芳林门的数百士兵在校尉令狐行达率领也手下赶来助战。
就在芳林门的士兵刚刚离开,从黑暗处奔出一名身材苗条的黑影,纵身跳进水中,向水闸下面潜去。
这个黑影正是杨吉儿,她回去却没有来时的幸运了,虽然芳林门水闸上有个一尺宽的大洞,她娇小的身材可以从洞中钻过去,但芳林门的第二道水闸已经放下,从河道里潜不过去了,她只有奔到芳林门下,绕过第二道水闸才能入水潜过去,可城门下站满了士兵,她根本无法靠近。
就在杨吉儿万分焦急之时,独孤盛的出现引开了芳林门下的士兵,给了她一个机会,她立刻抓住这个机会跳入水中。
尽管独孤盛十分骁勇,但他是面对上千士兵围攻,他杀死了百余名士兵后便渐渐支持不住,忽然,一声弓弦响,一支狼牙箭正中独孤盛左肩,独孤盛手中刀一松,前后数支长矛趁机刺入了他的体内,独孤盛大叫一声,被挑下了战马,士兵一拥而上将他乱刃分尸。
众人回头,只见虎贲郎将司马德戡怒气冲冲走来,手执弓箭,刚才就是他一箭射中了独孤盛的肩膀。
望着满地的尸体,司马德戡怒视裴虔通和元礼道:“离起事还有半个时辰,你们就在这里大呼小叫,怕宫中听不见吗?”
裴虔通咬牙恨恨道:“若不是这个独孤盛意外杀来,怎么会有这么多事,应该查一查是谁放他进来?”
裴虔通是侍卫体系,和骁果军的司马德戡不是一个体系,他反戈一击,就是在指责外围骁果军放独孤盛进来,是司马德戡的责任。
司马德戡哼了一声,他扭头见数百步外的芳林门没有士兵把守,顿时怒道:“那边是谁看守,怎么没人?”
令狐行达吓得带领士兵飞奔回去,司马德戡重重再哼一声,便带着士兵绕墙而去……
杨吉儿换了一身衣服,找到萧皇后急声道:“母后,外面宇文化及要发动兵变了。”
刚才萧皇后也隐隐听见了喊杀声,她正在担心,听女儿说要发生兵变,吓得她连忙拉着女儿的手向成象殿而去,路上,杨吉儿便将杨倓告诉她的话和她在路上看见独孤盛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母后,萧皇后更加揪心,她来到了内殿,这里是天子杨广养病之处。
内殿,杨广正昏昏沉沉而睡,这两天他身体急剧消瘦,须发全白,整天处于昏睡状态,张恺所配之药并非毒药,而是一种极耗人精髓的慢性春药,正常人服用此药后会慢慢变得疲惫憔悴,而杨广则是酒色过度,这种药使他更加欲火勃发,加倍耗费精髓,最终表现为因酒色过度而亡。
陪在杨广身旁之人是他的妃子萧氏,也是萧皇后的族妹,封为淑妃,颇得杨广宠爱,她为杨广生下了赵王杨杲和公主杨吉儿,但杨吉儿出生后,她便把女儿给了萧皇后,使萧皇后也膝下有女,也是这个缘故,萧氏姐妹关系极好。
“圣上怎么样?”萧皇后走上前低声问道。
萧淑妃摇摇头,悲伤地说道:“几名御医都说只能尽力而为,张医正说圣上已经不受补,最多还能支撑一个月。”
萧皇后叹了口气,又道:“能把圣上叫醒吗?”
萧淑妃还是摇了摇头,“回禀皇后,圣上不是睡着,而是……”
萧皇后无奈,只得对左右宦官令道:“快把圣上抬去左阁!”
“皇后娘娘,这是为何?”萧淑妃惊讶问道。
“外面有军队包围内宫了,可能要出大事,先藏起来再说吧!”
萧淑妃顿时惊得手足无措,还是萧后镇静,指挥一群心腹宦官和宫女抬着天子向左阁奔去。
……
时间终于到了三更时分,身着金盔金甲的宇文化及手执长枪站在江都宫大门前,周围站满了士兵,火光将黑夜照如白昼,宇文化及冷冷对司马德戡令道:“所有皇族,除了秦王浩,其余一概杀死!”
秦王杨浩是杨广之弟杨俊的幼子,今年十八岁,宇文化及之所以留他,是因为他是一个严重的弱智,生活在一个完全封闭的自我世界中,虽然已十八岁,但认知程度还不如两岁的孩童,这样的人最适合当傀儡,宇文化及虽然骄横愚蠢,但毕竟出身贵族,他也知道不能直接自立为皇帝,必须有一个过渡。
“动手!”
宇文化及一声令下,司马德戡率领三千甲士杀进了江都宫,第一个被杀之人是杨广的次子杨暕,他虽然已被废为庶人,但依旧一直跟随在父皇杨广身边。
杨暕听说兵变要发生,急带十几名随从要冲出去,迎面遇到了司马德戡,司马德戡大喝一声,一枪刺穿了他的胸膛,将杨暕当场刺死,他的十几名随从也被乱军杀死。
片刻,司马德戡奔至玄武门前,大喊道:“动手!”
守在玄武门外的裴虔通和元礼一起动手,撞开了玄武门,他们率领军队杀进了内宫,里面的侍卫也纷纷反戈,带领军队向成象殿奔去。
但成象殿内已空空荡荡,连一个宦官也没有,裴虔通大急,喝问道:“昏君到哪里去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天子躲到哪里去了?
“给我抓人来问!”
侍卫们迅速抓来上百名宫女宦官,他们吓得跪满一地,裴虔通逼问一番,皆无人知道天子下落,裴虔通大怒,抽刀砍翻了三名宦官,大吼:“昏君到哪里去了,不说,把你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