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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开罚单吗?”
交警笑道:“不用,我没有看见您逆行,留在这里只是想提醒。”
侯卫东对这位阳光且帅气的警员很有好感,道:“谢谢,你能留下联系方式给我,说不定我遇到事情还要请你帮忙。”
那交警有些意外,他没有名片,就拿了一个小笔记本,写下了自己名字、单位以及联系电话,撕下来双手递给了侯卫东。
侯卫东暗自赞了一声:“这个小交警很机灵。”
他当领导以后,用过很多驾驶员,最满意的是王兵。后来的几位驾驶员,都不如王兵好用。今天无意中与这位帅交警相遇,便有了招纳之心。招纳的办法很多,可以借调,可以正式调动,跟着有前途的副秘书长,其仕途远远好过在基层当交警。以前驾驶员王兵是转业军人,车技好,懂纪律,被祝焱看中,如今王兵已经不开车了,在茂云市委办公室综合处工作。
当然,侯卫东拿到小交警的名字以后,还要进行一次调查,如果没有什么不良问题,可以先借调到省政府办公厅。
这个小交警目送着皮卡车远离了视线,他万万没有想到,一次偶遇,或许就会成为他人生的转折点。
回到了医院,侯永贵道:“你妈非得吃你买的粥,外面的粥哪里有家里的粥香。”
刘光芬道:“我吃的不是粥,是儿子的孝心,老头不懂。”
母亲吃得香甜,侯卫东亦开心。
回到了办公室,晏春平早就将茶泡好,刚喝了一口,综合处处长原振天来到了办公室。
原振天走后,金融办副主任吴波进来了,在门口就道:“秘书长,振农集国董事长张振农被抓了。”
侯卫东早就在关注此事,叹了一口气,道:“还是被抓了。”
吴波道:“这事,情有无可,法无可恕,放在场面上,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侯卫东仰靠在椅子的高靠背上,道:“法律是建立在道德基础上,一个人没有法律知识,只要按照当地道德行事,一般也不会违法。张振家做这件事情,对公司没有影响,对周围村民也没有影响,没有碍着谁,解决了就业,增加了税收,如果因为此事受到严历制裁,于心不忍。”
吴波道:“法津就是法律,我跟银监和人行的同志都谈了此事,他们的观点是此举扰乱了金融秩序,必须严惩。”
“银行方的观点可以理解,毕竟是屁股决定脑袋。”侯卫东道:“我们在办公室空谈没有任何益处,必须要实地去走一趟,了解第一手资料。”
吴波是科班出身,文质彬彬,一直与银行打交道,很少到基层去。听了侯卫东要到基层的想法,道:“那我就通知铁州,秘书长,看什么时候去。”
侯卫东摆了摆手,“这种事情,先别惊动当地政府,我们直接到振农集团去看一看,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也是对振农集团负责的态度。什么时候走,你听我的安排。”
吴波回到办公室,很快整理了一份振农集团的相关资料,送至了侯卫东的案头。
正在看资料之时,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是郭兰的号码,侯卫东吃了一惊。尽管心里一直牵挂着她,但是几乎没有什么联系,郭兰更没有在工作时间打电话的前例。
“你好。”侯卫东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郭兰站在阳台上,郭师母则在屋里看电话。听到了侯卫东的声音,她的心突然有些紧缩。
“你在省金融办?”
“我兼任了省金融办主任。有事吗?”
郭兰道:“那你听说过振农集团吧,董事长张振农是我的表叔,刚才表婶给我妈打电话,说是张振农被抓了。我想问一问是怎么一回事,严重吗?”
“你和张振农是亲戚?”侯卫东刚和吴波谈了振农集团,完全没有料到郭兰居然和这事还有联系。
“我爸一心钻研学问,不喜欢交际,平时也是过年过节才回一次铁州市龙堂县,我与表叔张振农多年未见面了,他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听表婶说是非法集资,这个罪名有些大啊。”
“现在张振农被抓了,但是如何定性,还有待于商榷,我正准备到铁州龙堂县去了解基本情况。我先给相关部门打个招呼,你表叔在里面应该不会受苦。”
“谢谢你了。”
“别谢,这是本职工作。”
放下电话,侯卫东拿着资料去找周昌全副省长。
第777章 集资(中)
周昌全坐在了单人沙发上,道:“张振农,这可是全省大名鼎鼎的企业家,很纯朴的一个人。”
侯卫东坐在了双人沙发上,接过楚休宏递过来的茶杯,道:“我准备到铁州龙堂县去做一次暗访,了解具体情况。”
周昌全慢条斯理地抽着烟,很悠闲地靠在了沙发上,在烟雾中,似在思考,又似在享受着烟雾带来的快感。
“卫东,你这是在毒害我。只有你,敢大张旗鼓地给我递烟。”
侯卫东嘿嘿笑了笑,道:“适当抽烟有益身体健康,比如总设计师,那是烟不离手,可是人家活到九十多岁。在非典时期,抽烟的人一般不会感染。”
周昌全也笑了起来,“这理由充分,肺部成了腊肉,自然不会非典了。”
两人轻松地说笑几句,周昌全这才道:“张振农,此人我接触过,他是理想主义者,值得去考察。你是金融办主任,到时省里将要听取你的意见,去吧。”
离开了周昌全办公室,侯卫东告辞而去铁州,陪同他前行的还有综合处的晏道理,省金融办常务副主任吴波。
吴波得到通知以后,颇为兴奋,不仅收集了张振农的资料,还特意带上了不少关于金融办的相关资料。他要趁着这一次出行,将自己多年的想法灌输进入侯卫东的头脑中去。
两辆小车驶出了岭西城,经过南郊之时,带头的一辆车屁股闪了灯,然后停在了公路边。
吴波跟在了侯卫东身后,走在小道上,他看着不急不徐的背影,悄声问晏春平:“这是到哪里去。”
晏春平凑到了吴波耳边,“茂云市委书记祝焱的父亲住在这里,秘书长给祝焱书记当过秘书。”
吴波眼光追随着侯卫东,心里在琢磨着一件事,省政府副秘书长本质上仍然是秘书,只不过是职权更重在的大秘书,这样算起来,侯卫东先后在县、市、省三级当过秘书,这是一个奇迹,也是一个异数,更是一个怪胎。
侯卫东行走在萧瑟的田野上,没有与两位部下说话。他的目光越过了站立在田坎上的孤独桉树,越过了长着巨大树冠的黄桷树,越过了只有枯草的土地,最后停留在了一条缓缓的河流上。
冬日暖阳,照在河流上,有温暖之感。
沿着河道走了一小段,一只土狗从河边小道窜了出来,奔到了侯卫东脚边,有些疑惑地停了下来,在其腿边转了几圈,又嗅了嗅,哼哼着,跑掉。
走过了一丛深草,果然见到了预想中的老人。几年时间过去,岁月在老人额头上留下了更深的皱纹,可是,常年活动在山水间的老人仍然很是健康,见了来人,道:“难怪我家大黄又蹦又跳,原来是小侯。”
在老人不远处,坐在一位年轻的女人,这位女子不施粉黛,用橡皮箸扎了一个马尾巴,前面是一块画板,见了来人,停下手中笔,稍稍侧了侧头,这样就可以听得更清楚。
“小侯,你怎么找到这来了,有事?”
侯卫东下车之时,在车后厢拿了一瓶岭西动物园送的虎骨酒,据说是用真虎骨所泡,动物园特意送了二十瓶给省政府的领导。
“我从这里路过,看见阳光明媚,猜想到老爷子多半在钓鱼,果然在。”侯卫东又招呼扎着马尾巴的女孩子,道:“祝梅,写生吗?”
祝梅微微一笑,道:“我画着玩。”她口里说着,手下笔也没有闲着,很快就爷爷身前加了一个健壮的身影。
“老爷子,这是虎骨酒,正宗虎骨,一天喝一小杯,舒箸活血。”
祝老爷子爽快地接过虎骨酒,道:“小侯的礼,我得收。虎骨酒是好东西,也只有你们省政府的现职领导才有。”他竖起大拇指,道:“小侯不错,我还记得第一次到家里来,刚刚给祝焱当秘书吧,一眨眼的功夫,老爷子都没有老,你就当秘书长了。”
“第一次到家里来,我23岁,现在33岁,也有十年了。”
祝老爷子问:“你是从这里路过,准备到哪里去?”
侯卫东有意与祝老爷子谈谈,道:“我准备到铁州龙堂县去,考察振农集团。”
祝老爷子当过省计委主任,儿子又是茂云市委书记,寄情山水却并没有忘记本能,他听说了振农集团的事,敏锐地道:“你是省政府副秘书长,听说还兼着省金融办主任,这一次铁州之行应该是冲着振农集团集资而去,对吗?”
侯卫东也竖起了大拇指,道:“老爷子眼光独到,一语中的,我想听听老爷子的意见。”
祝老爷子提起鱼篓子,道:“今天有收获,吃了午饭再走。”
晏春平上前一步,道:“老爷子,我帮你提鱼篓子,今天剖鱼的任务交给我。我当然会剖,农家孩子岂有不会剖鱼的。”他随着侯卫东多数到过祝家,与祝老爷子熟悉。
侯卫东这才介绍了吴波,道:“这位是老爷子是以前省计委老主任。”
吴波这才上前,道:“晚辈吴波,省金融办副主任,我参加工作之时,祝主任给我们讲过课,十几年前的课,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受益非浅。”
祝老爷子哈哈笑道:“现在就是一个退休老头子,老了,落伍了。”
侯卫东见祝梅仍然坐在画架前,便走了过去,只见画板上有一位凝神钓鱼的老头,而另一位男子站在身边,手里提着一瓶酒。老头是细致的笔法,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专注的眼神,随时准备提起鱼杆的动作,皆栩栩如生。而另一名男子则只有简单几笔,线条刚硬,如果不是提着一瓶酒,则是很硬朗的汉子。
“祝梅,画得好。”
“你懂画吗?”
“我不懂画,但是会欣赏。”
“会欣赏吗?”
侯卫东听到祝梅的语气觉得挺奇怪,心道:“这姑娘平时挺文雅,今天吃了火药吗?”
祝梅刺了两句,心就软了,默默地将画架收拾了,低着头,跟在爷爷身边朝家里走去。
小土狗最没有心机,在几人腿边跑来跑去。
侯卫东心中的疑虑一闪而过,他很快就将小姑娘的情绪抛在了脑后,与祝老爷子并排而行。
“对于张振农的事情,我还有些自己的看法。若以前在省政府上班之时,肯定会认为振农集团是非法集资。退休以后一直住在郊区,与社员交了朋友,跟他们有了感情,了解他们的想法,对此事的看法又不一样。”
侯卫东有意要听一听各方的意见,故意与祝老爷子站在对立面,道:“不论如何说,此种行为性质是非法吸储。”
祝老爷子不停地摇头:“从2000年开始,各商业银行从乡镇大幅退缩,加上以前的农村合作基金会被关闭了,现在农村就金融部门当成了包袱。尽管振农集团在全省有知名度,由于它是民营企业,贷款很是困难,张振农性格相当地强,听说与金融部门关系很僵,他搞集资或者说是非法吸储,是被逼的,情有可原。”
侯卫东听到了太多同情张振农的评论,这更引起了他的兴趣,一路上与祝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