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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野丫头,你在说什么?”凤清潾暴龙的脾气,一遇到绯惜准能被刺激出来。
“好了,十四弟你要是闲得慌,不如去忠永侯府逛逛,指不定就让你碰上真凶了!”凤清渊正心烦
着,两人的斗嘴吵得他耳根子静不下来,绯惜毕竟是楚淡墨的人,而楚淡墨在他们眼里俨然就是他们六
哥的人,如此他只好对着凤清潾不耐烦道。
“十二哥你……”
“嗯?”凤清潾对于这种不公平的待遇自然要表示强烈的不满,然而他抱怨的话还没有说完,凤清
渊便冷冷的一瞥,常言道: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不,早出生一年也压死人。于是十四皇子只好悲哀的闭
上嘴,在心里埋怨着自己为什么出生的这么晚。
凤清渊才懒得理她,而是对着楚淡墨追问道:“六嫂,你继续说,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不知道何时起,楚淡墨已经习惯了他们“六嫂”的称呼,于是淡淡的扯了扯唇角后道:“晋王如何
出了书房,为何书房会有噬魂香?我检查过晋王的身体,他并没有吸食噬魂香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个
噬魂香不是晋王自己点的。”
“等等六嫂,你说的噬魂香为什么我没有问道?”十四皇子凤清潾插话问道。
原本抬起茶杯欲饮的楚淡墨,听了凤清潾这句话眼中精光一闪,茶杯也停在了唇边:“你刚刚说什
么?”
“我没有问道噬魂香!”凤清潾再重复一遍,“而且我也没有在九哥的书房见到点燃这东西的痕迹
。”
“那十二皇子又是如何知道噬魂香的?”楚淡墨转头问道。
“六嫂你说的呀?”十二皇子凤清渊惊异的说道,“六嫂您的能力我可是信任的很。”
楚淡墨没有说话,而是放下手中的茶杯,眸光渐渐的泛起冷光。
凤清渊和凤清潾见楚淡墨突然如此,不由得纳闷的对视一眼,正想出声询问时,绯惜惊叫一声:“
我明白了,这噬魂香是为小姐点的!”
“为六骚点的?”凤清潾和凤清渊一头雾水的看着绯惜。
“噬魂香无色无味,我们都闻不到它的问道,只有天生便对药物及其敏感的小姐才能感觉出来!”
绯惜正色的解释道,“整个盛京都知道九爷和六爷亲厚,那幕后之人必然也只得六爷和小姐的光线,所
以这噬魂香是为小姐点的,目的不出其二:要么误导小姐,也误导你们;要么就是有什么东西想要瞒过
小姐,用噬魂香来欲盖弥彰。”
“这么说来布局的人早就对我们了如指掌了?”凤清渊看似清澈的凤目也涤荡起冷波。
“你们只需为我查四个人近月的行踪!”楚淡墨看了看凤清渊,而后从腰间取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
字卷递给他。
凤清渊有些疑惑的接过,看后递给凤清潾:“六嫂放心,这不是难事。”
楚淡墨点了点头道:“南宫绝月的死也十分蹊跷。她死前被人奸【和谐】污,然而当时的晋王中了
紫鳞草,绝对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那么也就是说她的闺房并不是凶案发生的地方,而以时间来推测,
那地方必然离她的闺房不远。”
“这事儿交给我,我一定尽快查出凶案发生之处。”凤清潾拍胸保证道。
“嗯。”楚淡墨又点了点头,“南宫府的人好好的审问一番。南宫绝月的贴身侍婢,南宫府当时的
人都在何地,明日将审讯结果给我一份。”
“这……”凤清渊有些为难的看着楚淡墨,“六嫂,这事儿可能要六哥亲自去才成。”
楚淡墨疑惑的看着凤清渊,凤清渊解释道:“刑部口供,都是要入案密封的,没有圣谕我们都取不
到。而且此事父皇交给了宋岑处理,宋岑又是一个软硬不吃的老顽固!定然也不会允许我们接触南宫府
之人。若是硬来……宋岑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
“就是就是,当年老四就是因为对他出言要挟,他便一状告到了父皇那儿,逼得父皇不得不降了老
四的亲王爵!”凤清潾也有些头疼的说道。
楚淡墨微微有些诧异,她倒是一直好奇凤清淮为何还是一个郡王,要说五皇子因为母妃拖累,可是
凤清淮明明就是梅妃的独子,而且慕容家的势力也不容小窥,原来其中还有隐情。
看着凤清渊头疼的模样,楚淡墨淡淡一笑,从腰间香囊内取出一块白玉,递给凤清渊:“有了这个
可行?”
“六嫂,六哥把这个都给你了?”凤清潾接过那一块苍龙麒麟踏云雕镂白玉,不由瞪大眼睛,而后
乐呵呵的说道,“行,行!提刑司和刑部都由着六哥管着,宋岑再傲,见了六哥那次不是低头认小?有
六哥的谕令,对于宋岑而言,可比父皇的圣谕管用。”
“可行便好,你们去吧!”楚淡墨颔首,对玉佩避而不言。
“六嫂,你要小心!”凤清渊沉吟了片刻后肃容对楚淡墨道,“依我看来,这件事情分明就是冲着
六哥来的,如今九哥出事已经让六哥这般难受,你若出事,六哥会疯的。”
“你们可知道,当年晋王……”楚淡墨站起身,看向院子内,榕树下负手而站的那一抹身影,言到
即止。
楚淡墨的话没有说完,可是凤清渊和凤清潾却是明白,凤清潾蹙眉道:“六嫂,那事儿是盛泽七年
发生的事儿,我那时还未满七岁,不太记事儿。后来也听说了一些谣传,可却不知具体。”
“六嫂,这事儿你还是问六哥吧。”凤清渊犹豫了片刻道,“这事儿……与母后娘娘有牵连。”
“盛泽七年……”那不就是皇后去世的那年?楚淡墨低声呢喃,而后再次看向那背对她的一抹身影
。
那孤独的身影,就那么独自站在那儿,仿若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那不是遗世独立的飘然出世
,而是天地为我的孤寂与苍凉。
“郡主,郡主……”楚淡墨迈出一步,正要走下白玉阶时,一个丫鬟远远的从长廊的另一头跑了,
气喘吁吁地停在楚淡墨面前,慌慌张张的福身,而后焦急道:“郡主,晋王殿下不好了,绿抚姑娘要女
婢来请您过去。”
楚淡墨还没有开口,眼角余光内便有一抹身影一闪而过,等到她目光再望向院子内榕树下时,已经
空空如也,没有深想,楚淡墨便匆匆的跟上。
等到楚淡墨跑到凤清溟的房间时,看到的便的一地狼藉,丫鬟下人都在整理打扫,凤清溟已经昏到
,凤清澜站在床边。绿抚在榻前照顾凤清溟,脚踏上是一片秽物和一些被打翻的粥。
“小姐,晋王不知为何,醒了时只是体虚,可是一见到吃的就呕吐不止,然后又突然入了魔似的,
见人就要杀!”绿抚见到楚淡墨,立刻上前禀报。绿抚的脸色有点苍白,显然是心有余悸。
楚淡墨两步上前,执起凤清溟的手腕,猛然抬头看向凤清澜:“他又受了刺激。”
凤清澜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沉默了半晌,缓缓提步走出去。
楚淡墨看着凤清澜一步步走出去,而后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药方,交给绯惜后,遍提步去追凤清
澜。可是等到她追出去时,早已没有了凤清澜的踪影。
找遍了整个王府,楚淡墨都没有找到凤清澜,心头有些着急,可是这个时候凤清溟随时都会有变故
,她也不好就这样离开。便留在王府等,可是这一等,就等到了月初东升,凤清澜还没有回来。
楚淡墨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儿家,不能甚远滞留王府,等到酉时过后,楚淡墨便决定先回聂府,因为
她相信凤清澜不会出事。
然而,她的一只脚刚刚跨出王府大门,凄迷哀凉的笛音便随风飘来,那声声如泣的旋律,让楚淡墨
心头一颤,转身便朝着王府跑回去。
一路追着凄凄迷迷的冷戚笛音,楚淡墨停在了睿王府臧楼,这座闻名盛京的五层高楼。站在外面,
抬眼望去。五层高楼之上,那人一袭白衣飘然,衣袂在轻风中飘扬,墨发在笛音中飞舞。
他侧坐在檐角,如玉的俊雅容颜逆着月光,晶莹如滴的白玉笛横在他的唇边,修长的十指在横笛上
跳动,每一个音符都带着沉甸甸的感伤,身后的那一轮好似伸手可触的冷月更加的寒凉。
“红袖!”
楚淡墨声音一落,红影一闪而过,眨眼间,她便落在了五层高楼之上。踏着琉璃瓦,看着近在眼前
却有好似永远触摸不到的人,楚淡墨一步步的靠近他。
笛音,在她出现在楼顶上有着一瞬间的停顿。可是那细微的一顿就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楚淡墨
的脚步却没有丝毫迟疑的走近凤清澜,慢慢的坐在他的身后。头,缓缓的靠上他坚实的后背,双手绕过
他紧窄的腰身,紧紧的将他环住。
她没有打扰他,没有对他说话,只是紧紧的靠近他,让他知道,她一直都在。感觉他的腰身有那么
一瞬间的僵硬,而后又放松开来,她将她的耳贴近他的心跳,她想知道他的心,这一刻是不是也如他的
笛音那般苍凉。
他们就这样相拥无话,任凭轻风将他们的青丝吹乱,在飘扬中绞缠;任凭那不解风情的冷月高悬,
为他们见证,见证着他们两颗心紧密相连。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笛音才停下。凤清澜垂下手,低头看着环住自己的那一双柔荑,缠的他很紧,
好似害怕他会随风飘走。
双手搭上那一双小说,他今日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墨儿,我无事。”
“我知道,清澜无事。”她轻声回答。
轻轻的拉开她的双手,凤清澜转过身,漆黑幽深的凤目看着她,看着她眼角的晶莹,伸手为她拭去
。月光下,凝在他指尖的那一滴泪,是那样的刺目,刺伤了他的眼,凤清澜心疼的将她揽入怀中,紧紧
的抱着她。
“那曲太忧伤!”楚淡墨没有挣扎,顺势依靠进他的怀中。
凤清澜将头搁在他的肩上,他极爱这个动作,似是为了寻找一个舒适的姿势而蹭了蹭,在楚淡墨因
为他的蹭动而感到不适时,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幽幽响起:“盛泽七年,我失去了母后,保住了弟弟。
”
楚淡墨身子一震,放弃了挣扎,静静的等待着他的故事。
“父皇再迎娶母后前,便已经有侍妾在身侧,大庆例律,侯门贵府为保血脉纯正,正室为进门前,
侍妾一律不得怀嗣。然而母后与父皇大婚一个月,便有一个侍妾怀孕。当时那侍妾恳请母后留下孩子,
只要孩子平安出生,她便自尽谢罪!”
凤清澜顿了顿,将楚淡墨搂得更紧:“母后是一个仁善温婉的女子,稚子无辜,于是父皇的第一个
儿子在母后嫁给父皇不及一年便降生了。那侍妾竟然真的自尽了,将我的大哥——凤清源托付给了母后
。母后不过十六便已经为人母,也许是对父皇爱之情深,对凤清源也视如己出。”
“墨儿知道雪妃今年年方何几?”凤清澜突然间问道。
楚淡墨摇摇头。
“雪妃今年三十又八,而凤清源若未死,今年也三十有二。”
楚淡墨觉得有些怪异,不知道为何凤清澜要这样告诉她,可是一阵冷风拂过,她的头脑顿时一片清
明,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不可置信到了极点。
“如你所想,凤清源他倾心于雪妃!”凤清澜好似知道楚淡墨此刻的震惊,淡淡的笑了笑,而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