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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来大路上变成白、许二人把守,李贵似是深知薛、齐二人的厉害,又探出方锡的本
事,如若向这三方闯去,非被他们缠住不可。
他心念一转,立刻向白、许二人那边跃去。白蛛女双刀旋风般截攻上来。李贵缅刀连发
两招,居然把她震退了一大步。
李贵趁这空隙,斜跃出圈。许平大喝一声,挥拳扑上,拦住去路。
许平双拳齐发,拳力山涌,雄劲无俦。李贵这时方始晓得这个大男孩敢情更是难惹,可
是这刻已不容他后退。
只好挥刀猛攻。许平使出齐茵所传的廿四招“残拳”,迎面硬拚,一连数拳,把蚌李贵
打得不得不步步后退。
薛陵、齐茵、方锡等人已移到路上,团团包围。薛陵大喝道:“此人既是拚命欲逃,可
知大有隐情。阿平,你即管使出煞手取他性命。”
许平心中顾忌一去,精神大振,双拳更加威猛沉雄。李贵看看势头不对,自己竟连一个
乳臭未干的男孩子也打不过,凶心大起,立时卖个破绽,让敌拳攻入。
但听“砰”的一声,他左臂已挨了一拳,但那口缅刀也劈中了敌胸。
齐茵骇得闭上双眼,不敢瞧看。原来那李贵手中的缅刀,锋利已极,连寻常兵器也能削
断。
何况是血肉之躯,焉能抵挡?
许平练成了护身神功,不畏兵刃拳脚,是以他才会让敌人缅刀砍在身上。齐茵知道许平
的心思,更知这护身功夫罩不祝哄刀的锋快,是以骇得心胆皆裂,闭上双眼,不敢瞧那惨
象。
别人虽感到不妙,却没有闭眼。因此,人人都见到许平一拳把李贵震飞。他发拳在先,
李贵出刀在后,中间有一线之差。
许平胸上衣服裂开,古铜色的皮肤上,现出一道白色的痕迹,久久不褪。但却不曾损破
流血。
相反的人那李贵亦曾运集功力,硬挨他一拳,却熬受不住了昏倒在尘埃之中。
薛陵欢呼一声,奔上去伸手点住李贵穴道。齐茵赶快睁眼,但见许平无恙,喜出望外,
奔到他面前,柔声道:“你没事么?”
许平道:“还好,刚挨刀之时,可是真痛呢!”
齐茵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护身神功可以禁得住宝刃的,总算你造化大,下次碰上宝
刀宝剑,万万不可硬挨。如若被砍伤见血,那就没有命了。”
许平道:“我记住啦,怪不得那么痛……”
他们迅即抬起李贵,向前奔去,找到车马,把李贵放在车内,缓缓往回走。
在赶返襄阳的路上,薛、齐等人轮流审问李贵,想盘问出此人的真正来历。可是一无所
得。
而且此人伤势不轻,时时陷入昏迷中。
看看已快到达襄阳,天色也近黄昏。方锡拦住马车,向薛,齐二人说道:“咱们务须从
速把这里之事解决,否则,带了这么一个人入城,很易传扬出去,以致泄露了咱们的行
踪。”
薛陵道:
“我也这么想,但那厮极是狡诈老练,我已用尽法子。甚至使出截脉手法,使他痛苦难
当,但也无法迫他说出一句真话。”
方□向齐茵望去,问道:“齐姑娘呢?”
齐茵道:
“他一味装死,我也没奈他何,不过我知道这厮一定是我认得之人。”
薛陵讶道:“为什么呢?”
齐茵白他一眼,故意不说话,方锡明白她的意思,便道:“齐姑娘从何而知?”
齐茵立刻答道:
“我们动手之时,我说了一句化了灰也认得他的话,他登时张惶夺路而逃。可见得定是
我识得之人。”
薛陵这时那有心思计较她的态度,一迳沉吟道:“这就奇了,他是谁呢?瞧来他武功之
强,不在当世名家高手之下。只看他硬攻方兄的两刀,即可断定如此。阿平全靠运气好,才
容容易易的击倒了他。”
方锡道:“不错,这厮的武功决不在兄弟之下。武林之中,这等人物到底不多,你们可
想得出来?”
齐茵忽然间道:“这一宗算不算得是奇怪之事?”
薛陵道:“自然是大大的奇事。”
齐茵白他一眼,冷冷道:“谁问你了?”
方锡知道她这一问必有文章,忙道:“可以说是十分奇怪。”
齐茵道:“若然算得上是奇怪之事,那么我就要拆看琼姊的锦囊了。”
方锡大喜道:
“快拆,快拆,她老人家当真有未上先知之能,世间之事,无有不知。目下此人的来历
关系重大万分,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白蛛女笑道:“纪大姊年纪轻轻的,你怎么叫起她做老人家来了?”
方锡也失笑道:“我一时糊涂,心中又充满十分尊敬之意,便不觉称她为老人家了。”
齐茵摸出一封柬帖,说道:“她的锦囊妙计,我已拆过一个,这是锦囊之内套着一个,
厚重得紧,不知为了多少张纸呢?”
白蛛女问道:“第一个锦囊几时拆的?我们都没听你说啊!”
齐茵面色突然阴黯起来,轻叹一声,道:“她在第一个锦囊之内,恺切劝导我不可对薛
陵生出仇恨之心,她说天意如此,不是人力所能挽回,要我顺天行事,反正人生如朝露,转
瞬便消逝了。”
白蛛女感叹一声,道:“这话很有道理。”
齐茵道:“正因此故,我才会和你们一同上路。如若不是琼姊的留言,只怕今日的局
势,已不知变成什么一个样子啦!”
这话不啻说假如不是纪香琼的锦囊留言,她早就杀死了薛陵,局势自然大变特变。薛陵
肚子里雪亮,却装出没有听懂,一味发怔。
齐茵向他冷笑一声,这才拆开锦囊。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一封密柬,封皮上写着:“惊人
钜变之后拆阅。”
另外有一张小笺,上面写着:“如有形迹可疑,擅长易容之人,跟蹑汝等踪迹。务须全
力擒下,以报血海之深仇。茵妹可查看此人胸部,即能了然矣。”
齐、薛二人都明白笺中之意,白、方二人却全然不懂,空自瞪大眼睛。但见齐茵迅即弯
腰伸手,一把扯破此人胸口衣服。但贝他胸毛粗密,左方有一块碗口大的疤痕。
齐茵咬牙切齿,恨声道:“果然是这厮,总算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老天教他自己送
上门来,让我得以清偿血仇………”
方锡见薛陵不算十分激动,便向他询问道:“这人到底是谁?”
薛陵道:“此人便是霹雳手梁奉,曾任锦衣卫指挥多年。寒家满门被害,这厮也有份
儿,乃是第一名帮凶,向来和朱公明搭档,恶孽如山。他曾与朱公明两人合力追夺金浮图之
钥,其时齐前辈偕同夫人暗助那持有此钥的梁夫人,齐前辈先让齐夫人暗中保护梁家,一夜
忽然被害,临终之时,曾说出已用火器伤了两蒙面人之一,火器乃是击中胸口。齐前辈单凭
这一点线索,终于在二十年后的齐家庄盛会上,查明梁奉正是被齐夫人所伤之人。”
他虽是让得很简略,但方、白二人都已明白。眼见齐茵这般悲恸愤恨,也不由得万份痛
恨那梁奉。
都想若不是这些恶人们兴风作浪,世间焉有如此伤情恨事?
齐茵把梁奉抓起来,跃出马车,向旷野中奔去。薛陵、方、白三人紧紧追随,只留下许
平一人看守车马。
他们霎时间奔到一处,薛陵紧行几步,赶上齐茵,道:“这儿正是下手的地方。”
齐茵转眼一望,这才发觉此地是一处乱葬岗,白杨萧萧,冢墓无数,但所有的冢墓都没
有碑碣。
只不过是黄土一坯,蔓草荒烟,显得异常的凄凉冷落。
她把梁奉丢在地上,掣出一口短剑,先挑断了他四肢大筋,这才解开穴道。那自称李贵
的秃头大汉悠悠醒转,流目打量四下景物,方自失惊此地如此荒僻,忽又察觉齐、薛二人神
色不善,更是怖骇不已。
齐茵面罩寒霜,杀机笼眉,冷冷道:“我们非取你性命不可,但在你受死之前,我很想
亲耳聆听你报上真姓名,只不知你可有这份胆气没有?”
李贵半晌说不出话,最后才呐呐道:“这是怎么回事?在下犯了何罪?”
齐茵长笑一声,甚是凄厉刺耳。薛陵怕她气坏了身子,当下沉声道:“你有胆作恶,杀
人无算,何故没有胆子说出真姓名?假如你说出真姓名,那就表示你有作恶做孽的资格。我
们爽爽快快的送你一刀,免去了剥皮割肉,剖胸剜心的凌迟之苦。”
李贵睁大双眼,面色如土,眼珠尽是红筋,形状甚是可怕。他已发觉对方似是已识破了
他的本来面目,杀机极盛,今日决计难逃一死。
想来想去,猛一横心,横声厉笑道:“好,好,说就说吧,老子霹雳手梁奉便是。”
齐茵银牙咬得咯吱咯吱的响,道:“你廿余年前胸口被火器烧伤之事还记得么?”
梁奉狞笑道:“老子自然记得,那个妇人手段好生歹毒,她是你的什么人?”
齐茵道:“万恶凶手听着,她就是我的亲生之母,江湖人称齐大娘的便是。”
梁奉一怔,道:“果然是她,朱公明的才智实是高人一等,他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猜测
到了,但齐南山也实在是个深沉无比之人,居然掩饰得极好。齐大娘墓内的棺木中,居然真
有□礼。”
齐茵厉声道:“你们竟然动过墓中的棺木么?”
梁奉道:“如若不曾动过棺木,恐怕你这刻已没法子站在这儿耀武扬威了。”
方锡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奉道:“说来简单不过,假如我们不是动过棺里,见有女尸,信以为真是齐大娘病笔
的尸体。哼!哼!齐家庄早就毁为平地,齐家之人,决难有一活口,那时候齐茵她才不过两
二岁,如何有抗拒之力?”
方锡恍然道:“原来如此。”
梁奉又道:“当年都怪我不信朱公明的话,他主张既有所疑,索性毁去齐南山父女,以
绝后患。是我坚持开棺验看,查个明白,才会中了齐南山的诡计,致有今日败亡的结局!
唉………”
薛陵恨声道:“这厮至今犹恨昔年不曾斩草除根,竟不是后悔作下无数恶孽,可见得恶
性重大,天生是个该死的凶人。”
白蛛女大以为然,道:“骂得对,他一点也不后悔昔年的恶行,真真该死!”
方锡道:“我却在想他何以苦苦跟踪咱们?此举有什么用心?”
梁奉道:“我要瞧瞧你们找得到找不到朱公明,这头老狐狸一日在世,你们就一日寝食
不安。如若你们找到了他,我好歹也助他一臂之力,让他突围逃走。”
薛陵道:“想不到你还是有点点义气之人。”
齐茵道:“这等凶毒卑鄙之徒,怎会有义气可言?”
方锡接口道:“我明白了,他坚信只要朱公明一日不死,你们就一日无暇找他。所以这
一次咱们出发之时,一放出风声,他就赶快冒险跟踪查看。他未免太自恃他的易容之术了,
以为我们瞧不破呢!唉!现在我们才明白何以纪姑娘要咱们故意露出风声,敢情正是诱他入
网之计,真是妙绝人寰,教人不能不五体投地的佩服。”
齐茵冷冷道:“梁奉,你还有遗言没有?”
梁奉四肢一挺,方知大筋皆断,无法移动,际此生死关头,饶他一生如何凶恶,也不由
得魂飞魄散,道:“我的儿子……请告诉他……我是死在你们手中……”
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