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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并非访客!”刁震宇残眉一皱,道:
“那老夫要直言相问,老弟可是生事来的?”公孙启从容答道:
“恰恰相反,是为赴舍弟之约顺便一游山川。”刁震宇哦了声,公孙启接着又道:
“没想到山本无主今有主,为游山水几乎丧命,懊丧气恼之下,要见见这位朋友,才坦然而进……”黑衣怪人接着话锋道:
“俗话说,没作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贵庐若是不容人访,就该明立文约,诏告天下,设人故犯自应仇对……”刁震宇把手一摆道:
“说来说去,是我们隐庐的不对了?”公孙启笑道:
“刁大侠,如今己不是谁不对的问题了。”刁震宇狞笑一声道:
“哦,还有其他的问题?”
公孙启颔首道:
“不错,我们黑兄如今要一见‘北纪’传人,而在下却要一拜贵庐主人,并且是非见不可,不见不行!”刁震东沉喝一声道:
“好狂妄的小子!”声调一变,转向刁震宇道:
“大哥,人家话都说绝了,再谈无益,反正迟早难免一战,就请大哥下令,擒住这两个犯境的娃娃!”刁震字闻言残眉微微一皱,转向公孙启道:
“老弟们可曾听到?”黑衣怪人冷冷地说道:
“听到了,怎么样呢?”刁震宇故意的叹息出声道:
“老夫本意,只要问明老弟们是无心而至,然后拼却庐主见责,恭送两位出去,如今违我初衷……”公孙启扬声接口道:
“刁大侠,何必说这些虚假的话,在下当发觉贵少庐主施展‘碧阴摧魂功’后,就没再打算安然走出此地!”黑衣怪人说道:
“我是不见那‘北纪’传人,此心不死!”刁震宇冷冷地说道:
“你们和‘北纪’有仇?”黑衣怪人道:
“这是我的事,除非此庐和‘北纪’有关,否则你问不着我。”刁震宇耸肩一笑,转向公孙启道:
“老弟坚欲见见我们庐主,并且也不理先谈原因,如今老夫再详问一声,此事还可另有商量?”公孙启道:
“抱歉,无法商量。”刁震宇长叹一声道:
“好吧,那么没有什么话好说了,现在老夫作个总答,两位的要求,碍难从命,除非能凭本领闯将进去。”黑衣怪人哈哈一笑道:
“痛快,早该如此!”公孙启以目示意黑衣怪人,然后说道:
“刁大侠,此事本可和气解决,只要烦劳代为通报即可,若刁大侠必欲干戈相见,在下有一句话就不能不预作声明了。”
刁震宇冷下脸来道:
“老弟还有什么可声明的呀!”公孙启道:
“有,既然非战不可,则恐后果难料……”刁震东冷哼出声,接话道:
“娃儿,你若真有本领能耐,尽管下毒手施绝招,老夫兄弟早就活腻了,很想有人能成全一下!”公孙启沉声道:
“刁三侠,‘毒臂神魔’金星石的‘碧阴摧魂功’,未必是天下无敌的绝招,‘狂花’一门,更不足恃!”刁震东嘿嘿狞笑着说道:
“娃儿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刁老子就不信‘羊能上树’。有什么本事,来,来,老夫试试!”话声中止,才待举步逼前,突然传来威严而高昂的话声,道:
“不得留难公孙少侠和同行朋友,引路直上‘七星楼’,老夫在彼处接待公孙少侠!”刁氏三残闻言大出意外,但却也不敢抗命,立即恭应。公孙启怎肯放过这大好机会,扬声道:
“公孙启多谢金庐主!”传声哈哈笑了,继之道:
“公孙少侠,请莫误把冯京而作马凉,老夫并非是那万魔之魔的‘毒臂神魔’金星石,不信一见即知!”公孙启也报之一声哈哈道:
“对,公孙启但愿误认!”传声变作冷酷,道:
“不过相见之后,怕难生出我这隐庐了……”公孙启道:
“这话言之过早!”传声没再接口,刁震宇此时肃嚷道:
“公孙老弟请!”公孙启微一拱手为谢,和黑衣怪人并肩相随刁震宇之后,坦然而行,刹那间,走进了“隐庐”的出门。
明窗净几,布置古雅,是公孙启踏进“七星楼”头的第一个印象!
在正中主座太师椅上,端然正坐着一位貌相清逸的老者,白发白髯,以坐姿来看,老者身量甚高。老者身后,站着四个年皆超过六旬的怪人,看模样,惧皆粗犷骠悍,穿着长衫愈发不伦不类。
三残首先进入,向老者躬身为礼,然后左一右二立于老者身侧。老者并未站起相迎公孙启和黑衣怪人,但却面带笑容对二人点点头,并挥手示以左侧客位道:
“公孙少侠请坐。”公孙启不失礼仪,拱拱手,和黑衣怪人大方的坐下。刚刚坐定,老者即轻轻说道:
“吩咐下去,献茶!”茶到人退后,老者笑道:
“少侠请看仔细,老夫可是那金星石?”公孙启也微笑相对,道:
“金星石人称‘神魔’,易容之术天下无双,除他那条格外粗长的双臂外,能一日三变面目,是故……”老者哈哈一笑,伸出双臂道:
“公孙少侠请再看看老夫双臂!”黑衣怪人早已注意及此,见那双臂并无奇特地方,正忖念公孙启是错认了人,那知公孙启已开口道:
“在下适才说的特征,是当年的事,如今据说老魔业已习成‘万世魔功’双臂早已无异常人!”老者哈哈大笑起来,道:
“照少侠的说法,老夫纵跳到黄河,怕也说不清此事了,那只好任凭少侠报老夫当谁是谁,不过……”公孙启突然接口道:
“庐主过去见过在下?”老者摇头道:
“从未谋面!”公孙启一笑道:
“如此又怎会一口道出在下姓名?”老者一声哈哈道:
“蠢子曾请教过少侠姓名,可对?”公孙启依然一笑道:
“不错,再问庐主是怎知在下的事情?”老者矫作不解道:
“少侠,这怕是你自己的想像了!”公孙启哦了一声道:
“在下错认为如此?”老者嗯了一声道:
“这是事实。”公孙启神色一正,道:
“在下斗胆,再请问庐主是否姓金?”老者也正色答道:
“老夫‘上官逸’!”公孙启冷笑一声道:
“上官大侠,不,上官庐主,恕在下不得不追问一句,庐主既然不是那‘毒臂神魔’金星石,令郎却又怎会身怀那老魔头的独门绝技?”上官逸眉头一皱道:
“少侠此问,老夫不解!”公孙启道:
“在下是指那‘碧阴摧魂功’而言!”上宫逸哦了一声道:
“原来是这件事,公孙少侠,此事非常容易解释,怕只怕公孙少侠成见太深,对老夫话未必相信!”公孙启道:
“黑白岂容颠倒,是非由事而明,请讲!”上官逸微一摆手道:
“不忙,老夫相信,少侠及尊友既然来了我的隐庐,是不会就此而去的,所以我们有不少时间……”公孙启挥头接口道:
“庐主这次也料错了事,在下这位黑兄,另有急务,无暇久留,只待庐主释疑之后也立即告辞。”上官逸哈哈一笑道:
“稍坐片刻还可以吧?”公孙启剑眉微微一挑道:
“庐主既然这样说,在下只好遵命。”上官逸微然颔首而笑道:
“首先老夫代在场的七名部下,引介绍少侠及贵友,不过老夫知道‘大漠三残’刁氏兄弟,少侠已认识了……”公孙启点头道:
“刚才在庐外庭中见过。”上官逸嗯了一声,手指身后四人道:
“这四位少侠还不熟,但是老夫相信只要说出他们的称谓,少侠必然也会觉得似曾相识。”公孙启以干脆的“请教”这两个字,当作答复。上官逸目光盯注着公孙启道:
“他们和三残兄弟不同,非同胞手足但情逾骨肉,以排行论,是张、王、李、赵,少侠由这种种提示上,可能猜出他们是谁吗?”公孙启头一摇道:
“张、王、李、赵普通姓氏,在下无从推测。”上官逸嘿嘿两声道:
“张铁、王治、李斌,赵羽……”黑衣怪人突然接口道:
“原来是‘云海四绝’!”上官逸双目陡射寒光,道:“没有想到这位少侠,对武林中人物也如此熟悉,恕老夫适才失礼,还没请教这位少侠的姓名……”黑衣怪人接口道:
“我以衣为姓。”上官逸眼珠一转,道:
“如此说来,黑少侠是别有隐衷了?”黑衣怪人冷冷地说道:
“庐主既知我必有隐衷,又何必多问?”上官逸好耐性,好深的城府,一笑道:
“说的是,说的是!”话锋一顿,又道:
“黑少侠可是龙介子龙大侠的传人?”黑衣怪人道:
“这问题我曾回答过三残兄弟。”刁震宇这时接话道:
“属下问过这位黑少侠,他不否认。”上官逸嗯了一声,刁震宇接着又道:
“不过黑少侠似乎缘多机巧,不只已得龙介子神髓,并且还学得‘云老人’的一身罕绝技艺。”公孙启目光注视着上官逸,冷冷的看有什么反应。上官逸竟然神色未变,道:
“真的是缘巧。”声调停了,但在刹那之后,上官逸又转向公孙启道:
“公孙少侠,老夫隐庐自承地僻难觅,所以深信少侠在庐外所说好奇误人的话,不过这份好奇之心,如今却……”
公孙启接口答道:
“如今却愈发地浓厚了!”上官逸拍手大笑,道:
“对对,这才对,这才是性情中人所应有的表示,假如少侠答我说现在业已淡然,老夫就大失所望了。”话声微顿,接着以柔和随声调道:
“所谓因好奇而误人,听说是由那一行‘蹄痕’引起的,可对?”公孙启颔首道:
“不错!”上官逸面含微笑,道:
“自蹄痕起处到这隐庐前门的‘活石谷’,有里许路程,老夫深信少侠必有所见,才陡兴追查到底的好奇心!”
公孙启目光一扫黑衣怪人道:
“是鄙友黑兄有所发现!”上官逸哦了一声,转向黑衣怪人道:
“不过是一行奇怪的马蹄痕迹罢了!”上官逸双目一皱道:
“单骑孤骥行路,自古有之。”黑衣怪人冷冷地说道:
“单骑和单骑不同。”上官逸哦了一声道:
“请教所以!”黑衣怪人道:
“这匹单骑之上,并非一人……”话还没有说完,三残四绝竟不约而同惊啊出声!上官逸目光寒俊的横扫过三残四绝身上,三残四绝不由低下头去,上官逸恢复了笑脸,对黑衣怪人道:
“黑少侠又何判断马上并非一人?”黑衣怪人道:
“蹄痕所显!”上官逸反问道:
“难道不会因为马上载有重物……”黑衣怪人接口道:
“蹄痕有些许零乱,证明马上另外一人,挣扎的紧……”刁震宇接了话,道:
“不善骑者,也有此现象!”黑衣怪人冷哼了一声道:
“马蹄挺力,非千钧不足旁移,现在蹄痕所示,有些移开半寸,有此现象,骑者若非高明,早已摔将下来!”刁震宇语为之塞,上官逸哈哈一笑道:
“黑少侠请讲下去。”黑衣怪人道:
“没什么再好讲的了。”
上官逸却含笑道:
“老夫认为少侠还言有未尽。”黑衣怪人双眉一挑,道:
“当真庐主要问?好,只怕话不好听。”上官逸淡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