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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弃尘’,年龄比你‘蕙姐’大概轻一点吧!”
“哦!想必很美?”
“武功颇高,人也机智,但是面貌——不佳!”
“有两个优点,一个缺点也无所谓。”
“我也是这么想。”
“我早猜到了,我的事你瞒着义母,‘蕙姐’的事你拒绝了师父,八成和她——”
“你不要瞎猜,与她半点关系也没有!”季灵芷说时,也是剑眉微皱,眼看这两个少年男女又要说僵。
白蕙连忙插言道:“多一个义妹不是更热闹一点吗?灵弟,我们应该恭贺你!”
海宫姣女此时与她情逾骨肉,言听计从,竟也不再说话,她认为这位一能说会道,必然可以谈出一个所以然——季灵芷闻言,也答道:“弃妹确实生得奇丑……”
“那且不提,我另外有个问题。”
季灵芷心中一戚,道:“是哪方面的?”
“就是黄姑娘!”
“她又怎么——?”
“她口口声声叫你灵哥,想必是你同意的?”
“我与她相见不过两天。”
白蕙妖笑一声道:“进展倒是很快……”
“你又来了……”
“别紧张,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琼——”季灵芷几乎失口叫出“琼妹”,随即改口道:“黄姑娘生性不善言词,蕙姐不要拿她取笑!”
海宫姣女愈听愈不是味道,冷冷道:“她不善言词,可是有你帮着好说话——”
白蕙却轻笑阻止道:“蛟妹别忙,我还没说到正题上去。”
紧接着对季灵芷问道:“五龙环也自动送给她一只,这又怎样解释?我看这位不善言词的‘琼妹’,倒有两下子!”
“这——”
“别这这那那的,快些讲吧!”海宫姣女泪如断线珍珠,玉容惨变!
“你们两个真是——”
“难怪你老怪我们不该来,原来有这一个‘琼妹’,那一个‘弃妹’,你……你……就是嫌我!”
“蛟妹——!”
“留着叫别人吧,我不配!”
海宫姣女说毕,纤手一抹泪痕,爽利地转身便走,季灵芷少年心性虽想制止又不便,还是白蕙一把拉住,道:“蛟妹,你别使小性子,乱跑可不行……”
“我才不使小性子,我回‘海宫岛’,让他省心!”
“蛟妹,爱情和婚姻都是大事,不可儿戏!”
海宫姣女生性纯厚,坚认从一而终的思想,迳自坦然答道:“当然不会儿戏,我既已自认姓季就姓到底,决不拿这种事来赌气!”
季灵芷见状,心中自是感动,唤道:“蛟妹一海宫姣女不待他说完,面色一整道:“你不用叫,我这次回岛,除非你请决不再来!而且——”
“而且怎样?”
“凡事有个先来后到,除了‘蕙姐’,其他什么姐妹我是一概不认帐!”
说毕,身形如电疾射而出,季灵芷与白蕙下意识的随而纵出,那料海宫姣女芳心气到极点,竟然头也不回,皓腕翻处,照定身后风声便是一掌!,她既曾服食“蛟胆”,亦且苦练秘魔神掌颇久,已具季灵芷出道时五成功力,自属不凡,只听“蓬”然掌风震处,白蕙一声闷哼,侧飘坠地!
季灵芷一身难顾两头,只得先行察看伤势,片刻后,白蕙翻身坐起,面色仍是满布骇然之色。
季灵芷关心的问道:“可伤了什么地方?”
“还好。‘章门穴’稍为岔了一点气,不妨事了!”
季灵芷略一思忖,道:“姣妹既已回‘海宫岛’,蕙姐你也赶去,免有意外。”
“你就不追吗?”
“我有许多紧要事情,无法分身。”
“是不是还要安置‘琼妹’?”
季灵芷尚未答言,白蕙回头中忽发一声惊噫,道:“她怎么不见了?”
两人身形如电,纵回原地,惟见一片枯林,空空荡荡。
黄琼早已悄然离去!
“怪呀!不久以前还在这里!”
季灵芷怅然中,俊目电扫,发现枯枝上一幅白巾,迎风飘荡,正是黄琼蒙面之物。
连忙一手摘下,只见桃红点点,血迹犹新,竟是她匆忙中,咬破纤指所写,使人更增凄恻之感!
只见那白巾上写道:“灵哥:为成全你之幸福,我走了。
妹幼为老妖迷拐,迫习邪功,以致不齿于人,誓必另投明师,习得“秘魔掌法”。以求列身正道。
我虽远去此心不渝。
诸希珍重 琼”
季灵芷不禁跺脚叹道:“她这一走,不晓得又会出什么岔子!”
“不至于吧?”
“她是‘阴风鬼王’拐来的,曾习‘月孛迷魂’之术。”
“听说这种功夫很厉害,防身有余,何必替她担心?”
“就因为有这种功夫,坏人以为她坏,好人以为她不好!”
“她不是说要去学‘秘魔掌法’,希望她学成好了!”
“不可能有此机会!”
“我看你确实有点偏心,难怪‘蛟妹’生气……”
“这从何说起?”
“蛟妹走了你倒不着急,黄琼走了你似乎特别担心。”
“她们两人以蛟妹武功较佳,而且有地方可去,黄琼却完全不同。”
“好吧!反正都去了,你我也该走了!”
“你和我……一道走?”
“当然!”
“你不去追赶蛟妹了?”
“你不是已经说过,她武功又好,又有地方可去,不必担心!那还用得着我追!”
“蕙姐,你一定要去!”
“灵哥,你对谁都不错,但对我……”
“怎样?”
“最不公平!”
“何以见得?”
“你先是担心黄琼,其次是蛟妹,最后是赶我快走,这难道也算公平?”
“蕙姐不要取笑,你一定要去!” 白蕙明眸一转,说道:“就算依你,可有一件——”
“哪一件?”
“我义父提的事情……”
季灵芷想不到白蕙居然开门见山,提起亲事,不竟微微一愕,答道:“你的意思是——”
“你一定禀告你义母。”
“这——个,师叔已经表示由他将来去说。”
“至于你总该不反对吧?”
“我没说过反对二字。”
“灵弟,你既不反对就是承认了!”
季灵芷俊目一瞥白蕙,只见她媚艳的玉颊上,充满殷切,极是感人,因此点头道:“蕙姐,这岂不委屈你的终身!”
白蕙顿时大喜过望,娇笑如花,道:“那不必提,可是你要记着一点。”
“请直说好了。”
“除了蛟妹和我,希望你不要再找些姐呀妹呀的……”
“你尽管放心!”
白蕙依依不舍,慢慢转过娇躯,一声“珍重”,两人各朝一个方向疾闪而去!
瑞雪纷飞,琼瑶遍地,一片锦绣山河,都被点缀成银堆玉砌的一般。
梅林中,落英缤纷,暗香点点。
更显得清雅绝尘,见而忘俗。
只见人影翩然处。
一位倜傥不群、英俊潇洒的少年踏雪而来。
他正是季灵芷,此时脱去“无灯大师”所赠僧袍,恢复了本来面目。
他一面足下不停,一面沉吟道:“现在距‘武林大宴’不过七日,师叔‘神通一指’既未遇见,偷袭‘崆峒’、‘少林’的冒名人又不曾找到,只是遇到了些武林人物,他们有些人已经接受我的警告,有些人还是执迷不悟,存心观望,看来我惟有现身‘无归湖’将‘黑衣贱人’除去,省得噜嗦……”
心念中,走入梅林深处,幽香扑鼻,沁人心腑,蓦地抬头一望——顿见梅林深处,一座颓废寺院,既无钟鼓又无诵佛之声,不禁心头微震,脚下也就放慢下来。
而且,寺前银色身影一晃而入,更令他大吃一惊,忖道:“此人衣着颇像‘五毒帮’门下,尤其行动诡祟……”
正思索间,又见一个黑衣蒙面俏影一闪入寺!
季灵芷有过目不忘的记忆,立刻发现此女身形,就像“癸水教”内坛八女侍中的一个,不由惊噫道:“癸水教八女侍如在此地,可能仇家‘黑衣贱人’也在,这倒是天赐报仇良机,我必须小心一点,以免惊走对方……”
忖思已毕,奇妙的身法一施,便已纵至废庙后院墙外。
院内情形尽收眼底,果然是“五毒教”和“癸水教”潜伏之地,虽则此地荒凉已极,却仍有四个教徒隐身破墙后不住向外了望!
季灵芷身形如电,那四个教徒连人影还不曾看清,已被他一指点中要穴,顿时身形僵立不动,半点声音都未知出。
季灵芷更不迟疑,身如电掣云飘,早已闪上殿顶,俊目向殿内一看,骇得心头一阵狂震不已。
只见师叔“神通一指黄继然”仆倒殿中!
殿上大辣辣的坐着“太上邪君公孙渊”’“癸水教主黑衣圣母”,打横坐着“五毒教主苗银毒叟”。八女侍与二十多名教徒肃立两侧,默默无声。
只听“黑衣圣母”阴狠至极地问道:“你只要好好答复这几个问题,便有生路,否则——哼!”
“神通一指”显已穴道被制,只听他冷哂一声,怒吼道:“废话!”
“你不必臭硬,难道你不怕本教主独门手法?”
“神通一指”闻言一阵颤战,似是余怖犹存,怒哼一下,并不作答。
“黑衣圣母”冷森森地问道:“老实讲,你跟季灵芷是什么关系?”
“……”
“白蕙可是跟你们一道?”
“……”
“黑衣圣母”见对方硬不答应,不怒反笑,媚声喝道:“带下去,将他琵琶骨穿了起来,再行拷问。”
四个“癸水教”徒奉命急行而前,将‘神通一指”拖出殿去!
刚到殿口的时候————条奇快身影,如怪鸟般掠殿直出。但见左手翻处指风飕然,四个教徒一哼不哼,立刻翻身仆地。
便更右手一抄,将“神通一指”拦腰提到院心,随手拍活了他的穴道。 这一连串动作,仅在电光石火间一气呵成。
显见来人功力之高已至不可思议的程度。
殿中诸人,都被这意外剧变骇得面无人色。
“太上邪君”身如轻絮,立刻飘到殿口,“黑衣圣母”却一阵狂笑,道:“季灵芷,你来得好!”
季灵芷目棱出血,怨毒至极喝道:“你也来得太巧!”
左掌疾翻,一股强烈无比的劲风,直劈过去。
“黑衣圣母’’面现一丝阴笑,娇躯暴移八尺,立刻回敬一掌,“太上邪君”到底曾经吃过亏,睹状亦自侧方发掌攻出。
“轰”然一响暴震后,三人身形各退半步, “黑衣圣母”笑容顿敛,骇然忖道:“对方功力比上次又增一倍,竟比我苦练“万邪录”还要快些,岂非怪事!”
心念中,对方右掌又至,功力愈见沉雄威猛,但为照顾坐地运功之人,不敢发步上前,立刻心机一动,横飘丈五,笑道:“慢来!”
“你还有什么遗言不成??
“此地不是决,斗,之所,你我另找地方好了!”
“用不着!”
“哈哈!你敢是受了两次教训,不敢去了?”
“你这套激将法骗不倒本人!”
“你口口声声要与本教主寻仇,你我远觅幽僻之地一决胜负,不用外人参加,难道你还不乐意?”
“你无非想引我远离,无法在‘武林大宴’上,戳穿你的阴谋而已,你一生全靠阴狠,本人可不听你这一套。”
“你两次在我剑掌之下逃生,还敢来公然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