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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九通刚到门口,就听里面似有女人哭啼的声音。他知道事情不妙,破门而入,只见大厅内空空如也,只有翟镜月一人坐在台上。翟镜月见到梅九通进来,仰面哭道:“梅大人,你想想办法救救翠心吧?”梅九通说道:“镜月,如今我已不在衙门做事,别再大人长大人短的称呼我。”
翟静月道:“既然这样,以后就叫你九通了。”梅九通点点头,问道:“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翟镜月抽泣道:“刚刚太尉大人来了,说别情楼耽误了太尉的公子,不仅如此,还污蔑翠心让人行刺杜公子。刚才已经来人领走了翠心,说是要为杜公子报仇。”
梅九通听后不禁愤然大怒,问道:“他们带翠心去哪?”翟镜月无助地望着他,说道:“还能去哪?当然是太尉府。”说完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自古红颜多薄命,此言当真不假。翠心不到四岁就被家人遗弃在大街上,幸亏干娘及时将她领回来,她才保住一条性命。这些年我都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她从小在这别情楼里长大,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没想到竟会这样!早知如此,我就应该让她寻个郎君嫁了,也不会有今日的事情发生。”
梅九通思索了一阵,语重心长地说道:“镜月,别情楼的生意恐怕做不成了。杜太尉过几日就要帅军出征,皇上还得仰仗他在前线出力,你得罪不起他,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开封。我这就去太尉府救翠心。”翟镜月叮嘱道:“九通,你要小心。”梅九通道:“出了京城,一直往北走,在城外的鸭肠关等我们。”
翟镜月送走梅九通,叫出躲在楼上的姑娘,将封好的银子交给她们,说道:“这些年辛苦你们了,拿了银子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吧。”姑娘们含着眼泪,谢道:“翟姐姐,你多保重。”说完陆续离开了。
翟镜月去房内查看那日受伤的两个大汉。那两人伤势已经好转,结果银子,结结巴巴说道:“掌……掌柜的,你花钱替我……我们治病,如今又送银两,这怎么行……”翟镜月道:“你们两个大男人,说话吞吞吐吐,像什么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背后都说我什么。不错,我平时确实有些抠门,但现在翠心得罪了杜太尉,别情楼在京城的生意做不下去了。你们跟我这么久,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你们拿了钱,都回老家养病吧。”
那两人对翟镜月感恩戴德,又说了一顿恭维的话,方才离开。翟镜月在屋内走了几圈,收拾好行李,依依不舍的关上别情楼的大门。
一行人来到城门,守城的士兵立刻吼住。其中一名女子机灵地说道:“军爷,我们是别情楼的姑娘,太尉大人将翠心抓了,已经下令将我们遣回原籍。”那些军士这时定睛一看,见他们果然是一群青楼女子,又听闻杜迟公子遇刺之事与翠心有关,料想这话不假。别情楼在汴河边上生意最兴隆,如今得罪了杜太尉,也只能关门停业了。想到这里,那些士兵方才打开城门放行。翟镜月也随人群混出城外。梅九通此时一身素衣打扮,一直追到太尉府前,截住那群军士。那些人吼道:“你是什么人?”梅九通不回答,飞身前来救翠心。那些人急忙上前,未来得及拔刀,已被梅九通击倒在地。翠心挣脱其中一人的臂膀,大声叫到:“梅大哥,我在这……”梅九通回头望去,见翠心离自己不到两丈,急忙上去护住她,说道:“翠心,别怕,有我在。”
太尉府内的士兵闻见府外的打斗声,此时一涌而出,将梅九通和翠心团团围住。梅九通一手护住翠心,一手拔出大刀。那些人见状,不敢轻敌,围着两人慢慢不停地旋转。
这时,府内出来一人,大声吼住:“不准伤害翠心。”梅九通和翠心抬头一看,那人正是杜迟。众人立即退后,手中仍握着长剑。杜迟走到翠心身边,握着她的手,说道:“梅大人,你没事吧?”说着将一块令牌偷偷递到他的手中。梅九通一愣,旋即领悟到杜迟的用心。
翠心见他左手缠满白布,关心地问道:“杜公子,你的手怎么了?”杜迟急忙收回手,心想翠心还是关心自己,回到道:“没事,皮外伤而已。”翠心又问道:“杜公子,听说你被刺客伤了,刺客捉住了吗?”杜迟微笑道:“那刺客是个女子,已经逃走了。”翠心“哦”了一声,不再出声。
梅九通收起大刀,向杜迟问道:“大人,如今怎生是好?”杜迟望了站在四周的士兵,转过头轻声说道:“梅大人,家父认定刺客与翠心有关。翠心留在京城不安全,你带她离开这里吧。”梅九通正诧异间,只听杜迟大声对自己府中的士兵说道:“各位兄弟,你们误会了,刺客一事与翠心无关。我现在放他们离开,稍后我自会去和父亲交代。”
翠心微微露出惊讶的神色,想起那天晚上遇见丰若香的事情,心想这个刺客一定就是她了。但杜迟对士兵说刺客与她无关,这是有意为自己开脱,不觉在心里对他暗暗感激。
那些士兵听完杜迟的话,左右顾盼一阵,心想这是太尉府的家事,旁人自不能多管,都唯唯诺诺答应,将长剑收起。
梅九通骑上杜迟备好的快马,带着翠心离开太尉府。到了城门,他拿出杜迟给他的令牌,说道:“太尉大人有令,着在下出城办事,还请通融。”那些士兵看着马上的女子,将信将疑。突然一人叫到:“马上的女子可是翠心?”翠心心中害怕,低着头不说话。那士兵见她不敢与自己对视,更加怀疑,说道:“你就是翠心,我在别情楼里见过你。”
梅九通生怕翠心被人认出,又担心杜迟阻止不了他的父亲,若是大队官兵追来,两人恐怕插翅难飞。想到这里,梅九通将令牌扔到地上,骂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止太尉府的人办事?”
那士兵被他这样一吼,拾起令牌仔细端详,见这令牌果真没错,只得恭恭敬敬递到梅九通手中,陪笑道:“大人,莫怪小人得罪,这个女子长得实在是太像翠心了。”
梅九通冷笑道:“别情楼已经被太尉大人查封了,看你们以后还去不去那里喝酒?”那人道:“不敢,不敢,既然被封了,小的们还去哪里做什么?”说完扬手让身后的士兵打开城门放行。梅九通挥起马鞭,朝鸭肠关奔去。
翟镜月出了开封城,坐了一辆马车,前脚刚到鸭肠关,梅九通和翠心就随后而到。
梅九通将自己骑的马牵过来,又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递给车夫。那车夫满脸愕然。梅九通说道:“一匹马和五十两银子,够换你的马车了吧?”那车夫连连点头,接过银子,兴高采烈地牵着马离开了。
梅九通对车上的翟镜月说道:“你和翠心坐马车,我来为你们坐马夫。”翟镜月笑道:“辛苦九通了。”梅九通拍拍自己的衣服,说道:“镜月,如今我是一个自由人,四海为家了。”翟镜月忙改口道:“九通,刚才那五十两银子算我的。”说完伸手去包裹去银子。梅九通连忙制止道:“我们流落江湖,你又何必和我计较这么多。”翟镜月欢喜地看着梅九通,心想:“他既然已经不在官府,我们之间就被有世俗的障碍。”
梅九通坐上马车,挥鞭赶马前进。
翠心坐到车里,小心地问道:“梅大哥,我们要去何处?”梅九通道:“去河北。”翠心心中吃了一惊,问道:“为何要去河北?听说杜太尉过几日也要过去,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梅九通道:“确有此事,俗话说得好,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翟镜月一向钦慕梅九通的为人,见他执意要去河北,也不阻止,只对翠心道:“妹妹,九通说的有道理。”梅九通在前面大声说道:“还有一个人也去了河北,运气好的话还能在路上碰到他。”翠心好奇的问道:“梅大哥,那人是谁?”梅九通道:“还能有谁啊?”翠心扬起头,呆呆地说道:“还会有谁?我猜不出来?”翟镜月听出了梅九通的画外音,拉着翠心的手,说道:“好妹妹,还没想出来,不就是你那个朝思暮想之人?”
翠心脸上微惊,说道:“是乐公子吗?自从那晚在翠眉山见过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他了。”梅九通哈哈大笑,一边赶车一边说道:“正是乐异扬。他去刑场救了那晚你碰到的女子,一路向北逃走了。”翠心吃惊道:“梅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梅九通细细将丰若香行刺杜太尉、乐异扬劫刑场的事情说了出来,翠心和翟镜月都惊得目瞪口呆。
翠心说道:“不知道她是什么人?竟然肯为我去行刺杜太尉,还连累杜公子受伤。一切都是我的不好。”翟镜月说道:“好妹妹,那个女子是替你去教训杜太尉,可惜运气不佳,被他府中的士兵捉住了。”翠心道:“那个女子长得挺标致,和我年龄相仿,没想到差点因我丧命。”说完竟然轻声哭起来。
梅九通听见哭声,安慰道:“翠心,那个女子是太妃娘娘的徒儿,与你的乐公子早就相识,怎会轻易被杜太尉杀掉。”翠心想到乐异扬,想起他身边有来纪云相伴,现在又多了丰若香,心中不觉一阵酸痛。
三人一夜赶路,行了百余里,来到卫州的一处山地。梅九通下马去取水,嘱咐翟镜月和翠心二人在车上等待。两名女子赶了一夜的路,此时已经累得全身发软,等到梅九通一走,两人就趴在车窗上睡着了。
一队人马呼啸而至。为首一人看见路边停留的马车,立刻让人前去查看虚实。那人掀开窗帘,发现里面有两个容貌俊秀的女子,当即返回禀告。
为首那人正是拓跋济予。那日与乐异扬、郭荣等人恶斗之后,拓跋济予担心开封府全城搜索,当晚便带着手下的武士离开京城。没过几日,乐异扬刑场救走丰若香,杜重威派出大队人马出城缉拿逃犯。拓跋济予心中惶恐,未辩得事情原委,就匆匆朝北逃去,这日刚好路过此地。
拓跋济予上前一看,心中不禁大喜,大笑道:“老天有眼,竟让我遇到两个仙女。”翟镜月和翠心被笑声惊醒。翟镜月还未回过神,翠心已经拉着她的手跳下马车,仓皇说道:“姐姐快走,他是大坏人。”
翟镜月回头望着拓跋济予和她的手下,知道事情不妙,跟着翠心一前一后躲进草丛。拓跋济予坐在马上,大声笑道:“两个仙女,看你们往哪里逃?”说完吩咐众人仔细寻找。
翠心躲在翟镜月身后,双手不住发抖,翟镜月比翠心年长**岁,虽然平素在别情楼里见惯了各种男子,如今在这荒郊野外,心中也不觉害怕起来,想到:“九通怎么还不回来?”忽然感觉身后有人拉她的衣服,回头一看,发现是梅九通,心中方才宽慰,轻声问道:“九通,现在该怎么办?”
梅九通示意两人静静地待在原地,然后悄悄地绕道拓跋济予身后。大声说道:“这可是拓跋济予大将军?”拓跋济予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下的武士在草丛里搜寻,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吃惊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梅九通上前鞠躬,问道:“在下开封府捕头梅九通,奉太尉大人之命出城捉拿刺客?不知将军又没见到此人?”说完拿出杜重威的令牌。
拓跋济予听见“刺客”两个字,心中已是一惊,那日在破庙中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