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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吕相眯了眯眼睛瞟了乌行安的黑脸一眼,却问她:“你所说的大事是什么?”
“民女身为纪国人,死亦是纪国的鬼魂。此身此命都为纪国所想,只要有民女一日,就决不让秦国向纪国进犯。”
吕相眼神一凝,笑道:“倒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志向。秦国佳丽无数,你就认定自己能出类拔萃么?”
“年老色衰,君恩不再。民女一直明白这个道理,因此此去必定会好好运用自己的长姿,相爷不是也夸赞过民女的容貌吗?”
吕相嘿嘿一笑,道:“有些意思。”转头向乌行安道:“那李富是什么人?”
“是……府里的亲兵。”
“那不是更好,就由了她吧。”
白韶卿慌忙拜谢,乌行安只得唤了李相出来,眼看着三人离开,一腔怒气无处宣泄,就连帮她逃跑的小子都被她要去了,气的发疯发狂的他只得将堂里的桌椅砸了个稀碎。
吕相倒不忙将白韶卿立刻送进宫去,先是带回了自己的相府,看了她和乌行安告别的这一出,多少心里有些感觉,他安顿好她,又将那个李富叫到跟着询问一番,转身走了出去。
到了晚饭时分,一个老妇人来到白韶卿的房中,过了一会,走出来向吕相报告:“此女确实是一个处子,请大人放心。”吕相这才抚须微笑,决定明日一早送她入宫。
李富万万没想到白韶卿竟然会带自己离府,虽然帮她是自己自愿的,就是事后将军发怒杀人,也只有认了,可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心里感激涕零,只是此时身在相府,不能像从前那样靠近她,却还是在她住处的外面用力磕了几个响头。
第二日,吕相一早就带着白韶卿入宫,纪帝也不过四十出头,看到这样的美女,顿时有些坐不住了,还是吕相连使眼色,云妃在一旁旁敲侧击地提醒,这才不得不答应了此事,当场册封为平安公主,并且定了两日后驾公主銮车在云京城内环绕一圈,以示天威。
是非岂因逢乱世长歌怎奈曲无名
021 公主
这一天正是游街的日子,早早就有成群的宫女为白韶卿精心打扮,一身华丽地红妆披上,眼前这位平民公主竟美艳的让人不敢直视。
纪国的街道看起来和楚国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小的时候,她偶尔也会陪着母亲上香或是逛花灯,记忆中好像哪里的街都是一样,永远是噪杂的人群,琳琅满目地店铺。
唯一不同的,也许就是此时此刻,自己坐在华车之上,接受着的众人仰视。虽然这些目光中有惊艳、有感叹、有怜悯、更有鄙夷,可是高高在上的心,又有几人能够明白呢?
人群拥动中,总有双熟悉的满是愤恨欲望地眼睛紧紧盯着她,白韶卿不用回看,也知道那是谁,那样的污秽目光即使盯着再紧,她也再不是他的了,自他指尖离去,永远不是了,她忍不住嘴角扬笑,抬起长长地睫毛,朝着人群中打量过来。
眼前尽是陌生而朴实的面孔,笑着喊着,和她的目光对上,都会发出一声欢叫,白韶卿并有按云妃说的端坐不动木无表情,以此来显现皇家风范。反而忍不住朝众人微笑示意,她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甚至有过卑下的挤在角落的经历,她和他和她并没有不同呀。何况看到自己微笑能带给他们这么大的快乐,何乐而不为呢?
人群却因为她那雍荣华贵地笑容而震动了,这位公主是不同的,既不冷漠也不胆怯,她的笑容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她的美却又是那样的娇媚动人。人群中原先起哄大叫的人不约而同的都安静下来。
白韶卿目光轻柔,自他们脸上逐一掠过,却见眼前忽地一空,整排的人群竟已挨街跪下,与此同时长街两侧的平民也纷纷下跪,甚至有人大叫“平安公主,天佑纪国。”
“平安公主,天佑纪国!”
这声音由一人之声渐渐变作众人之声,简直响遏长街,白韶卿却觉心中震动,眼眶渐湿,她哪里当得这样的跪拜呢?将军府对吕相的一言,不过是为了救李富的说辞,赴秦为的是自己,而她甚至都不是纪国人,如今却在纪国受到了前所无未的震憾。
可是,她无颜愧对呀。
銮车即大且稳,四周都有薄纱垂下,将她与平民隔开,白韶卿却在众目睽睽下,缓缓起身,伸手掀开面前的薄纱,一步跨出,站到了阳光之下。空气中安静了一刻,顿时被此起彼伏地惊呼声覆盖。
伸手拦住想要阻止她的宫女,白韶卿轻抬罗袖,双手敛礼,她的声音清澈响亮,却带着奇特地力量:“本公主此去,必会尽全力护佑纪国,此誓苍天可鉴。”话音未断,她双手举过头顶,竟缓缓跪在了銮车上。
四周一片死寂,无数双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竟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这是真的呀,这是真的呀!很快,欢呼声如雷霆之势自人群中响亮响起,众人只觉自己仿佛看到了神缔,这分明是一个纤弱地少女,可她的眼神坚定,声音清澈,她的话,更是带着多少振奋人心的力量。
人群中沸腾起来,銮车过处,整条长街跪了一地,竟看不到一个站着的人,众声齐齐,竟是大叫:“平安公主,护佑天下!”白韶卿见状却忍不住赫然苦笑,她本来是想安抚众人,却没想到反而恬的其反。
女官过来扶起白韶卿,她也不再忌讳,朝众人示意,请他们起来,哪知和她目光相触,他们却反而把头埋的更低了,白韶卿无法,只得回到座位。如此原来只计划半个时辰的巡游,却因为万民空巷,都要跟随着鸾车前行,足足用了两个时辰才结束。
吕相特地在傍晚时分陪同纪帝看望白韶卿,对她的“爱国之举”大加赞赏,又赐了些贵重穿戴,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夜深人静,白韶卿却毫无睡意,明天,就要踏上起赴秦国的路程了,此去千里之外,一切尚在未知中,而身上的深仇、远行的穆遥、刘宅的三个兄妹,却都是时刻让她记挂在心的事,秦国,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秦王,又是个怎样的男人呢?
天色隐约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宫女就进来催请了,然后便又是繁杂费时地刷洗时间,好不容易一切就绪,在女官指领下,白韶卿这才款款上殿。
满朝文武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这个稚嫩少女,一夜之间,她已经声名远播了。如今这平安公主出现在眼前时,先前心中不屑,说她不知天高地厚哗众取宠地大臣们,却都不约而同地神情凝重。
只见她举止间自然流露着一股雍荣气质,在庄严肃穆的大殿上,步伐平稳,神色如常,烟波缭绕地双眼中更是显现着与她这年纪极不相附的成熟神色。
众臣诧异之余,都不由得向乌行安投去询问的目光,他不得不崩着老脸,故做一脸欣慰的模样,暗地里,却着实咬碎银牙合血吞,真是苦楚自知呀。
这两个夜晚他一闭上眼睛就想起白韶卿临走时说话的样子,那样的眼睛,那样的笑容,他几次三番想下令派人去刘宅抓那三个小子来,当着她的面狠狠折磨,可心底深处,却因为这个念头整夜不安。
出一口气容易,杀人更是简单,可是……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在秦国得宠,那后果……他的眼睛因为接连两夜没合眼而充满血丝,众臣看在眼里,想的却是他暗地培养出这样一个女人来果然费了不少心力,心伤离别也算人之常情。这其中,也只有吕相那胖脸上一双小眼转到他身上时才略显讥讽之意了。
待太监诵读了纪帝的圣旨,白韶卿跪地三呼万岁,接过圣旨,纪帝又感慨陈词了一番,这才容她退下。
白韶卿身上红如血色地华服,拖着长长地裙尾,看她从自己身前缓缓而过,众臣都觉心中忽然莫名恸动,眼看着这纤弱少女昂首挺胸,迎着光迎着未知的将来、若大的秦宫,她如飞娥扑火一般投身进去,却都不由得会为她惋惜感叹。而身为一方之主的纪国,如今竟要将国家的安危这大赌注压在她的身上,那就更让人思之懊恼了。
是非岂因逢乱世长歌怎奈曲无名
022 遇劫
公主地马车由全幅武装地士兵护送,浩浩荡荡地开向城门,沿街百姓又是一路送至城门还在原地看等车队消失在视野之中。
纪在北而秦在东,云京离纪国边界不过是十日的路程,因而车队走的不快,送嫁大臣更是命令车队每到一个驿站必须休息,这样大好的交事落将下来,不狠狠地以送嫁之名好好扰挠地方官,就实是太说不过去了。
这样走走停停,这一天到了一个叫常林地镇上,车队驻扎休息,送嫁大臣自然是让当地府县衙门的人“好不容易”地请去吃饭喝花酒去了。其实没有他在跟前白韶卿反而更加高兴,这大臣一股子酸味,见天的跟她说些女贞妇德那样的东西,提醒这个提醒那个,唯恐她一个民间选上来的公主丢了纪国的脸面。
眼看着他的背景消失在眼前,白韶卿立刻叫来女官帮着自己将那笨重地金冠取下,又脱了嫁衣,就水洗脸。那女官这些日子陪在她身边,对她倒很是喜欢,只偶尔劝诫一下她的举止,如今天气渐热,天天带着那些穿戴,也实在是够难受的。
等女官安排过晚饭,白韶卿就坐到门边休息,这个小驿站的小院倒很特别,每个房间出来的地方都由一条木质长栏式地板相连,靠坐在上面倒似席地而坐,即凉快又舒服,女官无奈地看着正享受的白韶卿,道:“公主,李富求见。”
白韶卿应了,女官便退出去传人。虽然一起来了,白韶卿可没真打算让他做太监,那不过是当时的权宜之计,本来自己想着要找机会和他说这事,这时他来,倒是巧了。
李富走近院里正东张西望,就看到一边白韶卿坐在门前地上朝他挥手,倒是吓了一跳,慌忙走过去:“公主你……怎么能坐地上?”
白韶卿笑道:“没事呀,凉快着呢,你也来坐。”
李富自然不肯,只在一边站着看了看她,笑道:“公主脸色越来越好了,我……我可不是说你从前不好看……只是……你如今比从前更好看了。”
白韶卿白他一眼,笑道:“以前给关在笼里怎么好看的了。”在将军府时,她是着实花了心思和李富应酬的,一言一笑都有计划,可如今出了将军府,却依旧保持着只有面对他时才会做鬼脸的模样,此时自然不再需要什么心计,其实只是感觉和他挨的更近感情更亲了。
她朝他笑着招手,拍拍身边的地板“你坐下,我跟你说话。”
“那怎么成?”
“我是公主我说成就成,快坐下,不然我就来拉你。”
“那……好吧好吧,”李富只得在一边歪着身子擦了点边的坐下了。
白韶卿道:“你想家吗?”
“有时想,有时不想。”
“如果能够回家,你高兴吗?”
“不用啦,我不想回家,一心只想跟着公主,往后你也不用怕人欺侮,我本事多着呢,我不是说过我爹爹是大夫吗?我认得草药还会配方,可以帮公主好好补身子。”
白韶卿转头看他,静了一会,道:“你对我真好。”
李富脸顿时红了,摇着手却窘迫的说不出话来。
白韶卿叹道:“可是皇宫不是开玩笑的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当时我是为了不让将军把气撒到你身上才那么说的,并不是真的想让你进宫做……那对你不好。”
李富愣了,呆呆看着她,她又道:“现在你可以走了,眼下可能是我能让你明正言顺离开的最好时机,就说你服侍不好或是打碎东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