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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话音刚落,一支狼牙箭嗖地射来,正中他的咽喉,校尉惨叫一声,翻身落马。
营门士兵顿时一阵大乱,随即数百支箭射来,很多士兵躲闪不及,纷纷中箭倒地,这时,哨塔内的士兵拼命敲响了警钟,‘当!当!当!’警钟声大作,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
这时,数百名骑兵风驰电掣般冲来,他们在唐军防御军队还没有出现之时撞开了大门,留下数十人拔掉通道两边的长矛,使通道迅速扩大,而其余骑兵则杀进了大营中,正好和数千名闻讯赶来的弓弩手迎面遭遇,双方顿时爆发了一场激战。
大地在这个时候开始颤抖起来,两万隋军骑兵如海潮一般从四面八方向唐军大营掩杀而来,裴行俨一马当先,他率领两千骑兵如一条细长的铁流奔驰在最前面,大营前的通道已经从一丈扩宽到了五丈,百名隋军在拼命拔掉插在地里的长矛,通道还在迅速扩大。
当裴行俨率领的两千骑兵如风驰电掣般杀来时,门口的士兵纷纷伏身在壕沟里,两千骑兵从他们头顶上飞驰而过。
随着两千隋军骑兵杀进大营,数千弓弩手迅速崩溃了,他们四散奔逃,狂呼大喊。
这时,沉睡中的唐军士兵纷纷惊醒,慌乱中,他们甚至来不及披挂盔甲,拿着长矛便奔出大帐,挥矛和迎面杀来的隋军骑兵交战,这时,杀进大营的骑兵越来越多,他们挥舞战槊向混乱中的唐军士兵杀去。
没有阵型的步兵远远无法和骑兵较量,唐军士兵纷纷被骑兵无情地刺翻、劈倒,惨叫声、哭喊声、哀嚎声响彻唐军大营。
李叔良催马从大帐里冲了出来,他挥舞长槊大喊:“撤退,从北门撤退!”
李叔良非常清楚,狭窄的区域内步兵无处可逃,最终只会被骑兵屠杀殆尽,只有撤退,借助夜色的掩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数百骑兵从侧面杀来,为首大将正是骑兵主将裴行俨,裴行俨只在和敌将单挑时才会用锤,平时率领骑兵冲锋都是用一根家传的马槊,裴行俨一直寻找敌军主将,主帅有令,务必生擒李叔良,不能让他逃走。
这时,裴行俨终于发现了正高喊撤退的李叔良,凭自觉,裴行俨判断此人就是李叔良,他大喝一声,“敌将休走,把命留下!”
李叔良一回头,只见一名身披银甲银盔的隋将向自己杀来,战马极为雄健,奔走如飞,隋将身材高大,面如冠玉,同样使一根马槊,杀气腾腾,李叔良吓得一哆嗦,拨马便逃,但已经来不及,裴行俨战马极快,已经奔至他侧面,马槊一挥,用槊杆向李叔良后腰扫去,这一杆抽得李叔良痛彻入骨,马槊也脱手落地,但他死死抱住马脖子,没有摔下马。
这时,数十名李叔良的亲兵一拥而上,一起举矛向裴行俨刺来,裴行俨无奈,只得抽回马槊和数十名亲兵激战。
李叔良逃得性命,心中对裴行俨恼恨之极,他指着裴行俨大喊:“给我杀了这个蟊贼,我要用他人头来做尿壶!”
裴行俨顿时大怒,一连刺翻了五名亲兵,冲至李叔良面前,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槊将他挑下马,复一槊结果了他的性命。
李叔良的亲兵见主公被杀,都红了眼,一起杀向裴行俨拼命,这时,数百隋军骑兵将他们团团围住,只片刻,数十名亲兵都被杀死,尸体堆满一地,裴行俨望着李叔良的尸体,心中略有点后悔,大帅是让他生擒此人,却被自己一怒之下杀了,但事已至此,裴行俨也无可奈何,只得令道:“将他尸体送回大营!”
随着李叔良被杀,唐军再无任何斗志,而逃跑之路也被张铉率领的数万大军封死,他们只得纷纷跪地投降,张铉也下达了命令,要求骑兵停止杀戮,将剩余唐军带出大营,这一战,唐军被杀四千余人,约两万人投降了隋军。
天已渐渐亮了,士兵们将李叔良的尸体抬到张铉面前,裴行俨单膝跪下请罪,“卑职激怒之下失守杀死李叔良,没有遵行大帅军令,特来请罪!”
张铉看了一眼李叔良,虽然他想用李叔良为条件,和李渊讨价还价,但李叔良被杀了也没有办法,好在自己手中还有数万唐军俘虏,一样可以和李渊讨价还价,张铉也并不在意裴行俨杀死了李叔良,但裴行俨违抗自己军令,这一点却不能含糊。
“如果不得不杀李叔良我可以不追究,但你明明可以不杀而杀之,违抗了我的军令,也违反了军规第一条,按军规应该严惩,看在你是初犯且情有可原,可以从轻处罚,记大过一次,你可服气?”
裴行俨知道,违抗军令是军规最严重的三大过之一,轻则降职,重则处死,而大帅只记大过一次,是轻之又轻,三次大过才降职一级,实际上就是饶恕自己了。
他连忙抱拳道:“多谢大帅宽恕!”
张铉笑了笑又道:“既然已经击败李叔良,那骑兵可立刻出发,以最快速度赶赴真定县,截断真定县五千唐军的退路!”
裴行俨连忙道:“卑职遵令!”
他行一礼便匆匆去了,张铉又回头问房玄龄:“军师觉得李叔良的尸体怎么处理?”
房玄龄微微笑道:“人是要杀,但仁义的姿态也要摆,大帅可用冰棺盛其尸送去长安,再派人去长安造造声势,我相信它会极大震慑长安。”
张铉点了点头,立刻令工匠制作冰棺,他又下令给退守栾城的罗士信,现在可以反攻土门关。
第661章 两封来信
在青州军的整个反击战局中,土门关是一个关键点,为了诱敌深入,土门关需要先撤军,放唐军入河北,但在全歼进入河北的唐军后,青州军又必须夺回土门关,彻底堵死这条通往河北的战略通道。
之前,罗士信不敢违抗军令,不得不撤军南下,让出了土门关,尽管军令难违,但罗士信早憋了一肚子的气,当然接到张铉收复土门关的消息后,罗士信立刻挥师北上,率六千军队扑向土门关。
这两天屈突通在紧张地筑高关墙,之前土门关关墙只高一丈,很难阻挡军队的强攻,必须将它加高到两丈,和一般的城墙相仿才能勉强有一点防御作用。
可惜屈突通的想法虽然好,但短时间完成它显然不现实,想象总是过于简单和理想化,但实际操作却是另一回事,首先需要开山、凿石、修砌,还要招募大量劳工,要当地官府配合,需要做无数细碎、繁琐的事情,仅仅将巨石拖到土门关就需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但人力从哪里来?物力又从哪里来?
直到这时,屈突通才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土门关的关墙只有一丈高,因为仅仅修建这一丈高的关墙也要付出极大心血。
最后屈突通采用了一种折中之计,利用土袋来加高关墙,虽然效果远不如石墙,但也算一种应对措施。
可惜,就算是这样一种简单的应对,屈突通连一半也没有能完成,因为隋军不给他时间了。
屈突通接到探子急报,隋军大将罗士信已率六千杀到了土门关二十里,并继续向土门关推进。
屈突通之所以被称为名将自有他与众不同之处,屈突通极为重视情报,而且关注情报的细节,比如一般主将只问对方有多少军队,装备如何之类,而屈突通更关心敌军主将是谁?
通过分析敌军主将,他就知道自己的应对之策,如果是王辩、李靖、徐世绩等人,那屈突通就知道对方士兵的战斗力不会太强,而对方主将是罗士信,从前的飞鹰军知名大将,跟随张铉的元老大将,屈突通便知道,罗士信手下的六千人必然是最精锐的士兵。
同时,罗士信此人被誉为霸王枪,作战十分勇猛,屈突通便知道罗士信攻打土门关必然也是以强攻为主,自己将面临一场硬战。
但相比罗士信,屈突通更担心李叔良的军队以及作为后援的桑显和之军,罗士信之前就是土门关守将,他故意撤退以让唐军能得以东进,而现在他又重新杀了回来,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张铉已经开始反击。
虽然罗艺那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但屈突通已经猜测到了真相,恐怕罗艺已经完蛋了,张铉大军早就到了幽州,如果是这样,李叔良孤军深入而没有人接应的话,恐怕现在已凶多吉少了。
屈突通心中暗暗叹息,本来这次东征计划是一次很有远见的战略布局,利用张铉截击宇文化及的机会杀入河北,和罗艺大军汇合,那时,张铉就算仓皇撤回河北也为时已晚。
可惜世子选错了突破方向,竟然是从河内郡进军,世子对河内郡的个人感情影响了整个大局,如果一开始就采用自己的方案,直接从井陉杀入河北,恐怕现在大局已定。
世子的方向错误虽然贻误了战机,但真正导致李叔良陷入危境的,还是唐王最后的盲目决定,唐王想通过军事上的胜利减轻政治上的压力,恐怕最后的结果事与愿违,军事上溃败,政治上也同时溃败。
就在屈突通沉思之时,远处一名骑兵疾奔而来,卷起滚滚尘土,当骑兵奔至墙下,屈突通顿时暗吃一惊,来人他认识,是桑显和的一名亲兵,只见他浑身是血,后肩插着一支弩箭,人还能坚持,但马已经不行了,战马刚奔至关墙下便轰然摔倒,躺在地上四蹄抽搐,口吐白沫,骑兵也被他摔出一丈多远。
早有士兵下墙将骑兵抬上了关墙,骑兵此时已经晕厥过去,屈突通急令军医诊治,不多时,骑兵苏醒过来,屈突通立刻蹲下问道:“真定县情况如何?”
骑兵身体极弱,声音十分低微,“禀报将军,李长史已……全军覆灭,我们出城……撤退,但被骑兵阻截,只得又退回真定县。”
屈突通的头皮几乎要炸开了,果然被自己不幸猜中了,李叔良已全军覆灭,他又焦急地问道:“有多少敌军?”
屈突通连问两声,送信骑兵已经无法回答,又再次晕厥过去,其实不用问屈突通也能断定,一定是张铉的主力杀到了,那么罗士信只是前锋,后面估计就是张铉亲率的大军。
“将军,我们怎么办?”几名部将低声问道,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担忧之色。
屈突通也着实感到十分为难,这种情况下最明智的决定当然是撤离,可自己撤了桑显和怎么办?
而且李叔良全军覆灭,而他屈突通全身而退,李渊会饶过自己吗?
沉思良久,屈突通叹息一声道:“先守住土门关,等世子的命令吧!”
屈突通随即又回头问道:“有世子军队的消息吗?”
几名士兵都摇头,表示没有任何消息,这倒让屈突通感到有点奇怪,按照计划,世子军队应该早就到土门关了,可现在迟迟不到,也没有消息传来,难道后面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就在此时,后面有士兵大喊:“世子派人送信来了!”
屈突通没想到会怎么巧,所有的消息竟都在同一时刻送来,他连忙道:“速将信拿来!”
片刻,送信兵将一封信呈了上来,屈突通接过信问道:“世子现在何处?”
“启禀将军,世子已经退回了西故关。”
屈突通一怔,“这是为何?”
送信士兵苦笑一声道:“听说后勤粮营发生大火,将所有粮食物资都烧毁了,世子无奈,只得撤军返回。”
屈突通半响没有说话,以王伯当的谨慎怎么可能让后勤粮营失火,不用说,一定是被隋军斥候暗中偷袭得手,他又打开了李建成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