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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书之前一直在扬州寺隐居,不知道这件事也可以理解。宁杨,多年来你时常往返西域和中原江南,应该不会不知道啊?”易无言先追问。
宁杨很委屈,“小的时候,我往来西域中原,都是师父带着我,他说这些尘世俗事我不需要知道,因为长大以后会有很长的时间我要深陷其中。等到后来我学成出关,又遇到方朗,每次来中原他都派人跟我一起,直到我到了扬州寺才放我走。所以江南的很多事情我都是跟着你们才知道的。而且我是偶有往来,但也不时时刻刻都在啊。”
“这次方朗怎么没有派人来?”宗业插嘴问了一句。
“你没看到不代表没有,”宁杨走过去掐了他一下,“看到你们是友非敌,那人才一直没有露面,后来我就让他回去了。反正跟着中原最有实力的两个门派的掌门人,还有天下第一高手,我就是天下最安全的人。”
白以书没有打断宁杨小小的沾沾自喜,她只是问易无言:“我知道南家与药王谷宫家关系一直特别好,传闻两派的创始人是结拜兄弟,而且双方对之前的联姻都十分重视,据说是两家合并的开始。可是南家一向重男轻女,宫家即使不在乎这一点,也多少会顾忌南家的选择。很早以前就有传言说南家和宫家共同的掌门将由南堂堂主南势天的儿子南宫继承。而南宫玥,虽然年纪比南宫大,但毕竟后面还跟了个玥字,只是……只是个附属。”
易无言冲宗业做了个手势,“是你说还是我说?反正咱们两个一起经历的。”
宗业抬头看向别处,“果然那个时候就已经是你在宗源的位置上了。还是你来说吧,我没有什么心情。”
“好吧,”易无言心里很无奈,怎么什么事情都是我来讲呢,就因为我话多?虽略有不满,不过他还是准确地陈述着事实,“五年前,以书你还处于消失状态,我记得那时候宁杨不在中原,所以不知道也正常。五年前,在落白山庄还没有庄主的时候,庄内的大部分对外事务都是宗业和假扮成宗源的我去完成,”他看到白以书的脸上有一丝愧疚,“当时我们收到了请柬,南堂邀请落白山庄庄主参加南家的那门亲事。宗家也拿到了请柬。”宗家和南家一向是南北拳法的领军人物,每年都会交流切磋,关系十分不错。虽然宗家归属落白山庄,但也有自己独立的武学系统和江湖地位,所以落白山庄和宗家的请柬南家才分别发送。
“江南十三堂南家的大女儿南宫玥成亲,成亲对象就是你们刚刚见过的薛晋郢。”
宁杨长大了嘴。
白以书双手绞在一起。
“婚事没什么不可见人的□□。只不过当时南势天有意要往北方发展势力,薛王爷在朝廷有很高的地位,在江湖中也有不小的影响,虽然从未展露自己的身手,但恐怕实力也在高手榜上,而薛王爷也想扩大自己在南方的实力。双方互相了解之后,就订下了和亲的事。”
“婚礼当天,去的人不少,大多是南方有势的门派,还有不少当地官员。南势天和宫艾珏看起来都很高兴,不过南宫没有出现。当时他才十七岁,他父亲让他回来参加他亲姐姐的婚礼,他推脱说是在路上遇到了一些阻碍,不能及时赶回家,其实是自己跑出去了。当然,他父母也没有怪他的意思,反而都笑着替他解释。”
“等到拜堂成亲的时候,南宫玥突然自己把盖头掀开了,说她不能成亲。我们当然是都惊呆了,不过比起南势天的震怒,薛王爷明显过于沉稳了。然后南宫玥就自己跑了。说来她也是个奇女子。当时穿着那么厚的大红绸缎,所有人都以为她跑不掉,结果她跑到一半时,喜服自行脱落下来,里面还穿着一身黑色劲装,明显是早已策划好的。”
“但是很奇怪,当时只有几号小人物和南家的家丁去追她,在场众多高手包括南势天和薛王爷在内,都没有追过去。屋里安静了一会儿就开始沸沸扬扬。说实话南家这个脸丢的实在是大,南宫玥一点面子都没给薛王爷,但是这个薛王爷还真是沉得住气,不仅完全不愤怒,甚至还帮着南宫玥解释。所以在场的所有人对他的评价都不错,后来遇事也礼让三分。当然,南势天之后还是没有放过他女儿,他一边派人四处寻找,一边还放话让她永远不要回来。于是南宫玥这一走,就是五年没有回家。”
☆、南家事(二)
宁杨摸着下巴,一脸憧憬,“所以当南宫玥前辈回到南家,南家上下才这么震惊。”
易无言摇了摇扇子,“对了一点儿,又不完全对。”
宁杨歪着头想了一下,“因为她以药王谷谷主身份回来,所以才让人震惊,毕竟南势天和宫艾珏的联姻其实是南家与宫家合并的开始。如果南宫玥成为了药王谷的谷主,那就意味着她也将是江南十三堂的堂主,掌管江南十三个堂口四十二个分舵。”
“再加上药王谷独步武林的医术奇药,”陈良插话,“南宫玥在中原江湖以后可以横着走了。”
“可是至今我还是有很多事不太明白,”宗业皱着眉走过来也坐在桌边,“她为什么要逃婚?她应该是没有什么其他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啊,或者是心上人之类的。当年她已经二十一岁,理应婚嫁。而且,她一个年轻的女子,怎么能够避开南家在江南铺天盖地的搜罗网?当时那么多高手在场,为什么没人去追呢?”
手中的扇子啪地一合,易无言严肃地问他:“当年你也在场,南宫玥当时功夫一般,以你的身手,如果你去追,完全可以追得到,这么大好的与南家增进感情的机会,你为什么没去?”
宗业努力地回忆着,“当时……其实我也说不出什么,只是当时有种被惊呆了不能动的感觉,而且你我私下也见过南宫玥,她并不是不理智的人,我想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所以我就干脆不动好了。”
易无言拿起桌上的茶杯,眼睛毫不掩饰地看了一眼白以书,她后来再没有发言过,“我慢慢回答你。根据我们的消息,南宫玥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门亲事的主要目的的,而且最关键的是,她从一开始就对这个目的表示了强烈的反对,据说她前前后后一共和父母表达了三次她的意见,但均被驳回。所以我想这应该是她逃婚的主要目的。她从小在宫家长大,药王谷老谷主和南家的老堂主亲自带着她,她完全继承了南家和宫家的创派理念和武学修养,对于‘南堂不过江’的规矩也有自己的理解。从这一点来看,她逃婚的目的不是因为跟谁成亲,而是因为为什么成亲。更何况她一直对薛王爷不冷不热的,似乎也很不喜欢他。你说,这婚她还能不逃?”
“当时她的年纪也不算大,武学素养虽好但真实修为却并不高,可是你不要忘了,虽然南堂的老堂主已经去世,但是她还有个说一不二的外祖父,药王谷的老谷主宫崇重。这宫老前辈可是个雷厉风行的前辈,单从情感上来讲,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药王谷的南宫玥和一直在西域的南宫相比,肯定要更得老前辈的欢心。更重要的是,宫老前辈最初曾经得高人指点,那人说,南宫玥命里就是两家之主,所以宫老前辈对南宫玥也更为用心。在考虑到一切事务之后,他十分清楚南宫玥如果真的与薛王爷成亲,南家和宫家的多年经营很可能就付诸东流收于他人囊中。南宫继承两个门派,又让宫老前辈实在放心不下,所以干脆,他就顺手帮了外孙女一把,一来圆了南宫玥不想与其成亲的想法,二来成全南家和宫家的未来。以南家和宫家的交情,南家如何部署如何搜索,宫家几乎都一清二楚,南宫玥顺利脱逃也就是很轻松的事。”
“最后一件事,为什么当时没人去追她,”易无言抿了一口茶,“这事,你就不要问我了,问问陈兄吧。”
众人一起看向似乎有点无辜的陈良。他平静地接受着大家的注视,但是没有说话。
宗业直截了当地提问,“我就不说别人,就说南堂堂主南势天。以他的功夫,要追他女儿恐怕跟玩儿一样,为什么他也不动身?”
陈良看到易无言那看戏一样的眼神,心里觉得好笑,但他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回答:“因为,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尤其是南势天,他非常清楚,只要他一动身,无论移到厅子的哪个出口,我手中的暗器都会让他当场残废。”
宁杨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过她还是快其他人一步看到了易无言的表情,“这些你都知道?”
“对啊,”易无言轻描淡写地说,“我在等他自己说出来。”
“他说出来和你说出来,有什么不同?”宁杨更加疑惑。
易无言笑的更开心了,“没有不同啊,好玩儿而已。”他冲宗业摇了摇扇子。
宗业似乎恍然大悟,“南宫玥想走出当日高手如云的南家大门,肯定要有更加厉害的人在旁协助。而宫家和南家交情那么好,宫家的高手只要靠近南府,很容易就被发现。所以……哎,不对啊,良兄和南宫玥,有什么关系啊?好像完全没关系吧?”
白以书似乎眼神一凝。
易无言收起笑容,抬手拿扇子打了一下宗业的头,“终于知道自己的浅薄了吧?陈良和南宫玥,看起来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不过陈兄是谁啊?五年前陈兄早就被年轻的神医古都鲜给救了。古都鲜和南宫玥有没有关系?看起来也没什么大关系哈,不过是同行啊,一个是京城根儿下医都的族长,一个的江南药王谷的继承人,好像真是没什么关系啊?”
白以书冷笑说,“易无言你今天怎么这么多废话啊?”
似乎是有点不想回答,无言撇了撇嘴,很勉强地说,“南宫玥和古都鲜早已结义金兰,是拜把子的兄妹。你说,义妹想逃婚,义兄有道理不予帮助吗?”
陈良脸上终于还是有了点笑容,“不错,当时就是都鲜让我去助南宫玥一臂之力。”
“可是当时没有看到你啊?”宗业疑问。
“因为我并没有进南府,南府进是好进,但是不好出,所以我一直在外面候着。行礼的时间是在傍晚,也比较方便隐藏。”
宁杨突然十分好奇,她的眼神亮晶晶的,“陈兄,如果啊,如果,当时在场所有的人都去追南宫玥前辈了,那你怎么办啊?”
“我在南家门口放了一点炸药。不至于炸伤人,但是会有很大的烟雾。而且,我已经释放内力让在场的人感觉到我的存在了,通常情况下来讲,不会有人真的要冒这个险的,因为他们都看到南震天脚下的那个洞了。”陈良看到宗业宁杨的疑惑,就做了个手势解释了一下,“我给了南震天一点威胁,警告他不要去追他女儿,所以他很愤怒但是又没办法,因为我并没有杀意。”
“南震天事后并没有派人追你?”白以书接着问。
“当然有,可是他们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连我长什么样也没见过,所以根本找不到我。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白以书没再追问,而是说回到事件里,“那么综合来看,整件事里最奇怪的只有一个:薛晋郢对于他未过门的妻子表现出了无比的宽容。”
易无言把扇子放在了桌子上,“看看,看看,总算有人说出了最关键的事。以书你说的不错,薛晋郢当时的表现确实十分诡异,早已商量好的亲事在成亲现场被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