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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倒戈呀!他毕竟是师父心目中……”
“够了!”萧长风忽然厉声打断他。七师弟吓的一愣,似乎不认识眼前此人了一般。萧长风发作完也有点后悔,忙又端出了温和的笑脸:“抱歉,一时失态,师弟莫怪,你接着说罢。”
七师弟战战兢兢地打量着他的神情,见与平常无异后才又开口:“总之,若说放了唐海倒还可能,可要说四师兄和净天教串通谋害同门,那应该不会。况且,他毕竟救了我一命……”
萧长风的表情一时变得有些微妙,悲喜不明,忽然长长一叹,一副肺腑之言的语气道:“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其实我也不信四师弟会糊涂到这种地步。徐师弟一定也是一时气愤才想岔了。再说,四师弟如此优秀,我们这些人哪里动摇得了他的地位?”
一听这话,谢沧行不禁暗暗咬牙,这话的用心可太险恶了。江湖上要是以折剑山庄大弟子和四弟子的实力强弱开个赌局,谁都知道两边下注的人离五五分成差不了多远,这摆明了在暗示姜承这么做的动机就是除掉自己嘛!
这时,萧长风其心可议地停顿了一下,看七师弟的表情越来越迷惑,眼中闪过得逞的微光,口中语重心长地说道:“不管怎么说,四师弟与邪教中人交情过密总是事实,这对他不是好事。矫枉必须过正,我要求师父严惩,只是为了让他记住教训,彻彻底底断了和净天教的牵扯,防患于未然。这是为了他好啊!”
看着萧长风那一张大奸似忠的脸,谢沧行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忽然有种冲上去揍他一顿的冲动,可却只能瞪着他的身影在七师弟钦佩的注目下一步一步往后院雅阁走去。
瑕的反应却是松了口气:“哎呀,原来萧少侠也是个明白人嘛!我之前真是错怪他了。”
谢沧行一窒,正要解释,转念又作罢,心道小姑娘还是就维持这样单纯的心思吧,正要招呼着瑕一起去拿酒,就见前厅那边又来了熟人
正文 章十五 仙迹灵踪(5)
只见徐杰笑得很是开心,快走几步追上走在前面的徐世:“哥,你看谁来了!”
他身后的人正是范福,脸上笑得一团和气,拱了拱手:“徐兄,不会怪罪我不请自来吧?”
看见他,谢沧行不禁有些讶异,转向瑕低声问道:“他怎么来了?”
瑕倒是毫不意外:“他们这一路混得可熟了!简直跟……”眼见三人走近,忙闭上了嘴。
徐世回过头,见是范福反射性地一喜,迎上几步唤道:“范兄!”但随即又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范福察言观色,立刻说道:“看我,实在太唐突了,还请勿怪。只是我久仰萧少侠大名,一直想结交。但每次来折剑山庄,都是缘铿一面,真是生平憾事。”他叹了口气,又笑道,“既然不方便,咱们就改天。”语毕做出一副转身要走的架势。
看范福这么好脾气,徐杰心里十分过意不去,立刻拉住他,打抱不平道:“哥,咱们不是答应替范大哥引荐了吗?”
徐世也忙陪笑道:“范兄误会了,像范兄这样的人才,别说咱们乐意引荐,大师兄也是一百个乐意见呀!只是……”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顿了一顿,才道,“今天可能不太方便。”
心眼儿没那么多的徐杰反射性地问道:“有什么不方便的?”
徐世瞪他一眼,敷衍道:“还能是什么?心里不痛快呗!”
徐杰傻傻地问道:“为什么心里……”突然间恍然大悟,“哦!该不会又在二小姐那里吃瘪了吧?”那神情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语气,凉凉说道,“大师兄还不死心?这可真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啊。”
范福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拍大腿:“原来如此!萧少侠爱慕欧阳小姐?”
“唉,算了,也没什么可瞒的。”徐世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可不是?虽然没人有胆说破,但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反正隔三差五的就要上演一次。我们做师弟的,就陪师兄喝喝酒解解闷,听几句牢骚,说几句安慰话呗!可是范兄就……”
范福了然,豪爽地一摆手:“这有什么问题?而且,我有办法让萧少侠开心。”
两人连忙请教:“什么法子?”
范福神秘兮兮地一笑,俯近了两人耳畔,悄声道:“俗话说得好,借酒浇愁愁更愁,怎比那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让人一醉忘忧?咱们干脆带萧少侠一起下山去……”
两人连忙摆手:“这这这不行的!”
“哎,一看二位这样子,都没去过吧?”范福一脸此处尽在不言中的坏笑,“男子汉大丈夫,总得见识见识。”
两人明显心动,口头上还是一径推拒。范福一个劲儿地劝着,声音渐渐听不见了。
谢沧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范福么?看这一副哥儿俩好的架势,肯定没少在徐家两兄弟身上下功夫,现在又着力结交萧长风,是不是太卖力了些?不是他爱多心,但……怎么上官家的人都这么不省心?
此时,另一个“上官家”的人正循着琴声漫步在停云峰顶的竹林之中。那琴音太宽广,纵然是极善操控声音的龙溟也不能辨明出处,只几下迟疑,就好似从未存在过一般,消失在山风之中。
龙溟无奈一笑,感叹自己慧根不够没有仙缘,可行动上却完全不像是已经放弃了的样子,还未等凌波回话,就又继续迈步前行。
凌波只得抬步跟上,两人许久都没再开口。她敏感地注意到气氛似乎从刚才起就有些尴尬,让她些微感到不自在,找话题般地说道:“若是凌音在此就好了。我本不通音律,只是因为阿音喜欢所以才跟着学了一点。”边说边有些忐忑地注意着龙溟的神色。
龙溟见状,心中暗笑,闲聊似的说道:“这么说来,凌音道长的兵器似乎就是一支玉箫?这可真是风雅别致,又别具一格。”
见他恢复了往日的神气,凌波松了口气,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答道:“是的。箫音其实也是兵器,可以乱人心智,扰人气脉,若练至大成,既可以治病救人,亦能伤人于无形。只是需要深厚内力和高超技巧为基础,练成十分不易。”
“但凌音道长还是选择了去练这门功夫,足见其心志坚定。”龙溟评论道,“有此心志,何愁不能练成?”随即心念一动,问道:“你们姐妹二人竟师从不同之人吗?”
凌波一怔,明白了他的疑惑,笑答:“公子定是奇怪为何我姐妹二人所习武艺截然不同?其实我们不但师从一人,学的也均为《南华武经》。”
“哦?”龙溟顿时来了兴趣,“愿闻其详。”
“我主要习的是外篇,而阿音则是内篇。但其实不管是内是外,都没有关系……”凌波话至中途又停顿了下来,思索着该如何解释。
然而龙溟却误以为她在为难,忙道:“我无意窥探蜀山武学之精要,冒犯之处,还请道长莫怪。”
凌波正要回话,目光忽然定在一处,纤手一指:“公子请看。”
正文 章十五 仙迹灵踪(6)
龙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处断崖,崖上一株老松,半边身子都伸到了万丈悬崖之上,却兀自生得枝繁叶茂、盘根虬节。树下摆着一簇簇的小石子或松子,走近一看,这些石子、松子都嵌在约略成半球形的凹洞里——大概是为了防止被山风吹走罢,这些凹洞一排排一列列地十分整齐,细细数来纵横各十九列。
龙溟又看了看那些看似随意排列的石子和松子,心念一动:“这是……”
“弈棋?”凌波接口道。龙溟没有回话,目光已完完全全被棋局吸引。
汉人的琴棋书画四好之中,琴书画三项皆被魔翳归为“无用、不需学”之类,惟有弈棋是个例外,因其能稳人性情,强人心智,对兵家来讲,更是一种虚拟的战场,古书中云,“三尺之局兮,为战斗场;陈聚士卒兮,两敌相当”,因此弈棋就是他不在马背上时唯一的娱乐方式,自是十分热衷。
凌波于是也不再开口,两人一动不动地立在老松之下,老僧入定一般,若不是眼睛不时眨动,真要与石像一般无二。
这一看,便看到了日至中天,龙溟终于有了行动,只见他从一侧捡起一枚石子,轻轻放入了一处凹洞中,随即又陷入了沉默。
半晌,忽然一阵山风吹过,两人眼前一花,另一处凹洞中莫名其妙地多了一枚松子。
龙溟一挑眉,嘴角微微翘起,仿佛早有预感一般,这次倒是没过多久,他就又下了一子,随即好整以暇地垂手而立,等着对方接招。
对方也没让他等太久,一粒松子疾飞而至,只是这次不是冲着棋盘,而是他右肩俞府学,速度又快,力道又大,也不再故作神秘地掩饰从哪里出招了。
龙溟一惊,急忙侧身避让,谁知那松子仿佛长了眼睛似的,追着他的身子弯转了轨道,眼看着就逼近了咽喉。
龙溟此时再避已无回旋余地,下意识地伸手去接,然而手臂刚刚微抬,却又硬生生止住——上官世家不以指力见长,他若是一接,用的必然是夜叉龙氏的本家功夫,万一被瞧出了端倪,他的诸般计划就都要付诸流水了,是以宁愿拼着受伤,也不能硬挡。
千钧一发之际,凌波一步赶上,抽刀一挥。龙溟眼前白光一闪,将将贴着面门划过,那枚小小的松子竟断做两截,啪地落在了地上。凌波闪身挡在了龙溟身前,还刀入鞘,朝着那棵老松恭敬一礼:“晚辈二人不谙前辈规矩,扰乱了棋局,十分不该,还望前辈宽宥。”
此言过后,现场一片静寂,惟有山风阵阵,吹过松叶发出飒飒的声响,那出招之人仍未有现身的意思,但也没有再发出攻击。
龙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纤细但坚定的背影,俯低了身子,凑到她耳边悄声说道:“这下我们扯平了。”
此时两人的距离非常近,近到他的气息吹到她的脖颈上,泛起一阵痒痒的感觉,凌波的脸微微地红了。
不过龙溟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大摇大摆地从她身后走出来,回到棋盘边上一坐,朝着老松说道:“棋逢对手,不妨在三尺方寸间见真章吧。”语毕,朝对面比了个请的姿势。
又过了一会儿,老松之中才传出了一个苍老但威严的声音:“君非我族类也。” 随着这话语,一枚松子再度飞出,啪地一下打在了一处坑洞中,滴溜溜转个不停。
这松子仿佛也砸在了龙溟心上,他立刻垂目掩饰眼中露出的惊骇之色,装作苦思棋局的样子,心中不断安慰自己,莫要作贼心虚地疑神疑鬼,半晌才平心静气地问道:“前辈此言何意?还望赐教。”
那人顿了顿,回道:“明知故问。”
闻言,龙溟心中疑惧不减反增,笑容也有些不自然:“请恕晚辈驽钝。”
凌波替他介绍道:“前辈,这位是武林四大世家中上官世家的弟子。”
“四大世家?”那人语调一扬,“所谓的武林,比我这棋局变得还快些。”随着最后一个音节飘散在空气中,老松中轻飘飘地跃出一人,长发披肩,袍带当风,衬着身后的云海断崖,真有一种神仙下凡之感。
那人一身灰白长袍不旧不新,有几分似道袍,又有几分似书生,须发皆白,无一丝杂色,然而面目却显得十分年轻,让人完全辨不出是鹤发童颜的老者,还是一夜白头的青年。
龙溟的手中捻着一枚石子,笑吟吟地看着对方,仍是一副随时接招的态势,只是心情已经从期待专为了戒备
正文 章十五 仙迹灵踪(7)
万仞绝壁之上,百年老松之下,有一盘看得见的棋局,和一盘看不见的棋局。
老者拂了拂袍袖,别有深意地扫了一眼龙溟,又转向凌波,看了看她手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