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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时光,也不去思想任何事情。这一来,他自然而然把全部心神贯注在
修炼内功一事之上。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已过了八天,薛陵冥坐不动,声息全无,他已冥坐了三天之久,
全没进食,他只觉得灵台越来越发澄明空澈,似是能透视山河大地,以及那大千世界的形形
色色。他好像能够神游万里,瞬息之间,飞遍宇内。
这种奇异的境界从来未曾有过,他在静中所生出的智慧,固定在一点,这一点便是内功
的玄奥。他一直试探那一条途径可以使他内功更进一步,而不是单单功力精进而已。
时光在无声无息中溜走,又过了五天。周府老太爷周彦修不安地等候着薛陵,他们本来
有过十天之约,但现在已过了三天,还不见他出现。周彦修如若不是曾在宦海浮沉多年,因
而极是忍得的话,一定会到那间贮物室去找他。
他自然有很多的假想,而且几乎都是不祥的,例如薛陵业已饿死?或是病倒以致无法行
动,终于死亡等等。饶是如此,他始终牢记住薛陵警诫他不可去找他的话。薛陵再三告诉他
说,敌人乃是举世无匹的大恶人,极为厉害,说不定目下还派人在暗中伺窥他的动静。因此
他如若走到贮物室去,一定会被敌人查出。
这天晚上,周彦修忍无可忍,独自悄然步出书斋。他在院门外左右瞧看了一会,毫无可
疑朕兆。这才迈步走去,暗影中一道人影窜过墙头,在黑暗中跟蹑着这位老人。
不久,周彦修已走到了本宅的最后部份,经过厨房外面的天井,走入那个贮物的小院落
中。
那道人影已经在屋顶的暗处窥视着他的行动。周彦修年纪老大,耳目不灵,当然不晓有
人跟蹑。即使他尚是少壮之际,亦无法发现那个夜行人的跟踪。
他推开了房门,低声道:“贤侄可在上面?”
薛陵刚刚从长时期的冥坐中回醒,他面上泛起满足的,舒服笑容,应道:“老世伯怎的
亲自来啦?”
说时,揭开天花板,飘落地上。
房中十分黑暗,薛陵却能清清楚楚地瞧见了彦修宽心安慰的表情。他问道:“小侄敢是
过了约定期限么?”
周彦修道:“原来你已忘了时日,怪不得总不见你来找我,约定之期已过了三日之多
啦!你薛家只有你这一滴骨血,使我十分耽心,忍不住来此瞧瞧。”
薛陵听了这话,不由得忆起纪香琼要他前赴济南,尽快与齐茵成亲之事。她也是希望他
早早替薛家留下后代,方可放手全力对付那个可怕的敌人。薛陵在黑暗之中,自个儿微笑一
下,想道:“也许她是深怕我敌不过金明池,为他所杀。因此,她劝我快快留下后代,但我
却不定会输给他呢!”
想到此处,雄心大为振奋。他对周彦修道:“小侄是因为勤修内功,忽然悟出一个法
门,专心壹志的钻研,以致打坐了八夜之久。”
周彦修道:“我虽然不懂得武功,可是听你这么说,也知道定必是得到大成就无疑。贤
侄如果没有什么妨碍的话,可传授一点与我,免去龙锺衰颓之苦。”
薛陵道:“老世伯放心,小侄还办得到这一点。现在你老别动,小侄得出去对付一个
人。”
周彦修惊讶的目瞪口呆,这时薛陵已疾若飘风地扑了出去。他一起落,就跃到那夜行人
藏身之处,黑暗中冒出人影,急急逃走。薛陵冷笑一声,心想:“我早就猜想是你这□
了。”
心念转动之际,已自一长身,伸手抓住那个夜行人。他五指落处,已扣住那□的穴
道,是以毫无声响,随即飘落院中,低声道:“老世伯请出来瞧瞧。”
周彦修走出来,院落中有星月的光辉,比房间当然光亮得多。他仔细一瞧,哎了一声,
道:“是李腾么?”
薛陵道:“谁说不是,这□已夤缘投了锦衣卫,做梁奉的爪牙。想是奉命严密监视您
老的行动,当您老来时,小侄在静中查听出还有人跟蹑在后,所以刚才一出来就立刻擒住,
除了他之外,已没有别的人了。”
周彦修沉吟忖想一下,他本是富于机谋,擅于应付各种风浪之人,这刻毫不惊慌,细细
寻思如何解决这个局面。
薛陵低声道:“假如老世伯有意除去心腹之患,为周家子孙日后安全之计,小侄听凭差
遣。”话中之意,不啻表示说可以代他杀死此人,永除后患。
周彦修没有哼声,仍然冷静地寻思整个局势,以及利害得失。这个李腾一向是害群之
马,周彦修知道得十分清楚。尤其是目下已投入东厂,更加不得了。他考虑的只是善后问
题,例如东厂方面如若派人来查,如何才应付得过等等问题。
薛陵五指上的力道渐增,已到了快要杀死李腾的边缘。但等周彦修一句话,生死立决。
周彦修道:“贤侄能不能毫不落痕迹地带走此子?”
薛陵道:“当然办得到,小侄还能使天下任何人都永远找不到他。即便是东厂那些人也
查不出一点线索。”
周彦修道:“梁奉大举围搜,也捉不到你,可见得你一点也没有吹牛。好吧,这个无赖
汉交给你办。”
薛陵内力一发,李腾顿时了帐,他挟着李腾一同到书房去,挑灯落坐。当然那□体是
放在外面。薛陵告诉周彦修说,他这就要离开此地,对敌人展开打击,时间无多,这会便须
传授他内功法诀,并请他代传与他的小孙子周延高。
说起周延高,他顺便把阿春之事说出。周彦修道:“那女孩子目下既是你们的爱徒,身
份不比寻常,我将派人向她爷爷提这门亲事。”
一切都十分美满,薛陵辞出之时,已经是四更时分,他挟着李腾□身,出得城外,好
不容易在荒野中找到一个很深的坑洞,便把□体埋在里面。
到他办妥了之后,已经天色大亮。他在旷野中调息吐纳了半个时辰,找个水池洗洗面,
整好衣冠,便踏上大路,直奔开封府。
他在路上找一个赶车的,给他一点银子,命他带信到废寺给齐茵。这件事办妥了,便大
摇大摆的前赴开封。
翌日中午时分,他从容入城,忽见两个壮健大汉奔上来,向他拱拱手,道:“可是薛老
师么?那边有许多朋友正在等候大驾。”
薛陵一点也不惊讶,好像早就知道必有这等情事发生。他点点头,跟随那两名壮汉一同
走去。假如在那厢等候他的人乃是朱公明以及一众万恶门高手,他此去当然危险无比,很难
逃得性命。
但他却很有把握,因为纪香琼也认为朱公明当真会隐遁,决计错不了。
不一会,他已跨入一座府第之内。在外面瞧不出半点痕迹朕兆,教人无法猜测里面藏着
些什么人物。
大厅内影绰绰坐得有不少人,薛陵用心一瞧,首先见到其中一个女孩,相貌妖媚,心想
她莫非就是香□子蔡金娥么?
要知他出道至今,虽是多少次出生入死,历尽艰险,但还未与这些武林名家高手正式见
过面,大家都只不过是闻名已久而已。
他轩昂地踏入厅中,炯炯的眼神扫掠过全厅之人,一共有十四个人之多,却不见朱公明
和梁奉的踪迹。
一个五六旬的僧人站起身,念声佛号,道:“贫僧云峰,你当真就是薛陵施主么?”
薛陵微微一笑,潇□之极。座中的香□子蔡金娥眼都直了,心想:“我本以为金明
池乃武林中第一美男子,敢情还有一个比他更英俊的。”
薛陵虽是没有回答,但神情中已等如默认了,云峰大师当即介绍厅中诸人,共计是武当
的沙问天、沧浪一剑叶高、恶州官阎弘、蔡金娥、秦三义、姚海、董翊林、白阳,他乃是顺
着位介绍,每当介绍一人,这个人就立起身,点点头。
白阳起身之时,薛陵特别注意他一眼,但见得他长得相貌不俗,约是五旬上下,想来年
轻之时,定必甚为英俊。
接着便是两个相貌如一,身体粗壮的中年汉子起身,云峰禅师介绍道:“这两位是北邙
派高手邱家兄弟,左边是邱左雷兄,右边的是邱右电兄。”
老和尚微笑一下,才又道:“其实谁也分辨不出他们两位,只是据他们自己说有这么一
个习惯,老大一向站在左边,并且惯用左手,老二永远站在右边,用的是右手。”
香□子蔡金城别有用心的笑了数声,心想:“假如他们娶了妻子,倒是很使女人们困
惑不过之事。”
云峰禅师继续介绍的是峨嵋派高手邢一龙,泰山派名家谭以智,最后一位年纪甚轻,只
有三旬左右,背负长剑,衣饰古□。他起身之时,薛陵见了不禁心头一动,忖道:“此人
气度深沉,外表虽是平凡不过,其实恐怕全厅之中要数他最是高明。”
耳听云峰禅师说道:“这一位乃是来自远道的朋友,姓方名锡,乃是昆仑剑派传人。”
薛陵不觉向他拱拱手,道:“昆仑山远在城外,贵派之人近百年以来罕得踏入中原,今
日真是幸会了。”
方□只拙□的笑一下,便坐下了,他的神态一望而知乃是不擅言词之人,倒不是瞧
不起薛陵或是敌视他而不予回答。
薛陵接着向云峰禅师道:“今日在座的俱是当今天下的名家高手,在下有缘拜识,实感
荣幸之至,只不过何以不见霹雳手梁奉?”
沙问天道:“他有职责在身,昨日已退京师。”
薛陵哦了一声,又道:“然则诸位召唤在下,不知有何事吩咐?”
他的态度以及口气都十分平淡自然,好像决计不会有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情发生一般。
云峰禅师正待开口,叶高已抢先说道:“二十余天之前,你不是在杞县么?”
薛陵点点头,他又道:“其后又前赴宁陵对不对?”
薛陵颔首道:“不错。”
叶高发出一阵冷笑,道:“那么你当也知道我们这些人俱是参与围捕你的事了,对也不
对?”此言一出,空气顿时大见紧张。
薛陵冷静如常,道:“我当然晓得诸位应邀搜捕在下之事啦!”
司马翎《仙剑佛刀》
第三章
叶高霍地起身,一手抓起那柄特别长大的横云古剑,冷冷道:“那很好,今日你施施然
而来,想必是认为我们都是徒有虚名,决计奈何不得你了?”
薛陵静静地望住他,过了一会,才道:“我知道你平生最倾佩的人是朱公明,是以如今
想用言语煽动在座诸位,群起对我攻击,假如我猜得不错,你此举未免太自贬身价了。”
叶高其实并无此等存心,但所说的话却足以令人误认为如此,是以气得他一声怪叫,提
剑大步走出,他身材极为矮小,但手中之剑却特别长大,对衬之下,相当奇特可笑,他喝
道∶“我一个人就够啦!你亮剑吧!”
薛陵拱拱手,道:“对不起,在下竟错估了你的意思,敢情非是如我的猜测,不过,在
下如若畏缩不前,恐怕今日也难善罢干休。”
秦三义厉声道∶“你说得不错,今日你若想从容退出此地,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薛陵举目一瞧这座宽敞的厅堂,晓得假如不是群殴的话,地方足够了,当下微笑点头,
道∶“在下来时亦不曾打算如此容易脱身,说老实话,在下乃是有心前来献丑一趟,让诸位
晓得我薛陵以前东躲西逃,并非没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