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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焕艺试探问道:“孙二哥,你和岳姑娘并未找着耿渎的行踪?”
孙仲武脸色一怔,道:“如此说来,你和湘青姑娘去川北,也未发现‘阴阳脂粉判’耿渎之行踪?”
显然如若祈焕艺已知耿渎匿藏之处,他就不会向孙仲武问出此话。
祈焕艺心念电转,又问道:“孙二哥,岳姑娘也来了诸葛医庐?”
孙仲武道:“婉贞放心不下她父亲岳老英雄,中途分手,已回去家里。”
他想到另外一件事上,哈哈一笑,道:“祈兄弟,孙老前辈‘文王神课’真是灵验无比,他算出你和湘青姑娘今明两天回来,果然,你们今天回来了。”
“孙老前辈?”祈焕艺听到孙仲武此一称呼,相信不会是别人了,是以含笑道:“孙二哥,你是指‘七妙居士’孙师叔?”
“除了他还有谁?”孙仲武似乎已把去浙西扑个空的窝囊气忘了,笑着道:“除了孙老前辈外,侯老前辈也来了‘诸葛医庐’。”
“侯爷爷也来了?”湘青高兴得叫了起来。
孙仲武陪同二人回来诸葛医庐,焕艺、湘青小两口,急急上前见过诸葛爷爷、孙师叔和侯爷爷。
侯陵昔年在江湖上有“九指神偷”之称,他有此“偷”字的称号,并非是指偷人金银财宝,而且是偷人“秘门绝技”。
加上他本人资质禀异,一触即悟,是以这位老人家身怀艺技,该是五花八门,洋洋大观了。
侯陵见湘青要进自己房里,把她叫住,道:“湘青,你过来!”
湘青不知这位老人家唤叫自己,有什么事情,走近前道:“侯爷爷,您叫湘儿有何事呢?”
侯陵没有回答,两颗熠熠生光的眼珠,游转在湘青的脸上,像要找出什么奇迹似的。
侯陵此一出奇的行动,不但祈焕艺,连诸葛玉掌、孙寒冰都暗暗地称奇,这老偷儿视线落在湘青脸上,要寻找些什么?
侯陵又用手指,轻轻扪了下湘青两后柳眉……
这一看,一抹,侯陵出声笑了起来……他此笑,并非嘲笑或冷笑,而是出自心底的一份喜乐,使他禁不住笑了起来。
旁边诸葛玉堂和孙寒冰,给他弄得莫名其妙的,而祈焕艺和孙仲武二人,更不会清楚是怎么回事。
侯陵笑声停后,向湘青连连点头,道:“湘儿,你真是一个好孩子!”
他又把祈焕艺叫近前,伸出一只食指,在祈焕艺鼻尖上,轻轻捺了几下。
两小给这位侯爷爷,逗得就像淋了一头雾水……湘青一努嘴道:“侯爷爷,您是不是醉啦!摸了摸湘儿眉毛,又捺了捺艺弟弟的鼻尖?”
“七妙居士”孙寒冰,缓缓一点头,已有所会意过来。
侯陵视线向诸葛玉堂,道:“老弟,此两个孩子虽然到这些时候来,同宿共栖,却是玉洁冰清,问心无愧,难得,难得!”
侯陵此一说,不但诸葛玉堂、孙仲武,连祈焕艺和湘青小两口,也听出来是怎么回事。
祈焕艺脸上像罩上一块红绛纱,一阵火辣辣的红热起来,呐呐地说不出半句话。
湘青两手掩上自己红热的脸,连连跺足,道:“侯爷爷,您坏,您坏,不来啦……”
话还没有一个完,急急奔进自己房里。
孙仲武经侯陵传授“太乙神钩”绝技,已有师徒之实,但还是用了“老前辈”的称呼,见他含笑问道:“侯老前辈,刚才祈兄弟和湘青姑娘,是怎么回事?”
侯陵道:“一个姑娘红丸被荡,失去清白女儿身,会脸显桃红,眉毛散乱不齐……男孩子如若失去纯阳童贞,鼻尖有块‘凝肉’也跟着消失。”
祈焕艺听侯爷爷说出后面两句话,不期然地伸出一指,摸向自己鼻尖,但是什么也未察觉到。
孙寒孙含笑道:“侯道友,这些怪名堂,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侯陵没有接下回答,视线投向祈焕艺,问道:“艺儿,你和小姐姐此去川北,情形如何?”
湘青见谈到此话题上时,从房里悄悄又走了出来……这件事要让三位老人家,知道个清楚明白。
祈焕艺把前后经过情形说了一下,接着道:“虽然我和小姐姐,对西南江湖黑白两道中的情形知道了一些,但并未发现耿渎的行踪……”
孙寒冰道:“‘风林樵夫’区正,高奇将届百龄,乃是黑道魔獠闻名丧胆的老侠隐……此番会给你两个小孩子遇到,真是难得的机缘!”
湘青“咭”地一笑,道:“这位老人家还真喜欢我和艺弟弟二人,要咱们叫他‘区公公’,他叫我‘小湘儿’,叫艺弟弟‘小艺儿’。”
“区公公?”诸葛玉掌听到这样一个别致的称呼,不禁笑了起来。
祈焕艺道:“区公公替我和小姐姐,引见了‘星海之尊’。”
侯陵一点头,接口道:“不错,此三人都是西南侠义门中响当当的人物……”
祈焕艺又道:“承永康城郊那次擂台会中,‘雷木尊者’牛星,向‘星海之尊’和区公公四位,约下明年元宵全阳山‘铁佛寺’一会……”
湘青两颗星星般的眸子闪转,接口问道:“爷爷,孙师叔,侯爷爷,您三位老人家去不去?”
诸葛玉堂见湘青问此话,朝孙、侯二老一瞥,道:“此虽是西南江湖上的事,但亦是有关到天下武林,黑白两道之间的存亡……”
侯陵缓缓一点头,道:“玉堂老弟说得不错,唇亡齿寒,休戚相关,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孙寒冰有所感触地道:“艺儿、湘儿此番川省一行,富贵帮倒帮了不少忙……”
祈焕艺道:“孙师叔,这是他们帮自己人嘛!”
侯陵道:“艺儿,你是指湘青是富贵帮帮主,‘追命俏罗刹’潘七姑的传人?”
“就是嘛!”祈焕艺指着旁边湘青,嘻嘻笑着道:“小姐姐现在的身分,是富贵帮的少帮主,以后就是天下穷家帮的帮主啦!”
“穷家帮帮主?”诸葛玉堂望着一朵鲜花似的孙女儿,愕然道:“湘儿,你喜欢做‘要饭头’?”
湘青“咭咭咭”脆笑,替代了给爷爷的回答。
他们谈着时,话题移到泸州“五福庄”那回事上……祈焕艺一扬眉,向诸葛玉堂道:“爷爷,冯森白匿居泸州,霸占了过去‘佛心青狮’杜莱江的‘五福庄’,最后还是给艺儿宰了。”
诸葛湘青道:“冯森白漏网之鱼,脱走阴山天幽峰,此人平时作恶多端,应该把他除掉。”
祈焕艺听诸葛爷爷说出“阴山天幽峰”此地点,突然想到一件重要事上……
外公“阴山活判”沙风子,遭逆徒耿渎锢禁天幽峰“虎洞”十多年,虽然重见天日,但他老人家两条腿已无法行动。
当时自己曾告诉外公,“七妙居士”孙师叔精研歧黄之道,请他阴山天幽峰一行,诊治外公两条无法行动的腿。
现在孙师叔正来诸葛爷爷的医庐,不如就将此事,向孙师叔恳求,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下来。
祈焕艺心念游转,想到这件事上,向“七妙居士”孙寒冰道:“孙师叔,艺儿想恳求您一件事……”
“恳求?”孙寒冰听到此二字微微怔了一下,目注祈焕艺道:“艺儿,你有什么事只管跟孙师叔说就是了。那还有处‘恳求’两个字?”
祈焕艺道:“孙师叔,您知不知道阴山天幽峰的沙风子老前辈,跟艺儿的渊源关系?”
孙寒冰一点头,道:“知道,老夫曾听你诸葛爷爷说过,‘阴山活判’沙风于是你母亲的父亲,也就是你外公。”
祈焕艺把当时天幽峰“虎洞”,见到“阴山活判”沙风子的情形告诉了孙寒冰。
他叹了口气,又道:“外公遭逆徒耿渎锢禁‘虎洞’十多年,两条腿已无法行动……”
孙寒冰听到这里时,接口道:“艺儿,你是要孙师叔去天幽峰,医治你外公的腿伤?”
祈焕艺点点头,道:“正是,您老人家能不能由艺儿陪同,往阴山天幽峰一行?”
孙寒冰含笑道:“艺儿,‘阴山活判’沙风子是老夫昔年武林同道,你又有这份孝心,孙师叔怎么会不答应呢?”
祈焕艺儿见孙师叔答应下来,跪地拜谢,孙寒冰把他扶起,道:“艺儿,不必多礼,咱爷儿俩找个日子,动身就是!”
旁边湘青道:“艺弟弟,咱们既要仆仆风尘,刚才带来的随身行囊,就不必打开啦!”
诸葛玉堂微微怔了一下,道:“湘儿,你也要去阴山天幽峰?”
“是啊!”湘青认为爷爷此话,问得多余的,眨动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朝他看来。
渚葛玉堂道:“艺儿此去是邀孙师叔去天幽峰,医治他外公腿伤,你去则什?”
湘青有条有理的道:“湘儿的爷爷,也是艺弟弟的爷爷,艺弟弟的外公,也就是湘儿的外公,他陪孙师叔去天幽,当然也有湘儿的一份啦!”
湘青认为自己说的这些话,顺理成章,蓦不防边上的侯陵爷爷笑了起来,连连点头说道:“有理,有理,湘儿此话说得有道理。”
湘青见侯爷爷笑着说这话,发现自己话中有了语病,脸一红,急急奔进自己房里。
孙仲武向“诸葛医庐”中众人告辞,约定再见之日,回去“大元镖局”“伏虎将”陶世原处。
“七妙居士”孙寒冰由祈焕艺、湘青二人陪同,往阴山天幽峰而来。
三人由豫北进入晋南,行程匆匆,这日他们已抵晋北大同。
祈焕艺来到大同,三人坐进一家饭店吃喝时,他想到大同城南门外“虬云山庄”,那位北地江湖称雄的“玉柱惊天”孔期山身上。
“孙师叔……”关于孔期山的情形,祈焕艺已告诉过孙寒冰,这次他又提到这件事上道:“孔期山编造出浙西宜阳,一个不实在的地点,叫孙仲武与岳姑娘空跑了一次,他用意何在?”
孙寒冰想了下,道:“眼前‘阴阳脂粉判’耿渎行踪,尚未搜获,无法落下断语……”
一顿,又道:“当然也有这个可能……当时耿渎无意中向孔期山说出这两个地方来,你等去‘虬云山庄’拜访时,孔期山也将此话照式说了出来。”
湘青道:“孙师叔,孔期山这人我看来总有点怪怪的还有他女儿孔美鸾也一样。”
孙寒冰一笑,道:“湘儿,别去理会那么多,咱们自己有自己的事。”
他们来到大同后,才发觉从晋南来此晋北多走了脚程,阴山已抛落后面,结果又转向原路折回,一番折腾,三人来到阴山天幽峰之麓。
孙寒冰朝天色望了一眼,道:“天色已经晚了,现在咱们在此小镇上落宿一宵,明晨再登天幽峰吧!”
三人在山麓小镇客店投宿了一个夜晚,第二天清晨,攀登阴山天幽峰而上。
孙寒冰一指前面迂回曲折的山径,道:“艺儿,你和你小姐姐曾来过此地,是否还记得‘阴山派’总坛的位置方向?”
祈焕艺纵目回头一匝,道:“由这里走是不会有错的,至于详细的位置、地点,艺儿就记不清楚了。”
孙寒冰一笑,道:“咱们走去再说……你孙师叔久居庐山五老峰,想也不致会迷失在此地山径。”
三人沿着左边矗立峭壁,右侧千仞深崖的一条山径,迤逦而上。
走到峰腰山径转角处时,人影闪晃,扑出三名手执短刀,疾服劲装的彪形大汉,其中一个道:“此地天幽峰不准闲人闯入,请三位改行别处山径。”
孙寒冰正要说出来意时,另外一个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