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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保,才够分量保住暮菖兰。
他甚至传了信回蜀山,希望一贫师兄和草谷师姐可以多多关注暮家的状况,从旁相帮。
不过,这些他都没打算告诉她。
“你不要怪我哥,他也是不得已。”暮菖兰说道。
“我明白。”谢沧行回道,语气难得的有几分认真,“我倒希望投效夜叉的都是是你们暮家的人,动起手来有分寸多了。最后到底偏帮哪边,还是个问号,总好过鞑子建起自己的情报网来。而且……至少他不会真对你出手。”
暮菖兰怔了怔,很难得地垂下头不说话。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暮菖兰扫了一眼他的侧脸,不自觉地玩弄着发梢,迟疑来迟疑去,终于下定了开口的决心。
可惜谢沧行的正经向来维持不了那么久的时间,只听他啧啧嘴:“唉,可惜了了,错过了小姑娘见着小少爷女装那一幕,人生一大憾事啊!”
暮菖兰一窒,到口的话就这样吞了回去,拳头倒是递了出去——这点似乎无需犹豫,斥道:“你就没个正形!”
谢沧行象征性地躲了躲,笑道:“掌柜的今天叫我来,怕是还有别的事情吧?”
暮菖兰本想追加几下,闻言只好讪讪地收了手,横了他一眼,说道:“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知道。”她斟酌片刻,“要想解了阿罗耶,除了枯木手中那张方子,其实还有另一个方法。”
“此话当真?”谢沧行面露喜色,可很快就黯淡下去,“这方法……为何行不通?”
“你听我慢慢说完。”暮菖兰离开窗边,在桌前落座,“我们暮家几十代人寻求解药也并非徒劳无功,偶尔,也会有没有阿罗耶症状的孩子出生。”
“就像你这样。”谢沧行也跟着她坐下。
暮菖兰点头:“祭司们——也就是暮家的医师们——相信,我们的血有可能成为根除阿罗耶的神药。可惜事与愿违,试来试去也不过只能暂时延缓它的发作而已。”
谢沧行闻言却松了口气:“幸好。”不然,暮菖兰怕是活不到这么大了——暮家人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一人一口也能生吞了她。
暮菖兰轻轻叹气,尽管只是缓解功用,也是莫大的诱惑。虽然族规明令禁止族人加害这些“幸运儿”,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这样的孩子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要离开了家乡,在外漂泊。
“这么多年,祭司们从未放弃。”暮菖兰续道,“再渺茫的希望对我们来讲也是救命稻草。每个孩子出生的时候,都要接受试验。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奇迹出现了。”
谢沧行呆了呆,不敢置信:“你是说……能根除阿罗耶的人?”
“是的,”暮菖兰点头,“是我的妹妹,而发现这一点的就是我的母亲。”
谢沧行若有所思:“你的确曾说过有个妹妹,如果还活着,大约有小姑娘这么大了。”如果他没记错,暮菖兰的母亲是在生她的妹妹时难产而死,而妹妹也由于先天不足,很小便去世了。但看来真相远没有这么简单。
脑海中忽然电光火石,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暮菖兰,竟然说不出话来。
暮菖兰苦笑:“你又猜出来了?不错,我妹妹并没有死。当年,我不想看见妹妹去送死,哭着闹着死活不放开她。于是,我娘和大哥做了一件自私的事情。”
“他们隐瞒了这件事,并且把你的妹妹送出村外藏了起来。”谢沧行说道,“而你的妹妹,就是瑕姑娘。”
正文 章三十八 故人重逢(9)
暮菖兰缓慢而坚定地点了下头:“是的。瑕是我的亲妹子。我们本把她托给了一户好人家,可是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那户人家竟然遭了盗匪。”“这件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暮菖兰兄妹俩甚至没法经常去探望。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妹子已经下落不明。我花了好久才又重新寻得她的踪迹,害她颠沛流离了这么些年。找到她之后,我想方设法接近她、与她熟络起来,认了干妹妹,这才好对远哥他们开口,让他们也帮我照顾她。”
谢沧行叹气,不能动用暮家的力量,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而找到之后,又会是怎样一种欣喜和激动?怪不得她对瑕会那般照顾,背后竟然有这样的隐情。
“至于我娘,她为了隐瞒瑕的事情,更因为心中有愧,就……自尽了。”暮菖兰哂笑一声,耸耸肩,“毕竟既然身为祭司,就该大义灭亲才对嘛。娘亲临死前,我和哥哥都答应过她,一定会找到解药,让族人得救,也让妹妹可以认祖归宗。”
她抬头看向谢沧行:“我哥他身为族长,本身就比旁人更多了一份责任。再加上还有对我娘的承诺……他并不傻,也并不狠心,他只是没有别的办法。”
谢沧行点点头,终于明白了他们兄妹对解药的那份执着,伸出手重重地按了按她的肩膀:“我明白。这事我既然知道了,就一定会帮到底的。”
暮菖兰反而笑了:“算了吧,你不适合这样认真的表情。我哥他心里有数的,不会乖乖任人摆布。至于我还有苁蓉他们,会站在义军这边也不是全无私心,只要对手还在,枯木就还用得上我们暮家,暮家就还是安全的。就不劳你费心了。”
她的笑忽然带上了几分调皮的色彩:“你就乖乖等着给我当伙计吧!”
“话不是这么说。”谢沧行拍胸脯道,“我好歹也是蜀山的人么!我说能办到的事儿,那还能跑的了?”
暮菖兰怔了怔,忽然又皱起了眉头,无比头疼似的揉着额角。
谢沧行忙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暮菖兰摇摇头,“我只是在想,我竟然觉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是不是真傻了?”
谢沧行再度呆住,通常这种插科打诨的活儿都是自己干的,立场突然对调,一下子难以适应。
随即,两人都笑了起来。暮菖兰说道:“这事儿你知道就行了,妹子和小少爷那儿就别说了。”
谢沧行挑眉:“小姑娘也就罢了,为什么连小少爷也瞒着?”
“大少爷又帮不上忙,告诉他,不过是给他添个堵而已。”暮菖兰没好气地回道。
“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谢沧行不明白了。
暮菖兰哼了他一眼:“因为你肯定不会问呀!”
其实有句话她省了没说。他不问,那是对她的尊重与信任;而她想说,便是不想再瞒他任何事。
可这没头没尾的回答,谢沧行怎么能明白呢?正迷惑着,就听见铁笔的大嗓门响起:“师父!”
直到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门,铁笔才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进来的似乎不是时候,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这个……打扰了。”
“什么事情?”谢沧行起身问道。
铁笔搔搔头:“师父,你叫我暗中留意的那个人,不见了。”
暮菖兰一惊,与谢沧行对视一眼:“上官彦韬?”
她这才想起还有件事情忘记同谢沧行说,那就是商山鬼王身上那道神秘的枪伤。
不过事有轻重缓急,此时找到他的下落才是最重要的。三人商量了一下,分头行动起来
正文 章三十九 螳螂捕蝉(1)
关于上一章的说明:关于瑕是暮菖兰亲妹妹这件事,我想很多玩过游戏的人都会感到惊讶吧。其实这个颠覆性设定我也犹豫了好久要不要写出来,纠结的最终结果你们已经见到啦~做这样的设定原因主要有几个,一个就是为瑕妹子百毒不侵冷热不惧酒量还能封神找个解释,因为是暮家N代人黑科技啊不医术的结晶嘛,有点异于常人也就不足为奇了。第二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我想给瑕妹子一个家,不用再孤苦伶仃了。而且在暮家洗白之后,还能成为瑕妹子的坚强后盾,这样的话,嫁入超级豪门夏侯家也就不怎么违和了。还有一个原本是最关键的原因,游戏里枯木对瑕那么感兴趣,我也想在文里面反映出来。当时想到的解决方案就是枯木知道了瑕妹子的“功能”之后,为了更好地控制暮家,使用各种方法要抓她,惹得小少爷冲冠一怒为红颜,下决心要与夜叉死磕(当然,之前就已经猜出枯木的身份了)。但是,因为严重超字数,这部分剧情被我无情地砍掉了……于是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啦~(1)
夏侯瑾轩面对着芮城斑驳的城墙,内心里充斥着一股无力感。
他现在被分配到的任务,就是趁着下一次战事到来之前,指挥民夫抓紧抢筑破损的城墙防御工事。
这倒不是沈天放欺负他,实在是因为人手严重不足,再加上人尽皆知大半个明州城的建设都与夏侯家脱不了干系,那这份工作还有比夏侯家少主更适合的人选吗?
夏侯瑾轩并没有多想就接下了这个任务,现成的材料,现成的人手,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有什么难的?可到了现场一看才知道,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眼前的城墙简直是千疮百孔,屡经破坏就不提了,每次补修都是毫不认真,夯土中混杂着大量沙砾,坚实程度良莠不齐。在这样的基础上一次一次地建,却只会让城墙更加不牢固而已。
夏侯瑾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造成这样的原因根本不需要多想,端看眼前有气无力、面黄肌瘦的民夫就知道了,他们就差在脸上写着敷衍了事四个字而已。
可是能怪得了他们吗?长期混战扰乱了农事,储存的粮食又不是无穷无尽,吃的了这一顿,谁也保证不了下一顿。这种折磨之下,又怎能要求他们精神抖擞充满干劲?
瑕走了过来,看他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叉腰斥道:“好啦!你都盯着这堵墙看了大半天了,倒是想出了什么好办法了没?”
夏侯瑾轩无奈:“能有什么办法呢?这样修下去也于事无补。若真想修好,那就要把以前修的拆掉重来,可咱们哪有这种余裕?”
“拆了重修也是没用的。”瑕踢着脚下的土块,嘟着嘴,“我都替你打探过了。大伙儿会来修墙,根本不是为了保卫家乡。而是……反正三天两头地打仗,种了地也是白种,还不如来盖城墙,可以多领两口粮食。”
夏侯瑾轩只好苦笑,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沈天放那样与鞑子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也不是每一个失去亲人的人都会慷慨激昂地立志报仇。
瑕续道:“鞑子来了就让他们拆城墙,义军来了又要他们盖城墙。来来回回的,谁认真的起来?”
夏侯瑾轩再度叹气:“真的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要尽快结束这场战争才好啊!”
瑕却并未接话,沉默了许久,才轻轻低喃:“乌鸦嘴,你也会上战场吗?”
夏侯瑾轩怔了怔,重重点了点头:“我想去,也不应该缺席。”
瑕忽然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那般:“可是我怕啊!这刀剑无眼的,万一……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夏侯瑾轩安抚地笑笑,紧紧回握:“不要担心,我没那么不济。”他朝她眨眨眼,“再说,我已经偷学到了天下最厉害的轻功,真打不过,至少还有三十六计上上招可以用呀!”
可是这说法一点也没有缓解瑕的情绪,她拼命摇头:“你不知道……我看过那些被收敛回来的尸首,真的太惨了。就连沈堡主那么厉害的前辈,不也……”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直视着夏侯瑾轩的眼睛:“你记住,遇着了鞑子的首领,千万要不要逞强,跑的越快越好!沈堡主就是败在他的手下,当胸一枪,直贯心肺,连带着整个心脉都震碎了。我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呢!”
“这么厉害。”夏侯瑾轩不禁感叹,脑海中电光火石的一霎,似乎触动了某些记忆,然而却一闪而逝,又悄悄溜走了。
他摇了摇头,不由得想到,若换了自己,怕是也多半无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