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种做法让潜入北境营地的那些暗黑精灵刺客不敢贸然发动袭击,而是在营地中央区域集中了近乎全部的力量,想要配合他们的首领刺杀李维=史顿本人的行动。如果没有大山猫首领萌萌率领的大山猫和亚兰斯=凯特手下的那些暗影刺客的话,这个策略不能说有问题,然而包括那位无面者首领在内,所有的暗黑精灵刺客都不清楚,他们的行踪早就被大山猫们敏锐的耳朵和鼻子捕捉到,而实力差相仿■的暗影刺客,也已经占据了所有易于发动袭击的阴影,等待着伤的无面者们自投罗网。
战斗开始的并不顺利,强大的狮鹫骑士们就像是一堵不可摇撼的铜墙铁壁,将那些自认为凭借着运气和实力,潜行到北境营地中央区域的暗黑精灵刺客团团围困。而当他们被淬有剧毒的弩矢刺中,或者被匕首、短剑割伤的时候,其中一部分骑士居然一面高声祈祷一面施展出非常强大的治愈和解毒神术,让暗黑精灵刺客们最为得力的手段失去了应有的威力。
无论匕伤的无面者有多么自傲自大,他们至少清楚刺客这个职业的弱点何在。他们装备的武器和防具固然精良,但是为了便于潜行和隐藏的缘故都属于轻量级,而且附着的魔法也多半与隐形有关。用这样的装备与全身都有钢板铠甲保护,眼睛隐藏在全罩式头盔后面,还装备着长剑和盾牌的狮鹫骑士进行面对面的搏杀,怎么看都是非常吃亏的做法。
然而就在无面者们想要藏身于影的时候,原本熟悉的就像是身体一部分的阴影突然以一种非常粗暴的方式拒绝了他们,一把把淬毒匕首穿透暗黑精灵镶钉皮甲的防护深深的刺入脊椎缝隙中间。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受创的暗黑精灵刺客张开嘴巴,想要大叫示警,然而他们的脖颈随即就被从阴影之中伸出来的有力手指紧紧扼住,勉强发出的咯咯声根本就无法穿透战斗的嘈杂。
当身为传奇刺客的无面者首领被大山猫生擒之后,还在负隅顽抗的少数暗黑精灵刺客立刻失去了斗志,他们或者脸色茫然的丢下武器,或者像是做梦一样胡乱挥动着匕首和短剑,完全放弃了胜利的希望。
贝尔=格里投斯平趴在灌木丛后面左侧面颊紧贴着地面上的枯枝败叶,凝神倾听着风中传来的一切声音。让他感到颇为不安的是,他能够听到风吹枯叶的沙沙作响能够听到誓约河的浪花翻涌,甚至能够听到从上百米之外传来了大乌鸦的叫声——在北境营地周围,这些报丧鸟儿的数量似乎很多,贝尔=格里投斯至少听到了不同方向传来一打以上乌鸦的叫声,似乎它们正在邀朋引伴,来这里举行一场饕餮盛宴。
想到大乌鸦最爱吃的东西之一就是腐烂的尸体,贝尔=格里投斯不禁打了个寒颤,虽然他身体之中四分之一的兽人血统给了他一个能够消化任何东西的铁胃,但是另外四分之一的暗黑精灵血统则让他对自己入口食物的新鲜程度有着较高的要求。
“如果非要吃尸体的话,我宁可趁着他们还活着的时候直接割了头吃……”死神骑士团第二分团长低声咕哝了一句,伸手扒开覆盖着落叶的湿软地面。“嗅风=阿尔诺德。”他压低声音,连着绰号叫出一个死神骑士的名字,“你不是总爱夸耀自己的鼻子灵敏,连胜利和失败的味道都能闻出来吗?来我这里闻闻看,那些黑黢黢的没脸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勾当怎么连喧闹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一个身材中等的死神骑士随后伏低身子凑了上来,他的脸上长着一个特大号的酒糟鼻头,配合上相对细小的五官,有种令人发噱的滑稽效果。“我有话直说,分团长大人,空气之中充满失败的味道,臭得呛人。”
“那我们还趴在这里等什么?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隐形法球的效果再强,恐怕也没法支撑到那个时候。”贝尔=格里投斯咬着牙,目光险恶的打量着已经重新被寂静笼罩的北境营地,眼底的怨恨几乎都能够形成实质。
“失败,又是失败,团长大人最恨的就是失败。”贝尔=格里投斯一面向身后打出了“撤离”的手势,一面继续咕哝着,“我也痛恨失败,因为失败了就没有荣誉和威信,就没法把我的姓氏改回去,格里投斯……这么人类贵族范儿的姓氏会被同族耻笑一辈子的,我当初应该口齿再清楚一些,我的姓氏是‘割了头吃,啊······这些讨厌的乌鸦怎么还围着我们乱叫?”
死神骑士团第二分团长的最后一句话是用低吼的音量说出口的,十多米外的一株枯死大树上,有着一对圆溜溜的红色眸子的大乌鸦骤然展开翅膀,发出了一声人的大叫,随后像是黑色的利箭一样冲天而起,眨眼就消失在黑色的天穹之中。
贝尔=格里投斯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似乎对自己那声低吼的威慑力很满意,不过他很快又迷惑的抓了抓头皮,露出了一个很少见于这位半兽人半黑暗精灵团队长脸上的思考表情。
“那只大乌鸦爪子里面好像抓着一条什么东西?是一根腐烂尸体的肚肠?还是好像什么时候见过一次的黑色小蛇呢?”
192、貌合神离,围攻坚城
黑暗要塞魔军统帅,深渊七主君之一,惧怖主君查理?曼敦坐在黑曜石宝座上,右手托腮,左手看似随意的在膝盖上连连敲打着。一群装束清凉的魅魔舞者在他面前翩翩起舞,纤美柔韧的腰肢完全裸露着,每次旋转身体或者弯腰下拜的时候,都向着王座抛出娇柔如水的媚眼。
无论以人类还是恶魔的审美观点看来,这些魅魔都堪称美貌非凡,动作更是带有某种邪恶的魅力,就连站在黑曜石王座两侧的几名深渊炼魔领主都显得有些魂不守舍,眸子之中血焰高涨,要不是惧怖主君凶名赫赫,说不定就要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当众展示自己身为雄性的本钱。
然而她们的魅力对于惧怖主君查理?曼敦毫无影响,魔军统帅的心思完全游离于回荡着靡靡之音的黑曜石殿堂之外,放在了几日前集结在黑暗要塞偏南方的那支规模可观的人类联军身上。他那颗从来都充满杀戮、暴虐和嗜血的心灵之中,一种难以言表的陌生情绪正在缓缓滋生。
身下的黑曜石宝座坐起来并不舒服,虽然宝座的靠背和扶手上都镶嵌着价值高昂的魔法宝石,而且彼此形成了威力强大的魔法阵,看上去极具威严。但是这把宝座是为了身体更为娇小的人设计的,查理?曼敦感到自己的屁股下面的那些魔法宝石棱角坚硬无比,靠背上更是布满灼烫的魔力纹路,教人根本无法倚靠。
这种不适和心中那种陌生的情绪搅在一起,更是加剧了惧怖主君的烦躁不安,他突然从黑曜石宝座上霍然站起,发出一声暴怒的狂吼。乐声曳然而止,恶魔仆役和魅魔舞者全都跪倒在地,匍匐在惧怖主君面前。在宝座两侧拥有座位的那些恶魔领主也都忍不住相顾失色,不明白查理?曼敦的怒火从何而来。
惧怖主君向着面前的虚空伸出手,空间随之剧烈扭曲成漩涡状,漩涡的核心渐渐膨胀,露出的是一片缀满寒星的暗沉夜空。惊声四起,从漩涡之中吹出的黑风席卷整个厅堂,魅魔舞者身上的轻薄纱衣被撕扯得几乎碎裂,炎魔身上的火焰宛如旗帜一把摇曳飘摆,舔舐着黑曜石的墙壁。
惧怖主君把右手探入空间漩涡之中,碎片狠狠划过厚重魔法铠甲,发出阵阵令人不禁掩耳的尖利摩擦声,当他抽回右手的时候,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巨大、狰狞的黑色长剑,剑刃上遍布残忍的勾刺,散发出令人难以承受的高温。仔细看去才能发现那把剑的材质不是任何已知的金属,而是完全由压缩成实体的黑色厉火组成。
“你在恐惧,查理?曼敦。”一个声音在惧怖主君的耳边突兀的响了起来,语调轻柔舒缓,嗓音甜美动听,似乎每个字都具有勾魂摄魄的魅惑力量。“先坐下来喝杯血酒吧,你这副样子真难看,都快把我手下的那些小孩子们吓坏了呢。”
查理?曼敦先是一怔,紧接着怒火再次高涨,“不要玩弄那种可笑的把戏,魅惑主君苍夜女士!”惧怖主君举起厉火巨剑,猛然一挥,一位魅魔舞者的细嫩脖颈当即被剑刃切断,头颅还未落地,就被熊熊厉火包围,转眼间化成了一团焦黑灰烬。“我警告你,试图动摇惧怖主君心智的代价太过沉重,你绝对付不起!”“恩将仇报的人儿啊,你难道感觉不到,我是在安慰你吗?”那名魅魔舞者的惨死在黑曜石殿堂之中激起一阵惊讶惶恐的叫喊,但是对于苍夜女士来说却完全不在意,好像躺在那里的无头尸体不是她的一名得力手下,而是一个毫无关系的路人似的。“查理?曼敦,你声音显得不安,你的表情显得忧虑,无论你是否愿意承认,事实上这和平时的你并不一样。”
“我是惧怖主君查理?曼敦,将恐惧带给所有人类的深渊大统帅!恐惧——这种软弱的情绪不可能在我的心里出现!”暴怒的咆哮声在黑曜石殿堂的穹顶之下回荡不休,惧怖主君似乎也感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于激烈,手中的厉火长剑垂了下去,“那只是一种陌生的感觉,让我不好形容的感觉。”
“那就是恐惧。”苍夜女士白皙秀美的面孔上面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查理?曼敦,这并不奇怪,所有的生命都有其恐惧的事物,你也不会例外。”
黑色的炽热剑光再次闪过,一个魅魔舞者被拦腰斩断,恶魔一族的顽强生命力让她没有立毙当场,而是倒地翻滚,同时发出一阵又一阵绝望而凄厉的惨叫声。
“这才是恐惧!”惧怖主君霍然回头,将厉火长剑指向那个穿着一袭白袍的柔媚身影,“苍夜女士,你要不要也尝尝同样的味道?”
魅惑主君发出一阵细柔的娇笑,颈后宛如融化的黄金瀑布一样浓密润泽的长发随着笑声飞扬起来,“不要这样,我亲爱的查理?曼敦,如果想要一亲芳泽的话,你完全不需要借助那把厉火之剑的力量进行威胁。”
惧怖主君发出了一声懊恼的低吼,猛然挥剑,整座黑曜石的殿堂在轰然劈下的剑刃面前颤抖起来,灼热的气浪宛如怒涛般席卷一切,只有最为强大的几位深渊炼魔领主才能够勉强站住脚跟。“苍夜女士,如果你不能提出什么对目前的局面有用的建议,就从这里滚出去!记着带走你手下的那些柔弱的魅魔崽子!”
苍夜女士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兴味,随后微微低头,“你是深渊大君主任命的黑暗要塞的统帅,查理?曼敦,在这里我会听从你的命令。不过这一次不行,那些人类的部队已经开始对要塞进行试探性的进攻了。”
“诸神该死!”查理?曼敦狠狠朝脚边啐了一口,紫黑色的唾液落地之后立刻燃烧,将能够抗拒火山口高温的黑曜石烧的劈啪作响,仿佛吐出来的是一口猛火油似的。“还等什么?吹响号角,擂起战鼓,调集焚烧者部队,我要让那些胆敢挑衅惧怖主君威严的愚蠢人类再一次品尝到恐惧的滋味!”
惧怖主君迈着愤怒的大步走出黑曜石殿堂的时候,心里甚至是感到有些兴奋的。他兴奋于人类部队仓促的进攻,更兴奋于自己心中那种陌生的感觉——才不是恐惧——已经被身体之中流动起来的暴虐之血所掩盖。
天色还早,苍白的雾气从誓约河缓缓流动的河水上升腾而起,在晨风的作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