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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拿着火把对武馆弟子道:“你仔细辨认,这里面有没有那个江夏商人?”
武馆子弟苦着脸,上前一一辨认,江夏吴姓商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这里面个个年轻力壮,一个都不是,武馆子弟最后走到吕平面前,他感觉这个掌柜眉眼间有一点点像,不过那个江夏商人鼻翼左侧有一颗很大的肉瘤黑痣,而此人没有,再说年纪也差得太远,他便摇摇头,“都不是!”
“走!”
校尉一挥手,带领众人又去下一家了。
伙计回房关了店门,一名伙计低声问吕平道:“现在就去河里把那东西捞出来吗?”
吕平摇了摇头,“再等两天!”
……
皇宫内,王世充虽然没有了之前的暴跳如雷,但他的滔天怒火远远没有平息,唐朝使者竟然在他的眼皮子下被人杀了,凶手不知所踪,独孤怀恩的人头更是影子都找不到,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且被杀之人是独孤家族的嫡子,是独孤家族在朝廷中的代表,如今他死在洛阳,关陇贵族怎会善罢甘休?
王世充心烦意乱,背着手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这时,有宦官禀报,“太子殿下和越王殿下来了。”
王世充连忙道:“让他们进来!”
片刻,王应玄和王世恽走进了御书房,他们两人负责调查刺杀案和处理后事,王世充问道:“调查怎么样,有进展了吗?”
王应玄躬身道:“启禀父皇,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儿臣基本上理清了。”
“怎么说?”
“今晚在天寺阁酒楼和独孤怀恩护卫拼杀的一群人是西部武馆之人,为首的刘顺身负重伤而死,很多细节就无从知晓了,不过还是有人知道一点情况,事情是从昨天开始,一个姓吴的江夏商人找到武馆,想请武馆帮他讨一笔债,时间就是今晚,地点正是独孤怀恩预订的酒楼雅室,这群武馆子弟前来滋生,便和独孤怀恩的护卫发生了冲突,外面在格斗,房间里却有人潜入,猎走了独孤怀恩的人头。”
“那个吴姓商人是什么人?”
王世充立刻意识到了关键人物,就是这个吴姓商人骗武馆人出头,此人就是刺客。
王应玄苦笑一声道:“是一个头发花白,约六十岁左右的老者,鼻翼左侧有一颗很大的黑色肉痣,我们找到了他住的客栈,此人叫做吴谦,但人已经消失了。”
“给我描图缉拿,提供线索抓此人者,赏钱万贯!”
王应玄犹豫一下,“父皇,这里面有一个关键问题,为什么对方要让河西武馆来替他出面?”
“这又是什么缘故?”王世充眉头一皱问道。
“这家河西武馆其实是二弟所开,也就是说,刺杀唐朝使者,二弟成了最大的嫌疑。”
王世充一下子愣住了,居然让自己次子顶锅,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半晌道:“难道……这是北隋所为?”
王应玄又继续道:“其实还有一个证据,儿臣当时觉得奇怪,这个吴姓商人怎么会知道独孤怀恩今晚在哪里喝酒,又怎么知道他预订的房号?孩儿追查消息源头时才发现,贵宾馆丞下午借口出城购物,已经携带家小畏罪潜逃了,今晚独孤怀恩在天寺阁酒楼喝酒,就是这个馆丞的安排。”
王世充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阴黑,居然把自己的官员也收买了,除了北隋外,还有谁会这样干?
第891章 出兵飞狐
王应玄忧心忡忡道:“父皇,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怎么向唐朝交代?”
“这件事我知道!”
王世充恼火地打断了儿子的话,他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唐朝交代,他就恨不得一脚将这件事踢开,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不闻不问,可是别人都可以踢开,他王世充又能踢给谁?
沉默良久,王世充又回头问王世恽道:“唐朝使团安抚住了吗?”
“目前是安抚住了,但他们要说法,要我们交出凶手和独孤怀恩的首级。”
王世充恨得一跺脚,“继续给朕搜查全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凶手和首级找出来,不找出真凶,搜查就不准停!”
停一下,王世充又喝令道:“传朕的旨意,协助军队抓到刺客者,赏黄金千两,官升三级!”
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洛阳城内到处是哭声、喊声,一队队士兵一次又一次地搜查全城,洛阳城内怨声载道。
随着巨额悬赏挂出,洛阳民众终于知道了闹得鸡飞狗跳的真实原因,唐朝使者被人刺杀了,虽然很多官员都隐约猜到了真相,也有极少数底层官员想到了南市皮草店的吕东主,但这种悬赏谁也不敢去领,告发北隋探子,那将是抄家灭族的后果。
次日一早,唐朝使团怒气冲冲离开了洛阳,返回长安,王世充无奈,只得派民部尚书郑颋陪同唐朝使团返回长安,去给唐廷解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
就在洛阳因唐使之死闹得鸡飞狗跳之时,一支三万人隋军正在崇山峻岭之间疾速行军,这支隋军由一万骑兵和两万步兵组成,军师房玄龄随军西征,他负责协调步骑两军作战。
骑兵主将为裴行俨,副将罗成,而步兵主将为苏定方,除了骑兵和步兵外,还有三万头牲畜携带粮食兵甲,千余名民夫负责照顾骡马,形成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向西进发。
隋军是从上谷郡易县出发,走飞狐陉西进,在上谷郡,有两条横跨太行山的行军路陉,南面叫做蒲阴陉,北面叫做飞狐陉,相对而言,飞狐陉的战略价值更大,它能行走战马和牲畜,正是这个缘故,飞狐陉也是北方游牧民族杀进河北的一条重要通道。
飞狐陉和蒲阴陉在各走了一百五十余里后,在崇山峻岭中的飞狐县交会,飞狐县便是后世的涞源县,这里是交通咽喉之地,是南下河北和西进并州的必经之地,具有极高的战略价值,隋军在这里驻扎了三千人,防御刘武周侵入河北,城内修建了十几座大仓库,储存了大量粮食草料,用于隋军西进补给。
经过五六天的艰苦行军,这天下午,三万隋军抵达了飞狐县,按照计划,他们将在飞狐县休整一天,然后继续西行。
这次隋军的任务是剿灭刘武周,刘武周在和唐军经历了数年的拉锯战后,已经疲惫不堪,实力大损,尤其从春天开始,唐军换由太子李建成坐镇太原,率五万军和刘武周激战,刘武周连战连败,军队已不足万人,士气低迷,他们只能靠死守娄烦关和唐军对峙,这个时候,隋军出兵歼灭刘武周的时机终于来临。
三万西征隋军在飞狐县内暂时驻扎下来,县衙内堂上,房玄龄正和苏定方、裴行俨、罗成以及飞狐县守将李广昌商议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房玄龄指着地图对众人道:“从飞狐县向西有两条路,一条叫飞狐北道,向北绕过恒山通往马邑郡,一条叫做飞狐南道,通往雁门郡的灵丘县,根据目前掌握的情报,一支五千人的突厥骑兵目前驻扎在马邑郡北面的伏乞泊,他们是刘武周的靠山,一旦唐军杀入马邑郡,这支突厥骑兵就会南下干涉,我们必须要提防这支骑兵。”
房玄龄话音刚落,裴行俨便笑道:“我们一万骑兵都是精锐,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这五千突厥骑兵当然是我们大餐。”
房玄龄摇摇头,“这场战斗不能这样打,出发前大帅就说过,这次是步骑军混合作战,我们应该贯彻大帅的思路,我给你五千骑兵,再给你五千步兵,最后再给你一只锦囊,你就按照我锦囊中的策略来作战,不准擅自改变我的计划。”
房玄龄在军中多年,在将士中也颇有威望,尤其这次西征,张铉给了房玄龄主帅金牌,房玄龄可以凭此金牌斩杀大将,裴行俨不敢再多言,躬身行一礼,“遵令!”
“这样就对了!”
房玄龄笑道:“这次我们出击刘武周,南线北线都要走,南线由我和苏将军负责,北线就交给裴将军,务必在半个月内全歼刘武周和突厥援军。”
这时,一直沉默的苏定方问道:“耗时半个月,那我们粮食怎么解决?”
“当然是从刘武周那里得到解决,刘武周一共有三处粮仓,一处在娄烦关,一处在善阳县,还有一处在武周山下,娄烦关的粮食很难拿到,所以我们的目标是善阳县粮草和武周山下的牛羊大营,但为了稳妥起见,我们还需用灵丘县来作为后勤重地。”
说到这,房玄龄又嘱咐守将李广昌道:“下一步我们将轻兵速行,三万牲畜就交给李将军了,李将军可用这三万头牲畜运送粮食去灵丘县,如果遭遇粮食危机,这三万头牲畜就是我们最后的粮食了。”
李广昌连忙行礼,“请军师放心,卑职一定会安排妥当!”
……
次日一早,隋军兵分两路,一路由裴行俨和副将赵亮率步骑各五千军队走飞狐北道北上,另一路则由苏定方和罗成以及军师房玄龄率两万军队南下。
裴行俨这是第一次率领步骑混合军,在出发前,张铉专门和他谈过这个问题,隋军准备进行一次军制改革,实施步骑混合制,不再设立单独的骑兵,这次出击刘武周就是这种步骑混合制的试验。
施行步骑混合制也是和北隋的国力增强有直接关系。
从六月份开始,北隋在辽东医无闾山脚下的养马场已经有了第一批三千匹战马出栏,而他们之前在高句丽各地也缴获了近四万匹矮种战马,也已陆陆续续抵达辽东,隋军在辽东设立了骑兵训练大营,这四万匹矮种战马正是用来训练骑兵。
另外,北隋在年初制定了联合铁勒诸部对抗突厥的国策,北隋开始扶持漠西的拔野古、仆骨和回纥三部,主要是放开之前的生铁禁令,在幽州安乐郡的燕乐县设立北市司,专门负责和铁勒三部的贸易,八个月时间内,北隋用三百万斤生铁以及茶叶、陶器、布匹等大量日用品和铁勒三部交换了三万匹战马和百万头牛羊及羊皮。
正是来源于各个渠道的战马数量增加,使得隋军的战马总数量达到十万匹之多,骑兵数量也增加到了四万人。
骑兵数量增多正是张铉决定进行军制改革的主要原因,以前是因为骑兵数量稀少,才不得不成立一支专门的骑兵,现在北隋总兵力已扩增到四十万人,就没有必要设立专门的骑兵了,张铉决定将骑兵分散到各卫,使每一支军队都能拥有骑兵。
裴行俨将不再是骑兵主将,当然,他的军队中也会出现大量步兵,裴行俨虽然刚开始不太能接受这种改革,但最终他还是理解了大帅的良苦用心,也愿意承担第一次步骑混合作战试验。
“将军!那便是武周山!”
经过两天的快速行军,裴行俨率领的一万步骑军终于抵达了马邑郡中部,一座巍巍大山横在他们前方,那里便是武周山,在武周上脚下的云内县有一座占地数千亩的羊马城,里面有百万头牛羊,这就是突厥支持刘武周具体体现,否则,以马邑郡、雁门郡和娄烦郡的人口稀少,怎么养得起刘武周的十几万军队。
作为对突厥的回报,刘武周已经将北部的定襄郡和榆林郡割让给了突厥,给中原王朝留下了极大的负资产,尤其对于北隋的压力很大,为了保证河北安全,他们必须夺回并州北部各郡,作为对河北的外围缓冲保护。
裴行俨看了看手上的地图,云内县距离他们还有三十里,他收起地图,一挥战刀,“继续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