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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听见脚步声响,一下子惊醒,抬眼一瞧,居然是知县大人。他虽然是个小小的伙计,却是梁城最大的布庄的伙计。眼前这个,虽然是梁城父母官,却是有史以来最窝囊,最不被别人放在眼里的知县。
相较之下,竟还是这个伙计占了上风。他趾高气昂地问道:“呦,这不是陈大人么?您怎么来了?怎么,您也想买布么?咱这里什么名贵的料子都有,只是不知道您买不买得起。哎哎哎,您可别动手摸啊!弄脏了可赔不起!”
陈奥淡淡一笑,一眼就看见柜台里面那匹银锦。他笑道:“麻烦请你们老板出来,我有事情要跟他谈!”
伙计从鼻腔里哼了一声,道:“我们老板?老板他没空,您有什么事情,要预约的,懂吗?您没有预约,谁有时间见你?”
陈奥本就是来闹事的,还怕这伙计乖乖听话呢。现在对方这副模样,正中陈奥下怀。他脸一板,冲身后的张大有道:“张捕头,我看这个伙计与强盗私通。不如你将他抓回去,咱们好好审问审问!”
张大有早得了陈奥的吩咐,做这种事情,是他的拿手好戏。张大有一下子翻到柜台里面,伸手如同捉小鸡一般,捏住伙计的脖子,左右开弓,先甩了几个大耳光。
那伙计吐出一口血,带出来两颗牙齿。他怒吼道:“你……你……敢打我!”
陈奥退开两步,怪声怪气道:“呦,你还敢含血喷人!给我再打!”
张大有又打了几拳。那伙计发出杀猪似的叫喊。这一下惊动了后院,顿时跑出来许多人。
众打手一看,竟然是知县,顿时有些犹豫。紧跟着,一个华服老者走了出来,看见这样的情形,眉头紧锁起来。
他上前冲陈奥道:“陈知县,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奥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庄的老板,谢宁的父亲谢贵。上一次谢贵听了梁思之的吩咐,将手下人派出去造谣。因此他与陈奥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再装模作样。
陈奥冷笑两声,道:“谢老板,您可太不小心了。你这伙计勾结强盗,半路劫走了你的货。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谢贵心头一颤。他一车货被劫的消息,昨天就收到了。刚刚还在后院与众手下讨论,是哪一路人马这么没眼色,敢抢他的货。谁知道陈奥竟因为这件事找上门来。
不过,谢贵是绝不相信自己这个伙计勾结强盗的。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人退后,沉声道:“知县大人怎么知道我的货被劫了?”
陈奥大咧咧坐了下来,将包袱里的那段银锦取了出来。他笑道:“谢老板,您看这匹布,可是您的?”
谢贵瞟了一眼,心头一颤。那卷银锦,正是自己的货。那车货全是贵重的布料,尤其是这种银锦,是专门给梁府准备的。
由于梁辨之身亡,梁广德将要回府。梁府大办丧事,从谢贵这里大量采购这种素布。这车货,可以抵得上布庄大半年的利润,是伤筋动骨的买卖。谢贵即使再有钱,也觉得肉痛。
他知道陈奥话里有话,忙坐下来陪笑道:“不知道陈大人这卷布,是从哪里得来的?”
陈奥装作痛心疾首状,说道:“谢老板,不瞒你说啊。前两天我带着手下出城剿匪,恰好遇到劫货车的强盗!我与那伙强盗大战三百回合,还伤了几十个兄弟,这才给你抢回了这么一卷布啊!”
张大有听陈奥说得煞有介事,不由得暗暗好笑。
谢贵心里鄙夷,暗暗骂道:你这个狗官,又没本事又没种,你还敢出城剿匪?
但是他面上总要装作感激模样,说道:“原来如此!那么不知道其余的货……”
陈奥深深叹了一口气:“唉――只可惜,那帮强盗太过凶悍。我们打了三天三夜,最终还是让他们给逃了。不过谢老板放心,这伙强盗居然敢抢到您头上,我绝不会放过他们,一定会帮你把货物夺回来的!”
谢贵大喜,拱手道:“那可就太谢谢陈大人了!”
陈奥回礼,笑道:“哪里哪里。在下身为父母官,总要为大家办点实事啊!正所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只不过……我的那些手下,都受了一些伤,又没有医药调养,恐怕得休养个一年半载。不过您放心,一年之后,等他们好了,我一定会带他们再去给你把货物夺回来!”
谢贵一愣,暗想,一年之后?黄花菜都凉了。
他看见陈奥装模作样的表情,顿时明白过来。一挥手,吩咐旁边的管家道:“去给陈大人取二百两银子来,当做是医药费!”
陈奥起身谢道:“啊呀,这怎么好意思呢?”不等谢贵开口,他又道:“张捕头,把药费收了,多谢谢老板的好意!”
他说完,一甩袖子,大步离去。走到门口,忽然又回头道:“谢老板,我听说你们都要给梁府交纳保护费吧?可是怎么不见梁府的人给你们保障沿途的安全呢?您可要长点心啊!哈哈哈……”
张大有将元宝一股脑搂进怀里,追上陈奥,嘻嘻直笑:“二当家,您可真有本事。你这么一会儿,可比我们抢半年都赚得多!”
陈奥掩嘴偷笑,招呼他不要多说,赶紧回去。
布庄店里,谢贵一拳重重砸在柜台上,脸上的肥肉也跟着颤抖起来。一旁的管家小心地问:“这个知县大人,到底什么意思?他真有本事去剿匪?”
谢贵怒道:“剿个屁的匪!那车货摆明是在他手上!他这是要挟咱们呢!走!跟我去梁府!”
………………………………
第122章 焦头烂额
梁府正厅。
一波又一波的护卫进来禀报。各个方向撒下的搜捕网,竟然没有一处发现踪迹。这让梁思之大为光火。四处悬挂的丧联,更增添了压抑的气氛。
“一群饭桶!”梁思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上百个人,连三个受伤的囚犯都找不到!”
坐在下首的几人,噤若寒蝉,都跟着打了个激灵。杜成上前小心地说道:“少主,梁城周围几里方圆都搜遍了,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我想,他们极有可能还躲在梁城里!”
梁思之冷哼一声:“梁城里,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跟我作对?”
管平也说道:“杜管家言之有理,咱们已经撒下天罗地网。那三个人绝不可能逃出去的。因此,他们极有可能藏在城里。可是梁城有几千户人家,想要一户一户搜查,恐怕咱们人手不够。要不要我将县衙的捕快衙役都叫来,帮我们一起搜?”
梁思之一抬手,道:“不!先不要动县衙的人,让他们继续盯着陈奥。自从二弟死了,我总觉得陈奥有些古怪……”
“他能有什么古怪?废物一个罢了!”魏吉哈哈一笑。
梁思之冷冷盯了他一眼。魏吉右边一个老者起身道:“梁少主,老夫还有些人手。若是少主用得上,岭南武馆全听差遣!”
说话的,正是魏吉的父亲,岭南武馆的馆主,魏定邦。他瞪了不争气的魏吉一眼,示意他不要多嘴。
魏定邦是梁广德的好友,梁思之也不敢怠慢,忙起身回礼,说道:“魏馆主言重了。晚辈怎敢劳动魏馆主出马!”
魏定邦微微一笑,道:“上一次犬子闯祸,多亏了少主解围。咱们岭南武馆,多承梁府的情,自然要报答!”
梁思之道:“馆主客气了,魏兄早已与小妹定亲,早就是一家人了。我帮个小忙,也是应该的。既然馆主盛情,晚辈就斗胆,请武馆弟子帮忙,在城中搜查一番,一定能事半功倍!”
两人正说话的功夫,一个仆从悄悄走进来,在杜成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杜成点点头,凑到梁思之身边,小声道:“少主,刚刚有人回来禀报。今天早些时候,陈奥去药房,抓了一些活血去淤的药!”
梁思之眉头一皱,面如寒霜。他眼珠转了转,自言自语道:“他抓这些药做什么?裴师孔没有传回来消息么?”
杜成摇摇头,说道:“还没有确切消息传来。不过,我想,这其中定有蹊跷。”
“他莫非敢窝藏流放重犯么?他到底在想什么?”
管平道:“少主,不如让属下前去查探一番!”
梁思之点点头。
管平拱手而去。正厅依旧进出着络绎不绝的人。一个护卫快步走进,禀报道:“禀少主,天马帮帮主田飞虎求见!”
梁思之眉头一扬:“田帮主来了!快请他去偏厅!”
座中几人知道梁思之有贵客来访,忙起身告辞。魏吉满脸不乐意,嘟囔道:“小雅好不容易回来了,这都几天不肯见我了。我不回去!”
魏定邦一甩袖子,怒道:“混账!你再敢多言,小心我的鞭子!”
魏吉对老父敬畏如虎,闻言唯唯诺诺,只好跟着走了。边走还不住转身朝梁思之使眼色,意思是一定要让梁小雅跟他和好。
带他们走远,梁思之才鄙夷地哼了一声,自语道:“真是废物!若不是你老子还有些势力,我岂会如此迁就你?”
他正要准备去偏厅。这时候门外又有一人奔了进来,禀报道:“少主,谢氏布庄老板谢贵求见!”
“他来做什么?”梁思之疑惑起来。
杜成在一旁,小声道:“莫不是上一回的事情,他还有什么话说?”
梁思之冷笑一声:“他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能有什么话说?把他叫进来,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事情!”
不多时,谢贵小跑着就进来,一见梁思之便哭丧着脸,打躬作揖。
梁思之暗暗奇怪,问道:“谢老板,您怎么来了?”
谢贵将先前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又说了不少求梁思之做主的话。他只盼凭借着梁思之的势力,能够压迫陈奥,将他的货物交出来。
然而梁思之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正有一堆烂摊子不知如何处理,哪里有心情去关心谢贵的货物?
他刚要开口回绝,但转念一想,自从与天马帮结盟,通往梁城的路径上,都是我们的势力。是哪个不开眼的,敢打这批货的主意?陈奥又是如何与这件事情扯上了关系?
梁思之想了想,便起身道:“谢老板,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谢贵愣了愣,想不到自己卖着老脸亲自过来,就得了这么个不冷不热的答复。就算梁广德在,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将他打发了。谢贵心里有些不悦,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梁思之叹了口气,一时有些搞不懂,怎么会所有的事情都堆到一起来了。他快步来到偏厅,正看见田飞虎起身。
梁思之笑道:“田帮主,好久不见啊!”
田飞虎今早刚从北门进城,难言一路的辛苦。他习惯性地捋了捋大胡子。这胡子是被陈奥割了之后,新长出来的,远没有从前威武。
他拱手道:“少主!我这回给您带来了两箱珠宝,还有十名美女。个个都是水灵灵的黄花大闺女……”
梁思之抬手道:“先不忙说这个。我问你,最近道上不太平么?为什么有梁城的货车被劫了?”
田飞虎面色微变,有些尴尬,说道:“不瞒少主,在下前一阵……栽了个跟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元气,让碧清寨那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