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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主任,明天联系分管城建的领导,还有电视台,九点钟到县委办集合。”侯卫东准备尽早将“环境卫生”工作启动,要胡海要离开之时,他忽然想起了那天与周福泉离量的事情。
胡海赶紧抖擞着精神,从口袋里取出了小本本,坐在桌前,认真地记下了这个指示。
等到胡海离开,侯卫东刚把电视打开,准备稍为休息一会,就听到几声敲门声。
进门的一位女服务员,二十岁左右的年龄,五官端正,脸上略有几粒麻子,看上去有些怯生生的俊俏,道:“侯书记,我叫春兰,由我专门为您服务,今天工作没有做好,请领导批评。”侯卫东见她脸角还依稀有些泪水,笑道:“被胡主任批评了。”春兰低着头道:“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侯卫东开玩笑道:“我又不是纨绔子弟,还得要人侍候着。”
春兰见侯书记态度很好,不象有的领导那样总是板着脸,胆子大了一些,道:“为领导服务是我的工作,我房间的内部号码是1234,侯书记有什么事,就直接拔这个号,晚上是否需要加夜餐,我让厨房去准备。”
内部的服务号,胡海已经写了贴了在门口的话机旁边,侯卫东道:“好,我知道,有事我就打电话过来。”他听春兰谈吐还行,又道:“你是正式工还是临时工,是高中生。”
春兰神情就慢慢放松下来,“我爸以前也是县委招待所的,高中毕业以后我就来上班,是正式工。”又道:“现在我在读电大。”
春兰是县委招待所服务员中为数不多的正式工,人也长得漂亮,胡海就让了她为侯卫东服务。
今天晚上,胡海离开侯卫东房间以后,将春兰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让她明天再为侯书记彻底做一次卫生,然后才离开了县委招待所。
春兰性子强,想起爸爸的话“官当得越大越好说话,真正不好说话的是那些小官们”,等胡海前脚离开,她便迅速抹掉眼泪水,直接去找侯卫东,果然如爸爸所说,侯卫东真是很容易说话。
“我可不愿意当一辈子的服务员。”春兰走出侯卫东房门的时候,再一次在心里为自己鼓劲。
在黑暗中,有一个身影躲在树荫里,观察着侯卫东的住房,等到春兰出来,又看了一会,确定无人再去找侯卫东,就抱紧了手里的资料,匆匆走了进去。
侯卫东忙碌地过了一天,此时终于静了下来,他刚拿出手机,准备给小佳打电话,又听到了节奏清晰的敲门声。
他叹息一声,放下电话,道:“请进。”
又进来一位女子,虽然是八月天,这个女子身上带着一丝冷冷的感觉,从穿着和气质来看,她显然不是县委招待所的服务员。
“您是侯卫东书记?”来人审慎地问了一句,虽然知道侯卫东年轻,可是看见真人,她还是觉得这位县委副书记作为一县主官,实在太年轻了,心中也是暗自打鼓。
侯卫东见到女子的神情有些奇怪,道:“我是侯卫东,您找我?”他暗道:“县委招待所有门卫,已经是晚上了,怎么随便哪个人都朝里面放。”
女子舒了一口气,道:“我是章永泰的女儿章松,有重要事情向您反映。”
听说是章永泰的女儿,侯卫东神情就郑重起来,道:“请坐。”他顺手就将房门关掉,然后给章松倒了一杯水。
章松敏感地看到了侯卫东关门的动作,暗自产生了些希望,道:“我在整理。”侯卫东前手一伸,道:“我们进里层去谈。”
到了里屋,侯卫东顺手又将房门关掉,这才道:“请说吧。”
章松端着水杯喝了一口,道:“我和大哥整理父亲遗物,在书房发现了一本日记。”她猛地提高了声音,道:“我父亲不是车祸,他是被人害的。”
接过了章松递过来的复印件,侯卫东道:“复印件?”章松道:“原件我藏着,法院是不信复印件的。”
章永泰有一笔漂亮的行书,很漂亮,侯卫东看了几页,便可以确定这确实是章永泰的日记,每一篇日记都很短,多是对工作、人生的感悟,其中一篇引起了侯卫东注意。
“这些蝇营苟且的小人,居然打电话用死亡来威胁我,他们越是疯狂,越是说明他们心虚,坚持就是胜利,我一定要将这帮蚀虫干净彻底地消灭。”
侯卫东警惕地问道:“什么时候发现这日记。”
章松道:“我是偶然间翻看这日记,才知道父亲死得蹊跷。”
“为什么给我,凭什么相信我?”
“你是成津县委书记,新来的,与当地没有纠葛。”
“还有谁知道这日记?”
“我大哥将日记送到了周书记哪里。”
侯卫东长舒了一口气:“有了这篇日记,间接证明周书记的判断是正确的。”他严肃地交待道:“这事千万保密,切忌让外人知道,免得引来杀身之祸。”
章松急切地道:“侯书记,您一定要将凶手蝇之以法,否则父亲会死不瞑目。”
侯卫东不能在章松面前透露周昌全的安排,道:“你要相信县委,我们不会放过任何坏人。”
第451章 垃圾(下)
“但是,仅仅凭着章书记的日记,也不能认定就是车祸,我们还需要做深入细致的调查工作。”侯卫东很谨慎,并没有在章松面前明确表态。
自从父亲去世以后,在短短的时间,章松经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此时见到侯卫东不明确的态度,脸上浮现出失望之色,还有一丝隐隐的愤怒,“父亲是为了成津牺牲的,如果市委不给一个公正的说法,不惩处杀人凶手,我就要到省委、中央去上告。”
如要确实是有人暗算了章永泰,章松的告状行为极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侯卫东并不想让章永泰的女儿再受到伤害,他严肃地道:“你要相信组织,要相信周书记,也要相信我,我们的心与你父亲是在一起的,这一点你不用怀疑,你的心情我理解,成津很复杂,处理好这些事情,不能感情用事,要讲究策略。”
章松道:“那我就试目以待。”
侯卫东见章松情绪不稳定,缓和了语气,道:“你在哪里上班?”
章永泰是两年前调到成津县,以章松的年龄来看,多半不在成津工作,那么,章松极有可能是从外地赶过来,侯卫东不愿意章松此时出现在成津县内,在自己还没有充分准备前,她的出现极有可能节外生枝,打乱整体部署。
“沙州国税局。”
“你要把那本日记原件要收藏好,另外,除了周书记和我,不要向其他人提起这个笔记本,免得惹麻烦。”
章松惨然一笑,道:“为父亲报仇,我是豁出去了。”
侯卫东取过一张纸,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道:“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二十四小时开机,你任何时候都可以给我打电话,遇到什么事情务必在第一时间通知我,切忌轻举妄动。”
等到章松离开,侯卫东立刻给周昌全家里打了电话,周昌全道:“什么,章竹拿着日记来找我?日记什么内容。”
听罢日记内容,周昌全沉吟道:“章永泰向我汇报工作之时,把这事当成笑话给我提过,这也是我对此事耿耿于怀的原因之一。”他交待道:“你要保护好章松,不能再让章松发生意外。”
与周昌全通了电话,侯卫东又想给邓家春打电话,想了想,放弃了,他暗自告诫自己:“作为一方主帅,要谋定而后动,切莫心浮气躁。”
第二天清晨,侯卫东早早起了床,到院子里作了些运动,面对成津县蛛丝网一般复杂的局面,他必须要保持着旺盛的精力,有健康的身体才有更加积极的心态。
锻炼了身体,在楼梯上,遇到了服务员春兰,春兰甜甜一笑,道:“侯书记,早上吃什么,我去端上来。”
“我不讲究,有什么吃什么。”
侯卫东原本想到小餐厅去吃,转念一想,到了小餐厅,又得面对着各式各样的人,他宁愿官僚一些,让服务员将早餐送到屋里,有个安静的早上,可以思考全天的工作。
春兰得到肯定回答,喜滋滋地到了小餐厅,一会功夫,她就端着盆子来到了侯卫东暂时的房间。
早餐丰盛,四个小包子,一碗稀饭,一碟咸菜、一个鸡蛋,一杯牛奶,热腾腾,散发着诱人香味。侯卫东夸了一句,“搭配得不错,很有食欲。”
春兰得了表扬,笑眯眯的走了,等到侯卫东离开了家,她又拿着招待所特意配给她的钥匙,回到了侯卫东的寝室。
房子还是哪个房子,设施还是哪些设施,可是侯卫东住进来以后,整个房间就变得不同,多了一些神秘感,也多了一分男子汉的味道。
侯卫东起床之时,草草地叠了被子,并不整齐,春兰就将被子重新打开,细细地叠成方块,在床头看见换下的几件衣服,便从卫生间拿了木盆子,将衣服放了进去,短袖衬衣,长裤,还有一条内裤,看到这个男人很私密的物件,未结婚的春兰脸颊微红,心跳加快了不少,她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捻起内裤,放进木盆里。
端着木盆又到卫生间,将洗漱用具摆整齐,用抹布将洗漱台擦干净,想着英俊、威严又和气的侯卫东,她暗道:“要是能嫁给侯书记这样的男人,我就满足了。”
九点,副县长周福泉、建委主任朱彪、建委副主任兼城管局长张长治,以及电视台的记者都到了县委办,周福泉就到侯卫东办公室,朱彪、张长治等人就在会议室等着。
朱彪与胡海很熟悉,他来到了胡海办公室,道:“胡大任,今天是什么事,电视台记者也来了。”胡海双手一摊,道:“侯书记昨晚才说的,没有说具体的事情。”
朱彪低声道:“这位老板还真年轻,不好侍候吧,他给周书记当了一年多秘书就能主政一方,应该是历害角色。”
胡海想着侯卫东始终不冷不热的态度,道:“侯书记在上面的关系网很深,两天时间就来了两个市委常委,我估计着周书记很快就要来。”
两人坐在办公室吞云吐雾地议论着,城管局长张长治跑了过来,道:“侯书记和周县长过来了。”朱彪慢条斯理地将烟屁股摁灭,这才同胡海一起来到会议室。
在县委大院里,停着一辆依维柯,这是交通局临时调用过来的,侯卫东今天要带着相关人员去参观县容县貌,所以不能开着一串小车,免得惹人嫌,在老百姓中造成不好的印象。
在下楼之时,胡海跟着侯卫东,边走边说。
周福泉上了厕所,就落在了后面,张长治在楼梯口等他,从厕所出来,周福泉对身边有张长治道:“张主任,今天我们这一行就是看你的地盘。”张长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周县长,我哪有什么地盘,今天侯书记到底看什么,你透点信。”
“侯书记带着我们这一行人看城区的环境卫生。”
张长治吓了一跳,取出手机,急急忙忙给县环卫所办公室打电话,却总是处于占线状态,打环卫所高所长的手机,关机,他气急败坏地骂道:“狗日的,上班时间关什么机。”他又给城管局办公室打电话,“快点去通知环卫所,今天县委侯书记带队看全城的环境卫生,还带着电视台的,让他们赶紧到城里去看一看,有暴露垃圾一定要处理掉。”
城管局办公室陈主任不敢马虎,叫上长安车,就朝环卫所赶了过去,到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