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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剑客颇为得意:“看你还嚣张!” 见龙溟纵身一跃躲进一片灌木丛,大笑道,“躲也没用,快快束手就擒吧!”边说边迎向灌木丛。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三支利箭,破空之声如龙吟一般,声声相属,竟似从四面八方而来——这正是龙幽也曾使过的三星连珠。
那剑客大惊失色,连忙挥剑抵挡。
正当此时,第四箭射来,这一箭更快、更劲,竟然后发先至,直刺向他的咽喉。
那剑客如何反应得及?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倒地不起。
那刀客还在与凌波缠斗,听到声响,下意识转头去看。凌波觑准了机会,一掌按向他悬枢穴。
几乎同时,龙溟也一箭射到,又是直取咽喉。
两相夹击之下,刀客拼着被凌波击上一掌,挥刀击落羽箭,腰间中招,忍不住一声痛呼,可左手却向胸口伸去——性命危急时刻仍不忘祭出的法宝,定是极棘手的东西。
龙溟心中一凛,举箭就射,仍是对准了咽喉。
凌波也意识到不妙,出手如电,点向他左肩肩井穴,欲制住他的动作。
刀客只来得及一声闷哼,手中的信号火弹只拉开一半,就已一命归西。
龙溟这才松了一口气,两人一时相对无言,似乎都有许多话要问,但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正文 章二十八 黄雀在后(9)
凌波顿时万分尴尬,刚才出手的时候没想太多,现在却不得不头疼该怎么面对自己这鬼鬼祟祟的跟踪行为了。
除了尴尬,困扰她的还有许多疑问,这两个人是谁?因何与之为敌、又为什么非要取他们的性命?更重要的是,龙溟来杨府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非要瞒着她不可?
龙溟看她一副不知该如何自处的模样,心里暗自偷笑,面上则是泰然处之,就像两人本来就约好同来似的,自顾自走上前去,在那刀客身上一阵摸索,搜出一块巴掌大的羊皮,递给凌波:“这是证明他身份的文牒,以后或许能用上。”
凌波忙点头接下,那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两行不知名的文字,她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虽然蓄着胡子,但显然是汉人的长相。
凌波皱了皱眉,原来他们就是投降夜叉之人,刚要说些什么,就见龙溟一把将插在那人咽喉的箭拔起,顿时血流喷涌而出,周围的嫩草黄土迅速染上了黯黑的斑点,又很快连成一片,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之气,即便在暗夜中,也同样触目惊心。
凌波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赶忙撇开了头。
龙溟又走到那剑客身边,割下他一片衣角,依样葫芦地抽出箭矢,若无其事地擦拭起来。
他们带进长安城里的箭矢本来就不多,不能浪费。凌波虽然知道这道理,但仍忍不住心下惴惴。
“跟我来。”龙溟说道,“在下一拨守卫到来之前,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话虽如此,可龙溟却并没有翻墙而出,反而向着杨府深处走去。
凌波怔了怔,那些问题又在脑海中转了一圈,但还是决定忍住不问,紧紧地跟在后面。
两人越过一道道贴着封条的朱漆木门,停在一间房前。
这房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但打理得十分仔细,门内透出一股檀香的气味。
“这里是杨家祠堂。”龙溟低声解释道,伸手一推,门吱呀一声打开。
门里黑洞洞的,借着微弱的星光,依稀可见左右两面分别供奉着两尊神像,塑像前则是一排排高低错落的牌位。
龙溟走进几步,略略一看,摇摇头:“不行,太暗了。”
凌波叹气,划亮了火折。
这祠堂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大,供奉的牌位少说也有上千个,正对着的墙前是一尊伏羲大神的塑像,他的面前只有三面牌位,想来应是杨氏的祖先了。
龙溟借着火光,一边走一边默数着两侧的牌位,见凌波恭恭敬敬地对着伏羲的雕像行礼,也跟着弯了弯腰,随即停在一面牌位前,伸手一扳,只听得背后啪的一声轻响,相对的那面牌位倒了下去,底下露出一只小箱。
两人都赶了过去。那箱子颇为精致,檀香木的质地,镂刻着福禄寿三星,边角皆包着金,还配了一把镀金铜锁,富丽已极。
龙溟向凌波要来匕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砍,那铜锁应声而落。箱子内厚厚一沓泛黄发旧的纸,龙溟拿出几张,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遍,又随手翻了翻下面的,索性一股脑全部拿出来堆在一旁。
想来这箱子里的东西,就是他不得不旧地重游的原因了。凌波点燃了一只烛台,也跟着好奇地翻看着,可惜不过是些地契、抵押之类的文书,倒的确是富贵之家最宝贝的、必须藏好的东西。
翻着翻着,箱子就见了底。两人对看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甘心。
凌波举高烛台,龙溟将箱子颠倒过来,一只手仔细地顺着纹路摸过去,借着烛光细细检查。
“这里面藏着什么?”凌波问道。如果知道是什么——至少知道大小形状——她也好帮忙找找。
可惜龙溟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杨家少爷曾将这隐蔽之处告知于我。如今杨府遭此劫难,杨府之人生死未卜,但他们走前或许偷偷留了什么讯息在此也未可知。我便想来此处看看,碰碰运气。”
这当然是他用来应付凌波的借口,不过真要说起来,大部分倒是事实,只是杨家少爷是在怎样的情况下交代出来的,就略去不谈了。
至于这箱子里藏了什么,连杨少爷都不知道,龙溟自己也十分好奇
正文 章二十八 黄雀在后(10)
凌波对这个借口却深信不疑:“原来如此。你……你大可告诉我。”又何必偷偷摸摸的,害她很是一番忐忑不安。思及此,语气不禁带上了点气恼。
龙溟有些抱歉地笑笑:“这都是没把握的事情。昨晚我本想自己过来看看就好,没想到却遇到了不速之客。”语毕又细细检视起那箱子来。
凌波这才又想起刚才那两人:“夜叉为何要派人守这座空屋?莫非他们也知道杨家藏着秘密?”
龙溟头也不抬地说道:“多半只是守株待兔吧,为了等你我这样的人自投罗网。”可惜左找右找也没看出机关,不禁摇头叹气,“看来是我想多了,这里什么也没有。”
凌波的思绪却还留在前一句,不由皱眉:“你既然知道这是陷阱,怎可独自一个贸然来闯?我们一块,好歹有个照应。”今晚若她一念之差没有跟来,还不知是个什么后果,想起来真有些后怕。如此一想,她心中的愧疚感倒是消减了不少。
“就因为是陷阱,才不想你来。”龙溟笑道,边说,边将目光从箱子移到了她脸上,可原本要说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这时的凌波早就忘了龙溟对她所有的欺瞒,只是单纯地庆幸着自己终究是来了。
她就算心里怀疑着他,最先想到的仍然是他的安危。可自己呢?最先想到的永远是如何把谎言圆的天衣无缝。龙溟很快撇开了头,表情在忽明忽灭的烛火中难辨阴晴。
“我不想害你。”他这样说道,本来该是一句温暖人心的话语,语气却是冷冰冰的,被他演绎得太过失败。
凌波愣了愣,正不知该如何反应,门外隐约传来一阵人声。龙溟忙吹熄了烛火:“糟!许是惊动了巡夜的守卫。咱们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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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菖兰心事重重地走进院子,看到谢沧行的时候,两人之间只剩不过一步的距离,她差点惊得一跳,看他又是一副拎着酒壶快活似神仙的模样,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家伙,戳在这里扮什么门神?这么闲,不如帮着守剑阁,或者跟姜小哥一同去汉中与鞑子讨价还价去。”
经过多方打探,他们终于得知前一日有人看到铁鹞骑押着一辆马车入了业已沦陷的汉中城。铁鹞骑从不坐马车,再算算时间,这马车中的人多半就是欧阳英了。
谢沧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很快便又是往日里没心没肺的笑:“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不多嘛!”
不知为何,暮菖兰竟被他那一眼看的有些心虚,撇开头道:“懒得跟你说话。”说着就要往里面走。
“接着。”谢沧行边说,边抛了个物什给她。
暮菖兰下意识地接了,是一只瓷瓶,她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拔开塞子,一阵清凉的香气顿时盈满鼻端。
谢沧行云淡风轻地说道:“治烫伤很管用的。”
此言一出,暮菖兰顿时如遭雷击一般愣在当场,心中惊疑非常,他怎么知道她手上的烫伤?莫非是知道了什么?不不,不要疑神疑鬼,自己回来折剑山庄有段时间了,许是叫他看出了端倪……
可尽管自我劝慰,她心中还是如十五只水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的。
谢沧行却只是若无其事地挥挥手,抬腿就走。
暮菖兰还没想好要不要叫住他,月洞门外又进来一人。
夏侯瑾轩看见二人,拱手笑道:“谢兄,暮姑娘,想不到二位都在,我正好有事相商呢!”
暮菖兰只好暂时放下心中疑虑,回了一礼:“大少爷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就是了。”
夏侯瑾轩对她笑笑,却转向谢沧行:“听闻谢兄欲往长安一趟。”
谢沧行挑眉:“不错,我确实与凌波道长约好了长安会合,耽搁了这么多时日,也不知他们和上官家的人接上头了没有。大少爷为什么问这个?”
夏侯瑾轩不禁叹气,当初他们本想由蜀中、江陵、明州三面出击,并与江北义军联合,同时发难,收复失地。可如今蜀中形势如此,能将一部分铁鹞骑牵制在汉中一带就已经不错了,计划怕是不改不行。
谢沧行听见他叹气,会意道:“我明白,会带话给上官公子的。”
夏侯瑾轩欲言又止:“我……我来找二位,其实是为了其他事。你们可否答应我,不论同不同意,千万助我瞒着瑕姑娘。”
暮菖兰不由得皱眉:“先说来听听。”
夏侯瑾轩摇头:“不,你们不答应,我就不说。”
谢暮二人对视一眼,大少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谢沧行抢先一步说道:“好吧,我们应了便是。”
暮菖兰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心中却道反正姓谢的答应了不代表我答应,真要太胡闹,该阻止还是得阻止。
夏侯瑾轩展颜而笑:“我想请谢兄带我一同去长安。”
此言一出,两人都吃了一惊
正文 章二十九 多情无情(1)
折剑山庄的春天总比山下来的晚些。眼看着开春了,屋檐上的残雪仍是将消未消,露出青灰的瓦色,斑斑驳驳的,倒显出一丝灰败来。
满园梅花已谢了大半,粉的、白的、红的铺了满地,只有丝丝缕缕的暗香仍倔强地萦绕着不忍消散,可来来往往的人们却无暇顾及,他们总是心事重重、脚步匆匆,当真是“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了。
换做往日,面对此情此景,夏侯瑾轩免不得要吟咏几句,可如今的他却早顾不上伤春悲秋,而是忐忑地注视着谢沧行与暮菖兰高深莫测的表情。
屡遭变故,折剑山庄变得愈发的冷清,连夏侯家、皇甫家带来的那几个人手都被借调了去,偌大的院子里,仿佛就剩了他们三个似的,空的让人心里发虚。
暮菖兰第一个出言反对:“长安可万万去不得!别说妹子了,夏侯门主要是知道,也肯定不答应呀!”
夏侯瑾轩回道:“我已修书一封向爹爹陈情。”那可是一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长信,“爹爹乃明理之人,不会反对的。”
谢沧行又好气又好笑:“你是仗着夏侯门主鞭长莫及、就算反对也根本来不及阻止吧?”
夏侯瑾轩嘿嘿一笑,竟没有反驳。
谢沧行叹气连连,不由得开始同情其夏侯彰来,“你想做什么事,我替你办就是了,何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