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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枫城的话一定要阻止你,如果实在阻止不了就要立刻给他传信。公子他……他现在或许已经到了雁城了!”
叶隐握拳,咬牙道:“他既然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公子不知道,公子不是神。公子从没到过枫城又怎么会知道枫城的具体情况?公子只是猜测,因为公子很害怕安沙村的事会重演,公子在这方面一向很警觉的。公子他是怕少主您会再遇到第二次安沙村那样的事,所以公子只是告诉我不要让您离开南安城,可是属下劝服不了您,属下甚至不知该如何开口。”
叶隐突然想起临行前记南云的确曾打算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可是却被自己摆手制止了,记得当时自己曾对他说:“不要开口,什么都不要说,如果你们想跟来的话就自己悄悄的跟上,可是我不想听任何废话。”
“他既然料想到了为什么不提前提醒我一声,哪怕是他的猜测也该告诉我,让我有所准备不是吗?”
“可是少主,公子的话您信吗?如果公子猜错了呢?您对公子已是极不信任,万一公子猜错了,您会更不信任他了吧!少主,公子说,枫城出不出事他不会管,可是你不可以出事。”
轻轻哼了声,叶隐继续转头看向城下,城墙外围城的那些人很安静,没有任何进攻的意图,可是这种安静却更让人惶恐,就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沉重的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宫九和朱清他们呢?”
“宫九和朱清连夜出了城,估计是向他们各自的主子报信去了。枫阳关现在也受到了围困,而且兵力还不少,虽都是流寇打扮,但应该是南荣的兵,所以枫阳关的守军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救援枫城的,顾莫然和苏明两人在东门。”
“你们竟然要合作?”
记南云的脸色黑了黑,他咬牙道:“只要少主能安全脱身,一切都不重要。”
叶隐摇头,缓缓道:“不,我不能走,我若离开,楚飞野必会屠城,所以我不能走。记南云,这次你可别打什么打晕我然后再将我带走的主意,我告诉你,如果枫城的百姓再因我而亡的话,我必会以死谢罪。”
记南云一僵,微微抬起的手复又放了下来,叶隐并不回头,她问道:“记南云,你知道楚飞野一直在城下与我僵持而不进攻的原因吗?”
不待记南云开口,叶隐便接着道:“他在用心理战术,他想要看我如困兽一样在城头挣扎,他想看我绝望。不过,他应该不会僵持太久的,最迟今天晚上他就会进攻,否则他就会等来援军的。”
“记南云,我不能消失在他的视线外,我若一离开,他便会立刻进攻,疯狂的进攻,所以我就在这里引开他的注意力,你们把兰芝和春日她们送出城去可不可以?记南云,自你跟着我至今,我从来都没有强迫过你做事,也没求过你,但今天我求你,求你将兰芝平安的送出去,行吗?”
第八十九章 叶殇
叶隐回头看向记南云,目光中满是哀求。
记南云从没有见过叶隐这样的神情,心中不由一软,但他却咬牙转过头,低低道:“不,属下不可以离开少主一步。公子说了,要誓死护你周全。”
“护我周全?”叶隐呵呵低笑,笑声中满是悲伤,她摇头道“记南云,你觉得在今天的这种情况下你还能护我周全吗?你实在是太高估你自己了,一个人的武功再高都不可能与军队衡的,所以……”
“算了,我不强求你,自你跟我以来你从来都是只听你真正的主子的话的,至于我的话你也只在不与你主子的命令相违背的情况下才会听些,所以我不会勉强你。”叶隐语气中带着些许前所未有的落寞和哀伤,她望着城下低哑着声音道,“是我对不起兰芝和春日她们,我不该将她们也带到这里来。
“少主,我……”
“你什么也不用说,我知道你的难处,我本就不是你的主子。这五年来委屈你了,而今又要让你同我一块面临这种死局,所以,南云,城破之后,你便想办法逃走吧!城破时应该比较混乱,以你的武功能逃的出去的,但我想再求你一件事,城破之后你便将兰芝和春日她们五人杀了,我不想她们落入楚飞野手中遭受凌辱。所以,这是我最后拜托你的事,我想这件事应该不会与你主子的命令相违的。”
记南云握拳,咬牙道:“少主,你不要这么悲观,公子他一定会带兵来救你的。”
“你家公子不是神仙,即便他预想的到枫城有可能是一个陷阱,可他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赶到雁城?他用什么理由抛下东陵的一切跑到雁城来?你说许夜松已经去雁城找救兵去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雁城凭什么出兵救我?而且雁城毕竟只是东陵的一个城池而已,雁城哪有那么多的兵力?即便雁城有兵力,但从雁城到这里也须得一日的路程,来不及的,南云,来不及的。”
“不,不一定,昨天夜松连夜赶往了雁城,他手里有公子的手令,是可以调到雁城的城防军的。雁城的城防军大约有八千人,可以缓解一下枫城的困局,然后公子必会带大军赶到。”
“如果赶不到呢?南云,你对你家公子奉若神明,可我不能盲目的乐观,我必须做好一切准备。”叶隐回头死死的盯着记南云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兰芝和春日她们被楚飞野的人凌辱,所以,求你!”
这是这个少年第二次求他,第一次她求他救她们,他没答应,而这次却是求他杀她们,如果他还是不允的话,那少年眼里的光会完全的灭掉吧!他不想看到少年绝望的样子,真的不想!
“如果还是不行的话那就算了,你叫人把她们带来,城破时我亲自动手,这下面的护城河来自于川江又流入川江,杀了她们将她们的尸身丢下护城河也方便些,至少江水会带走她们的尸身,不至于让她们死后也不得安宁。”
叶隐说的极平静,可记南云却听的一阵心惊肉跳,他握拳,深吸几口气道:“不,少主,属下,属下送少夫人她们离开。可是少主,请你一定要坚持,坚持到公子来救你。”
背对着记南云的叶隐微微绽开一抹笑道:“好,我会坚持的,我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我一定会坚持下去。所以,南云,兰芝她们就拜托你了,要记住让她们换上男装,伪装成去讨救兵的样子,出城后往南跑,这样楚飞野才不会过分的追击你们,因为他知道往南是枫阳关,而枫阳关现在是自身难保,是搬不到救兵的。”
记南云点头,叶隐又从怀中摸出一支玉笛来,记南云一愣,这似乎是公子随声携带的那支笛子,怎么会……
“你突围时必定会引起骚乱,所以等一会儿我会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以便你们突围,你去吧!”
记南云转身,城头上,白衣少年卓然而立,太阳已升至半空,只是今天的天气并不好,隐隐的似乎有些雾气,使得整个天空都有些雾沉沉的,阳光也有些惨淡,照在人身上没有一丝的暖意。
清幽的笛声传入记南云的耳中,记南云回头,少年笔直的站在城头,衣摆在风中轻轻摆动,少年的背影看上去很孤单,但少年却倔强的在城头上站成一道风景。
笛声轻柔的抚过大地,仿佛情人间的呢喃,又仿似孩童们在草地上嬉戏玩耍,一派祥和安宁的景象。
城外,楚飞野冷笑着看着城头上的白衣少年敛眉吹笛。
好,很好,在这种时候竟还能这么从容不迫,以为能等到援军吗?他倒要看看这个少年是否能一如既往的淡定!
开弓,拉箭,一支羽箭便夹带着凌厉的风声破空而去。“嗖”的一声,羽箭从少年耳边飞过,将他身后不远处的一名士兵射下城头,城头上的守军顿时开始惊慌,四散开来,而少年的身边也空出一大块空地来,可是少年却仿似完全不觉般依旧屹立不动,低垂着双眸沉静的吹笛。
笛声呜呜咽咽的没有停歇的样子,只是意境却已变更。笛声仿佛将人们带到了硝烟未散的战场上,疲累的士兵东一个,西一个的坐在城头上,受伤的,未受伤的,抬眼望去,满目凄凉。恍惚间,一脸疲惫的少年搂着心爱的妻子站在城头上享受着最后的温馨,少年的白衣上沾满灰尘和点点血迹。
血色残阳中,少年与女子站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然而那美丽中却也似带着血色,凄艳哀绝!
城下攻击又起,一簇簇羽箭从少年耳边飞过,而少年那美丽的妻子最终也倒在了少年的怀中,她缓缓伸出手抚向少年染血的脸颊,可是那手却最终无力的垂下,她绝美的脸上布满了不舍。少年仰头长啸,那悲伤哀绝的声音充斥着每一个人的心灵,城头上演绎了一首完美的诀别歌。
其实她并不是只能用琴才能奏出魔幻之音,只要她愿意任何一种乐器都能让她演化出蚀心的魔音来。
眼角的余光扫扫周遭满脸泪水,满眼不忍的士兵,再抬眸看看城外楚飞野充斥着残忍而快意的脸,叶隐在心底冷笑,她会让他满足的,她会让他在幻境看到他想要看的一切。
被笛声控制住心神的人们看到城头上身中数箭,浑身被血浸染的少年抱着自己心爱妻子的尸身向着夕阳缓缓绽开一抹笑容,那笑容美的不可方物,那笑容更让人觉得心碎神伤。
染血的少年和少年怀中的女子都似是定格在了众人的眼中,那般的无奈又那般的凄美。
突然笛声一滞,眼角的余光中叶隐看到东陵和南荣的大军竟同时到了。
笛声不歇,叶隐低垂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恼怒,这两个人又来搅局了吗?简直是……哼!
东陵军中一身青衫,端坐在马上的正是任风遥,只是此刻的他是满脸的焦急和疲累,看到城头上完好无恙的白衣少年时,任风遥松了口气,还好,不眠不休的赶了几日的路,总算是赶上了,总算他还没有失去她!
只带了两千人冲关而出的南宫飘然的情况也不太好,一身华衣满是风尘,那张绝美的脸上也尽是憔悴,上一次凌云的阴谋他没来得及阻止,但这一次总箕赶上了!
两个同样风尘仆仆的男子的眼中看到的是同样一副画面,如血的残阳中,白衣胜雪的少年独身一人站在空旷成一片的城头上,她的白衣因鲜红的阳光的浸染而带着一丝血色,她的发丝在风中轻轻舞动,她的嘴角含着一丝淡淡的笑。
笛声飘荡,硕大的夕阳将少年那恍如谪仙般的面容映衬得更加的纤尘不染,她就像一朵静静绽放的白莲,清雅悠然。
收笛,握在手中,片刻后,楚飞野才发现,原来天色已至黄昏,原来少年的援军已到,原来他在少年的笛声中恍惚了大半天。
偏头看看四周多出来的黑压压的援军,楚飞野的瞳孔猛地缩紧。援军来了又怎么样,沚国已不可能是他的了,而他的目的也无非是想要城头上那个少年的命罢了。现在并不晚,援军虽快但比不过他的箭快!
叶隐手中握着一个小小的瓷瓶,那里面装的是从夏月那里要来的一粒假死药,但现在她心中却极为踌躇,原本她是打算拖拖时间,等兰芝她们脱身后再用假死药大义凛然的自绝于人前,然后坠下城头,坠入护城河的。她想用这种方法与这个世界诀别,她想让那几个不愿放过她的男人都知道她已死了,她不在这个世界了!
脱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