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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不好意思地笑了:“秀儿,你好坏。“
秀儿脸红了:“我只是在简单的陈述事实,你激情迸发的时刻,正好是从妓院尽兴而归的时候嘛,我又没冤枉你。”
十一低头窃笑,没言语了,因为事实是无从辩驳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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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这是(第九折)第十场,开始写成了“九”,然后改成“十”,谁知“九”字没删掉,我的Del”键好像坏了,结果就变成了“第十九场”。
VIP章节的毛病是章节名作者不能改,汗一个
第九折(第十一场) 幽林
冬雪初融,春草初生。
寂静的山道上,一个虎背熊腰的蒙古男人背着一个大包裹在赶路。
山路蜿蜒,丛林深幽,不知几转几折之后,前面出现了隐约的山墙和屋角飞檐,还有迎面而来的六十四级台阶。
赶路人一鼓作气走完所有的台阶,然后停在紧闭的山门前。
这间道院对山下的人来说是个神秘的所在。一般的道院,因为接受道众烟火供奉的缘故,山门总是大开,这间却老是关着门。高高的围墙里面到底有什么,就成了山下百姓不断揣测的对象,甚至编出许多离奇的故事。比如,有人坚称曾亲眼看到某道长白日升仙,有的则说道院最老的道长有二百多岁了,跟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是同时代人。
赶路人轻轻扣了几下门环,一个小道士出来应门,看见来访者立刻露出笑脸说;“桑哈,你来了,我们这两天都念叨着,你也该来了。”
桑哈放下手里的包裹,敲了一下小道士的头说:“小牛鼻子,你们哪是念叨爷爷我,分明是念叨我这包里的东西。”
“念叨东西,也念叨你呀,我们道院平时冷清得很,就盼着有个人来。”又有几个小道士兴高采烈地围了上来。
“别跟老子嗦了,去拿你们的东西,把里面的小包裹给我。那是给我家公子带地。”
“知道了,桑哈,辛苦你了。”
小道士嘻嘻哈哈地扯开大包裹,先把里面的小包裹拿出来递给桑哈,催着他说:“你快去看初潭师兄吧,他在房里等着你呢。”
桑哈走开了,几个小道士望着他的背影,互相挤眉弄眼。
桑哈来到道院最里头的一间屋子。见房门虚掩,他推开一看,顿时傻了眼。连喊了好几声“公子”没人应,他前后看了看,道院负责照顾公子的小道士以前总不离左右的,今天也不见人影了。再去敲隔壁的房门,隔壁的隔壁地房门,统统没人,整个后院杳无人迹。
桑哈慌了。跑到前院抓着一个人就问:“你看见我家公子了没有?”
“那不就是?”
桑哈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只见他家公子站在一颗巨大的榕树底下,和他的师傅,还有另外几个掌院师傅一起说话。
桑哈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擦眼睛,晃脑袋,然后再看,公子还在!他就好端端地站在那里跟几个师傅闲聊,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闲适恬淡。
桑哈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生怕重一点就会惊醒一场好梦。终于走到帖木儿身边。他先深吸一口气。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摸着他的衣角,他的手。他的手臂……直到耳边传来一声低笑:“桑哈,你在干嘛?”
桑哈惊喜万状:“公子,真地是您?您能下床走路了?”
“是啊,不下床怎么会到这里呢?”
“呜,太好了!公子终于能走路了,呜呜……”桑哈当众哭起了鼻子。
帖木儿劝着:“桑哈,你是大男人,别哭嘛。”
小道士围着他刮脸:“不羞不羞,长得像个大黑熊,还像女人一样哭。”
桑哈朝他们了挥了挥拳头:“你们这些小牛鼻子,我刚还给你们带了那么多好东西上来。要不是公子特意交代,你们想都别想!”
这时,站在帖木儿旁边的马道长说:“我还纳闷,那几个小毛头怎么总有东西玩,有时候还偷偷摸摸吃零食,原来都是你让桑哈带上山的网初潭,这样不好,他们上山不是来玩的,是来修行地。你像这么大的时候跟着我,一个相府的公子,在道院里还不是跟大伙儿一样吃粗粮,睡稻草床?我可没特意给你买过什么东西。现在他们也一样,既然是修道之人,首先就要静心,要无欲无求。我们之所以山门常关,也是不想受外界的干扰,大家潜心修道。你这样宠着,会害了他们的。”
帖木儿赶紧低头道歉:“师傅对不起,是弟子没有考虑周全,只想到他们还小,桑哈反正每个月来看我几趟,他又是练武之人,多背点东西上来没什么,就叫他随手给他们也带一点,没有想得像师傅那么深远。
“算了,你也是一片好意”,马道长说着摆了摆手,再打量了一下帖木儿说:“你刚能下床走动,身体还有些虚,不要站久了,回去歇着吧。”
“是,师傅,弟子能站起来,全都仰赖师傅。”
另外几个道长马上说:“哦,全赖他,我们就没出力了?”
帖木儿深深一揖:“多谢众位师伯师叔地再生之恩。”
“好啦,你们让他回去休息吧。”这回发话地,是道院地主持邱道长。
桑哈要过来搀扶,帖木儿说:“不用,我自己能走。”
桑哈跟在后面仔细看着公子走路的姿势,虽然不如以前那么步履轻盈,好歹是真的在地上走了,不禁欣喜地说:“有一次偷听马道长他们地对话,说公子要是开春暖和后还不能下床,以后能不能下床就难说了。想不到,这才刚春分,公子就已经起来了。公子,您身体好了,是不是就要回大都去找朱小姐了?”
帖木儿听到这个名字,眼里不自觉地露出了温暖的笑意,嘴里说的却是:“不慌,还有好多事没准备好。”
桑哈不解了:“公子身体养好了就什么都好了,还要准备什么?”
帖木儿回头瞅了他一眼:“你身体一直很好,你娶你老婆的时候就不用准备任何东西了?”
桑哈嘿嘿地摸着头笑道:“我怎么能跟公子比呢?公子只要说声娶亲,府里几百号人立刻行动起来,公子只要等着当新郎就好了,连新郎服都有人帮您穿上。我家里穷,什么都要自己打点。”
帖木儿不再跟他讨论回府成亲的问题,转而问起了别的:“家里派来的人回去多久了?”
“有一个多月了哦,现在早到了,他们都是骑的快马,日行几百里。不过他们走的时候公子还没起来,公子是不是要我亲自回一趟大都,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公子放心,府里来的人并没有走光,还留了两个在我家里,随时侯着山上的消息。我今天带来的那些东西,也是他们上街买的。”
“我不是让你把他们都打发回去吗?”帖木儿微微皱眉。
桑哈苦着脸说:“那也得他们肯走啊,他们是奉了相爷的命令来的,如果擅自回去,相爷怪罪下来,谁担得起?”
帖木儿摇了摇头:“他们在这里,也是天天在襄阳城里无聊打混到处惹事生非而已。”
桑哈听了这话,立即说:“要不,我叫他们上山来侍候公子好不好?反正他们已经来了,在山下闲着也是闲着,太闲了,的确容易惹祸,前几天还跟人打了一架呢……”
桑哈还没说完,帖木儿已经做出了决定:“你们都回去,把你的家眷也带回去。我爹听到我能下床走路,高兴还来不及了,不会处罚任何人的。”
桑哈有点没听明白:“我们都回去,公子还留在这儿?就算公子好好的也要人侍候啊,公子以前好好的时候,我和乌恩其也常年守在襄阳。我是公子的贴身保镖,乌恩其是公子的贴身仆人,现在乌恩其不在了,他们俩是相爷重新给公子指定的仆人,我们都是公子的人,公子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怎么能一起离开?最多派一个回去传消息,完了还要回来的。”
“我不要人侍候。”这句话,帖木儿已经复述无数遍了。
桑哈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恳求着:“公子,您就当可怜我们这些下人吧,您不要我们,回去挨相爷处罚是小事,处罚了还能继续留下来服役。万一相爷嫌我们不中用,一顿棍子打出去,叫我们一家老小怎么办?我除了当保镖不会别的,他们也是从草原上跟过来的家奴,相府就是他们的家,公子就是他们的主子,公子不要他们,他们去哪儿?”
帖木儿停下来说:“要是以后我离开相府,跟克列家断了关系,你们也跟着我?你也说,你们都是相爷指派的,是克列家的家奴,不是我的。”
桑哈怔了一下,但很快就坚定的回答:“没指派之前,我们是克列家的家奴;指派给了公子,就是公子的家奴,这一辈子跟定了公子。”
帖木儿无计可施,只好吩咐:“那你们三个人自己合计一下,看派谁回去报信吧。”
桑哈追着问:“要是相爷问公子几时回去,我们怎么回答呢?”
“就说我刚起来,还需要调养一阵子,回家的时间还不能确定。”
第九折(第十一场) 存疑
三月三,踏青节。
每年这个时候,城里照例都是很热闹的,京郊的几个游春盛地,到处欢声笑语、游人如织。秦玉楼也格外开恩,先天晚上就宣布明天放一天假。也就是说,明天早上起来不用吊嗓,早饭后不用练功,晚上也不用去戏园子唱戏或出去唱堂会了。
弟子们听了,个个喜形于色。
自秀儿回芙蓉班后,就一直忙一直忙,真的很难找出完全清闲的一天。所以第二天睡到自然醒,一睁开眼就看到满窗阳光,心里觉得特别感动。
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赶紧起来换上漂亮的衣服,再把这些日子唱堂会得到了一些赏赐和戏迷的馈赠包成一个包袱:有送给母亲的绸缎料子,送给父亲的名贵折扇,送给妹妹们的小首饰、小银锞子,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戏迷送东西秀儿起初是不好意思要的,后来秦玉楼劝她:“干嘛不要?喜欢在女伶面前摆阔气充大佬的,不是官就是商,他们的钱物来得容易,不要白不要。你不接,他还不高兴,认为你不识抬举,以后就不捧你,捧别人去了,反正多的是眼巴巴等着他赏赐的女伶。”
经秦玉楼多方训导后,秀儿也慢慢变得脸皮厚起来,戏迷舍得给,她就舍得拿,只要不提出什么过分的交换条件就行。好在秦玉楼一向很注意保护她们。每次出去赴宴啥地一定会陪着,而且寸步不离。黄花他们曾多次开玩笑:“在很多好捧女伶的大佬或伪大佬们眼里,咱们师傅是大都最讨人厌、最不识趣的人之
秦玉楼对此的回答是:“我要他们喜欢我干么?我辛辛苦苦培养出一个角儿来,不是给他们糟蹋的。请吃饭我们不是不给面子,席间要听听小曲儿也尽量满足,送点小恩小惠也收着,但真要打什么坏主意,叫他回家抱着黄脸婆做春梦去吧。”
就因为如此。秦玉楼再小气,班里姐妹顶多背地里发两句牢骚,心里还是很感念他的。他是吝啬到鬼哭神惊,但他也有他的坚持和操守,有他的“为”与“不为”。如果他真地贪得无厌,不知把手下的女弟子出卖多少回了。
戏班班主同时兼任皮条客和篾片不是什么稀罕事,大都就有好几个班子是那样的。本来么,伶人和妓女都是乐户,都要入乐籍。戏园子也属于勾栏一类。
但如果真这样,戏班的档次就会大大降低,沦为末流,甚至直接跟妓院划上等号。芙蓉班出去的女伶。男人肯正正经经地娶,如玉坠儿,曹娥秀,也是因为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