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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姑娘这通身气质,那就是神仙般的人儿!”吴嫂子被楚淡墨淡雅一笑晃了眼,务实的农妇,心
里有话就直说,“你们家那位也是神仙般的人物,我瞧着阮公子的伤势大好了,再调养个把月,怕是就
能恢复了。君姑娘你为我们吴家村做了这么多,我们心里存着感激,就想为你做点事,昨儿和村长细细
的商量了一番,你们若是不嫌弃,我们便在村子给你们二人办个婚礼吧!”
“噗……”
吴嫂子这话一出,楚淡墨含在唇角的笑僵硬了。一边伺候的绯惜当场忍不住要笑了,只不过被绿抚
一个警告的眼神给瞪了回去,硬生生的憋着,两肩抖擞的站的楚淡墨面前。
对上吴嫂子饱含期待的目光,楚淡墨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倒是小院内,仍然无法行动,坐在太师椅上的凤清澜闻言面不改色,唇角上扬,谦谦君子一般的看
着吴嫂子,浅笑道:“多谢吴嫂子和村长美意。只是我与……墨儿虽然逃难至此,但是我还是希望墨儿
的爹爹能够真心接纳我,所以等到伤势渐好后,我还是再回去提亲。”
“啊?你还回去提亲?”吴嫂子一听,激动的差点儿没有跳起来,“他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回
去……”
“咳咳咳,吴嫂子,我听到你家小胖子唤你了!”绿抚见吴嫂子越说越离谱,于是立刻出声打断。
“额?有吗?”吴嫂子有些不确定,但是提及自己的儿子,吴嫂子还是很关心。
“有,我都听到好几声了,你若是再不回去,一会儿便要哭了!”绿抚煞有介事的说道。
“哦哦哦,那我就走了!”说着就往外小跑而去,跑到院子门口后回过头来,“君姑娘,我觉着阮
公子也不容易,那些什么个虚礼就免了吧,指不定阮公子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娘……呜呜……”也许是上天感应到了楚淡墨的无奈,一声竭力的哭喊,彻底的打发走了吴嫂子
。
院子里静了,楚淡墨心里却是突然烦闷了,一回头看着绯惜俏脸憋的通红,立刻冷着脸训斥道:“
都是你这丫头干的好事!”
“惜儿怎么知道他们会这般想!”绯惜自知理亏,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弱弱的回了一句。
话说当日楚淡墨带着重伤的凤清澜,半路上遇到不少阻截,凤清澜的伤口在颠簸中发炎,整个人高
热不退,偏偏人又在马车上,楚淡墨很多施救的方法又使不上力,将能用的办法都用了,还不见效,楚
淡墨只好吩咐绿抚寻了一个就近的地方借住,便是这吴家村了。
可是大半夜的,有几个人愿意搭救陌生的人,去叩门求救的绯惜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开口就说
她家小姐带着命悬一线的准姑爷,求好心的人帮个忙,腾个地儿。
也许是绯惜的话打动了朴实的村民,倒是有很多的人纷纷帮忙,忙活了一夜才把凤清澜从死门关拉
回来,见着楚淡墨临危不乱的村民都被她的医术折服,在村里休息了三日就有人上门求医。楚淡墨本就
有着医者的慈悲之心,又欠着人家的情,故而也就来者不拒,于是这些有病但是为了给家里盛几个钱的
村民纷纷来求医。
村长见此,就把他女儿嫁人前建的小木屋腾出来让楚淡墨三人居住。这环境幽静的地方是非少,适
合养伤,山上又有不少珍贵的药材,所以楚淡墨也就暂时在此落脚了。
这一住,半个月便过去了,凤清澜也已经醒了十日了,在他惊人的恢复力下,伤也渐渐的复原,行
走怕是指日苛待了。
可是这半个月,村里可是把他们两的“故事”浮想了无数种版本,最后敲定为落难公子与富家千金
情深意重,奈何女方门槛太高,岳父不喜女婿家道中落,故而痛下杀手!于是,楚淡墨那英明无双的爹
爹第一次莫名背上拆人姻缘的恶人黑锅。
“谣言止于智者,墨儿又何必这般介怀?”太阳已经东升,金红色的晨光铺洒到他的身上,瞬间好
似镀了一层金光,晃得人落不开眼,他微微的摇晃着太师椅,一派闲散自幼,声音也好似天上飘逸的闲
云。
“智者?在睿王面前,有几个人敢称智者?”阳光让楚淡墨一时间无法适应,她微微眯起水眸,淡
看着那个在晨光下光芒万丈的男子,“我只是俗人一个,虽说身在江湖,然而女儿家的名声还是不容败
坏!”
“哦……”凤清澜故意拖长语音,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这便是墨儿在意的,那我娶墨儿为妻便
是!”
“呵……王爷天家之子,坐拥三妻四妾美姬无数,一个娶字还当真是廉价。”楚淡墨闻言,心中怒
火中烧,平生最看不惯的便是轻易言及嫁娶之人,于是语调也就分外的冰冷,“涵墨江湖女子,不仅高
攀不上睿王府大门,而且一身傲骨,若要娶我,今生就休想再有别的女人!”说完,一甩袖,楚淡墨转
身进去。
绯惜与绿抚自然是紧跟着楚淡墨。
院子里就留沐浴着晨光的凤清澜,微微的扬起俊美的脸,蒙着白布条的眼睛看不到神色,然而凉薄
的双唇却是荡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一句呢喃,淹没在鸡鸣的初啼声中:“还真是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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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雨后抚琴
竹亭的规模并不小,至少此刻楚淡墨木桌竹椅上静静的看书,而某位王爷却是在一旁摆弄着竹制的
黑子白棋,两人之间隔着三步之距,互不相扰。
然而这样娴静的一幕,落在方从外面结伴而归的绿抚与绯惜眼里就是那般的和谐。
隔着亭檐时不时滴落的一串串雨珠,绯惜远远的看着亭子内的一幕,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身边抱着
古琴的绿抚:“哎哎哎,绿抚姐,你看看,小姐和睿王爷这般,像不像一对老夫老妻,那样自然的默契
与和睦?”
绿抚抬眼望去,看自家小姐认真的执倦细读,她的身边丰神俊雅的凤清澜敛眉沉思,偶有凉风拂过
,两人的墨发飘扬,甚至几乎在风中纠缠在一起。
一时间,她也赞同绯惜的看法,心中不由得感叹:若是睿王非天家之子,与自家小姐当真像一对闲
云野鹤的神仙眷侣。
可是比之绯惜更加沉稳的她考虑的自然比绯惜要深,于是沉着脸低喝道:“莫瞎说,这话要是传到
小姐耳里,有你好受的!”
“我说的是实话嘛!”听到绯惜的呵斥,绯惜小脸一跨,不满的嘟囔。
这时两人已经走近竹亭,楚淡墨抬眼便看到绯惜一脸委屈的模样,不由得轻笑问道:“怎么?你丫
头有惹什么事儿,让绿抚数落了?”
“我哪有惹事,小姐!”被楚淡墨这样说,绯惜更是不依,撅起小嘴就要反驳,“我不过说小姐和
……”
“小姐,绿抚为你带了一把琴回来!”不得绯惜说完,绿抚便打断她,将手里的琴放置到木桌上,
“小姐天天看书也闷得慌,既然我们还要在这儿耽搁些时日,有方琴也能让小姐消磨消磨时间。”
“是吗?”楚淡墨听到琴,眼睛亮了,她不会一般女子会的女红,除了爱看书画画外,就琴,虽然
她并不觉得日日与书为伍烦闷,但是有方琴自然更妙。
“对啊对啊,绿抚姐特意选的,小姐给我们弹一曲可好?”绯惜这丫头一提到正事儿,也就将刚刚
的不愉抛之脑后,水灵灵的眼睛立即期待的看着楚淡墨。“小姐好久都不曾为我们抚琴了。”
楚淡墨确实很久没有抚过琴,突然看到琴,本身又一时技痒,再加上两个丫头满怀期待的看着她,
委实有点不能推拖,也就不矫情,坐了下去。
绯惜与绿抚一看有戏,两人立刻善解人意的上前,一个置琴,一个收拾桌子,很快就利麻的收拾妥
当,两人在楚淡墨身后找了一个位置。双手托腮,凝视着楚淡墨。
楚淡墨对二人浅浅一笑,玉手一扬,指尖划过琴弦,一串串清灵空韵的琴声就缓缓的从她的指尖倾
泻而下,随着空山雨霁,迷雾蒙蒙间扩散。
楚淡墨没有听到二人在外面的对话,可是武功高深的凤清澜耳力却是非凡,尽管他因为伤势,一时
三刻没有办法恢复武功,可是习武之人的本能却是没有丧失。
当那一句“老夫老妻”夹杂着雨水滴落的清脆声落入他的耳力时,他的心口莫名的一荡,那是一种
他从未有过的悸动,一种他丝毫不排斥的盈满的感觉。
瞧着两个丫头丝毫没有当他存在的与楚淡墨攀谈,捻子的手再也落不下去,心思第一次有了无法沉
凝的波动,听着她要抚琴,不由得抬目朝着她望去,这一抬眼,尽管双目仍是看不见,却也好似扑捉到
了她清浅柔和的一笑,那样如同高雅至洁的素菊初绽的微笑莫名的就印入他的脑海。随后所有的思绪便
被那样清韵如同秋雨滴落,芭蕉凝露的琴声给吸引。
琴技很高,若是换一个人,却是入不了他的眼。可是偏偏弹琴的人这样一个素颜清隽的女子,她似
乎能够赋予每一个音调一种超脱世外的空灵,幻化一股股清泉,洗去世间所有的尘埃,让整个世界好似
一瞬间如同这一场秋雨过后一般清明澄澈。
在这个女人心底有一池清泉,而他有一股冲动,保护这澄净的一方土地不受一丝的污染。
“好好好!”当楚淡墨的指尖划出最后一个音符,绯惜忍不住跳起来鼓掌叫好。
“好!”回神的凤清澜也不吝的赞叹了一句。
楚淡墨似乎是此刻才想起这儿还有一个人,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懊恼。
凤清澜似乎没感觉到楚淡墨的情绪变化,缓缓的走上前,步伐缓慢却沉稳,丝毫看不出是一个失明
的人。停在楚淡墨的面前,他唇角微扬:“琴音虽好,缺失了力度,过于棉柔,不适合这首《广陵散》
。”
“想必睿王是各种高手,不知睿王可否让涵墨一饱耳福。”楚淡墨知道他的手刚好,不宜动手,可
是她向来沉稳的性子,不知道为何在他面前就燃气了斗志,也许是因为幼时她无数努力都只能换来爹爹
一个微笑,而这个人却频频被爹爹挂着唇边赞扬,也许是为别的说不出来的原因,她真的很想有一日与
他一争高低,再各个方面。
凤清澜却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优雅的落座,楚淡墨见他坐下来,就欲起身,却被他拦下,温柔的
声音在她耳边伴随着浅浅的呼吸响起:“我手还不太方便,墨儿若是真心想知道自个儿的不足,那就代
劳吧。”
“如何代劳?”楚淡墨没有再挣扎起身,而是诧异的问他。
“跟着我便好!”轻柔一笑,在她荒神间,执起她的柔荑,覆在琴身上,宽大的手也随之按了下来
,包裹住她的素荑。
“你……”
“别动!”就在楚淡墨回神要挣扎时,他手上微微一用力,制止她。
因着她清楚知道他的伤势,所以并不敢贸然做出太大的动作。
他清雅一笑,就着她的手自信的拨弄,那姿势阔别万物独衷心琴,那气魄远离繁华天地孤一,那一
份自信让他原本儒雅的俊颜划破苍穹。
琴音在他的手下磅礴,音律在他的指尖犀利,悠悠琴音勾勒出一幅远久恒古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