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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看她一人过来便明白了,叹了口气,伸手拉月重锦,月重锦才缓过一口气来,却记得少了个人,道:“他呢?”
白韶卿左右张望,随口道:“死了。”月重锦重重颤抖了一下,李富道:“快走吧。现在只保佑他们别再放箭了,那箭……”
正说着话,却忽然自她们身后传来一个沉沉地语调“就算不用箭,你以为你们能逃的掉?”这声音在黑暗中幽幽响起,听得三人都是浑身一颤。
白韶卿慢慢抽出长剑,朝前一步将李月二拦在身后,眼前密林依旧黑漆漆地,她极轻极轻地道:“右边有水声,你带着他往那儿去,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回头。”李富哽咽“公子……”她朝他们伸手一推,忽然朗声大笑“贼头贼脑的作什么?真有本事还怕让人见到面目?”
黑暗中一静,方才说话那人竟也笑道:“这丫头还真说对了,我们杀人从来是不见光的,说起来确是有些……贼头贼脑。”话音一落,从密林的两个方向都忽然响起大笑声。
生死安能平恩怨长醉只为不识君
034 击杀
听声音分辨是有两人,白韶卿大约估计了一下二人所在的位置,冷笑道:“两个打一个,你们不但行为鬼鬼祟祟的上不了台面,看来本事也是有限之极。”
眼前忽然荡过一股劲风,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两个黑影随风而至,并肩站在离她不过丈余的位置,一色的黑衣蒙面,削瘦身材。
左侧一个笑嘻嘻地道:“丫头胆子不小。敢对咱哥俩用激将法,这么想快点死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哩。”听声音正是最初开口说话的那个。
白韶卿道:“朝闻道夕死足矣,既然我都快要死了,起码应该知道是死在谁手里吧?”
“知不知道又能怎样,反正你就要死了,还想着还魂报仇不成?”那人始终嘻皮笑脸,右边那个倒是一直沉默。
白韶卿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一会,笑道:“明白了。你们没信心必定能杀得了我,所以才不敢告诉我,省得以后日日担心我来寻仇。”话音一落,忽见眼前精光闪动,她说话时已经作好准备,此时立刻举剑回格,两剑铮地一声,一触即分,二人各自向后退开,稳稳站住。那人嘿嘿笑道:“倒是有些本事,怪不得一直废话找死。”
白韶卿轻哼一声,不作回答。事实上,这一剑看似二人同时出招同时退开,可是交剑时立刻感觉到的,是对方不论是力量剑术敏捷度都高出她,她接了这剑后,持剑的右手虎口酸麻,同时被对方极强地力道压制着,胸口更是热血翻腾,根本就说不出话来。这二人果然和前一批追杀者全然不同,至此,一直存有的一丝侥幸地心思终于化为乌有。
只听那人笑道:“好心跟你说声,死呢,你是死定了,只不过我们这行从不多嘴,你想知道是谁要你的命,只有自己去阎王爷那问了。”
“你们这行?这么说来,你们不是为你们主子办事?”
“自然不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而已,什么狗屁主子,在老子眼里不值一文。”
“你们要杀的果真是我?可知我姓甚名谁?”
那人听她这么说顿时笑了起来“这世上有认错老子娘的,可没认错银票的,你就是我们哥俩的那张银票,怎么?先前人五人六的,这会儿倒怕了?”
“我怕什么,一人一条命,我会死,你们也不是不死之身。”
“好!有胆量。”那人哈哈大笑,朝身边人道:“老七,没遇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吧。”那老七轻轻一哼,他又道:“到你这地步,八尺男儿跪下哭着求饶的多了去了,没想到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倒这般了得。不过,可惜我们还是得杀你。”
“刚刚那一招就明白了,这一趟我讨不了什么好去,只不过死到临头了,你当真就不能让我明明白白的去死么?”
“啧啧啧,说着老子更不舍得杀你了。”那人笑呵呵地瞧了她好一会,才道:“就给你破一次例。你姓白,楚国人,白琦之女。一行四人让人赶着推着的往乔城来的,目的地是月国,是也不是?”
“赶着推着?这话听起来倒是稀奇。”
“可不就是嘛,有人一路上跟着你们,生怕你们回头似的往月国赶呢,要不是这帮蠢才坏事,我们哥俩早收工拿钱去了,何必等到现在。”
白韶卿闻言倒是静了下来,吴江临死时透露的再加上眼前这人说的,果然和自己一直有些别扭地感觉相同,离楚赴月,是有人促使的,只是这人用意何在,还真是让她费解。只不过这人……只希望不是她预想的那人才好,她心里一阵阵发冷,面前那人看她沉默着不说话,便道:“这会儿你也不用想那些了,反正知不知道都是要死。”
“这么说来,你们要杀的人是我,跟其它人没关系?”
“那是当然,又不多给银子,我们还乐的省心呢。”
白韶卿微微吐出口气来,难怪方才发现这二人时,自己叮嘱李富带着月往有水的地方逃,他们也没追赶。她和对方说话的这些时候,李月二人已经跑的远了。
她定一定神,深吸口气道:“那两位是一起上喽?”
那人一愣,笑道:“平日里都是一起,今儿个,倒想破次例。老七,这人让我料理了吧。”那老七沉沉开口“你当心些,别让人家杀了。”那人笑道:“就这么瞧不起我?”嘴里说着话,身体已经一跃而进,朝着白韶卿飞蹿过来,眼前顿现白芒电闪。白韶卿有了方才的经验,不敢再举剑相格,斜刺里冲将出去,剑身回甩,刷刷刷三声,连施三个剑花反击过去。
那人轻笑一声,叫个“好”字。不待一招用老,尚在半空中的身边竟回旋过来,剑随身移,横削至她的前方,顿时封了她的去路,白韶卿提剑上挑,叮地一声过后,借一击的顿势,她已向后倒跃起了出去。
电光火时之间,二人已经来回了十数招。天空中只有几点微星,密林间许多地方简直伸手难辨五指,耳边只有剑声风声此起彼落,林中枝头上,固守了一整个冬天的枯叶,不时地被剑气扫落下来,如漫天飞舞地黄蝶,穿梭在两条敏捷的身影之间。
白韶卿毕竟技不如人,又是女子,无论气力体质都有欠缺,虽然靠着林中树木掩护,数次极险地避了开去,可身法却也渐渐慢了下来。
身后那人对此自然也是心知胆明,此次任务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这时见对方露出破绽,再不多想,手中剑气一扬,眼前女子顿时被他的层层剑光所围,与此同时,他脸上手上顿时都溅上了几滴鲜血,眼前那人的跃势路途被封,呯地一声,重重落下地来。
生死安能平恩怨长醉只为不识君
035 落水
他收剑上前,便见她倒在树影地阴暗处,想到片刻她说话的样子,不由得微叹了口气,身边一人上前道:“叹什么气,舍不得了?”
他嘻嘻一笑“哪有舍不得,不过这样的丫头不多见,倒是有些可惜。”
那人冷哼一声,俯身上前伸指在地上那女子颈处一按,随即就要挥剑,身边人却忙拦住他“算了,那事主也没说要首级,留她个全尸吧。”这人不再说话,却也终究收了剑,二人不再停留,朝着林那边掠了出去,即刻便不见了踪影。
密林中寂静之极,先前被剑气划拉碎了的枯叶漫天飞舞,飘飘荡荡地覆盖到地上,铺的那尸体满身都是,黑暗之中,却见那“尸体”忽然一动,竟慢慢坐了起来。
原来方才白韶卿眼见不敌,满林避剑时,便已将龟息大法调运全身,在最后一刻,冒着被那剑雨刺成碎片的风险迎头而上,接招的同时瞬间收住气息装死,才能逃过了这一劫。
虽然逃得性命,可周身所受的剑伤却是极重,她摇摇摆摆地慢慢站起,在原地勉强吐呐了片刻,这才辨别着水声的方向,寻觅而去。
这水声听着好像不远,可走了好一会,却丝毫没有靠近地迹象,白韶卿左臂右胸都有剑伤,行走本就十分困难,愣是拼着一股狠劲,才在山路上勉强前行。可这时绕了一会,却只闻水声,始终没找到那位置,却是有些撑不下去了。她不得不靠在一株树杆上休息,目光四下寻找,入眼的却都是密林而已。
好在,方才那两人此时都已离开,而且听他们所言,对方要的是自己的性命,李富和月重锦大概只在水边等候,危险倒是没有的。这么想着,她的心里也安定一些,再歇了片刻,将剑诋在地上,正支撑着身体准备站起来,抬头时目光扫到,却是周身一凉。
就在她面前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上,离地十数尺高的枝芽上居然正站着一个黑衣人,那树枝随风摇动,那人也就在半空中慢悠悠地晃来晃去。可是让白韶卿最为惊惧的,是他那一袭黑衣,是方才那两人的同伙么?她握紧手上的剑,咬着牙,就这样抬头死死盯着这人。
这人也是奇怪,即不说话也没动弹,和她安静地对视片刻,白韶卿却忽觉眼前一花,再定睛时,那树枝上的人竟已不见了。她立刻环顾身周,也没看到那人的踪迹,这人竟像个幽灵般就这么消失不见了,若不是手心中还能感觉到沾湿地冷汗,她几乎要怀疑,刚刚所见,是不是一场梦或幻觉。
她吐出口气,再度向那水声靠近,这一次倒是找对了方向,越往前走,就听到水声越是清晰,山道则渐渐朝下。可是对她来说,这往下走的道路却比往上走难的多,每一脚都有随时踩空的可能,她竭尽全力地试探着往下走了一会,便觉身子虚浮,身边原本触手可及地长草忽然变地遥远起来,她伸手向去抓,身体却向着反方向歪去,再也无力支持,就这样直直地掉了下去。
仿似在失重地在半空中好一会,然后随着一声巨响,她只觉全身剧痛,耳鼻口中都有刺骨冷水灌入,即刻失去了知觉……
全身如堕云端般,绵软无力,耳边似有人紧张地呼唤,这声音时近时进,极不真切,而她只想闭上眼睛睡一觉,一觉就好。可是总难如愿,耳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别挤过来,等会又把火给弄熄了……”
“会死吗?丫头要死了吗?”
“不会不会,别乱说啦……给我一边乖乖呆着去。”
“我就要呆在这里。”
“你……好,你若是听话不动她也不去动火堆,我就依你。”
“我自然不动……你这是在干吗?”
“给她止血……”
“你干吗哭啦?她要死了是吗?”
“都说了不会啦,你再说我把你扔出去!”
“等下丫头醒来我要告诉她,你待我不好,你又凶我了。”
“随便你!”
两个吵吵嚷嚷地声音近在耳边,虽然有些燥杂,可白韶卿听来,却觉心中温暖,太好了,他们都没事,都好好的。她的焦躁不安害怕恐惧,都因为这声音渐渐远离,呼吸声也逐渐平稳下来。
再次恢复感觉时,是痛。胸口手臂都是火辣辣地刺痛,她忍不住呻吟出声,一只手顿时摸到了她的脸“丫头丫头……李富,她要醒啦,要醒啦。”
随即跌跌撞撞地脚步声由远而近,有人冲到她面前来,又一只手捂上她的额头“退烧了……太好了……”说话的人声音哽咽。
“你怎么又哭了……真是没用。”这是月重锦的声音嘟嘟喃喃的。
李富像是没精力再跟他计较,完全不理他,只是俯到她面前,轻轻叫唤“小姐……你醒醒……”
白韶卿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两张离自己极近的脸,一张极俊一张极脏,却都是笑容满面“没事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