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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的声响归于平静,宫五听到里头的男人暗哑的出声道:“宫五,备水,我要沐浴!”
当南宫飘然再次回到房中时,宫五已将房间整理干净,床上的女人已被他打发走,而且房中的欢爱过后遗留下来的味道也让他驱散干净。宫五是知道南宫飘然的习惯的,南宫飘然不喜欢房中有那种糜烂的味道。
淡淡的龙涎香充斥在整个房间中,南宫飘然衣襟半敞,性感而慵懒的坐到椅上,半眯着眼道:“宫五,去把宫里收集的关于任风遥的资料调出来,我要看!”
宫五眸中飘过一丝疑惑,但他并没有开口,点点头,转身将关于任风遥的资料取出来,恭敬的递上。
南宫飘然并不接,只是闭眸道:“念!”
“任风遥,东陵丞相,父,飞龙将军任启凌,母刘氏。任风遥三岁时其母不明原因自尽,十岁时其父飞龙将军任启凌因谋害前东陵帝之兄禄亲王而被帝下令处斩,但任风遥在此之前便已失踪。八年后任风遥回到珉京在现任东陵帝东方焯力排众议下出任东陵丞相。此人心思缜密,手段高超,东方焯能坐稳帝位皆因此人之功。”
念到这里宫五不解的道:“主子,这些你以前看过的,当时你还说你应该没有与此人一斗的机会,所以让我们不予理会的,可现在怎么又……”
“他或许会成为我的敌人,不,他已经是我的敌人了,所以……”南宫飘然眼眸未睁,懒懒的道,“后来呢?别告诉我关于任风遥的事你们没有人再去查,他这个人在紫云大陆上颇为有名,即便可能没有与他一斗的机会,但该了解该调查的事还是要去做的。这几年中他身边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宫五躬身道:“要说大事,他前段日子设计抓住了暗中一直反对东方焯的东方昱,这么一来东陵国内反对东方焯的势力都让他给肃清了。”
“还有呢?”
“还有……,哦,对了,差不多在三个月前他曾因抗旨而被东方焯关进牢中,后来东方焯放他出来,罚他在相府闭门思过,据说没有东方焯的命令任风遥是不得出府一步的,但据我们所知,任风遥那段时间根本就不在他的相府中,他的行踪至今成谜。”
“你是说大概三个月前?”南宫飘然坐起皱眉道。
“对,正是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南宫飘然沉吟道,“那个时候恰好是小七遇刺的时候,当时有个戴面具的男人救了他,可是你们却查不出那个男人是什么人,从哪里来,难道那个男人就是任风遥?不,不会,不可能是他,他一介书生又不会武功根本救不了人,那么……”
转向宫五,南宫飘然道:“任风遥为何事抗旨?”
“东陵帝东方焯想把他的妹妹东方蓉菲赐婚于任风遥,被任风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拒绝,据说他的理由是不能停妻再娶!”
“任风遥已经娶妻了?”南宫飘然诧异的道。
宫五点头道:“对,不过他的妻子早就已经死了,任风遥是在五年前成亲的,而且当时也是皇帝东方焯赐的婚,不过据传言,任风遥很不喜欢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好像也是因他而死。”
“怎么回事?”
“任风遥的这位妻子是东陵首富丝绸大户紫左谦的女儿,是紫家的七小姐紫银夜,只是这位七小姐生的貌丑之极,也不知怎么的就让东方焯给赐婚给了任风遥,估计是因为紫家的钱,后来……”
“七小姐紫银夜?紫银夜,银夜,叶隐,……”南宫飘然喃喃自语,忽然他脸色一变,道,“拿来,我看!”
南宫飘然沉着脸反复的看着手中的那几页纸,半晌他狠狠的将纸拍向桌面,冷笑着道:“七小姐?紫银夜?叶隐?好!好!好!”
“主子,你,你怎么了?”
南宫飘然盛怒的样子吓了宫五一跳,南宫飘然素来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从不将自己真实想法表现出来的人,而今天他却如此的生气,难道又与那个少年有关?
“哼!紫银夜,叶隐,难道你还没发觉吗?这个叶隐其实就是紫家那位七小姐,呵呵,好手段,竟然连我也骗过了!”
“什么?主子您的意思是说叶隐是女人?她,她就是任风遥那个坠崖而亡的妻子?这,这怎么可能?叶隐怎么可能是女人,女人怎么可能会当丞相?”
“怎么不可能?她就是!坠崖而亡?其实她是诈死!紫银夜刚死这边叶隐就出现了,哼!至于女人为什么能当丞相,一个可能就是温远波也不知道她是女人,还有就是温远波早就知道她是女人!现在看来温远波一定早就知道她是女人。好啊,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女人,可你偏将我瞒在鼓里,骗我?”南宫飘然眼眸危险的眯起,冷笑道,“竟然敢骗我!”
他为了她受尽了煎熬,以为自己爱上了一个男人而痛苦不堪,而她却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的笑话。好,很好!叶隐,你好本事!难怪任风遥说他对沚国并不陌生,其实他不陌生的是你,难怪你见到他会是那么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原来你早就……
三个月前救你的人也一定就是他了,难道你们一直都有联系?
南宫飘然心中阴郁加重,对宫五道:“去给我查紫家七小姐的事,事无巨细,全部都要查清楚,关于她的一点一滴我都要知道!”
第七十七章 春游会
三月初六是沚国举办春游会的日子,而这一日对沚国的文人、学子来说也是一个大日子,因为在这一日他们可以借着春游会上的比诗赛文活动扬名立万,而只要能在春游会上拔得头筹,那么来年的科考就定能稳坐前三。
春游会是沚国文人自发组织的一次集会,追溯渊源怕要到一百多年以前,每年的三月初六沚国各地的文人、学子都会聚集到春游会举办的地点,而今年的春游会在南安城举行。
其实春游会说开来也无非就是一些文人、雅士打着游春赏景的旗号进行的一次民间的诗文大赛。此次的春游会恰逢沚国新皇登基,所以举办的也比往年更具规模,而且令众位学子兴奋的是今年的这次春游会上据说那位让沚国一统的大功臣,沚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少年丞相叶隐也会来。
对于叶隐安城的人是相当熟悉的,但南安城的文人却没有几个见过他,因为叶隐到南安城后就很少出门,他几乎每天都窝在相府中当隐士,知道这次他可能会来,那些想一睹叶隐风采的人几乎兴奋到失眠!
然而丞相府中,日头早已高照,叶隐却还是在蒙着头大睡,死活没有要去参加春游会的意思。
“小七,你若再不起来出门的话春游会可就真的结束了!”
“结束就结束好了,我不想去!”被子中传来叶隐闷闷的声音。
“不想去?”兰芝冷笑道,“现在说不想去怕是已经晚了吧?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亲口答应的石大人要在春游会上露露面,鼓励鼓励那些莘莘学子的,难道你真的想让那些眼巴巴的盼着见你的学子文人们失望?qǐζǔü小七,如今你的身份可是摆在那里的,可别做有辱你的身份的事哦!”
“我那里做辱没我身份的事了?我只是不想去么!”叶隐掀开被子,坐起身嘟着唇懊恼的道。
“人不可言而无信!你在那些寒族子弟的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高你难道不知道?为了参加这次南安城的春游会,西沚那边的学子、文人可是大都聚到了南安城,南安城的客找爆满可不仅是因为新皇登基,其中有一部分人是来参加春游会的。可是你现在竟然说你不想去,小七,你这是在耍人呢?”
“兰芝,你不要逼我么,我是真的不想出去。”叶隐苦着脸道。
看到叶隐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兰芝大奇,从她认识叶隐到现在她还很少见到叶隐流露出这样一副小女儿之态,她一向都是大大喇喇的,可今天怎么……,难道……”
“小七,你告诉我宫宴那晚发生什么事了?从那晚你回来后你就一直不对劲,平日里你一向都喜欢睡你那个书房,我要你过来陪我一起睡你都不肯,可是这两晚你竟然会主动跟我同房一起睡,而且你还让你那四个小丫头都睡到外间,你是不是在防什么?你在防谁?”
关于宫宴那晚的事兰芝始终都没能从叶隐的嘴里问出什么来,但她的直觉却告诉她那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些什么事!
“没什么!”叶隐不自然的别开眼道,“真的没什么,就跟平常的宴会一样,大家凑一块吃吃喝喝,看看节目,然后散场各自回家,那会发生什么事呀,你别忘了那里可是皇宫。”
“哼!小七,你这么越是轻描淡写就越说明有问题,那你自己的话说,就是‘解释就是掩饰’。小七,是不是任风遥他认出你来了?他缠上你了?”
“他早缠上我了!”叶隐轻轻嘀咕,然后起身道,“算了,不跟你说了,我也的确不能不守承诺,还是去吧!”
“等一下!”拦住叶隐,兰芝上上下下的扫视了她一遍后道,“你刚刚在嘀咕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嘀咕什么!”
兰芝撇嘴,心中很是不屑,当她是笨蛋吗?这么明显的谎话!不过……,眼眸轻转,兰芝轻咳道:“小七啊,如果你要是想对付任风遥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
“帮我对付任风遥?怎么帮?”叶隐感兴趣的道。
“他现在应该只是怀疑你,毕竟你是沚国的丞相,而且你的扮相一点也不像女子,所以他不可能会那么肯定你就是他以前的那位妻子,那么为了打消他的怀疑,你不如请他到相府做客,到时我出去见见他,你想啊,他若是看到你已娶妻而且夫妻感情还异常和睦,他必定就不会再怀疑了。”
“得了吧!还说帮我呢,你还不如直说你是想见见那个人!”叶隐斜睨了一眼兰芝不屑的道。
“哎呀!我确实是想帮你呀!”被说中心思的兰芝理直气壮的道,“虽然说我的确也有想见他一见的想法,可是我是真的想要帮你,而且到时候你还可以装作不经意的告诉他我已有身孕,这样他就绝对不会怀疑你了,因为女人是不可能让女人怀孕的。”
“女人的确不可能让女人怀孕,所以他若相信你是真怀孕了,那么他也一定会认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而不是我的,因为他早就知道我是谁,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所以兰芝啊,你就不用再费心思了,我是不会让他到我的相府中来的,我躲他还来不及呢,还邀请他到相府中来?我有那么傻吗?”叶隐没好气的撇嘴,看了一眼因自己的话而傻住的兰芝转身出门。
官轿平稳的向春游会举办的地点前行,坐在轿中的叶隐却是一脸的烦恼,今天是新皇登基的第三天,各国使节团的人都还没走,而她今天也极有可能会碰上那两个男人,如果他们真的想报复她的话。
想起那晚那两人临走时看她的眼神,叶隐心里就一阵哆嗦,那两个人的眼神都很恐怖!
宫宴那晚她好像真的将那两个人撩拨的有些过了,南宫飘然还好,若是真的动了情欲大不了出了宫召两个女人解决就好,可任风遥呢?他因上次毒发而导致至今余毒未清,那么也就是说他现在还不能碰女人了,也不知他是怎么忍的。
长叹一声,叶隐有些迷茫,对于这两个男人她现在已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了。五年前任风遥对她的态度是不闻不问,不予理会的,可如今突然间就变得那么缠人,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觉得很不适应,总感觉那人在作戏。而且她一向是个小心眼又爱记仇的人,所以对于谢家姐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