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生,谁还去当秘书侍候人,从这一点来说,你志向远大,一般人比不了。”
她这是特指侯卫东开石场赚钱已成富翁一事,侯卫东听得很明白,就自嘲道:“我哪有什么远大志向,只是上了道,凭着惯性,根本停不下来,再说现在不过是副主任,根本谈不上什么程度,开石场的钱,在省城的大富翁比起来,更是不值一提。”
两人知根知底,交谈起来也没有遮掩。
聊了几句,段英想起一事,道:“昨天收到了一封群众来信,是成津县临山镇的,信中说临山镇黑社会为了抢夺矿山,械斗得历害,伤人甚至杀人案件时有发生,你是沙州市委书记的秘书,如果此信属实,就得管一管,否则捅出去就是抹黑了沙州。”
侯卫东知道段英所言非虚,道:“这事我知道隐约知道一些,感谢你了,明天能否将这封信的主要内容传到邮箱。”
段英正准备找笔来记下邮箱,侯卫东拿出手机,道:“我将邮箱用短信给你发过来。”
发了短信以后,段英道:“你继续等人吧,我先上去了。”上了楼梯,她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了看侯卫东的号码,走上茶楼之前,再次将侯卫东的号码存进了手机上,取名了“无名”。
段英离开以后,侯卫东便继续在门口等着政协常务副主任刘铁松,约莫又等了七、八分钟,刘铁松这才出现在门口,他已经是满脸通红,不过并没有带着其他人。
在楼上的雅间,吴英看了看表,对周昌全道:“刘大哥肯定还在外面喝酒,否则早就到了。”周昌全笑道:“他是政协常务副主席,事情也不少,何况他为人豪爽,朋友多。”
吴英又道:“你在沙州已经当了接近两届市委书记,按惯例也应该调整了,但是到省会城市去当书记,得进省委常委,这事有些难度。”
周昌全笑着道:“按时间来严格算,我在沙州当市委书记也只是干了七年,不足两届,算是打擦边球,至于省委常委,我是不想了。”
“想多做事情,这是好事情,就是要正大光明的鼓励,周哥的能力、水平、人品在沙州都是上上之选,如果再在沙州工作五年,这是沙州人民的福气。”
正聊着,刘铁松在侯卫东陪同下走了进来,他脸色红红的,进门就拱了拱手,道:“不好意思,下午召集了部分政协委员研究岭西交通,晚上请委员们吃饭,要提前退场,被委员们拉着喊了一大杯。”
在屋里,刘铁松很自然地坐在吴英左侧。
在这屋里,刘铁松是省政协常务副主席,职务最高,周昌全是沙州市委书记,正厅,吴英是水利厅副厅长,三人中职务最低。
在官场上,座位的排序是没有明文规定的规定,俗称潜规则,职务最高者一般坐首席,一般情况下大家都很尊重这个规则,这一次就遇到了特殊情况,吴英职务虽然低一些,但是她是蒙书记爱人,地位超然,稳稳地坐在了首席,在座之人也没有觉得不妥。
刘铁松聊了几句以后,就对周昌全道:“昌全,你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与梁小鹏通了电话,茂东烟厂在今天上午开了董事会,同意在沙州建分厂。”
周昌全兴致很高地道:“真是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梁小鹏性格有些傲,一般人是接近不得。”他去年两次去茂东烟厂,以市委书记之尊,却也在会客室等了数小时。
刘铁松听说过周昌全两顾烟厂的事情,道:“也只有你才有这么好的脾气,如果是我,肯定会拂烟而走,这是我不如老弟的地方。”
吴英哼了一声,道:“梁小鹏是成功的企业家,但是他应该清楚,如果不是国家的烟草专卖政策,他能有这么高的税利,他这人眼高于顶,又是财大气粗,就不知天高地厚,不把当地党委政府放在眼里,他吃亏是早晚的事情。”
侯卫东自然没有发言权,他就闷头吃菜,耳朵却没有闲着,将几位领导拉的家常全部收录在脑海中,毕竟这几位领导层次高,掌握的内情多,头脑里装的事情与寻常低级官员也不一样,这不是脑袋构造的问题,而是权力与立足点的问题。
转眼就到了五月,由于明年要涉及换届这种大事,从五月开始,各种流言也就纷纷传了开去,流言主要集中在周昌全的去和留之上,周昌全在沙州当了两届市委书记,多数人都认为他要挪动位置。
一种说法,周昌全到省人大或是省政协任副职;
一种说法,周昌全要调到省会城市当市长;
还有一种更离奇的说法,周昌全犯事了,这犯事了是一个很含混的说法,又给人以无限遐想。
侯卫东是周昌全书记的专职秘书,在某种情况之下,等若周昌全的另一种形象,因此,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这个消息,是杨柳悄悄给他说的。
杨柳是副书记高永红的秘书,而高永红是下派干部,在沙州并没有太大的权力,杨柳自然没有侯卫东、杨腾等人那么耀眼,这也给了她许多自由,她偶尔听到这种传言以后,第二天便趁着周昌全召集几位副书记议事的时间悄悄地来到了侯卫东办公室。
进侯卫东办公室之时,她手里握着个小盒子。
“生日快乐。”杨柳将小盒子递给了侯卫东。
这是侯卫东接到了第三个祝福,他没有推脱,接过小盒子,道:“谢谢你,难得你还记得。”他当着面就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银狗,这只狗静静地坐着,看上去就如在草原上守护着蓝天白云的模样。
看见侯卫东很喜欢自己的礼物,杨柳朝门口看了一眼,道:“我昨天与朋友吃饭,无意中听到了一种说法,说是周书记正在因经济问题被省纪委调查。”
侯卫东心里一惊,心道:“怎么会传出这种谣言。”口里道:“流言止于智者,我们不理睬,流言就会消失。”杨柳道:“我也只是听说,只是明年就要换届了,这些谣言有板有眼,你要注意提防。”
等到杨柳离开,侯卫东想起了省委夫人吴英,暗道:“有省委蒙书记支持,谁有能耐扳倒周书记?何况周书记确实很廉洁,怎么会有经济问题。”
第408章 流言(中)
五月十六日,省委副书记朱建国在家里摆了一桌宴席。
作为分管组织的副书记,一般情况来说,他很少举行家宴,平时在外应酬的时间太多,能够腾出时间在家里吃饭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只要有机会,他就喜欢安安静静地吃饭,与爱人说说话,然后再到书房看一会书。
二来求他办事的人太多,如果轻易开戒,家里就很难安静下来,所以,他坚决不在家里谈事情,许多有级别的领导都吃过闭口羹,几年来,岭西官场都摸清了他的习惯,很少有人到他家里谈事。
今天是朱建国的生日,他请了老朋友蒙厚石一家人,以及杨森林一家人。
三位女同志在厨房里忙碌着,一边议论着家长里短。
屋里飘着浓浓的鸡汤香味,这是杨森林从上青林精选出来的野鸡,是由青林镇党委书记粟明亲自送到沙州,上青林望日村有一片保护得极好的林子,里面野鸡不少,风干的野鸡是极好的下酒菜,人大主任高志远就特别喜欢风干野鸡。
用新鲜的野鸡做汤,比普通土鸡更加香鲜。
朱家阳台是少见的退台式,足有二十多平米,角落栽有两盆竹子,朱建国与蒙厚石正埋着头,盯着黑白围棋,他们两人水平相当,几十年来都没有分出胜负,杨森林也不帮忙,搬了张小板凳,坐在一旁静悄悄地观战。
当鸡汤味道从厨房传出来以后,朱建国已经占了上风,蒙厚石脸上的皱纹原本就不少,此时眼见着无力回天,将额头的川字纹拧成一起,却不肯认输。
杨森林给朱建国紫砂壶中续了水,道:“蒙叔,这一局大势已去,早一些认输,还可以下一局。”
到了家中,朱建国也没有了官架子,一只手拿着紫砂壶,对着壶嘴有滋有味地吸着,一边喝,还用另一只手在腿上打着拍子。
蒙厚石不服输,仍在苦思冥想。
朱建国爱人端着香肠进屋,对着阳台上的男人道:“大小老爷们,快点过来帮忙。”
杨森林赶紧出去,问道:“刘阿姨,我帮什么?”
刘阿姨是岭西大学教授,虽然围着围裙,书卷气却是油烟所遮挡不住,她努努嘴,笑呵呵地道:“帮什么,请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帮着把这一桌菜消灭掉。”
她将香肠放在桌上,开始大声宣布纪律:“今天晚上就准建国喝一杯葡萄酒,这是家宴,实在没有必要喝这么多酒精,让原本就不堪重负的肝脏雪上加霜。”
等到大家坐拢来,在杨森林提议下吹了蜡烛,大家说了些庆祝生日的话,倒了红酒,慢慢地喝着。
喝到脸热之时,蒙厚石很有感触地道:“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几十年就过去了,回头想起来,很多事情都如在梦中一样,特别是文革中疯狂的事情,我经常觉得这不是现实生活中发生过的事情。”
文革,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但是其痕迹深深地印在了在座所有人的心里,成为永不可磨灭的记忆。
杨森林曾经当过红小兵,虽然没有亲自造过反,抄过家,可是当年也曾看过热闹,其父更是惨死于武斗之中,提起文革往事,他神情便有些暗淡。
蒙厚石的夫人埋怨了一句,“老蒙,你发什么神经,突然说这事,吃菜,喝酒,别给大家添堵。”
朱建国道:“对待历史,我们要辩证地看,文革的产生、发展和最终灭亡,其实也是当时社会环境的综合表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没有文革就没有后来的改革开放,历史不能假设,我们必须要正视历史,以史为镜,这样才能把当前的工作做好。”
朱建国是省委常委、副书记,他是站在岭西全省的高度来看待问题,境界自然是不同,虽然是家宴,可是在场所有人都觉得他说得很自然,并没有感到别扭。
蒙厚石夫人与杨森林感情最深,她眼见着杨森林情绪有些低沉,便主动挑了一个话题,道:“刘教授,坚毅和坚强两兄弟都没有回来吗?”
刘教授摇了摇头,道:“坚毅在北京当了副总,每天忙得团团转,别说回岭西,媳妇打电话说,他平时把北京的家都当在敢旅馆。”尽管她是在抱怨,语气中却有掩饰不住的自豪。
“坚强今年春节也没有回来?”
刘教授道:“坚强在读博士,他所在的实验室里有中国人也有印度人,大家互相不服气,坚强这性子,哪里肯输给了印度人,天天泡在实验室里。”她又道:“你样沙州周昌全的儿子跟坚强在一个学校,专业不同,听坚强说,大周的成绩也很好。”
杨森林也听说周昌全的长子在国外读书,只是没有想到他与朱建国的儿子在一个学校,他道:“真羡慕他们这些年轻人,我那时没有这种机会,如果当时去留学,现在回来也就是海归了。”
杨森林话说得很隐讳,朱建国分管省委组织工作,阅人无数,如何听不出来这弦外之音,刚才他又想到了在武斗中死去的同事,就特意地问道:“森林,当了两年县长,有什么收获?”
来之前,杨森林早就做足了功课,侃侃而谈道:“我记得从西周开始,我国就以县为最基层建制,历代政府在中央政权组织形式和职官制度等方面,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