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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断肠刀-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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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小贼厉害处,教人虚实莫测,即使要逃,也不会这么安定,陆元兄,上次来时,里边的情形么样?”陆元悄声道: 
  “里边地方好像很大,洞径也很弯曲,进洞十多丈,左右全有石室,前几天来时,在下弟兄就在那里被挡驾了,只当家的一个人往深处去过,但也有人带领,依在下判断,或许还有别的门户。”公孙启颔首道: 
  “陆兄所见极是,我也是这么想。芸妹跟霍大哥守在此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轻率进去,金兄齐兄,随同小弟到别处看看,梅妹灵妹也来了。”他怕晓梅任性闯祸,所以把她唤走,灵姑是陪视,秤不离锤,郝肖庄也跟来了,一齐往沟的另一头搜查过去。六个人走后不久,洞里突然传出一声惨号。 
  号声凄厉,似是有人在受酷刑,不堪忍受痛楚,叫出来的。葛琳不禁砰然心动,道: 
  “像是朱牧,我非进去不可。”“别上当。”杜芸紧随而起,死拉活扯,才算把她劝住。公孙启也听见了,却佯装没所见,天黑以前,他必须要把第二个乃至第三个门户找出来。 
  他把灵姑唤去,是因为灵姑独擅专长,纵有暗门,也不容易瞒得了她,郝肖庄跟来,自更求之不得。在六个人悉心搜查下,发觉足有十多处可疑的地方,但经移动山石细搜,却只有三处喑门。回到众人聚集处,夜幕业已深垂,洞里的惨号声,已经间地传出来四次,葛琳已经急得要发疯。公孙启根据搜查所得,立刻分派人手,展开行动。晓梅带人守北口,霍弃恶带人守南口,不准放走一人。他自己攻洞救人,原班人马,只把晓梅换下,代之以葛琳,仍然是六个人。全认为攻洞的人太少,不同意他这么调配。公孙启心有定见,道: 
  “没有时间说理由,这么做绝对不会错,各位阻截贼人,不但要不放一个出去,还得防备别放一个进来,如果不是梅妹的性太急,霍大哥心又粗,我倒很愿意去守沟口,行动要快,脚下要轻,估计你们到达沟口,我们就开始进洞。快!不要忽略对面的崖壁。”一时大家都没弄清公孙启究竟发现了什么,何以如此调配?见他说得这般郑重,又连声催促,便没有再深思,按照预定的编组,展开行动,霎那之间,即已消失踪影。 
  不过,按照预计,姗姗与梅芬是属于分孙启这一组的,陆元、沈万,负责领路,但这四个人全没动。公孙启原想教她们也走,又知姗姗必不肯,万一争执起来,惊动了晓梅,全盘计划,势必拆穿,反为不好,是以没敢开口。约莫刻许功夫,估计晓梅和霍弃恶所率领的两组人。已到沟口,方才悄声说道: 
  “六个人中已嫌多,你们不该留下,须知范凤阳鬼计多端,此行凶险无比,人愈少,反而愈能保持机敏,侥幸深入,成功的机会也愈多,现在势非重新变更一下布置不可了。齐兄扮作我,势须领头,小弟和齐大嫂紧密随行,姗妹与葛姑紧随我后,金兄与陆沈二兄负责断后,灵妹与芬妹全力协助,洞径狭窄,机关密布,尤其要特别注意火药,不宜过分密集,万一情况发展,前后被贼人截断,灵妹务须随着金兄等人,因为破除机关,非你不可,前边有齐大嫂,自能胜此重任,无须你再分心。”陆元道: 
  “在下与沈万,略知洞中情势,理应前驱效劳。”公孙启道: 
  “二兄盛意心领。这次双方已成水火,范凤阳必竭尽一切手段,以图扼杀我等,洞中步步危机,非熟知机关变化,不足克服困难,已非二兄上次来的可比。金兄稍取距离,灵妹切记我言。齐兄,我们走。”原来他并没有把握,只因想到攻洞过于危险,不愿意大家全跟着进去,才托辞把晓梅与霍弃恶两组人支开,用心之苦,概可想见。到了洞口,公孙启传声道: 
  “齐兄请退后与大嫂并行,小弟怀具天慧目,能暗中视物,理应当先开路,遇敌再由齐兄出面。”洞口在两山峡峙中,白天的光线都不好,这时天已黑透,洞里的光线,更是伸手不见五指,齐云鹏深知此行关系重大,不敢逞强,只好退了下来,示意妻子郝肖庄上前协助公孙启。 
  刹那之后,金逊率领殿后五人,这才进去。洞径曲折情况,公孙启已听唐舒详细形容过,展开天慧目,更是一览无遗,难在不如何处有机关?何处埋着火药?悬着一颗心,移步向前探索。郝肖庄由衷地想帮忙,无奈洞里太黑,她看不见,于势又不能点火,有力难施,内心的焦灼,不言可知,遇到可疑的地方,两个人传声商议,几次试探,全属多疑,根本就不是什么机关埋伏,白担了一番心。 
  殿后的人跟进来,从隐微声息中,公孙启判断,前后距离约莫二十丈,估计一处遇险,不致波及另一处,稍稍放了心。 
  到达两旁辟有石室的地方,公孙启特别留了意,一间一间地查看,左右各六,一共是十二间,没有人,也没有恶毒的埋伏,这似与范凤阳以往的行径,大背其趑。公孙启沉思刹那,认为这里是起点,再往里就不会太平了,愈想愈觉得这一判断,比较合理,传声告知同行四人,继续往里深入,经过三次曲折,到达一间大型石室,洞径正对室门,到此而止,再往前就没路了,不由一怔。郝肖庄传声道: 
  “定有暗门,必在室中。”公孙启亦有同感。石室门户是开着的,室内情况一览无遗,三丈见方,对正室门,靠里墙是一副桌椅,桌面上文房四宝俱全,两旁各有三副几椅,计十二个座位,似是集议处所,当然,这只有公孙启看得清楚,根据在神兵洞以往的经历,室内必极凶险,闸刀,弩箭,陷阱,毒螯,毒刺,不一而足。沉思半晌,已有决定,便向葛琳要过来夜明殊。毫光一现,室内情况呈现,全看清楚了。郝肖庄就着珠光,顶上,地下,门里,门外,全仔细搜查过了,道: 
  “地面是原来的山石,没有挖掘痕迹,不象有什么歹毒装置。要进去,大家最好一起进去,门上不保险。”公孙启运用天慧目,看得更清楚,道: 
  “不要碰门,贤夫妇在前。姗妹和葛姑娘与我并肩齐步,同时进去。”略微调整了一下彼此的位置,五个人同时举步,穿入门中,同时落地,果然没有触动任何机关,姗姗道: 
  “桌上好象压着一封信。”公孙启道: 
  “我看见了,先查找门户要紧,等会再看。”拿着夜明珠,引导郝肖庄,围绕石室,搜寻了一遍,重点偏重里墙,全是原来的山石,了无一点纹路。公孙启道:“惨号发自洞中,显示有人,可是……”想起初入隐庐,误进熊穴,最后从上官逸的座椅下,发现了进出口,立知门何在,便顺口说了出来。五个人到了桌前,首先看清桌上的信,只见封面上写着: 
  “留呈 
  公孙大侠亲启 
  范凤阳谨拜上。” 
  公孙启剑眉一挑,沉哼一声,伸手便要取信。姗姗惶急道: 
  “留神有毒!”公孙启冷嗤出声,道: 
  “有毒其奈我何!”功布双掌拆封取信,刚刚把信笺取了出来,还没来得及细看,陡听一阵连声爆炸,室门亦自动关合。 
  爆炸声有轻有重,显示爆炸声有远有近,连续足有盏茶光景,余声尚未落尽,接着又传来一阵,山崩石裂,巨石塌落的响处,石室也被震得剧烈地摇撼起来,仿佛也要塌! 
  公孙启那么冷静的人,也被吓得胆颤心惊,面无人色!他从声响判断,洞里爆炸的位置,约在十二间石室左右,殿后的人,至今未到,不知是否遇难?洞外爆炸位置,似是对崖山壁,去年常山二怪阻截他与霍弃恶时,鬼蜮伎俩的翻版。他适才搜查沟北,看到那座桥,回忆去年情况,就料到了范凤阳会弄这一着,所以才装模作,把晓梅与霍弃恶两组人支开。 
  但是,他们会不会听话,退守沟口,尤其是晓梅?他害怕,他担心,全是为骨肉一般的兄弟妹妹着想。他自己业已抱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信念,早把生死置于度外。姗姗,葛琳,齐云鹏夫妇,更是吓得魂飞天外。良久,良久,惊悸稍定,公孙启注目齐云鹏夫妇,叹道: 
  “拖累你们夫妇,小弟于心难安。”齐云鹏道: 
  “公子何出此言?令正与我同出,拙荆与令正,亦系师姊妹,祸福相关,休戚与共。且先开启暗门,鹿死谁手,尚未可知。”郝肖庄亦道: 
  “鹏哥说的对,机纽已经找到,且先出去再说。”“别忙!”拦住郝肖庄,公孙启道: 
  “匹夫没有这样善心,还会给我们留下出路,先看一下他的信再说。”展平信笺,廖廖数语,略一浏览,即已看完,只见上面写的是: 
  “书奉公孙大侠座右: 
  凤阳放眼关东,大侠为我生平所最忌惮之唯一对手,大侠一日不除,余便一日难安枕席。但大侠如此,余亦失去一差堪较量长短之人,生亦乏味。密门下设万斤火药,移动必死,欲出生天,须别觅良策,姑试目以待。凤阳再拜。” 
  看到那句“密门下设万斤火药,移动必死。”郝肖庄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如非公孙启拦阻得快,她已铸成大错。姗姗气得银牙暗咬,愤慨说道: 
  “小贼骄狂可恶!明显的教我们从来路,破禁出去……” 
  适时,传来一声冷哼,道: 
  “贼婢何人,伪饰小菊?”公孙启听出声音,似是范凤阳,不由一怔,瞥葛琳一眼,意在征询意见,葛琳道: 
  “你是范凤阳还是朱牧?”她没听准,故有此一问。冷森声音道: 
  “难道不会第三者?”葛琳断然道: 
  “不会,识我妹妹面目的,屈指仅有三人,已死其一。你究竟是谁?”冷森声音道: 
  “你也不会是小兰,骗不了我。”几句问答,葛琳听出声音似非朱牧,切齿恨道: 
  “范凤阳,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污我清白,毁我名节,把你碎尸方段,也不足消我心头之恨;朱牧是不是也遭了你的毒手?”冷森声音一变而为颤抖,道: 
  “报你的名姓?”葛琳道: 
  “我是云中雀。”她仍然不能确定冷森声音是谁,逼出来这么一条激将计,明着是骂范凤阳,但如是朱牧,料想再也装不下去,因为她和朱牧已有盟约,誓结同心,共偕白首,“云中雀” 
  就是朱牧私里下给她取的绰号。殊不料冷森声音,既非范凤阳,也不是朱牧,并不知道“云中雀”这个绰号的用意,闻言答道: 
  “我不是你意料中的人,确是第三者,但我受人之托,前来查问你和小菊真实的身份,正门也有火药,千万不要妄动,等我的回信。”葛琳急道: 
  “尊驾是谁,受何人之托?”哪知再没反应,料已走远。听口气似无恶意,但如奉范凤阳之命而来,就非常不利了。明门暗门,都不能走,激将计又难料吉凶,五个人面面相觑,束手无策。 
  等……等……等…… 
  久久无消息。等,就一定是最好的办法吗?然则不等又该如何?晓梅、霍弃恶,以及金逊那三部份的人,情况到底又怎样?问题交织成网,煎熬着公孙启,使得他焦虑,愤恨,思想不能集中。 
  难道他当真就一筹莫展? 
  爆炸有先后,晓梅在外边,身历其境,听得最真切,第一声起自洞中,声音闷哑而沉实,仿佛就炸在她的心头,直觉地意识到公孙启遇了险,甚至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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