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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看你倒是呆呆的,不想也有几分机灵。”睿澄柔和的笑着,暗自掂量着小旦子说的那两种办法。只是后者,实在比前者省下了不少力气。
总归不能白白便宜了皇后。
小旦子喜滋滋的顺势跪倒:“奴才蠢笨,是娘娘您不嫌弃。奴才有幸能日日跟在娘娘身边学着,日子久了耳濡目染多了,自己个儿也觉得渐渐机灵了些。”
“既然如此,就交给你去办了。”睿澄对着凤穿牡丹几重纹理鎏金质框的镜子,细细瞧了自己。总算是笑了出来:“走罢,去瞧瞧本宫的小公主去。”
“公主这会儿怕是醒了呢,不见额娘必是吵闹着不肯好好用膳,非要主子亲自哄过了才肯听话。”提到小公主,茉儿的心也是融融的柔软。也因为唯有这个时候,贵妃才是最端庄和善的,俨然一副慈母的样子。
这种感觉很奇妙,不似贵妃对三皇子寄以厚望而诸多要求。仅仅是母亲疼爱幼女,一颗纯善完整无私的心。
“是呢!”睿澄笑意更浓:“本宫与小公主母女连心。”
贵妃的笑意更浓了,浓的好似化不开的蜜糖一样。
这会儿,皇帝也才下朝。
本是要前往养心殿服侍太上皇,听从训谕的。常公公却拦道:“方才太上皇遣了奴才来传话,只说皇上今日不必前去养心殿。”
“唔。”皇帝微微颔首:“既然从乾清宫出来了,那便直接回毓庆宫吧,朕有些口渴。”
“是。”常永贵笑的殷勤,许是心情甚好的缘故。“那皇上稍后,奴才这就去备轿。”
皇帝颔首,眉眼也染上一丝欢心,只觉得连眼前的景致也是极好的。天高云淡,骄阳红艳,仿佛呼吸也格外顺畅。
“迁宫之事可办妥了么?”皇帝撩起轿子明晃晃的金龙腾云轿帘,问常永贵道。
“回皇上,一大早皇后娘娘就交代了内务府好生去办。因是太上皇的赦旨,又是皇上的圣意,料想奴才们也不敢耽搁。这会子想是妃嫔们已经迁了宫,剩下些细碎功夫,就得慢慢来拾掇了。”常永贵敏锐察觉到皇上的唇角微动,心知皇上必然心系了哪一位小主。
遂往深里继续说道:“奴才听闻,皇后娘娘慈惠贤德,一早已经吩咐了内务府的奴才,制好了各位小主们的绿头牌。如今各位小主也安顿好了,想来也是皇后娘娘劳心,费了好一番功夫。”
皇帝轻哂,笑不露齿:“慧清(皇后名讳)自是当得起贤惠二字的。”思忖了片刻,皇帝打定了注意:“朕记得当年那盏‘正心茶’果真回味如穷。时至今日,朕每每想起,都觉得香醇生津。”
常永贵跟随皇上时日不短,脑中过了一遍,便猛然想起了什么。“皇上说的可是主事善庆府中,饮的那一盏精妙的茗茶?”
皇帝但笑不语,心中有了计较:“就去永寿宫讨盏茶喝吧!”
“得咧!”常永贵见皇上兴致浓眷,喜滋滋的扬声:“摆架永寿宫。”
“你倒是好兴致。”皇帝见他笑得合不拢嘴,讨趣道:“莫不是连你也听说了,善庆之女耀如春华,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却是不可多得的佳人。”
想起那个翩翩儿郎装扮的俏红颜,皇帝的心头也泛起了暖意。薄薄的唇弯出了弧度。
常永贵慌乱的垂首,连连告饶:“皇上,您饶了奴才吧!奴才眼中,后宫哪一位妃嫔娘娘不是天仙之容,闭月羞花呢!只不过,这如贵人能让皇上赞不绝口,必然是出类拔萃的那一位吧!”
皇帝心头轻松,只笑不语。常永贵接着说道:“不过,奴才这么瞧着。好似皇上您看中的,并不仅仅是如贵人的容貌吧?”
“你倒是有心。”皇上放下了轿帘子,阖眼靠在了较上,只在想如玥看见了他会该有多么欣喜。
永寿宫内,宫人们里里外外拾掇了一番,颇有焕然一新的样子。
如玥与沛双环视了宫内一圈。从庭院回廊到山石花卉,无不精致用心。正殿侧殿,内寝耳房,处处布置也是别具一格。
毕竟先前一直住着太妃太嫔,难免素雅了些。可清清爽爽的装饰,到底比富丽堂皇的陈设来的更贴合她如今的身份。这样思虑,如玥反而觉得坦荡。
用一种感觉,虚晃而真实的萦绕在她心头。莫非这些都是皇上细致光怀的心思,才将这近乎完美的永寿宫赏给了自己。
如玥心中,一直有皇上。却不知道,皇上的心中是不是也有她。
定位分的那一日,她只远远的瞧了他一眼。而他眼内的温热,却足够融化如玥一整颗心。正因为看见了他的心意,才知道这两年心心念念度日的,并非是她一人而已。
小太监乐喜儿喜滋滋的跑进来:“贵人大喜啊,皇上的软轿向着咱们永寿宫来了。”话音落了,乐喜儿才想起还未行礼,这才有慌忙的跪倒在如玥身前:“贵人主子,您合该换身衣裳,准备接驾才是。”
如玥懵了似的,仿佛是听见了乐喜儿在说话,可是又似什么也没听明白。整个人懵懵懂懂的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才好。
正想着皇上呢,他果然就来了。莫非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么?
只不过,这一切,似乎来得太快也太顺利了,难免会让她惊喜,也让她有些错愕。
“小姐,让奴婢为您换身鲜亮点儿的旗装可好?”沛双触了触如玥的手肘,这才令如玥醒过神来。
“沛双,去拿我那件青莲色的旗装来。乐喜儿,你速速去传午膳。”如玥敛住狂喜的心神,强自镇定了自己:“这个时辰了,皇上也该用膳了。”
“是,主子。”乐喜儿腿脚利落的跑了下去,一刻也不敢耽搁。如玥换好了衣裳,忙不迭的侯在了永寿宫正殿外。
沛双连同伺候在永寿宫内的六名宫人,紧随如玥身后站好,个个神情严肃,生怕自己疏失弄出一丝错来。
“皇上驾到永寿宫。”常永贵脆生生的嗓音,嘹亮而有力,众人的心均为之一颤。
第十八章:失望
“臣妾恭迎皇上。”如玥施了大礼,满面春风的跪倒在皇帝面前。“因未奉召,臣妾不曾准备,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伸出手,正递在如玥面前。如玥羞赧一笑,将自己的手搭在皇帝宽大的掌中。
那是一股异样温热的暖流,顺着二人的指尖缓慢而流畅的淌进心田。如玥没有迟疑的迎上了皇帝眼中爱怜的目光,情不自禁的甜美一笑。
尽管不是第一次这样凝视皇帝的眼眸,如玥越发大胆与贪婪。只渴望能看尽眼底的深意。
比之从前,这一次,皇帝的目光和煦坦荡,关怀与爱怜的成分没有丝毫的遮掩避忌,旁若无人。
原来,他也是在意她的!自首一次相见至今,不只是她魂牵梦萦,还有他牵肠挂肚。
皇帝厚实的手掌,稍稍攥紧,用力一托,如玥便顺势站起身来!
“朕下了朝,有些口渴。就想着过你这里,讨盏茶喝。是朕兴之所致唐突了,不怪你。”皇帝口吻随和,并无半点天子的架子。
如玥听着舒心,那种亲昵更似多年积攒的默契,仿如她与皇上真真是扶持相伴的夫妻。
“是,臣妾这就着人去备茶。”如玥与皇帝肩挨着肩,笑容相映走内堂。宫人们这才笑嘻嘻的退下。
沛双却是犯了难,漫说是永寿宫才收拾停当,东西都搁在哪儿她都不晓得。更何况即便是知晓这些琐碎事儿,她也不知悉皇上喜欢喝什么茶呀。万一要是呈上了不和胃口的茶汤,岂不是连累了自家小姐获宠?
“紫苒,你随我去备茶。”沛双唤了个看似伶俐的小宫婢,疑虑道:“你可知咱们宫中的茶叶都搁在哪儿了?”
“这……”紫苒急红了眼,悄声道:“之前宫里倒是有些尚好的茶叶。可都让太妃太嫔随行带了去。眼下才贵人才安顿好,也没遣人去内务府领,只怕,咱们宫里是一点碎沫也找不到呀!”
“什么?”沛双惊的眉心一跳,恨不得一头碰死:“我的紫苒姑姑,你这不是要我的命么?皇上第一次来咱们这儿,若是连口茶也喝不上,可怎么是好。若是再传了出去,指不定让人怎么编排咱家小主呢!这可怎么才好?”
紫苒见沛双急恼,也是不敢耽搁:“姐姐恕罪,奴婢这就去领。”
“这节骨眼儿上,哪来得及呀。唉,真实急死我了。”沛双想过就近去讨些茶来,可才入宫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旁人存了害人之心,自己岂非惹火烧身?更何况宫中局势不明,指不定人家就喜欢看小姐出丑呢!
“姑姑。”紫苒忽然眉开眼笑的唤道:“您可来了。”沛双转过头去,竟是芩儿站在她身后。
芩儿双手捧着红木宝漆托盘,盘上搁着白玉茶盏。沛双蹙着的眉宇,微微凛起:“你怎么来了?”
“紫苒,添了热水,赶紧先给皇上奉茶。”芩儿不慌不忙,举止得体,将托盘稳稳当当的递到紫苒手中:“别让皇上久侯。”
“慢着。”沛双不放心,只觉得这芩儿来的也未免太是时候了。无事献殷勤,自然没安好心。
芩儿在宫中服侍了二十载,又岂会看不出沛双这一个小丫头的心思。只是她目光明澈,面容和靖,安然一笑:“若是怠慢了皇上,姑娘吃罪得起么?更何况,若是我在茶中做了手脚,也不会蠢笨到要自己亲自来呈献给皇上吧?难道不怕脱不了干系么?”
倒是被芩儿问住了,沛双一时怔在这里。
常永贵本是随着皇上进了内堂,些许功夫不见人来奉茶,免不了走出来催促。“给皇上的茶可准备好了?”
芩儿上前一步,施礼道:“公公恕罪,奴婢不敢怠慢。只因这茶费了些功夫,才缓了。奴婢这就来。”言罢芩儿麻利的接过紫苒手中的托盘,跟在常公公身后走了进去。
沛双只觉得有气又怕,真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尽管看着芩儿走了进去,心中还是不安,只好强自镇定了自己,也跟着走过去停在了内堂门外。
“这是什么茶?”皇帝抿了一口茶汤,蹙眉问道。
如玥见献茶之人是芩儿,已经觉得奇怪。再扫一眼那茶汤,翠绿的颜色,盛在白玉盏里,很是清爽宜人。心里更是诧异的不行。只是实在不知晓是什么名堂,自然不便答话。
芩儿恭敬的跪倒在地,恭谨道:“回皇上的话,此茶名为‘爽心’。奴婢奉了如贵人之命取了清晨时分凝结在竹叶上的露水,配合竹叶茶,绿豆,荷叶煮沸,再撒少许细盐制成。”
皇帝又抿了一口,眉宇稍微缓和,笑意渐渐展露。“难怪这茶味这样清新,所用之物也尽是解暑佳品。只是不知这细盐有何作用?”
如玥见皇帝舒展了眉头,心中才稍稍安宁。再看芩儿,始终是恭谨的摸样,倒也放下心来。
芩儿垂首道:“回皇上的话,这精盐有提味的作用,茶汤的鲜味融合了盐的苦,原本的单调的味道也会更为丰富。且盐有补心润燥,泄热凉血之效,同样也是解暑的佳品。我家小主入宫时日虽不长,却心系皇上。得知皇上不喜甜食,特意吩咐奴婢在茶汤中以精盐调味。”
“好!好一盏爽心。”皇帝又呷一口,满意而笑。“如玥你总是这样用心,经你这双巧手烹调而成的茶汤,令朕回味无穷。先有正心茶,再有爽心茶,也唯有你才是朕最知心的那盏茶。”
皇帝细细抚过如玥的面颊,动作轻柔的不敢用上半点力道。美人吹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