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得如贵人抬举,茉儿脸上一喜:“贵人说的哪里话,为主子奔走,本就是奴婢的分内事儿。也是我家主子看重贵人,这才吩咐了奴婢前来。奴婢还有回去复命,就不耽搁贵人更衣了。”
“芩儿,送茉儿姑姑。”如玥端然一笑,吩咐了芩儿送了茉儿出去。
如玥也听人说起,宫里、王府里名讳中以儿字缀尾的宫婢,少说也侍奉了十多年。这么瞧着这个茉儿,倒是极为小心谨慎之人,不似一般的得势姑姑。
且说贵妃对芩儿恨之入骨,而茉儿丝毫没有半点不敬之心,甚至连些许的鄙夷之色也找不出丁点来。这倒真是令人奇怪了。
沛双也留意道了这一点,不自觉问道:“小姐可觉得这个茉儿姑姑恭谨的很,实在是太过于小心了。”
如玥颔首:“你也看出来了。不过不急在这一时看,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到底是真恭谨也好,假伪善也罢,不是一朝一夕能分辩明白的。
沛双为如玥更换了身颜色清淡的旗装,随意的绾好大拉翅发髻,简单的装饰了些珠花。
芩儿也备好了软轿,嘱咐道:“小主此去,需多加留神。说不好这贵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早上才有了莹嫔砸碎金簪子的事儿,这会子就去看戏,恐怕多有用心。”
沛双连连点头:“是呢,小姐可得多加留神。若是莹嫔也前去看戏,小姐有多远躲多远才是上算。”
如玥淡然一笑:“是福不是祸,人算总是不及天算的。只是,芩儿你不与我同去么?”既然敢留芩儿在永寿宫,就必然想到了贵妃这一关总是要过得。躲避绝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与其这条路越走越险时才应对此事,倒不如干干脆脆的摊在明面上。
芩儿眼眸一亮,似多有惊讶:“小主您是说,奴婢可以随您前去?”
沛双明白如玥的心意,肯定道:“姑姑是永寿宫的掌事,既是阖宫妃嫔听戏这样隆重的场面,自然是你去最为合适。”
“走吧,别耽搁了时辰。”如玥伸出手。芩儿激动不已的托住,她明白如贵人是在给她尊严,给她重新面对贵妃的尊严。心中感动不已,遂重重道:“谢贵人恩典。”
第二十一章:苦肉计
畅音阁位于皇宫东侧,宁寿宫后。座南面北,三重飞檐,建筑宏丽。
寿台除了南边以外,东、西、北三面,明间的两柱上方均是鬼脸卷草纹木雕的彩绘。如玥细心留意,只见正北面寿台两侧,分别挂着“动静叶清音,知水仁山随所会;春秋富佳日,凤歌鸾舞是其机。”的长联。字迹上星星点点的闪耀,想是混了碎金粉制成。
如玥心有些感慨,这样好的地方若是好好上一出戏倒也不算枉费了。却可惜戏的人比台上的戏子,更会演绎。果真不知该哪里才好了。
临畅音阁北侧的阅是楼,正是帝后妃嫔戏的地方。
相比畅音阁三层建筑,飞檐卷翘,大气宏丽。阅是楼仅有两层且单是檐,就略微显得精致一些。整个建筑以黄色的琉璃瓦盖顶,唯独以翠绿色的琉璃剪边。梁栋之上,均会有金龙和玺的彩画,美不胜收。
如玥与芩儿缓步慢行,细细过阅是楼内的一景一物,耳边传来妃嫔们黄鹂般的嬉笑声。来她们来的并不算早,已经有好些妃嫔先到了。
芩儿握着如玥的手稍微有些出汗,不知是不是出于紧张的缘故。这也是如玥第一次与后宫诸位妃嫔相见,前路曲折,敌友不明。这样想来,如玥的心也稍微有些慌乱。
“小主,当心台阶。”芩儿镇定了心神,柔声开口提醒了如玥。如玥颔首,只是才迈上一步阶梯,便觉得有些诧异。若是莹嫔也来,为何戏之所不设在一楼,反而要在楼上?
防人之心不可无,来贵妃也断然是容不下莹嫔腹的龙裔。
只是,莹嫔才成孕不久,会犯险前来么?
“咦,这不是如贵人么?今儿怎么迟了。”诚妃最先瞧见走上楼的如玥,遂扬声唤道:“来,如玥妹妹,你就坐在本宫身边好了。”
诚妃一唤本就招惹来旁人的目光,又是这样和善的态度,着实令众人有些不悦。都恨不得把双眼擦得锃亮,可得这位如贵人是哪里不同了。
如玥知晓诚妃是有意为之,倒也坦然。只缓缓走上前来,施礼问安:“诚妃娘娘万福,各位姐姐万安。”
简嫔摇着手的丝绢竹骨扇,不咸不淡道:“好一个俊俏的如玥妹妹,果然人如其名,如花似月。小嘴也这样甜,难怪皇上单单赏了你独居永寿宫。新入宫的妃嫔这样多,也唯独去了你那里赏茗。可怜了好些妹妹还未曾与皇上说过话呢!”
手里的扇子停了,简嫔以扇面遮住了自己的唇瓣:“姐姐我多了你几眼,倒觉得羞赧了。这大抵就是闭月羞花之意吧?”
芩儿在耳畔提点,如玥知晓说话此人正是皇上的简嫔。遂笑道:“简嫔娘娘过誉了,如玥貌若无盐,不过是皇上不嫌弃罢了,到底也入不了各位姐姐的慧眼。”
春贵人本就不悦,再听如玥这样带着挖苦腔的自谦,心里更是憋气。也耐不住性子开了腔:“如贵人这样百般难描的美人若也算做无盐,岂不是要我成日里以厚纱遮面了。”
芸答应笑得合不拢嘴,不紧不慢道:“春贵人说的可是真真儿的呢。如贵人与淳贵人,恩贵人,荣贵人可都是选秀选进宫里来的美人,容貌上自然是不会逊色的。”
如玥听明白了这话的意味,不过是嘲笑春贵人是直接送进宫来的,根本算不得美人。
春贵人本是自谦之言,却不想芸答应竟然借此奚落了自己一番。气恼上头,圆圆的鹅蛋脸儿急的绯红一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芸答应没有答话,只柔和一笑。
岂料春贵人不依不饶:“我再不济,也是皇上册封的贵人。合着该是你一个答应能肆意数落的么?”
如玥本想开口劝解,却见诚妃递了个冷眼旁观的神色。只好停至诚妃身旁,不紧不慢的坐了下来。
也是这春贵人出口没个轻重,单单拣了芸答应最介怀的事儿来说。众人皆出了芸答应乌青的脸色,多有怨怼之意,也都默了声音只不语。
简嫔更是生生别过头去,只向对面的戏台忙忙碌碌的戏子搬抬着些许戏具。
诚妃在如玥耳畔小声道:“这芸答应虽只是个答应,却是从潜邸的时候,就陪伴在皇帝身边的老人儿了。虽说不得宠,也没有子嗣,可到底也比春贵人早伺候了这么些年,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妹妹你就安安心心的坐在这儿,戏好了。”
“是,多谢娘娘教诲。”如玥与诚妃说笑着,只见芸答应猛然一起身,径直朝着春贵人走了过去。
这一气呵成的动作惊了如玥一跳,眉头也不自觉的挑高了几分。
芸答应愤然道:“你伺候皇上,前前后后也不过十日。我在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在身边伺候着,少说也有十载了。岂能容你这样羞辱轻贱。”芸答应咬字十分用力,泄愤一般的瞪着眼前的春贵人,恨不能将她撕成碎片。
“那又如何?”春贵人讥讽一笑:“伺候了这么些年,不还是个答应么?是比官女子强了些,可又有什么身份值得你这样显摆?”
“你……”芸答应气恼的脸如猪肝色,似能挤出血来。正欲开口,却又被春贵人一句堵了嘴:“尊你一声姐姐,只不过是你的年岁摆在这里,还当真敢倚老卖老,不知廉耻么?”
“岂有此理……”芸答应气的双唇发憷,浑身发冷。脸上腾腾的热气,交织着由心底沁出的寒意,芸答应险些晕厥过去。
女人间的唇枪舌剑大概都是这样样子吧。如玥想起昔日与那拉姨娘的往事,只觉得好笑,懒得再下去。谁知一回首,竟发觉楼梯处有人立在那里。虽仅仅是一眼,却还是清了那人的轮廓。那明黄的衣料在阳光耀碎下格外闪目。
只这一眼,如玥心便打定了注意。身旁的诚妃还没回归味儿来,如玥已经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迅速的挡在了芸答应与春贵人身前:“今日之事,皆是臣妾的错。两位姐姐有脾气只管朝如玥撒便是,万万不要伤了和气。况且贵妃娘娘邀请阖宫妃嫔前来戏,这样吵吵闹闹总归不好,反倒驳了贵妃的一番好意。”
“滚开,这里哪儿轮得到你多生口舌?”春贵人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如玥:“你少在这里装好人,我才不会领你的情。更何况贵人就是贵人,哪怕只当了一日的贵人,也远比区区一个答应尊贵得多。”
这一把说重不算重,却也足够令如玥一个趔斜跌倒在地。且不偏不倚,如玥的肩膀正撞在桌几一角。如玥咬了咬牙,硬挺着站起来重新站在二人身前。
诚妃有些错愕,少不了劝道:“有话好好说,春贵人你这是做什么。当着本宫就敢对如贵人动手动脚么?”
“谁叫她自讨没趣。”春贵人不以为然,愤愤的别过头去。
芸答应早已按耐不住火爆的性子,对复又挡在身前的如玥道:“如贵人,你让开,我今日必要这个泼货有什么本事这样讲话。”
如玥先是被春贵人推了一把,这会子又被芸答应以手肘搡了一下,只觉得左臂疼得厉害,委屈的不行:“两位姐姐有话好好说,咱们同为皇上的妃嫔,实在不该恶言相向啊。”
“皇上,您怎么来了。”贵妃才至,竟发觉皇上立在楼梯处纹丝不动,少不了惊诧道:“臣妾迟来,并不知皇驾先到,还请皇上恕罪。”
一众妃嫔闻声,吓破了胆一般。均是心惊肉跳,个个慌乱的起身,扑通通的跪倒一地。瞥见皇上盛怒绷着脸,又不置一词,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生怕此事会牵累自己。
春贵人瑟瑟发抖,甚至连头也不敢抬,只将额头贴在地上蜷缩了身子。
芸答应惊惶倒还是其次,心里也是满满的委屈,少不了哭天抹泪倒也是无声无息的。
皇帝敛了怒意,只管往前走了几步。“朕若是不来,岂能见这样精彩绝伦的一出好戏?”
睿澄晚到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然而皇上震怒总归不是平白无故的。这样想着,她也不敢怠慢,随着众人跪了下去:“臣妾无能,请皇上降罪。”
“小主,您怎么样?”芩儿不知何时挪到了如玥身侧,泪水涟涟,扶着如玥心疼的问道:“您没事儿吧?”
这样安静的时候,却偏偏奴婢胆敢发出声音。睿澄顺着声音瞧去,竟然是芩儿那下作蹄子,心恨恼的不行。若不是皇上在这里,又是这样危难的时候,真巴不得狠狠甩她几个耳光。只是,这如贵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用芩儿,公然与她贵妃为敌。
睿澄心发愿,势必要除掉这主仆二人以消心头只恨。
如玥死死咬住下唇,软嫩的唇瓣竟然渗出血来。
皇帝锐利的目光,扫过春贵人与芸答应,心一阵厌恶。向如玥的时候,目光里却多了一丝温存:“常永贵,去传御医。”
芩儿心头一喜,连忙替如玥谢恩:“谢皇上体恤我家小主,只是小主方才好似扭到了手臂,这会子疼得厉害,动弹不得……”
“哪就这么娇弱了,别让皇上忧心……”如玥苦笑着,有气无力的说话。脸色苍白嘴唇发青,豆大的汗水一颗一颗顺着额头滚落下来。
皇帝的心一软,俯下身来用手轻轻拭去:“别乱动,朕吩咐人先送你回宫,让御医好好瞧瞧。”
如玥心头一暖,笑容也添了些许