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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望去,但见她身材适中,碧眼荧荧,黑头巾之下露出几绺白发,比之那两个黑衣人
更为诡异可怕。
不过她的话声倒是没有含蕴什么恶意,方锡施了一礼,道:“在下方锡,乃是昆仑派弟
子,姑娘的姓名可以见告么?”
那黑衣女子道:“有何不可?我姓白,名蛛女。”
她鼻子中哼了一声,又道:“我听闻昆仑派内功心法十分神妙,所以能停在空中换气,
转变方向。刚才见到果然不假,但你休想逃得出我的掌心。”
方锡道:“姑娘看来不是胡乱说话之人,这话大概可以相信。不过若然姑娘定要相迫,
在下仍须尽力一拚。”
白蛛女笑道:“你这人老实得很,竟也不是坏人。好吧,我不用黑神蛛就是了,如若放
出它们,那你是非死不可的,刚才我见你没有加害我的手下,才把放出黑神蛛的意念打消
掉。”
方锡惊道:“黑神蛛?难道这些黑丝就是它们吐出的丝么?真是厉害不过,在下曾经听
闻人家说过,这黑神蛛产自西藏,奇毒无比,百里之内,人畜皆难保存性命,白姑娘居然能
带在身边?”
白蛛女道:“当然啦,我自幼就跟它们在一起玩的,现在我要把你捉住。”
方锡道:“姑娘何苦定要动手?我们无怨无仇,交个朋友不是很好的事么?”
白蛛女初时皱眉不语,接着露出大喜之色,道:“什么?我们交个朋友?你不怕我么?
人人都害怕我呢!”
方锡心想此女虽是诡异可怕,身边带得有绝世毒物,但仍保存得有一份天真。听她口
气,竟是从来未曾有过朋友,如此遭遇,也实是可悲。
当下说道:“我们既然是朋友的话,那有什么可怕的,只不知这位蔡金娥姑娘什么事得
罪了你,被你用黑神蛛丝吊在这儿?”
白蛛女面色一变,冷冷道:“原来你识得她,那么你们也是朋友啦!”
方锡淡淡一笑,道:“姑娘亦是文才淹通之人,只不知可曾考究过朋友这两个字的意义
没有?”
白蛛女道:“朋友就是朋友,难道还有别的意思不成?”
方锡道:“不然,大凡同门称为朋,同志称为友,由此可知朋友两字大有深意。虽然世
俗大都把相识的人称为朋友,其实也分作许多等,有些只是点头之交,全无感情可言,有的
是酒色徵逐,言不及义,亦不可谓是朋友。因此,如若当真称为朋友,可真不是容易之
事。”
白蛛女默然不答,过了一会,才道:“你的话很有道理。”
方锡道:“我和蔡姑娘本来只是点头之交,其后她做了一件十分恶劣下流之事,几乎被
在下杀死。这回是见她蒙难,过来瞧瞧而已。”
白蛛女道:“这太好了,因为这个女子不是好人,你如果和她是朋友的话,我就不跟你
做朋友了,现在我把她放下来可好?”
方锡摇摇头,道:“且让她吊一会,这个女人实在该吃点苦头。”
他望住对方黑巾下面露出的白发,又道:“你的头发怎的有点奇怪?”
白蛛女面色微变,方锡道:“请姑娘恕我冒昧失礼之罪,但在下却是另有原因,才如此
坦直的向姑娘询问。”
他这么一解释,声音和表情都很真挚,白蛛女顿时感到舒服得多,道:“我们是朋友,
可以让你瞧瞧。”
她取下黑头巾,露出一头银丝似的发亮的头发,衬上那一对碧绿的眼睛,使人感到她又
美丽,又奇异。
白蛛女摇摇头,长长的白发飞□起来,既好看而又可怕。她道:“自我懂事以来,我
的头发就是这种颜色。我因此之故,不敢见人,怕被人耻笑,后来我学的功夫全是在晚间
的,更见不到人了。”
方锡道:“若是天生白色,那就无法可想了。”
白蛛女道:“我师父说不是天生如此,当时我们几个女孩子住在神蛛洞内,她们的头发
也都变了别的颜色,有的黄,有的红,还有些灰色的。师父说一定可以医治得好,他也不让
我干别的,六七年来一直教我采药制炼,现在大部份的配药都齐全了,只欠一点就可以开
炉。那时侯我就可以变成普通女子一般,没有人会觉得我奇怪了。”
方锡沉思了好一曾,才问道:“你是何家人氏?”
白蛛女道:“师父说我是河南人氏,本是人家弃婴,所以连他也不知道我的真姓氏。不
过我也不在乎,我这种人还是没有父母的好,免得事事都要听他们的。”
她碧眼中突然出现一层蒙蒙水气,好像涌出了泪水。方锡装作没有察觉,心想这个女孩
子身世太孤苦了,她口里说得硬,其实心中却十分渴望得到父母之爱。他顿时对她生出一种
极强烈的怜悯。
白蛛女又道:“上次我几乎成功了,却可惜那□王被人吃掉。我回到师父那儿,再弄
了四个手下。这次我要到关外走一趟。……”
方锡举手打断了她的话,讶道:“你说的是□王么?谁吃掉了?我或者识得那个人
呢?”
白蛛女道:“他们一共三个人,但我却不能告诉你,我连师父也没有说出呢!”
方锡微笑道:“他们和我都是好朋友,其中有一个姓薛,对不对?”
白蛛女欢喜地笑起来,透发出一种奇异的美丽。她道:“你和薛陵都是差不多那种人,
所以我觉得你不是坏人,是他要我不许再杀人,所以我才没有杀死蔡金娥。”
方锡肃然道:“薛兄真了不起,他的善行应当得到好报。”
白蛛女问道:“他们现下在什么地方?”
方锡道:“离这儿不远,我便是出来买食物的,想不到会碰到你。”
白蛛女道:“我这儿有不少食物,都没有毒的,你放心好了,我要去见见他们,齐姊姊
也在么?我这次到关外长白山中找一种毒物,十分困难,或者要许多年才回得来,将来也不
知道能不能再见到他们?”
方锡本来想设法婉拒她的意图,但一听她将要离开很久,但觉情不可却,便答应了。
白蛛女口中发出啾啾之声,草丛中又跳出两个黑衣人。方锡赶快去把那两个被自己制住
穴道的解开了穴道。白蛛女吩咐他们两人跟着,另两人留守在此。自己带了一包食物,便兴
冲冲的起身。
当方锡离开齐家庄之时,便已有人打庄侧扑入去。不一会,这人已悄然来到□道入口
的厅子外。
许平突然转身向厅门望去,但见一个瘦长身量的老人,用冷电一般的目光望住他。这个
老者从未见过,出现得如此诡异,许平顿时生出惊惕之心。问道:“老丈找谁?”
老者伸手掸一下长衫上的灰尘,举步跨入厅内,目光射向□道入口,同时听见了隐隐
传出来的哭声。
他皱皱眉头,道:“薛陵和齐茵都在里面么?”
许平道:“是的,您老是谁?”
老者道:“老夫尹泰,你叫什么名字?是他们的什么人?”
许平道:“我姓许名平,他们是我的叔叔婶婶。”
尹泰哦了一声,道:“原来你就是开封许家那个孩子,他们告诉我说你只有十三四岁,
谁知你长得如此健壮,看来似是十八九岁了。”
他这么一说,许平登时晓得这尹泰便是那一日与朱公明同来攻击薛陵的人手之一,心中
敌意熊熊上升,眼睛一瞪,道:“你们都是坏人,我不要跟你说话。”
尹泰见他一派童言天真,也不怪他,道:“老夫果然是个坏人,老夫也不会跟你说话,
我进去瞧瞧他们。”
许平立时握紧拳头,虎视耽耽。他紧记着方锡说过齐茵二人悲伤过度,定已神志昏沉,
所以要小心看住门户,莫要被外人暗算了。
他这一握拳作势,顿时有一股杀气迫到尹泰身上,尹泰惊讶地望着他,道:“奇怪,你
的道行竟不浅呢!”
他一迈步,竟已迫到许平跟前。
许平但觉眼前一花,敌人已近在数尺之内,当即猛力奋拳力劈。这一拳发得正合时机。
尹泰不但无法施展巧妙手法擒住他,反而须得急急刹住冲去之势,一面挥袖抵御他的拳
力。
“砰”地大声一响,尹泰那么高明之士,竟也被对方这一拳震退了两步。但觉许平拳力
沉重如山,极为惊人。
他又惊又怒,嘿嘿冷笑一声,双袖齐挥,分别以刚柔两种内劲发出。他这一招不但功力
深厚无比,同时亦是玄奥绝学。当世之间,可没有几个人能接得下来。
许平拳发连环,砰砰两声,竟把双袖震开。这一来尹泰已由羞怒而变为震骇,心想凭这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一共只活了十余岁,居然抵得住自己数十载修为的一击,此事非同
小可,无论如何今日也得毁了此子,否则将来更不堪设想了。
他蓦地展开至为迅快的身法进攻,但见许平四方八面都出现尹泰的人影,令人不知向那
一个人影攻去的好。
许平在幻影围绕之中,却毫不迟疑地挥拳抡劈。他一出手就连环攻迫过去,拳势绵绵不
断。此是齐茵在这一个月当中传授给他一套拳法,名曰“残拳”。
这一路拳法共有二十四招,可以首尾衔接,连环反覆使用,拳拳都走的是霸道路子,外
功越强,威力越强。
齐茵选择这套“残拳”传授与他,在当时曾经大大伤过一番脑筋才决定下来的。她向许
平言道:“这路拳法乃是我师父取的名字,她乃是无意之中得到这一套威力奇大的神妙拳
法,她老人家的武功已达超凡入圣的境界,虽然没有下功夫研究,却已晓得这套拳法外表上
连环贯接,神奇奥妙之极,但其实尚有残缺,须得增加一些动作,或是增加一点特别功夫,
这套拳法方能达到完全无瑕的境地。不过她老人家可没有工夫参研这套拳法,所以至今仍然
残缺不全。我当时听师父这么说法,方始触动了好奇之心而学会了。只因这套残拳纯是供外
功特强之士使用,故此对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许平因为得服“□王”之肉,以致脱胎换骨,在这个要紧关头之际,又复得到齐茵的
帮助,一举炼成了“金龙绕柱”的护身神功,这种护身神功乃是外功中最上乘的一种,许平
本来也没有那么容易就可以炼得成,但他从前学过正宗少林心法,勤修苦炼了数载之久,根
基扎实无比,所以才不负齐茵期望。
因此目下许平的一身外功,完全是机缘巧合而炼成,其成就之高,当世罕有伦比,别人
自然不知内中奥妙。当他一出手就直取尹泰,竟不为他身法幻影所蒙蔽之时,尹泰便已骇然
不已。及至他这套神奇拳法施展出来,但觉他功深力强,竟不逊于他数十载苦修之功,更是
骇得失色,连连后退。
许平一连攻出七八拳,见敌人已退了五六步,便停手后跃,退回原处。
尹泰哼一声,道:“你的拳法虽然不俗,足以比美当代的名家高手,可是遇到老夫。仍
然气候不足,将有杀身之祸。你还是让开道路,免得白白送了性命的好。”
许平道:“不行,你若要从这儿进去,除非先把我打死才办得到。”
他率直说出心意,极为坚决,全无通融余地。尹泰本来还想说话,可是又考虑到假如再
与他商量,传将出去,岂不是落个惧怕这孩子的口实?于是不再多说,冷冷的道:“很好,
你小心了。”
他见对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