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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乘风,二十五岁,为人霸气,在军事上虽不善于运筹帷幄,但有一身胆气,为人义气,敢于冲锋陷阵,深的手下将士敬服。
车内,叶隐将身子缓缓倾靠在软垫上双目未睁,脑中闪现出白日里看过的探报,面上亦浮现一抹冷笑。叶隐在心底轻哼,按探报来看,这楚飞野与齐乘风都不是什么善类,西沚帝让他们两个来互相牵制对方,想必也是看出两人都怀有不臣之心。
西沚帝登基已有三年,今年已是五十多岁了,膝下却无一子一女,想来也是再不能有后了,因此他百年后接位的人选可就是个敏感的话题。想当西沚帝的可不止楚飞野、齐乘风二人,西沚帝死后这西沚恐怕又会热闹一阵子了!不过,现在他们都没那个机会了!
作为帝王,在制衡方面西沚帝确实做的不错,懂得知人善用,只可惜他这帝王虽做得比那东沚那个懦弱的傀儡皇帝好却也目光短浅,只懂得偏安一隅,贪图享乐,却从未想过怎样将沚国发展起来,阻止四国的觊觎,而且他为人暴虐,这才使得各地都有义军出现,这些义军虽不是很强大,但联合起来力量也不容小觑,现在他就是要利用这些义军以及西沚各县守、城守内部的矛盾将西沚收入囊中。
再次揉揉发疼的额角,叶隐轻叹,心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目前的当务之急是让齐乘风与楚飞野自相残杀,好乘机坐收渔翁之利才是。这两人表面上都似是君子,实际上却都是好色之徒,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是美人计这一途了,就是不知这“吕布戏貂蝉”的戏码可不可用,想到这里,叶隐面上浮起一丝玩味的笑来。
“吁!”
马车骤停,叶隐微愣,伸手掀开车帘,同时道:“发生什么事了?”
“公子,前方路上躺着一个人!”
叶隐皱眉,微一沉吟,掀帘的手再次放下,同时淡淡道:“绕过去!”
马车再次缓缓起行,叶隐的心却再也平静不下来,终于,叶隐咬牙道:“停车!冬辰,你去看看那人死了没?”
冬辰低应一声,下车去看,片刻工夫便回道:“公子,他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不过还有气。”
叶隐再次皱了皱眉,起身跳下马车。
路上倒卧的那个人一身黑衣,那颜色与夜色溶为了一体,若非是他倒在路上而自己又恰好经过,否则怕是没人能发现他而救了他吧!
他的眉目很是平凡,是属于那种放入人群中便再也找不出来的人,只是这人身上的血腥气颇重,也不知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叶隐俯身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处道:“这人受伤虽重,但都是皮外伤,而且每一处伤口都避过要害,不伤及筋骨,也不知是这人躲得好,还是凶手刻意放过他。”
“公子,这人莫不是……”
“应该不是,我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而已,没人会惦记上我的,再说用这种方式接近我,方法就太滥了!而且……,把他抬上马车,前面就是离西华县最近的高家镇,我们到镇上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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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黑衣人处理好伤势,洗净双手,叶隐道:“你们两个先去休息,明天还需要你们去办事呢!”
“那公子你呢?”
“我?”叶隐坐到椅上喝了一口浓茶道,“我等他醒过来!”
“公子,还是你去休息,我们等他醒来。”
叶隐摆摆手,道:“不用,我等就行了,去休息吧!明天要你们做的事还多着呢!”
打发走秋星和冬辰二人,叶隐又将目光投向床上的黑衣人身上,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呢?他身上中了极强的让内力涣散无法凝聚的药,这种药虽霸道但缺陷极大,只能是口服才能见效,所以这药应是熟人诱他喝下或是强行喂他灌下的。给他用这种药说明这人武功极高,内力深厚,若是强行给他灌服则他必受制于人,可是他若真是受制于人,那也就没有给他下这种药的必要了,看来十有**是熟人所为,是他的朋友或亲人想要他的命?他全身伤有十八处,处处伤口极深却不伤及筋骨,想来伤他的人是手下留情了,可即费心杀他又何必手下留情?
叶隐坐在椅上闭眸沉思,正思忖间忽觉有一道视线牢牢的锁住了自己,于是便缓缓睁开眼道:“你醒了,可感觉有什么不好的?”
黑衣人不答,只是紧紧的盯着叶隐,好似叶隐下一秒就要消失般,那目光犀利而又冷酷。这人面目虽平凡,一双眼倒是亮的很,到底是习武之人呐!
“为什么救我?你想要什么?”黑衣人话出口,声音有些嘶哑。
“救人难道就一定要索要报酬吗?”叶隐淡笑着摇头道,“你的人生观真是有些问题!难道你就没听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见黑衣人双眸森寒的盯着自己不语,叶隐知道他显然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于是耸耸肩道:“好吧!我承认我没那么好心,但我也没想过要从你身上索要什么报答之类的,救你是因为恰好碰上了而已。你是失血过多而晕倒在路上的,若不是我在越城的商铺了些来问题需要我日夜兼程赶去处理也不会碰上你,也不知是你的运气好还是我比较倒霉,反正遇上了就顺便救了你。”
“你不信?随便你怎么想,我是生意人,从不做无本生意,更不做赔本生意,可是你却是我的第一单赔本生意。”
叶隐起身,准备离去,那人又道:“为什么救我?”
又是这个问题,那声音嘶哑中带着冰冷,仿佛不问出个答案就誓不罢休般,叶隐好笑的停下脚步道:“救人一定要理由吗?你当我善心大发不行吗?”黑衣人依旧目光冰冷的盯着叶隐,叶隐连忙举手做投降状道,“好,好,好,我告诉你理由,你不要那么恶狠狠的瞪我,好似我欠你什么似的。”
“救人救到这份上还真是……”低低嘀咕了一句,叶隐正色道,“听着,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更不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救你纯属偶然,而且你也别指望我好人做到底,你的伤虽不是很重但需要休养一段时日,而我却因有事需急着赶路,所以我不会留在此地照顾你到伤好,我更不会带你一起上路,因为一来你我非亲非故,二来我嫌麻烦。”
一口气说到这儿叶隐发现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光,于是又道:“若我猜得没错,你这身伤应是熟人所为,所以我走后你自己小心,你的伤大约半月左右就能好,我也索性好心一点将你的店钱、饭钱、药钱全都预付了,你可以安心的留在这里养好伤再走,也可以立马拍拍屁股走人,如果你有可去的地方的话。”
“你是谁?”
“我是谁?这是你的第二个问题,这个问题我不回答的话我想你不至于再拿眼剜我了吧?毕竟我只是救人者而不是你的仇家。”说道这里叶隐看到黑衣人眼中尴尬一闪而过,于是笑道,“萍水相逢,再见亦是陌路,不问也罢!”
窗外已呈亮色,看来是天亮了,见黑衣人没有再说什么,叶隐转身出门,同时头也不回的道:“你自己保重,后会无期!”
回到自己房中,叶隐将要做的事对两个已整装好的小丫头嘱咐了一番便倒头大睡,这些天来他的确有些累了,而且好多事情盘桓在他的脑海中无法解决,看来他是需要好好蒙头大睡一觉了,养足了精神才能想到法子。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寻路
傍晚时分,秋星与冬辰二人齐齐回转,好好睡了一觉的叶隐看着桌上的地图道:“你们俩个查探的情况怎么样?”
冬辰答道:“公子猜的没错,近几日来西华县城内盘查的特别严,尤其是外地口音如果没有特殊的身份的话根本就进不了城,所以我就跟秋星去打听了不进西华县城绕过县城到越城的路。绕路的话一共有两条,一条是经由穿云岭翻过穿云山到达越城,可是不知怎么回事穿云山上这两日竟进驻了大批的军队,大概有上万人,把穿云山的各个路口守的严严实实的,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不让任何人通过,就连附近的猎户也不让上山打猎,所以这条路是彻底封死了的。第二条是从赤沙沟进入西离绕过穿云山由华南道到越城,可这条路也行不通,这条路绕的路远,时间上来不及不说,而且赤沙沟两边的路口分别有两国派重兵把守,根本就过不去。”
等冬辰说完,秋星接口道:“公子,现在怎么办?不经过西华县从别的地方绕道越城是有很多条路,可是都太远,根本就赶不及在六月初六前到达越城,如今最近的路就是经过西华县了,可是都被封死了。”
“谁说都被封死了?”
秋星与冬辰俱是一愣,叶隐笑道:“既然绕过西华县城到越城的两条路都被封死了不能过,那我们就进城好了,进北门出南门,穿城而过。”
“进城?可是公子,城里也查的很严,对外地口音的……”说到这里秋星一顿,复又惊喜的道,“公子,你是不是能说上本地口音?”
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秋星,叶隐道:“我自小在东陵长大,我怎么可能会说西沚本地口音?而且我来西沚不过月余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也不可能学得会西沚本地的口音,我又没有语言天赋!”
嘟了嘟嘴,秋星道:“那公子你说要进城,我们能进的去吗?即便进了城也出不了城呀!”
“谁说的,冬辰不是说了么,有特殊身份的就可以进城也可以出城。”
冬辰皱眉道:“公子,这个特殊身份指的是商盟的人,而且还得有身份文堞、路引,公子,你……”
叶隐微微一笑道:“你家公子我难道就不是商盟的人?”
“啊!对了,公子你是‘浮生楼’的东家,当然是商盟的人了!”秋星恍然,忽又似想到什么般道,“可是公子,你干么不一开始就用‘浮生楼’东家的身份进城呢?这样我们也就不用那么赶了。”
“怎么,嫌累了?”叶隐从秋星手中接过茶杯淡饮一口,瞟了一眼秋星漫不经心的道。
秋星垂首,咬唇低语:“不是,奴婢只是心疼公子,这几天你太累了。”
轻叹一声,叶隐将茶杯放到桌上道:“若非迫不得已,我是不会动用‘浮生楼’东家这个身份的。‘浮生楼’成立至今已有七年,能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多亏了杜大哥和渐离兄的帮衬,按理说这次帮渐离兄助南王复国用上‘浮生楼’的力量也无可厚非,可是我还是不想尽早的将‘浮生楼’这张底牌打出去。”
“为什么?公子,你在担心什么?”
面对冬辰的疑问,叶隐并没有回答,“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他很明白,功高震主的下场会怎样他也很清楚,也许温远波会是个明君,但世上最难测的是人心,他不得不防,过河拆桥的事不是没有,所以他必须留一手才行,他可不想最后在温远波的后宫中耗尽年华,看来是时候让春日开始慢慢将‘浮生楼’的主要力量转入地下了!
叶隐不愿说,冬辰与秋星也不敢多问,她们知道自家公子不愿说的事是问不出来的。
“公子,这位西沚帝对外地口音的人盘查的这么严,可为什么会对商盟的人这么客气?”
“不仅是西沚帝对商盟的人相当的客气,紫云大陆上每一个国家的帝王对商盟的人都很客气。商盟掌握着整个大陆的经济命脉,所以五国对于商盟都很忌惮,没有一个帝王会跟钱过不去,一个国家的经济若是瘫痪了那可是一件相当严重的事情。”
“对了,公子,六公子可是商盟的发起人之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