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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夫人这谎话倒是圆滑的很。可惜,那片写了承诺的布条夫人又作何解释?”
“什么布条?”
“夫人是要装糊涂么?用唇脂写着保你落选的布条。”
“我真的不知道。”那布条她确信做不了证据,既无名字,又是唇脂写成。再说,模仿一个人的笔迹并不难。便是呈送皇帝,耶律彦也可以推脱。
“夫人这一双纤纤玉手,若是被拶刑毁了,可就太可惜了。”中年男人对身后的汉子点了点头。
那汉子立刻便取了拶指刑具过来,将慕容雪的手塞了进去,用力一拉,慕容雪当即痛得脸色苍白,身子发抖。
她滴着冷汗咬牙道:“大人我句句都是实话。”
“慕容夫人对昭阳王可谓是一片深情,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维护他。”
慕容雪痛得抽气,费力说道:“大人错了,我对他恨之入骨,他对我始乱终弃,因为赵娘娘失宠,便立刻将我休弃,为了让玉王妃高兴,便将我赶出京城,这般趋炎附势无情无义的小人,我怎么会维护他?”
中年男人思忖了片刻,道:“就算你说的是实话,可惜,不是我家主人想要的话。你若是肯按照我家主人的话,写个口供,我便放了你。”
“什么话?”
中年男人将一份供词放在了她的面前,“夫人只需按照这上面的供词抄一份,按上手印即可。”
慕容雪摇了摇头,“大人我不能写,我若是写了对昭阳王不利的供词,将来他找我寻仇,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中年男人笑:“夫人多虑了,只有有了这份供词,昭阳王再也不会有机会对你下手。”
看来这供词是要置耶律彦于死地。慕容雪深吸了口气,毅然道:“大人我不能写。”
中年男人耐性用尽,厉声道:“夫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管我不客气了,上刑!”
☆、59
“大人且慢。”
历万盛喜道:“夫人改主意了么?”
慕容雪道:“我不是不肯写;只怕写了供词之后;大人便将我灭口了。”
厉万盛心道;这丫头倒是不傻。他笑了笑道:“夫人放心;只要写了供词,便放你走。”
慕容雪心里已经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有多么危险,她不论写还是不写;都将被灭口;只不过写了会死的快一些,不那么痛苦,不写便会被慢慢折磨而死。
耶律彦是她深爱过的人,是救过她的人,她为他而死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她不能连累她爹,更不忍连累许泽。
“只要大人先放了我爹和其他人,我便写供词。”
厉万盛对身后的荣彪附耳交代了两句,然后对慕容雪道:“好,就依夫人所言,先放人。”
荣彪去了隔壁,片刻功夫,慕容雪便从窗户里看见丁香佩兰从里面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慕容麟扶着许泽。他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慕容雪看着心里难过之极,都是自己连累了他。在客栈里,他明明可以自己脱身,却不肯放下自己,结果被人围杀。
慕容麟出来没见到慕容雪,便急忙问荣彪:“我女儿呢?”
“快走。”荣彪使劲将慕容麟往外一推。
许泽面色苍白道:“我不走。”
慕容麟道:“我也不走。”
丁香佩兰都哭了起来,也不肯走。
慕容雪在屋里急忙喊道:“爹你快走啊。”
已经摇摇欲坠的许泽一听慕容雪的声音,不知那里来的力气,转身便到了门口。看到慕容雪被捆着,手上夹着拶指,许泽目赤欲裂,从荣彪手里抢过皮鞭便抽向了厉万盛。
厉万盛闪身躲过,抓住皮鞭,一脚踢向许泽,正中他的伤口,顿时一股鲜血涌了出来。
许泽捂住胸口,身子一晃倒在地上。
“许泽你快走啊,不要管我。””慕容雪难过的眼泪潮涌而出。
慕容麟上前扶起许泽,许泽对他耳边道:“快去找昭阳王。”
慕容麟明白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慕容雪此刻也绝对带不走,自己留下来反而断了所有人的希望,于是便起身走了出去,将丁香佩兰也一并扯出了这个院子。
厉万盛干笑:“夫人,人我放了,这供词可以写了吧。”
慕容雪看着地上的许泽道:“给他止血上药。”
厉万盛对荣彪点了点头,荣彪不情不愿地给许泽简单的上了药,粗粗包扎了一下。
慕容雪难过的说:“许泽,你便是留下来,也不能保护我,只会害了你自己,你身上还担着许家的责任。”
许泽心如刀绞,看着最心爱的人被折磨却无力保护,就如同当年,看着自己家人被流放却无力改变一切。二十年来在寺院里清修,他一直认为淡泊名利是对的,但这一刻却又觉得自己大错特错。此时此刻,他保护不了她,能救她的保护她的,是耶律彦。耶律彦的手里有他从未看在眼里的权势。
慕容雪努力的对他笑笑:“以后拜托你多照顾我爹。”
许泽一身是血,却断然道:“我不走,我不能保护你,也会陪着你。”
慕容雪眼泪潸然而下,对厉万盛道:“将他放了我便写。”
荣彪和另一个人立刻将许泽架了出去。
厉万盛将供词放在慕容雪的面前,“夫人这下可以写了吧。”
“等他们走远。”
厉万盛耐着性子等了一刻,将笔墨放在慕容雪的面前,“快写!”
慕容雪抬起头看着他,神色哀婉却极坚毅:“我方才是骗你的,我不会写。”
厉万盛立刻恼羞成怒,“上刑。”
荣彪立刻和另一个人扯住拶指的两端,使劲一拉。
慕容雪已经抱了必死的心,也做好了受刑的准备,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痛,她顷刻间便昏了过去。
厉万盛没想到她这样容易就昏倒,扭头荣彪道:“去将那几个人的尸体都带回来,一起烧了。”他明面上答应慕容雪放人,其实已经命人跟着去灭口。
昏昏噩噩中,第一个窜入脑中的感觉便是痛,十指的剧痛。慕容雪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
“阿雪。”是谁在叫她,不是慕容麟,也不是许泽,怎么像是耶律彦的声音?可是他从来没有叫过她阿雪。怎么可能?这是梦里么?
她不敢睁开眼睛,很怕从梦里醒过来,要去面对拶指之刑。她生平从未吃过那样的苦,受过那样的罪,尝过那种钻心彻骨的痛。
眼皮上贴上来一记炙热而温柔的吻。这种肌肤的触感如此真实温暖,不像是梦。
当那温暖的唇离开之后,她睁开眼睛,面前真的坐着耶律彦,她不是被捆在凳子上,而是躺在床上。
耶律彦摸着她的脸颊,低低唤了一声“阿雪”。
慕容雪从未见过他这样看着自己,更从未听过他这样呼唤过自己。嗓音有些哽咽暗哑,眸光里含着无法用言语表述的情愫,这是她以前梦寐以求的柔情似水,脉脉相对,从未真的实现过,一时间她又觉得这是做梦,因为他是如此的不真实。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碰一碰眼前的人,看是否是幻影。
手指一动,剧痛传来。这不梦,双手都被包扎着。她立刻从迷蒙和惊异中清醒,便问:“我爹呢?”
耶律彦柔声道:“他们都没事,你放心。”
“那,许泽呢?”
耶律彦的眸光沉了沉,没有回答。
慕容雪急了,稍一抬胳臂,便疼的倒吸了口凉气。
耶律彦忙道:“别动,躺着。”
“他呢?他怎样了?”
慕容雪的焦急关切让耶律彦心里酸溜溜的,他问:“你就这样关心他?”
“当然。他为我受了伤。”
“我也为你受了伤。”
慕容雪一怔:“那里?”他看着好好的,丝毫不像有伤的样子。
耶律彦指了指心口。知道她被成熙王的人拿住严刑逼供,他赶来的这一路,如受凌迟酷刑,心上如被千刀万剐。看到她的第一眼,他才知道心肺俱碎,肝肠寸断是什么滋味。
慕容雪根本不知道他曾受过这样的折磨,对他的“表白”无动于衷,只关心着许泽的生死。
“他到底怎么样了?”
“暂时还没死。”
“快请大夫啊,不,让我爹去给他看看。”
耶律彦没回答,心道,你爹自己还受了重伤。
见他不回答,慕容雪气呼呼道:“你不会是小心眼,见死不救吧。”
耶律彦点头:“你猜对了,我就是小心眼。而且以后会更加的小心眼,绝不会再做让你和别的男人一起回老家这种蠢事。”
慕容雪一怔,也不顾自己的手疼,翻身便要下床。
耶律彦忙抱住了她,“他失血过多,还未醒过来。大夫已经瞧过了,他身体结实不会有事。”
慕容雪这才松了口气,若是许泽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阿雪,你不用担心别人,安心养伤。”
耶律彦搂着她,她两手包着不能动弹,只得扭着身子避开他身体的接触,口中道:“放开我。”
他抱得更紧,喃喃道:“不放,再也不会放了。”
她莫名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马上问道:“什么意思?”
“我不打算放你回去了。”
慕容雪急了:“你明明答应过的。”
“是,可是我后悔了。”耶律彦目光炙热,让她感觉如置身骄阳之下。“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再也不让你受一点苦。”
“我自己能照顾我自己。”
耶律彦道:“这世上除了我自己,我谁都不放心,连你我都不放心,所以,我亲自来照顾你。”
慕容雪听到这句话,并没有露出感动的表情,反而是焦急万分的反问:“你不能反悔,你不是说自己一向说话算数吗。”
耶律彦点头:“是,我一向说话算数,可是这一次除外。因为我不能置你的安危于不顾。”
慕容雪心里有些感动,但立刻就说服自己不能为了这份感动而让以后的人生置身与水火煎熬之中,她越来越了解自己是无法和人分享感情的人,而耶律彦恰恰无法做到。
“以后我会尽量小心,不用你保护我。”
“你如何小心?这一次若不是我暗中派了几个人跟着你,只怕你的命都没了。”
“你暗中派人跟着我?”
耶律彦爱怜地抚着她的头发,道:“我只后悔没有多派些人。”
慕容雪想要避开他的触碰,可是双手不能动,又被他抱在怀里,十分被动,只能扭过脸去,不想和他挨得太近。她越是挣脱他越是不想放手,已经压抑了多日的思念此刻洪流一般在血脉中流淌,温香软玉抱在怀里,他忍不住去亲她的脸蛋,闻她的气息,浑身都躁动着欲念,身下胀硬。
慕容雪感觉到了不妥,又羞又气,“你快放开我。”
他抱着她,呼吸急促,“丈夫亲妻子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可你我已经和离。”
“那张和离书居然是藏在丁香的衣服里,终于被我找到。”他指了指床前的火盆,“已经烧掉化为灰了。”
慕容雪又惊又气:“和离书就算撕掉了也没用,反正众人都已经知道这件事。”
“众人知晓又如何,届时只说是你使小性子闹脾气吃醋胡说,将来史官怎么写,也是我说了算,你只管放心。”
“这是事实,岂容你更改?”
“口说无凭,谁见了那张和离书了?”
“沈幽心和刘嬷嬷,张拢都见过的。”
“你放心,这些都是我的人,他们不会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